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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6:03 作者: 沐清雨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程瀟聽見他說:「給我開門。」

    程瀟一怔,「什麼?」

    顧南亭語帶笑意地說:「我在你門外。」

    等程瀟把門打開,見到他站在聲控燈下,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宿舍?」

    顧南亭擁著她進門,「我不做好萬全準備,怎麼保證不被拒絕?」

    程瀟掐了他一下,「論心機城府,顧總你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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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亭帶了宵夜過來。正好有點餓的程瀟對他的喜愛頓時又添了幾分。而作為男人,顧南亭看著心愛的女子享受美食的樣子,胸臆間也充斥著滿足。

    程瀟一口氣吃完了四塊酸奶蛋糕,居然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哪家蛋糕店買的?」

    「還跟我說討厭甜食,隨手一試就bào露了。」顧南亭摸摸她纖細的腰,「吃這麼多也不見胖!」

    程瀟在他手上打一下,「趁機揩油要被剁手的。」

    顧南亭的手還是停留在她腰腹間,笑而不語。

    程瀟看著他清俊的臉,以及身上的名牌襯衣,覺得與宿舍里的簡單格格不入。但是,他卻在這個初秋的深夜,遠離市區的喧囂特意過來陪她,只因她說昨天飛得太累懶得出門。

    「顧南亭,我想知道,你會寵我到哪一步。」

    「別急,我會做給你看。」

    程瀟抬起臉吻他。

    顧南亭當然不會辜負她的這份主動,他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或許是夜的靜蠱惑了人心,程瀟的身體和她的心一樣,醉到似要融化。不知不覺間,她被他放在了沙發上,手被扣住,身體被男人修長的身軀覆蓋。

    窗外的星光,秋夜微涼的風,以及他柔軟的唇,在她臉頰、耳朵一寸寸侵襲,都讓程瀟心中涌動起柔qíng。他的手,開始不滿足於隔著衣服碰觸她,而是悄悄地探進去,輕輕撫摸著。

    這份戀人間獨有的親昵,這樣qíng動的撫觸,是程瀟從未曾經歷過的。她心裡有些緊張,似乎想要阻止他的手繼續下去,然而,歡喜和隱隱的期待讓她沒有抗拒。

    而顧南亭主動送上門來,當然不是輕易能被滿足。他主動親近,有意占據更多,是希望得到程瀟更多的回應,讓她在他編織的qíng網裡步步深陷,無論是心,還是身體----

    所以,面對愛qíng,顧南亭同樣善於籌謀,且有野心,比對事業更勝。但他懂得適可而止。感覺到程瀟呼吸漸急,他停了下來,眼帶笑意地看著她,嗓音微啞地說:「這麼熱qíng,我會把控不住。」

    程瀟頓時明白他此行的目的是為攻占自己身心在鋪墊,她的面孔已染上紅暈,她的眼底有沉淪的色彩,她的手則摟住了他的脖子,「我又何嘗不是?」

    這不是她的坦白,這是她的誘惑,讓他心甘qíng願付出更多真心。顧南亭qíng難自控地再次吻下來,身體和唇一樣,與她貼得更近,無聲廝磨。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出現明顯的變化,程瀟感覺到了。她幾乎以為這一夜會發生點什麼,顧南亭卻在這時停了下來,把她擁在懷裡躺在沙發上,「什麼時候搬去我那裡?」

    太過直接的邀請,讓程瀟反應了一下,「等老程接受你。」

    好機智的回答,顧南亭不由笑了,「那我只好把隔壁宿舍先批給自己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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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程瀟到總部參加飛行部例行會議。她才穿過一樓大廳走到電梯口,就見幾位同事神色嚴肅地如同列隊似地站在那裡。她平時待人接物相比冷淡,一般並不主動與人攀談。這次也一樣,泰然自若地走過去,站在人群之外等電梯。

    有好事的同事見她不吭聲,悄聲提醒她,「顧總。」

    程瀟自認視力沒問題,她確認等電梯的人里沒有顧南亭,但還是在同事提醒下偏頭看了一眼,只見一位身穿西裝五十幾歲的長者正以和善的目光打量她。

    顧總?顧南亭的……老爸!程瀟反應過來,她面色無異地說:「顧總早。」

    顧長銘點點頭,以渾厚低沉的嗓音說:「早,程瀟。」

    周圍站著的中南的員工看向程瀟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恭敬,或許他們覺得,距離程瀟成為中南女主人的日子不遠了,畢竟,老顧總叫出了她的名字。但見程瀟的反應又不像是見過家長的樣子,大家又有點糊塗。反正,諸多猜測在顧長銘和程瀟碰面時瞬間形成。

    梯門打開,眾人請顧長銘先行,然後都站著不動,看著程瀟。

    程瀟只好走進去,按下飛行部的樓層數字,然後也沒問顧長銘,直接又按下了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電梯上升的時間裡,所有人都沉默,屏住呼吸期待著什麼。

    不負眾望,在電梯即將到達飛行部所在的樓層時,顧長銘說:「南亭說你很喜歡你阿姨做的酸奶蛋糕,程瀟,有空的話去家裡嘗嘗你阿姨的手藝。」

    原來蛋糕是出自顧夫人之手。意外之餘,程瀟回答,「改天一定親自去謝謝阿姨。」電梯停下,她說:「顧總,再見。」

    程瀟面上無異,心裡卻是緊張的。倒不是因為初次見顧長銘,而是,老顧和小顧一樣,表現得太高調令她有些意外。而且,邀請吃蛋糕什麼的,不能私下裡嗎?為什麼要當眾?

    程瀟出了電梯他顧南亭打電話,「剛剛遇見顧總了。」

    如同意料之中,顧南亭無所謂地說,「昨晚忘了告訴你他今天要來公司開會。有打招呼嗎?」

    程瀟說:「沒有。」

    顧南亭輕笑,「不認識他?不應該啊,我和他長得很像。」

    程瀟認為他是故意的,她以懊惱的語氣說:「他當著好多同事的面邀請我去你家吃蛋糕。」

    她很少用這麼嬌軟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顧南亭心頭一軟,「他也是心急,我都說了過幾天帶你回家。」

    「你都沒有向我請示就擅自作主了?」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現在他親自邀請你了,這個面子你得給啊。」

    程瀟正要說什麼,就聽顧南亭說:「我和程程說兩句話,馬上過來……」

    他那邊……老顧到了?程瀟不想和他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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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行部的會議結束之前,喬其諾以助理身份通知程瀟,「顧總讓你會議結束之後來他辦公室。」

    程瀟回復,「你告訴他沒打通我電話。」

    「要不你自己跟他說?」然後那邊就換人了,顧南亭問:「怎麼了?」

    程瀟隨口說:「我身體不舒服要請假。」

    顧南亭竟然不心疼她,似笑非笑地說:「那也等來過我辦公室之後才批准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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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實卻是,顧南亭叫程瀟過來不是要讓她見顧長銘。見家長這種事,為表誠意,他認為還是應該在家裡。

    程瀟過來時,見他辦公桌上放著兩塊蛋糕,眼睛頓時一亮,「你帶來的啊?」

    顧南亭見她眼眸清亮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蕭姨聽我說你愛吃,特意讓司機送過來的。說是作為你的下午茶。」他指指旁邊的袋子,「那裡還有,等會分享給夏至吧,免得我說小氣。」

    程瀟朝蛋糕撲過去,「早知道和你在一起有這麼好的福利,就不考察你那麼久了。」

    顧南亭掐掐她的臉,「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好打發。」

    程瀟卻沒急著吃蛋糕,而是端起他辦公桌上的杯子像敬酒一樣遞過去,「恭喜顧總。」

    顧南亭用自己的手托住她端杯的手,挑眉表示不明白。

    程瀟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指指樓上,「從明天起,你不是要搬去樓上辦公了嗎,顧總經理?」

    沒錯,在任職副總一職兩年半之際,顧南亭在無任何異議的qíng況下升任總經理,真正地掌舵中南航空。而上午的高層會議,則是宣布這件事。

    正常時間軌跡里已然是中南航空總載的顧南亭對於此時的升職並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之意,他只關心,「只是口頭恭喜會不會太敷衍了?難道不該有份賀禮?」

    男人眸底深深的顏色讓程瀟心跳加快,但她卻故作鎮定地提議:「沒多久我就要進行機長考試了,到時候你也需要給我準備賀禮。既然如此,我們誰也別麻煩了,抵消如何?」

    顧南亭失笑,「距離你參加機長考試至少還要半年,你跟我說沒多久?!」

    ☆、第49章 天空49

    夏至邊分享程瀟的愛心蛋糕,邊說顧南亭壞話,「做助理那會兒就發現他脾氣不好,偶爾也聽同事說他冷漠、苛刻、不易相處,難怪老爹不同意。」

    程瀟隨手翻看新一季的航空期刊,「既然對老闆有諸多不滿意,怎麼不炒他魷魚?至於老程,只要我堅持,他早晚會點頭,是問題嗎?」

    對於程瀟對顧南亭的維護,夏至並不意外,因為她明白,自己也在程瀟的護短之列,「不過話說回來,boss西裝革履的樣子確實是很有商界jīng英范兒,難怪你抵抗不了。要不是初次見面我就發現他待你不同,沒準我也會陷進去。」

    「要不說你聰明呢,否則肯定被我滅口。在男人的問題上,我不會手軟。」程瀟低頭看雜誌,有些心不在焉,「不過,我喜歡的不是他這點。」

    「有時覺得他,」夏至回想程瀟住院那天,自己一時忘了她身上有傷要動手時,顧南亭「凶神惡煞」的質問與警告,「一身的江湖氣息,像個老pào!」

    「如果他是那種溫潤如玉,彬彬有禮,平易近人的男人,我一定對他敬而遠之。」程瀟想到的卻是:倪湛醉酒後有意冒犯到自己時顧南亭的大打出手,她在a市招惹了羅永後他的大發雷霆,以及在天上人間時他的大動gān戈,她堅定地表示,「殺伐果斷,老謀深算,拽而有禮,往哪站都是兩萬點的男主氣場,和我才是棋逢對手!」

    「很火爆很霸道很拽是嗎?好吧。」夏至忍不住罵道:「那你當初是眼瞎了嗎,看不出來斐耀距離你選擇男人的標準差出半個地球的距離?」

    說到眼瞎,程瀟明顯頓了一下,她想了想說:「眼睛我確認沒瞎過,但我時常產生一種失過憶的錯覺,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什麼?失憶?」夏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伸手探探程瀟的額頭,「需要我翹班陪你去醫院的話,我是很樂意的。」

    「飛機遭雷擊那天,時明說我昏迷了幾分鐘,可我覺得當時我是有意識的,我甚至看見一些畫面。」程瀟拂開她的手,神色凝重起來,「如果我說當時出現在我眼前的畫面後來成真了,你會不會害怕?」

    她很少開玩笑。夏至聞言收斂了玩笑之心,注視她的臉,「你說真的?」

    程瀟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原本我以為那個身上有血躺在地上的人是我,但赫饒出事那天,那場景熟悉得讓確認那畫面里的人是她!可是,怎麼可能呢,不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夢,我從來沒想過赫饒會遇上那樣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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