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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0:52 作者: 靈芝炒河粉
    清醒的感覺讓他不安。

    他隱隱覺得昨日定然發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近日他與柏榆相安無事,柏榆也一副不慌不忙不緩不急的態度,似乎要等陳棋瑜慢慢接納自己,可昨晚又突然變得如此焦躁……

    興許是門窗緊閉,帷幔低垂,屋裡的空氣沒處流通,讓陳棋瑜感覺有些悶悶的,心口不大慡快。

    突然『呼』的一陣疾風,窗戶一下被打開,挾著勁風跳進了一個人影。陳棋瑜下意識地將被子裹緊了自己,定睛一看,對方原來是曾青瑾。

    青瑾笑道:「陳大人,怎麽這麽晚還沒起床?」

    陳棋瑜也好不意思回答,便說:「青瑾,有事嗎?」

    「哦,其實我……」青瑾正要說什麽,突然臉色一變,『咻』的一下子鑽入了床底,看來是要躲避。下一刻,又有一陣勁風掃了入來,來人原來是太後的侍衛晉華。

    見到晉華,陳棋瑜就知道沒有好消息了,於是便板著臉道:「未知晉侍衛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陳棋瑜心中卻已有主意:要麽就是來催我要邊防圖和兵符,要麽就是來催我殺千歲。或是兩者兼之吧。

    晉華道:「現在全城封鎖,風頭火勢,情況甚為危機。不過陳爵爺深居宅中,似乎並不知曉。」

    陳棋瑜說道:「願聞其詳。」

    陳棋瑜心中暗忖:這封鎖全城,決非小事。昨天乃是皇上的喪禮,莫非喪禮上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

    陳棋瑜轉念一想,又覺得昨晚柏榆的態度似乎不一樣……到底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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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是進入結局倒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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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篇:第二十七章

    陳棋瑜心中暗忖:這封鎖全城,決非小事。昨天乃是皇上的喪禮,莫非喪禮上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

    陳棋瑜轉念一想,又覺得昨晚柏榆的態度似乎不一樣……到底是何事?

    而且青瑾今日趕到,是否又有要事相詢?

    「那麽爵爺你聽好了。」晉華以非常嚴肅的語氣說,「昨晚禮部之人與御林軍運送聖上棺木到皇陵途中,遭遇P教叛黨突襲,公主受驚難產,護送之人多有死傷,棺木被劫走……以及,禮部侍郎陳涌――也就是令尊,因公殉職。」

    因公……殉職!

    父親……殉職!?

    陳棋瑜雙眼發花,胸口發緊,喉嚨湧出一陣甜腥味,嘴巴張張合合而無一字可言。

    「爵爺,」晉華說道,「P教盜走棺木,似有所圖。令尊也是因此而死的。」

    陳棋瑜好久緩不過來,身體好像置身與冰窖一般,四肢發冷,而且僵硬,嘴唇發紫,連說話也要哆嗦了。

    陳棋瑜慢慢地抬起眼皮,嘴唇又慢慢地開啟,一字一字緩慢地說:「你走。」

    「爵爺?」

    「走!馬上。」陳棋瑜慢慢地說。

    晉華猶豫了一下,抱拳道:「那麽爵爺保重!」

    說完,晉華又風一般地離去了。

    晉華離去之後,陳棋瑜的力氣一下被抽乾似的,馬上癱軟在床上,面頰枕著柔軟的棉被,身體僵硬至極,好像死人一般。

    青瑾不知何時已從床底爬了出來,在旁邊想碰他肩膀,卻覺得他此刻過分脆弱,簡直是碰他都不敢了。

    「陳大人?」青瑾小心翼翼地輕聲叫道。

    陳棋瑜突然撐起身子,語音冷硬地說:「你今天來是想跟我說這個的嗎?」

    青瑾點點頭,目光落到陳棋瑜肌膚上的痕跡時,嚇得都變了臉色:「陳大人!你――」

    陳棋瑜循著青瑾的視線看到那片吻痕,隨手拉了一把衣襟,又說:「真的是P教乾的?」

    「是,有在場者見到是楊逸鳳親自帶領叛黨,一定是P教所為。而且恐怕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麽真的與P教脫不了關係了。」

    ――陳棋瑜神情安然,手還悠f地整了一下衣襟。

    青瑾坐在陳棋瑜身旁,說道:「陳大人,你莫要傷心……人死不能復生……」自己說著也覺得心酸,青瑾覺自己嘴笨,怕越說越惹陳棋瑜難過,因此便住了口。

    陳棋瑜突然說道:「你可知『萬境歸空』?」

    「我知,到頭一夢,萬境歸空。」青瑾說道,「陳大人也讀那些江湖小傳麽?」

    陳棋瑜以前在書齋里日日偷著讀,自然知道。當年毒醫和毒聖斗毒,傾盡平生所學,一個制出了『到頭一夢』,一個制出了『萬境歸空』,都是無可解救之毒。

    那『萬境歸空』是毒聖所制,中毒者一開始會失去所有力氣,然後是失去視覺、聽覺、嗅覺,最後五味具喪,形如行屍走肉,再過七日,心臟停跳而亡。

    陳棋瑜微微笑道:「這麽狠心的毒藥,也不知是怎麽想出來的。」

    但最後勝出的,卻還是毒聖,他的『到頭一夢』讓毒醫心服口服,毒醫慚愧,從此歸隱。不過卻甚少有人知道『到頭一夢』也不過比『萬境歸空』多了一味藥材罷了。

    多的一味是什麽?

    世上知道的人,不多,陳棋瑜是一個。

    陳家在家鄉對俠士很敬重,常常收留各方落魄俠士。陳棋瑜也養成了這種習慣,儘管對方看起來一文不名,他還是對其非常敬重。有次有位老翁前來,陳涌並不在家,陳棋瑜代為接待,也侍奉周到,老翁喜歡他為人,又酒酣耳熱,便說起『萬境歸空,到頭一夢』之秘密――原來此老翁乃是當年的毒醫。

    青瑾覺得陳棋瑜笑容有些詭異,便道:「陳大人……你該不是想找楊逸鳳報仇吧?他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不,我不是。」陳棋瑜說道,「你行走江湖,定然認識醫術高明之人?」

    青瑾頷首。

    「我要一味藥。」陳棋瑜道。

    日子過了兩三天,陳棋瑜照常吃,照常喝,該干什麽便干什麽,一點沒跟平常不同。不過有時也免不了想喪禮當天之事。皇上的棺木里裝的肯定不是皇上,那麽是綠瓏麽?若只是綠瓏的屍體,有必要讓楊逸鳳親自出動?謎,一個又一個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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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 要衝結局啦,很捨不得!

    結局篇:第二十八章【微H】

    梅花在芍藥欄前透著暗香,陳棋瑜伸手碰了下那寒露枝頭,抖掉些許雪落入碗中,轉頭捧著碗走回桌前,見柏榆端在石凳旁坐著,似笑非笑,罩著銀邊紅袍,丰神迥別。

    陳棋瑜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臉上帶笑:「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若讓你知道,我這麽多年功夫不都白練了?」柏榆拂掉了石凳上的積雪,才讓陳棋瑜坐下,又問他冷不冷。

    陳棋瑜身上穿著的還是祥雲峽帶來的那件軟裘,還是很保暖的,便說:「不冷。」

    柏榆看著那碗,說道:「怎麽在蓄雪水?」

    「蓄些雪水,封起來,釀酒也好,煮茶也好,總是有用的。」陳棋瑜說道。

    「原來如此,棋瑜真是好雅興。」

    見陳棋瑜將碗放下後,柏榆馬上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手爐。手爐暖烘烘的,陳棋瑜嘴角勾起個笑,說:「反正閒著無聊,我在這裡一日一日地過,慢慢也忘了時日了。恐怕也住了一段日子了罷。」

    「你慢慢習慣就好。」柏榆笑道。

    「凡塵俗務,我也真的不想理,日日賦詩畫畫,確實悠f。只是最近越發想念父母,我只是辭官當清f爵爺,又非出家了斷塵緣,倒不至於連父母也不能見吧?」

    柏榆似是猶豫了一下,但隨即揚起一個笑容,說道:「哪裡話?只是最近的情形你也知的,你父親身為禮部侍郎,實在是公務繁忙。遲些再說吧。」

    陳棋瑜想說『喪禮都完了還忙什麽』,但還是忍了下來,轉而說道:「那讓我見見母親總成了吧?」

    「這個……我再安排一下。」柏榆說道。

    陳棋瑜說道:「千歲爺現在是把我當犯人麽?連讓人來探監都要好好安排才成。」

    柏榆沉吟一陣,說道:「這裡冷,你還是先回屋裡吧。」

    「回屋裡好方便你鎖住麽?」陳棋瑜反諷道。

    柏榆嘆了口氣,說:「差不多這個意思。」

    陳棋瑜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怒了:「你!」

    「我也不必與你裝什麽君子。我從來就只是打算鎖著你,不讓別人看到你,也不讓你看到別人。這就是我的打算。」柏榆回答。

    「你怎麽可以將如此無理之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我本來就不講理。」

    陳棋瑜想鬧,但又沒這個心力,也沒這個臉皮,因此只冷冷地看著他,雙手捂著那個手爐,也不說話。

    柏榆說道:「你是打算就此不說話了?」

    陳棋瑜沒說話。

    「那你要怎樣才說話?」柏榆說。

    陳棋瑜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淺碧玉碗,因日影當空緣故,玉碗中的雪已成水。陳棋瑜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瓶子,選開瓶口,將粉末傾入雪水之中。粉末隨即融掉。陳棋瑜將玉碗移到柏榆跟前。

    意味甚明。

    柏榆笑道:「是要我喝下?恐怕有點難為人,雪水太冷了,不好入口。」

    陳棋瑜不說話。其實就算柏榆不喝,他也不能拿柏榆怎麽著。他也知柏榆向來是個有辦法的人,柏榆動了動指頭,能讓多少人干心不甘情不願之事?只是柏榆現在越發不去逼他,千般俯就著他,倒讓他更為難過了。

    柏榆笑笑,捧起玉碗,將雪水一飲而盡,說道:「果然難入口。」

    陳棋瑜驚道:「你不怕我毒死你?」

    柏榆放下玉碗,說道:「很咸,那是鹽巴?」

    陳棋瑜頷首:「這次是鹽,下次就是毒了。」

    「你這麽狠心?」柏榆打趣說道。

    陳棋瑜笑道:「都是給逼的。」

    柏榆突然將他橫抱起來,放到石桌上,說道:「我想看看你的刺字。」

    陳棋瑜有點吃驚地縮了縮,搪塞道:「這裡冷!」

    「我不會讓你凍著的。」柏榆慢慢地扯掉陳棋瑜的衣帶,剝掉他的褲子鞋襪,陳棋瑜雙腳赤裸裸地露在空氣中,由於常年不見光的緣故,雙腿白得跟雪似的,腿內側的青字因此更為顯眼,柏榆捧起陳棋瑜的大腿,問道:「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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