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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50:52 作者: 靈芝炒河粉
陳棋瑜正要細問,就聽得門外一聲『千歲駕到』,忙不迭地下床迎接,臉上恭順,心裡卻想道:「千歲爺要進我的屋子,一路到我房間都無人阻攔也罷了,竟然又無人通報,想必這府里上下都是他的人了。我以後必須更為謹慎才成。」
九千歲進了房間,上前扶著陳棋瑜,說道:「既已受傷,便免禮吧。」
陳棋瑜只說:「皮外傷罷了。」
九千歲將陳棋瑜扶到床上,又說:「其他人都退下吧,我要跟棋瑜好好說話。」
左右行禮退下,掩上房門。房間只剩二人,陳棋瑜不免還是有些緊張,臉上表情雖是放鬆的,背脊卻還是有點緊繃。
九千歲仔細端詳著陳棋瑜,目光落到陳棋瑜纏滿紗布的手上,道:「這個也是歹人傷的?」
「不是。」陳棋瑜答,「奴才不小心弄傷的。」
九千歲微微笑道:「怎麽弄傷的?怎麽這麽不小心?」
九千歲這笑容並不真心,看得陳棋瑜膽寒,只因九千歲笑得越是迷人,語調越是輕柔,那他接下來做的事就越是殘忍。只是陳棋瑜想不到弄傷手也會觸怒九千歲罷了。
陳棋瑜只道:「有勞千歲爺掛心,不過是……是小事……」
九千歲伸手去握住陳棋瑜的傷手,輕聲說道:「你在怕麽?」
陳棋瑜強自鎮定道:「奴才確實被九千歲的威儀所震懾……」
九千歲輕笑道:「你是怕我生氣,是麽?」
陳棋瑜只垂頭不語。
九千歲的手指撩劃著名陳棋瑜傷手的紗布,道:「那麽說你看出我生氣啦?倒越發懂察言觀色了。」
陳棋瑜尷尬地輕輕嗓子,手這麽被握住,感覺甚為怪異,便去將手抽回,然而,九千歲卻在他縮手之前握緊了――握緊,握得非常緊。緊得讓人骨頭髮痛。
九千歲還是笑容可掬語態輕柔:「以後記住了,你身上的傷口,只能是我弄的,知道麽?」
這樣的要求聽起來詭異奇怪,而且相當不合理,但陳棋瑜面對著九千歲惑人的笑容和殺人的目光,還是說不出個『不』字。
陳棋瑜只能答:「奴才明白了。」
九千歲滿意地笑著,手中的力度卻一路加重。九千歲的手指那麽細白,但指力卻相當可觀,據說他隨手發的一枚銀針也能殺到百步之外,今天陳棋瑜總算能見識到了。陳棋瑜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痛,深切的、鮮明的痛,手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根筋都在發痛,就算下一刻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他也不會驚訝。
九千歲說:「痛吧?你知道在這麽下去,你這手就廢了嗎?」
陳棋瑜臉色煞白,有點茫然地看著九千歲。每次被九千歲折磨的時候,他都會露出同樣的茫然表情,無垢的茶色眸子會更加清澈,嘴唇微張,卻也非一臉蠢相,而是變得透明而脆弱起來。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茫然,九千歲的眸色似乎總會深沉幾分。
九千歲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這隻手快要廢了,別說挑挑抬抬的――當然這些你平時也不做,就說寫字畫畫彈琴什麽的,也都不可能了。」
寫字……畫畫……彈琴……也都不可能了?
陳棋瑜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
他到底是個文人,無論他為了什麽放棄了這身份,但他卻不能換掉骨頭――深入骨髓的文人氣――比如說,有時很軟弱可欺,骨子裡卻有某種堅持;又比如說,有且僅有的愛好就是琴棋書畫詩酒花,無論怎樣都是不可改變的。
然而,他又轉念一想,九千歲本就不喜歡文人,他的手廢了不是正合千歲心意?
九千歲道:「不打算討饒麽?」
陳棋瑜有點弄不明白九千歲的意思,只說:「做內侍的,要寫字畫畫干什麽用?」
九千歲一愣,鬆開了陳棋瑜的手,笑道:「我知道你對自己向來夠狠。」
手被放開之後,陳棋瑜從心底鬆了口氣。只是手還麻麻痛痛的。
「你記得那天你跑來我府上,還要剁掉自己的右手表明心志麽?」九千歲點了點陳棋瑜的右手,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夠狠的人。」
陳棋瑜當然記得那一天,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掉進了這個漩渦之中,無法抽身。
九千歲說:「可惜我看錯了。」
「千歲?」陳棋瑜有點疑惑地看他。
「我本以為一個人能對自己那麽狠,那對別人想必就更無情狠毒了。」九千歲半眯著眼,淡然道,「我以為你我是同一種人。」
陳棋瑜愕然。他知道自那天之後,九千歲待他與別個不同,卻不知道九千歲為的是這樣的原因重用他。
九千歲繼續說道:「然而你不是。」
陳棋瑜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九千歲的同類。他甚至懷疑,九千歲會有同類麽?
「你對自己好狠,對別人卻很心軟。」九千歲將陳棋瑜的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拆解起紗布來。
陳棋瑜疑惑地想道:九千歲是要看我的傷口麽?
九千歲說道:「你說你是不是很蠢?」
陳棋瑜答:「我很蠢。」
「我想知道的是,」九千歲深看他一眼,說,「你到最後會不會變聰明?」
話說完,陳棋瑜手上的紗布也被解掉了,受傷的手毫無遮蔽地顯現眼前。沒受傷的皮膚自然是白的,破皮的地方雖不少,但卻非十分嚴重,看起來最痛的應該是幾處翻起了的指甲。
九千歲碰了碰殘缺的指甲,又見陳棋瑜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便輕聲問:「痛嗎?」
換著舊日,陳棋瑜很少會跟別人說自己痛的,但對著九千歲,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承認自己痛,最好加多幾分肉緊,他知九千歲是愛聽他呼痛討饒的。
「疼。」陳棋瑜便答。
九千歲冷笑一聲,將陳棋瑜殘缺的指甲鉗住,一下用力,將那指甲整片扒拉了出來,鮮血頓時湧出,落滿指尖。
陳棋瑜這回是真的很疼了:「疼!」
「不疼怕是不長記性。」九千歲慢悠悠地說,又將陳棋瑜的手握住,道,「現在可記得了?」
「記得了。」陳棋瑜答,「我人是九千歲的,傷也是九千歲的。」
九千歲非常喜歡陳棋瑜的話,不禁露出愉悅的笑容,握著陳棋瑜的手放到臉上,輕輕地磨蹭了一下,輕道:「這才教人喜歡。」
九千歲聲音低沉,猶如嘆息,醇酒一般讓人沉醉,陳棋瑜卻覺得頭皮發麻。九千歲將陳棋瑜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含住。九千歲看起來唇薄如紙,乃是無情之相,但此刻陳棋瑜卻覺得他的唇該是厚的,不然哪會如此柔軟。溫軟的猶如絲絨般的僅僅包裹著受傷的指尖,讓傷口有種被親吻愛撫的感覺,那是一種讓人愉悅又瘙癢的舉動,陳棋瑜只覺得胸口發燙,嘴唇乾燥。
九千歲將陳棋瑜受傷的手親吻個遍,好像捧著什麽寶貝一樣的珍重。陳棋瑜臉上火燙,身體也覺得軟綿綿的。九千歲調教陳棋瑜的時候,做過的事情件件都比現下的過分百倍,但唯獨今次讓陳棋瑜覺得與別不同。
是怎樣的不同,陳棋瑜又說不上來。
九千歲又將陳棋瑜的下頷抬起,魅惑一笑,將嘴唇覆了上去。
雙唇緊貼。陳棋瑜腦中轟鳴一片。
九千歲早已將陳棋瑜的身體看了過邊,什麽地方都碰過了,但今天卻是二人第一次親吻。陳棋瑜現在才知道,九千歲的薄唇不但能吐露冰寒的言語,更能吐露灼熱的氣息。九千歲看起來極涼薄,他的吻卻分外熱烈。
九千歲的舌頭不由分說地頂開陳棋瑜的嘴唇,帶著一口血腥味闖入了他的口腔之中。那縈繞舌尖的甜腥分明是來自於自己的指尖,但卻混合了九千歲特有的氣味,感覺竟然春情旖旎,教陳棋瑜頭昏目眩。
那是一個讓人昏醉的吻,陳棋瑜飄飄然地失了神,連九千歲的手已探入他的褲中也不曾發覺。只是當九千歲冰涼的手握住了要害時,陳棋瑜才猛然驚醒過來,卻又無力抵抗。九千歲一下一下地揉搓著,手心越發暖了,而陳棋瑜也越發滾燙,那裡早已濡濕,而臉上也是紅潮滿布,雙目氤氳著水汽,全身乏力地癱倒,任憑九千歲肆意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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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一下一下地揉搓著,手心越發暖了,而陳棋瑜也越發滾燙,那裡早已濡濕,而臉上也是紅潮滿布,雙目氤氳著水汽,全身乏力地癱倒,任憑九千歲肆意戲弄。
陳棋瑜越發控制不住自己,也索性不去控制,反正九千歲是不喜歡自己拘束的。他低低地喘息起來,紊亂的氣息噴到九千歲耳邊,害九千歲有點癢,低頭懲罰般地咬了他的唇,又狠狠地吸了一下,將他本就紅的唇蹂躪得出血。
陳棋瑜迷亂地喘息著,頭腦一片空白,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又快樂至極地釋放了,沾了九千歲一手。
九千歲道:「自己這樣弄過沒有?」
陳棋瑜臉上一紅,道:「不曾。」
九千歲笑笑,道:「果然是個斯文人。」
陳棋瑜聽他這麽揶揄自己,更是羞愧。
「看,都弄髒了。」九千歲將沾滿白濁的手放到陳棋瑜眼前。
陳棋瑜又驚又羞,只說:「奴才知罪。」
「那快弄乾淨。」九千歲將手又挪近了些,意思倒是足夠明白。陳棋瑜咬咬牙,硬著頭皮將嘴唇湊了上去,慢慢地將九千歲手掌上的穢物舔掉,嘗得了滿口的咸腥味。
九千歲見手乾淨了,才將陳棋瑜按到床榻上,為他蓋好了被子,說:「你不舒服便好生休息罷。」
陳棋瑜道:「我不礙事的,只是P教的案子怎麽了?」
他問的是P教,關心的卻是封皖。
九千歲凝神盯他半晌,盯得他頭皮發麻,才道:「你想如何?」
陳棋瑜道:「P教的信物是從奴才手裡丟的,心中惶恐,還望千歲給奴才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你想插手此案?」九千歲道。
陳棋瑜點點頭:「還望千歲恩准。」
「准。」九千歲出乎意料地慡快。
慡快得讓陳棋瑜不安:「那封……鳳綰還活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