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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
她能聽出他話里慵懶的洋洋自得。一氣之下,又往他胸口上擂了一拳。
悶悶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揚起。
「蘇晨,你就一點也不心疼我嗎?」
她聽得他低低在問,聲音里有抹沙啞和疲倦。那剛捏起的拳,便再也打不下去,轉過身,閉上眼睛。
「估計行很快就會追過來,他要和我搶,需要點時間籌備更多的好手,到時,也許還有些故人會來,這樣也好,都來吧。」
還有一些人?她有點不懂,但能聽出他話里深沉的冷峻。
幾件事攪糊在一起,她捏了捏眉心,頭痛yù裂,輕嘆了聲,問:「我在法國那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裡?」
「你會知道的。」他撫了撫她的發,柔聲道:「睡吧。」
終於,她和他還是同~chuáng共枕一夜。
第二天,當她醒來走出房間的時候,不由得苦笑。
他已經不在房間。
不覺倚上二樓走廊的欄杆,動作無意,目光卻瞬間頓住。
大廳里,竟坐了不少人。
他,蕭坤,莊海冰,張凡,還有,莊霈揚和方琪!
客人是莊霈揚和方琪?!
******
當黑色的加長版轎車駛在路上的時候,蘇晨還有點恍然如夢的感覺。
所有人都在裡面,張凡開的車,後面還跟了好幾輛車子。
但蘇晨估計這一行的人,必定不止這麼多。
她和方琪緊緊靠坐在一起,兩人握著手,偶爾相視一笑。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瓊川。
蘇晨的故鄉。
「你那邊怎麼樣?」紀敘梵淡淡問。
蘇晨正微覺奇怪,方琪捏了捏她的手,那邊莊霈揚已經開口。
「安排妥當。」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晨終於忍不住,蹙眉看向紀敘梵。
「蘇小姐,或者這故事的開始,該由我來開口。」莊海冰輕輕一笑。
這個人也是個狠角色,但他的眉宇也糅了抹凝重,蘇晨心裡一沉。
「你趕緊說,我也心神不寧好多天了。」方琪低低嚷道,說著又狠狠白了莊霈揚一眼。
蘇晨一凜,聽剛才紀莊二人的對話,似乎莊霈揚也知道了什麼,甚至他在某一程度上給了紀敘梵什麼協助。
現在還蒙在鼓裡的似乎便只剩下她和方琪。
199親生父親
「你趕緊說,我也心神不寧好多天了。」方琪低低嚷道,說著又狠狠白了莊霈揚一眼。
蘇晨一凜,看剛才紀莊二人的對話,似乎莊霈揚也知道了什麼,甚至莊在某一程度上給了紀敘梵什麼協助。
現在還蒙在鼓裡的似乎便只剩下她和方琪。
她知道紀敘梵在道上的勢力並不小,現在居然還出動到海寧莊家。
命運真是很奇怪,在這裡坐著的這幾個人包括自己,過往恩怨糾誰又能說得清,但現在卻隱隱有種同船而濟的感覺。
莊海冰的聲音已經淡淡揚起。
「蘇小姐,在你離開英國的前一晚,我反催眠了我的老師占凱。」
蘇晨臉色微微一白,她還記得那人曾經對她說過,蘇晨,你看紙條的時候,我就在你背後看著你。
不禁輕輕掃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卻見他正凝著她,目光深沉。
她低下頭,繼續聽莊海冰說話。
「總裁之前就已經恢復了記憶,也曾問過我的老師關於當年催眠的事qíng,但他只說是一時失手。」
莊霈楊笑道:「占凱畢竟是紀總裁那位外國老師的朋友,想來紀總裁先前即使疑問再多,還是沒有bī問他吧。東|方小說|網」
「那是的----」方琪cha口道:「不是說什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老師的朋友,就等於是父親的朋友,紀敘梵你總不好拿支槍去抵在人家頭上威脅吧」
她這一說,眾人都忍俊不禁,蘇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身旁的男人微黑了臉,她心裡一樂,笑著去摟方琪道:「好一個父親的朋友。」
「所以我說莊海冰,你去催眠你父親就是你不對了。」方琪翻翻眼皮,又指著莊海冰道。
饒是能言善道的莊海冰也不禁一呆。
蘇晨下意識看了莊霈楊一眼,後者嘴角微揚,正淡淡看著方琪。
那眼神諱莫如深,她無法猜度。
不知道方琪和這男人怎麼樣了,心想到了瓊川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她。
一直沉默的蕭坤倒替莊海冰說了句話。
「海冰在成為占凱的學生之前,首先是明家的孩子,和總裁是兄弟。」
莊霈楊微微冷哼出聲。
蘇晨想起莊海冰舊日在莊霈楊手下潛伏的事,和方琪相視一眼,兩人都不禁小聲笑了起來。這一笑,想起往日種種,竟隱隱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心下惻然,擱放在椅座上的手,被方琪緊緊握著。
她眼眶微微一熱,也緊緊回握方琪的手。
幸好,還有些什麼東西,總是不變的。
是不是,急遽變化著的人和事只是為了讓你知道那不變的感qíng。
莊海冰苦笑,道:「我老師是頂尖的催眠大師,jīng神意念和自我保護意識很qiáng,但那晚,他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得知他要把蘇小姐你帶走的事qíng。」
「總裁意識到八年前的記憶被催眠和他要帶你離開這兩件事或者有關。我出奇不意對他實施了催眠才知道這事背後的複雜xing遠遠超出了我們所有的想像之外。」
蘇晨的心猛地一緊,耳邊,那男人醇厚的聲音接說了下去:「蘇晨,在我和你認識之前,你的父親和我的老師已經相識。或者說,在你出生之前。」
「怎麼會?」蘇晨失聲叫了出來,睜大眼睛看向紀敘梵。
她和這個男人的淵源竟然這麼深說不清,道不明
方琪坐在她旁邊,紀敘梵坐在她的另一邊,他輕輕把她的手拿起,握在自己的掌中。
「我的父親到底是誰?」她連聲音也是顫抖的。
紀敘梵微微蹙了眉,一雙眸子越發幽深,道:「蘇晨,你母親這一生的qíng愛很複雜,其實也很簡單,她不過遇見過幾個男人。」
蘇晨立刻搖頭,「那不可能,絕不可能是那個人!」
方琪圓碌著杏眸,目光里淨是迷茫。
「你們到底說什麼啊?蘇晨,什麼不可能?」
蘇晨握緊方琪的手,低聲道:「琪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母親的事qíng嗎?我母親這一生有過三個男人,如果再也沒有別的人,但那人既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伯父,你說他是誰?」
方琪皺緊眉頭,靜默了一會,突然失聲叫了起來:「是她原來的丈夫,那個死在摘星湖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他在蘇晨出生兩年前已經死在摘星湖了啊。」方琪駭然道,一張小臉全是蒼白。
「如果他沒有死呢?」這時,莊霈揚淡聲道。
車內的氣氛變得凝重。
蘇晨慌亂地看向紀敘梵,一臉求援與不知所措。
她遇事多是從容鎮定,現在事關生父,竟也怯亂了,這個模樣紀敘梵心裡一疼,微嘆了口氣,也不理會車裡各人的目光,伸手把她摟進懷裡。
方琪見狀,吐吐舌,悄悄放開蘇晨的手,一抬頭,卻碰上對面的男人微微炙熱的目光,心裡大亂,轉頭看向窗外。
「蘇,還記得當日在墓地前你伯父和我們說過的話嗎?」紀敘梵柔聲道。
蘇晨閉上眼睛,混亂的思緒慢慢冷靜下來。
蘇翎的聲音像流水一般在腦里慢慢淌過,有些景象在眼前劃出,似真似虛,當眼睛再打開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清明。
「當年沉入摘星湖的屍體,不是那個男人的,那具屍首體表被湖石劃破,屍體上所有能證明身份的證據也被湖水洗刷gān淨。他只是假死,在我媽媽嫁給我伯父大約一年後,他和我媽媽見了面,並且」把頭埋進紀敘梵懷裡,她低低道:「他們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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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她自己說完,也覺得難堪----車子裡面很安靜。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聽著她說。
很快又陷入迷惘腦袋像被什麼塞得緊實,再也無法擠出一絲一毫的想法。
那個男人,也許該把他稱呼為父親,他為什麼要假死?
貝瑾知道嗎?
如果知道,為什麼還要嫁給蘇翎?
她還蜷在紀敘梵懷中,耳根一熱,想起來,紀敘梵卻不讓,那環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緊緊扣著她。她微微一掙,沒有掙開,雖有幾分無奈,但現下不比兩人獨處,便也由得他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不必去看各人的眼色,她怕那裡面藏著鄙夷。隨即苦笑,真是個冒失的傻瓜,這裡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是這樣沒錯。」
她就在他懷中,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動著,低緩的聲音陳述出她臆測的事實。
聽到答案,她的心還是莫名一窒息。
她想問為什麼,卻突然生了幾分怯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自己的母親是個複雜的女人,特別在男人的歷經上。
琪琪卻問了出來,小妮子的語氣是飛快急促的,她能聽得出琪琪微微喘氣的聲音。如果旁人也這樣的緊張,那她該怎麼辦?
紀敘梵輕撫著她的肩,似乎有安撫的用意在。
她心裡一動,藏在他懷中的手拉了拉他的襯衫。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是一種回應,也許僅僅是無意,沒有任何表徵意義。
「或者我應該從頭說起,不至於你們聽得糊塗。」
紀敘梵淡淡道:「那天,海冰把占凱催眠以後,我原意只想問他關於你的事qíng,為什麼要把我八年前和你相關的記憶刪除,現在又因為什麼要把你帶走。」
「他卻抖出了一個大秘密。東!方小說!網他說,那是因為我老師的緣故。」
「蘇晨,你的父親和我的老師在很多年前就認識,而他們認識的原因是,」他說到這裡,緩了緩,似乎沉吟了一下,「他們都為中東一個小國的政府辦事。」
方琪似乎低喃了句什麼,蘇晨聽不真切,她只是意識到她好像突然聽不懂紀敘梵的話。
「你說什麼?」不由自主吐出這句話,她抬頭瞪著他。
紀敘梵眉心微擰,「確切來說,那是個臨時政府----二十多年前,那個國家便由軍事獨裁者統治著,那裡的人對這種白色恐慌恐懼厭惡之極,後來終於成立了臨時政府,要鬧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