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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沒想到,這下卻輪到方琪按住我的手。
她小臉一仰,怒道:「你要說不說?」
這話的對象卻是她對座的莊霈楊。
莊霈楊凝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轉向我道:「蘇小姐,社jiāo圈裡皆傳,你與凌總裁私jiāo甚篤,想必對他家中的人也不陌生?」
「凌遠,凌心怡。那兩人便是凌總裁的同父異母弟妹。」
我一震,驚疑不定道:「可是那女子不是叫作熏麼?」
正文chapter149連鎖(2)
「那有什麼奇怪?」莊霈楊啖了口咖啡,道:「凌心怡本就是由凌總裁繼母帶來的養女。本名熏。當年甚至與凌總裁傳過婚訊,只是後來因凌總裁環球遊歷而不了了之。當然,再往後,原本掌權的凌遠突然下台,凌家的女主人及她的一雙兒女便神秘失了蹤。想來,又是一宗家族斗劇,好玩之極。」
遊歷?我咬牙,那時,行正在寧大禮拜堂過著最黑暗的日子。行說過,他並沒對這幾人下重手,今日他們回來,到底想gān什麼。
桌下的手,不由得緊緊握住。
方琪伸手點點我的額,擔憂道:「晨,怎麼了----」
我笑道:「沒事。」
「那我們走。」
我頷首。
當然,我們並沒有走得脫。方琪低呼出聲,看去,卻是手教莊霈楊抓住了。
「莊先生,你要做什麼?」我冷聲道。
莊霈楊卻看也不看我,只對方琪道:「我只想和你談一談。」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方琪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眼光又移到別處,道:「不是已互不相欠麼。再說,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你走吧。咱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既然這麼憎惡,那天為什麼還要救我?」莊霈楊淡淡道。
突然,我開始揣測眼前的男子的心思。他這番到來,求的是什麼?
這人冷戾乖張,xingqíng內斂,只是到底旁觀者清,他瞳眸里那抹隱約的複雜,只怕他自己也未嘗覺察出。
心裡有一個念頭,隨即扼下了。
方琪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只是要說這人對她動了心----
「莊先生,即使是一條狗,我的朋友也不會見死不救。」
儘管並不喜這種嘲弄語氣,還是出了口。想起他對方琪的種種傷害,我實是恨極。
「她救你不是因為你是誰,而是因為她是方琪。」
「蘇小姐的話,莊某承教了。可惜我這人向來只問結果。」莊霈楊道,一對利眸並未離開方琪。
方琪杏眼垂下,又突然望向他,想說什麼。
他卻更快了一步。
「蘇小姐,你的朋友要走了。怎麼,有沒有興趣前去一看。」
我一怔,卻見已有侍者站到凌遠二人的桌前,凌心怡拿出了皮夾。身影隱綽間,她的神色一如當日,yīn鶩之極,讓人心緒不寧。
「小晨,我們跟過去看看,那女人,怎麼說來著,總之不是善類,就怕這兩個人在凌未行背後搗些什么小動作。」方琪是我與凌未行的事極是清楚,一看便急了。
我沒動,只蹙了眉,不動聲色看向莊霈楊。
他啖了口咖啡,淡淡道:「你去,她留,不然,都別走。」
方琪大怒,猛地站起身,澄水清眸緊緊看著莊霈楊,道:「你敢。」
有笑紋在他嘴角勾起。
「試試,小野貓。」
「怪也只怪凌總裁對蘇小姐過於尊重,竟不派人盯梢。這裡莫不是我的人,小野貓,你們要到哪裡去?」
方琪咬了咬牙,看向我道:「小晨,你走,我留下。」
「不行!」我不假思索便反對。
方琪冷冷道:「莊霈楊,你要我留,行!只是,你得保證她的安全!」
「當然。」莊霈楊笑道。
「不。琪琪。」jiāo握的手掐了方琪一下,以示反對。
「小晨,就當給我一個機會吧,有些事兒我也想跟這人說個清楚。省得以後麻煩。」
這丫頭的心意----我一咬牙,重重握了方琪一下,道:「凌家等。」
方琪點點頭。
莊霈楊道:「蘇小姐,我的秘書小楊就在門口。你上他的車子就可。我的人會在後面跟著。」
「只借車子與司機。其他的不必。」
「不行,小晨,這樣太危險了。」
言猶在耳,車子已兜轉在街區中,跟在那二人的車子背後。
我堅持了,莊霈楊並沒派人跟來。人多了勢必引起對方的注意。
道路越走越是偏僻。我心裡疑慮,他們究竟要到哪裡去。
這裡已是寧瑤外郊,與瓊川一北一南。
不久,天地漸寬,入目處竟是一片林蔭。有山環繞。
半山上,紅牆碧瓦,數棟別墅隱約其中。
前方的車子倏地停下。開襟毛衣,短裙,凌心怡從車上走下來。
「蘇小姐,看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我把車泊下吧。」駕駛座上的男子道,這人正是剛才在咖啡廳里為我們結帳人,莊霈楊的秘書小楊。
我搖頭,道:「車子徑直從他們身邊開過去。」
他訝道:「您不是要跟上他們嗎?」
凌心怡的身影透過車前鏡,越發清晰。
「這裡太空曠了,一旦停下,他們未必不會覺察到有異,開過去。」我淡淡道。
當車子幾乎與凌心怡擦身而過的時候,我忍不住悄悄往外望去。
同一瞬,我看到凌心怡瀲灩的唇微微勾起,幽深的芒划過艷若桃李的眸。
我心裡暗說要糟,刺耳的聲音已傳遍整個林子。
正文chapter150連鎖(3)
同一瞬,我看到凌心怡瀲灩的唇微微勾起,幽深的芒划過艷若桃李的眸。
我心裡暗說要糟,刺耳的聲音已傳遍整個林子。
車子被迫停了下來。車胎被打破,如無意外,剛才的是槍聲。
小楊見勢不對,手已往口袋摸去。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車窗被she穿,一支黑壓壓的槍管已杵在他額上。
「海瀾莊家的人不過如是,一點也不好玩。」聲音略低,發話的正是凌未行的異母弟弟凌遠。
「遠,好玩的人在這兒呢。」凌心怡慢慢探頭到車窗與我對視。
我一語不發,只是安靜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抿了一笑,敲了敲車窗,道:「蘇小姐,你說是自己下來還是由我哥哥效勞啊?」
「不勞大駕。」我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凌心怡冷冷而笑:「聽那人說,蘇小姐聰慧過人,算是不虛。我們如非早有準備,倒也不會留意你這一路往前的車子。」
那人?是誰?到底是誰?皇室的偶遇其實是場早有謀劃?那莊霈楊呢?他在這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想到琪琪的安危,我心裡大亂。
腦中卻又划過莊霈楊看琪琪的神色。是敵?非敵?
凌遠嗤了一聲,沉聲道:「嚇傻了吧。我本以為凌未行的女人是什麼天姿國色,原來不過爾爾。真是無趣之極。」
想到行,我心裡一緊,這兩人對行恨極,如果拿我對行進行要挾----
「他的女人?」凌心怡恨聲道:「就她?不!誰也不准!誰也不配!」
她突地抓住我的脖頸,死死掐住。她身形較我高大,力氣竟也異常,我甚至無還手的餘地。
呼吸困頓,我仍抿笑而道:「不是誰都配得上做行的女人,但當誰都配的時候,只有你不配!」
沒忘記這女子的可怖行為,她曾在行臉上劃下數十刀。
愛一個人,愛到要殺死他。
「那人說得沒錯。你這人確是應遭到報復。」凌心怡眼神深詭,道:「很快,你就會嘗試到一無所有的滋味。凌未行?紀敘梵?蘇小姐,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那人?她再次提到那人。我心內輾轉,驚疑不定。
很快,數道繩索,雙手被縛。她也這才放開了我。
她稍退一步,身形尚未站好,一股衝力突然迎面,卻是小楊趁凌遠不備,和其扭斗在一起,試圖去奪他的槍。莊霈楊身手不弱,可惜他的秘書卻不諳此道,凌遠動作敏迅,似習過武,他很快便落了下風。凌遠也不急,神色越發戲謔,像調弄老鼠的貓。
「楊秘書,快住手。」我喊道,為看到凌遠漸漸不耐的表qíng。
槍聲驟響,沉悶的低哼之聲在那纏鬥的二人中傳出。我猛然回過頭,目光到處,是凌心怡冷笑的臉與及手中冰冷的槍。
槍孔中,甚至尚冒微煙。
我失去了回頭觀望的勇氣,耳邊聽得的是身軀頹然倒地的聲音。
尚未從震驚中剝離,頭上一痛,似有重物敲擊在腦袋上。眩悶的感覺襲過,失去了所有意識。
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糟了。
三面雪白的牆,空曠的房間裡,我被束縛在一張輪椅上,手被繞綁到背後,嘴巴被封了膠布。
正前方是一個窗,開了寸許fèng隙。
往外面看去,除瞥見大廳一撮小角,jīng美擺設,再無所得。
就著椅背,雙手使勁去磨繩索,同樣無果。我不死心,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神識再次模糊之際,卻聽得廳上傳來急遽的腳步聲。
「哥哥。好久不見,你好嗎。」窗隙里,是凌心怡幽暗的背影。
「不勞惦念。」低醇彌淡的聲音。
是他!我心裡喜極而泣。
行。
「哥哥,你真狠心。四年了,我沒日沒夜思念,瘋狂,你卻是一句話撇清gān系。」凌心怡冷笑。
這次,凌未行甚至半話不落。
「讓我看看你。你的容貌變了,那個醫生幫你做的?真漂亮。這個樣子----似乎,給人感覺,你原來的樣子就是這樣。哥哥,行,我知道你生我氣。那次我下手確實重了。我認錯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