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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燃了支煙。
看到側臥在身邊的女人,又捻熄了。
她叫蘇晨。
此刻,她睡得正濃,長睫下覆斂下的眼底有些泛青。似乎一個旅人,跋涉了一段漫長旅程。
只是,她嘴裡竟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行麼。
她在說對不起,睫毛上凝了顆晶瑩的水滴。
生氣。手卻已撫了上去。
不曾想到,她是個處子。我做事向來總算在拿捏中,這次卻失了算。
也許,從遇上她開始,便註定了一些事qíng。
進入她的那刻,看到她眼角的淚珠,心有了異樣。
很重。
我很清楚,那叫疼。
今晚之前,我已不打算放了她,而今晚過後,很多東西,我知道,更將有了不同。
一直來她對qíng事的生澀,今夜有了完美的解釋。
知道她往日qíng婦的幌子,卻從沒想到她是處子。在對她的背景調查中,知道她曾有過一個所謂的男友。
並無此類qíng結。只是。
我不得不承認,我無比慶幸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尚青澀,不該索取過多的,卻終究失了控,不顧傷口破裂,要了她三次,甚至在她體內釋放了。自寧以後,從不曾對哪個女人如此。這樣做著直到她顫抖的看我,沉沉的昏睡過去。
我的身體也許比我要誠實。我渴望著她。誰知道。也許,只有老天。
把她抱到浴室,為她洗淨身子。很多年前,也為寧這麼做過,那種心qíng,是怎樣。忘了。
而我卻清晰記得今夜她被我扼住咽喉時的平靜,儘管她害怕。
於是,自混沌中清醒過來那刻,我只想把這個女人吞拆入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只有這樣,才是安全了。她再也不會離去,更不會,背叛。
海冰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就連從不反抗我的張凡被我囚禁之前也如此說過。
說得很好,六年前我便瘋了。
請告訴我。當你最敬愛的母親親手把背叛的利刃cha進你最敬重的父親胸膛上時,你會怎樣?
至今,似乎還嗅到挪威墓地那荒蕪冰冷的氣息。
至於我哥哥。
我最愛的女人。
寧啊寧。
呵呵。
當年的酒店,我收下了,命人用推土機把那裡移為平地。
我哥哥,被送進英國的瘋人院。他當然是不願意的,只是有胞弟的親筆證明書,還有用五百萬買下的三名權威醫生的鑑定報告。
正文chapter118梵的番外----瘋子(2)
寧的訂婚宴上,我明明知道,莊霈楊在黑暗裡窺視著,卻依舊把她遺下。不是瘋了,怎麼會放不開那個我願jiāo之以命,她卻與我哥哥上chuáng的女人。
不是瘋了,我怎會把這個我已然動了心的女人獨自留放在黑暗裡。
這麼多年來,我明知人心叵測,誰也不能相信,卻仍把她jiāo托給張凡。
她說的對,我在試探。也許,試探的並非她的心甘qíng願,而是我自己。
某一程度上來說,我和寧是相像的。
寧,並不像外表那樣溫婉,無害,她是個有著自己想法,心思玲瓏的女人。
只是,這並不妨礙我寵她,愛她。
愛與不愛,從來不需理由。
那年在琴房截下了她的玫瑰與她,便被判定了無可救贖。
一直在等她長大。
看花開花落,一年又一年。如她的名,寧靜,那是一種可以被稱做為幸福的東西。
那段歲月,有相濡以沫的意味。
她畫得一手好畫。
夏夜,她隨我到萊茵河畔聽夜曲,冬至,我陪她往義大利尋找達文西的足跡。
只要彼此,漂泊一生又何妨,初見時的承諾,今夜想來,未免有些好笑。
二十歲生辰的那個夜晚,她把自己jiāo給了我。那時,她還不到十七歲。
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於她,我亦然。
那個夜裡,在酒店看到她與弘在做那事時,只想親手殺了她。
可惜,終究,沒有。
下不了手。
不是沒有想過取弘的命,死去的父母卻在看著我。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便把他送進瘋人院。
只是,她,由開始到最終,我都下不了手,哪怕,也是一絲。
她在等我原諒。而我,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人。
歲月在這中間耗盡。
直至,傳來她與沈氏小開熱戀甚至即將訂婚的消息。
她在bī我,聰明的女人。不過這做法,欠缺了高明。
我著人找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來奉陪這一場遊戲。
給那女人穿原本為她設計的晚裝。看她眼底眉梢的滋味。
然而,自六年前便一直被掌控在手中的命運卻在這時脫了軌。
我遇上了她。
有人曾如朝陽溫暖過她的生命,她說,她叫蘇晨。
在我尚未意識到命運的偏差之前,她的言行,她的顰笑卻已影響了我。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要證明,這不過是孤寂太久的縱容。
宴會廳上,當燈光驟亮一剎,她的蹤影遽然消失,我的心,卻像被誰狠狠抓握在手揉捏殆碎。
我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點末在乎,算不得什麼。
只是,真的不在乎?
那為何在安排了張凡暗中看顧外,還另外安排了人手,讓她們隨時把她的蹤跡泄報給行?
螳螂捕蟬。
在試探你的所謂心思的同時,你竟還有閒暇顧慮她將受到傷害?
只是為何,在行把她帶走後,你又如此憤怒?
在花園裡和寧獨處的時刻是安謐的,似乎那些年不過是南柯一夢。
可腦海里竟浮現出她和行在一起的模樣。
承認吧,你動了心。
如此容易?如此簡單?可笑之極!
什麼時候,她竟在你心上執拗地有了自己的位置?
正文chapter119不速之客
晨光微暖,只是醒來的時候,他已不在。
擁著被衾,默默看著枕畔的空虛。落寞的感覺偷偷占據了心頭,同時卻也有了一絲平靜。
這樣也好,避免了尷尬。黑暗總易教人沉淪。
仿佛做了一場夢。
然下身的不適感卻不時傳來,拉開寬大的襯衣,微微泛著青紫的吻痕布滿肌膚,即使連身上這件衣服,也是他親手套上的。
思想在茫然,身體卻猶記得他的撫摸,親吻,與及占有。那激烈,複雜,難言的顫慄。
目光落到桌上的手機。
那個唇畔含笑的男子,摘星湖的約定。
心在急遽蜷縮著,把臉埋進雙手裡。
前面的路,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走。
迷亂間,門上卻傳來小小的敲門聲。
他是此間主人,不必如此。
「誰?」疑慮出聲。
「蘇小姐,是我。」
這聲音。
開了門,果是那位鐘點阿姨。
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別開頭去。
我看看身上他的襯衣,也紅了臉。
她道:「紀先生特意囑咐過,絕不能打擾了小姐的休息。廳上那位先生原也一直在等,只是他臨時有急事要走,我才冒昧過來。」
我心中一凜,是誰一早便過來拜訪?迅速梳洗換了衣服,往大廳去。
頎長的身影臨窗而立。
疑慮愈深。那人聽得腳步聲,已轉過身來。
他沖我微微一笑,道:「蘇小姐,別來無恙?」
姿態優雅風流。
我怔然,好一會才回以一笑,道:「莊先生。」
未曾想到,這位不速之客,竟是莊海冰。
「失禮了。原是想一直等到美人初醒。哪知最後還是做了唐突的事qíng。」
「本就沒有讓人客人等之理,是蘇晨怠慢了。」我道。
「海冰在紀總裁手下做事,這是應份之事。」他淡淡道,語氣謙彬。
這人,似乎永遠優雅有禮的無懈可擊。讓人難以捉摸,只是卻不能否認,和他說話,是件愉悅的事。
只是,想起落暮島上種種,心裡一陣晦澀。
「聽阿姨說,莊先生有事在身,那蘇晨也不好耽擱,請問先生過來----」直截問道。
莊海冰靜默了一下,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遞到我前面。
我接過了,手有點顫抖,再看了看莊海冰的微蹙的眉額,心下瞭然。
「他囑咐的麼。」
「是。」莊海冰頷首,微頓了一下,又道:「因為現在非適當時機,蘇小姐別想太多才好。」
我澀然一笑,看窗外陽光大好。
「請告訴他,如果這是他的希望,直接告訴我便好,不必勞煩莊先生,或者該說,莫醫生你跑這一趟。」
他一愣,隨即淡淡笑了:「怪不得在凌未行身邊多年,還是爭不過。」
我吃了一驚,「你認識?」
他只是一笑,沒再回答。
五指緊握著那盛滿著藥丸的瓶子,我只覺一陣暈炫。
正文chapter120摘星湖
他一愣,隨即淡淡笑了:「怪不得在凌未行身邊多年,還是爭不過。」
我苦笑:「莊先生不妨挑明了說。」
莊海冰說話謙虛圓潤,但這一句,卻是隱隱含了諷刺。
「莫辜負了他。」他溫聲道:「也放了那個人吧。」
我臉色一白,道:「莫辜負了誰又該放了誰。」
「今日,海冰說這些是逾越本份了。只是有幾句心內之言,不知道蘇小姐是否願意一聽。」
見我頷首,他道:
「蘇小姐,這些年也不易,她自身的條件,她對凌未行用的心,凌未行與她一起,絕不至於rǔ沒了他。而你與紀總裁之間,看的是彼此的福份與造化。如果你存了相伴之心,那麼就請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