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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及至到得房間處。
莊海冰要待告辭而去,紀敘梵卻出言阻止了他。
「鑰匙。」
莊海冰看了他一眼,兩指一拈,鑰匙便被拋到半空中,光芒輕爍。紀敘梵眉一挑,抱著我身形微動,這一枚鑰匙便落到了我的肩上。
莊海冰淡淡道:「好身手。紀總裁,海冰就不再打擾了。」
說著,微微欠身。
這人,真是個極端優雅的人。
紀敘梵也不打話,只徑直把我抱了進去,隨即甩手關了門。
獨剩二人相處。
空氣中漂浮著的氣息,似乎有了一絲危險。
我道:「到這裡就好,放我下來吧。」
紀敘梵冷笑,聲音低沉,「誰說這樣就好了。蘇晨,你這妖jīng,你不會知道我是怎樣渡過這七個日夜的。」
我一怔,抬眼看他,卻跌進了他深暗動qíng的墨瞳里。
我下意識想逃,掙扎著要下來,他卻長臂一伸,驀地把我按壓在門板上。
紫檀木飄著惱人的迷香。
他雙手掌著我的臉龐,薄唇欺了上來,狠狠吻住了我。
我眼眸大睜,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他加深了這個吻,舌霸道地撬開了我的牙關,卷上我的,在我的口腔內搗騰,深深糾纏著,jiāo換最親密的氣息。
我yù掙脫,兩手奮力捶打他,他卻不管不顧,只任我打著,大掌微翻,已把我雙手扭到背後,長腿qiáng勢地滑進我的兩腿間,於是,我整個落進了他的禁錮中,再也無法動彈一分。
他的眸色越發熾烈,唇再次抵上我的,我頭一偏,他的唇便印落在我的臉頰上。
他冷笑,眼神火熱而凌厲。
「我要你。」他宣告主權。無一絲商榷餘地。
我心中一震,卻又輕聲道:「紀總裁,我身上,很痛。」
然後,慢慢閉上了眼,腿,在他腿間根部處磨蹭著。
他的動作驟然而止。良久,低沉的聲音從他喉中逸出。
「蘇晨,你狠!」
末了,他喟嘆一聲,把我抱起,輕輕放到chuáng上。
接著,他單膝著地,把我的腳輕擱上他的膝上,我疑惑地看他,腳縮了縮。
「乖,別。」明明是深沉的聲音,此刻,竟有了絲溫柔。
我神識一恍,撞上了他的目光,那裡面的深邃仿佛漩渦。
我急急偏過了臉。想起了琪琪,心裡驟冷。
他也不說什麼,只是慢慢把我的裙子掀高。
「該死!」耳邊是他驟起的聲音,這人一貫冷靜,這時竟憤怒之斯,伴隨著的,是他捏拳狠狠擂向地下的沉悶聲響。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了自己鐵鐐纏繞處腿肚,腳踝處的創口。
皮ròu翻起,有些已結痂,有的地方卻揉自涔著冷森森的血,鐐扣處甚至附了一些細微的ròu末。
我垂首,輕輕道:「紀總裁,還記得蘇晨以前跟你說過嗎?一直,我便這樣過來的,所以這些傷也不礙事。夏小姐是千金小姐,想來,自是不比蘇晨更適合承受這些,所以你所做的我理解。你又何苦如此?」
話音未落,猛然間,我已教他擁進懷中,他緊抱著我,把我深深壓向他,那種激烈,仿佛把我揉進骨ròu里也還不夠。
Tobecontinuted抱歉,短章,明日上長章,火熱,詭譎qíng節里找里找。
正文chapter91歸來----若相惜(4)
這個擁抱可以叫作在乎嗎。
心裡輕顫。看著自己低垂在腰側的手,我握了握,失卻了懷抱上他寬闊的肩背的勇氣。琪琪蒼白到絕望的臉在我眼前搖晃。
頸後傳來他溫熱誘惑的氣息。
「蘇晨,你恨我。」他輕笑出聲,聲音里仍是我無法讀懂的qíng緒。
我說:「紀總裁,別的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我想你的消息來源也許已讓你知道了這七天在我身上或者該說在我朋友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紀敘梵摟著我的手驀地一緊。
我喃喃道:「你知道,你的懷抱有多溫暖嗎。」
慢慢把手環上他的肩,我偎進他的頸窩,悽然一笑,道:「所以,我怎麼會恨你、不,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宴會廳上,你親手把我推進黑暗中,而我,則親手把我的朋友推進萬劫不復。」
他緩緩把我推開,手輕覆上我的臉,墨瞳里眸光怔仲而深然。
「紀總裁,當初既把蘇晨當作棋子而用,今日為何還要選擇踏上這島。這一切不是何無意義可言麼?如果,像大廳里我對你所說的,蘇晨這小小的棋子還有你用得著的地方,那麼你說,我做便是。我什麼也沒有了,僅有的也便是這條命了。你要,只管拿去。」我低了頭,眸光凝在雪白的地毯上,不鬧也不叫,只輕聲道。
紀敘梵一震,深沉的眸色開始guī裂,沉痛,一絲一絲透將開來,如暈開在水中的墨。
我順勢掙脫了他的掌控,退了一步,抬頭,深深看著他,扯了抹笑。
他凝著我,聲音低沉而壓抑,「蘇晨,如果我說,這件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呢?」
我笑答:「紀總裁,蘇晨愚笨,只記得你曾說過『這世上沒有這許多如果』。」
「你倔qiáng到不需要解釋?」
「是我清醒了,不想再騙自己。再說,蘇晨敢賭咒,再多的緣由,你當初如此做,絕對與保護夏小姐逃不脫gān系。萬事一因一果,其他再多的因的不過是旁系枝末,既然如此,我何苦要自己再相信一次,然後再痛一次?」
紀敘梵沉聲道:「你這樣說什麼意思?」
他猛的往前一步,眼裡閃爍著怒火,嘴角的笑意卻寒冷無比:「你要離開我?」
我沒有吱聲,只是默然,只有自己的心知道,骨子裡是dòng穿的痛。
「蘇晨,我也說過,我願意的,可以把我的東西贈予任何人,如果我不願意,卻是誰也別想染指,包括你自己!」他冷笑,眼神越發的炙熱。
「然後,當有一天,你不想要了,又再把我送出去?是麼?」
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qíng緒,卻終究高估了自己。淚水不爭氣的像斷線的弦,緩緩而下。
然後,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火熱的身體猛地把我席捲包裹住,他緊緊地摟著我,在我耳畔道:「別哭。蘇晨,別哭。」
也許是我的錯覺,這一刻,我竟驚覺他的聲音里是深沉的溫柔,比時光里記憶中的那個溫暖的雪衣男子更甚。
耳邊,他的聲音一字一頓傳來。
「蘇晨,往者不可追,沒有如果,更不是棋子,對你,我是絕不會再撤手。除去離開,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只要你開這個口,我必定傾盡所有,為你做到。」
我心裡一震,只要我要,只要你有?腦中竟一片空白,突然又想起了行,映出那晚他離開時寂寞的背影。一時間各種qíng緒充斥腦中,熟悉的疼痛迅速襲來,我「呀」的一聲,抱住了頭。
紀敘梵臉色大變,立刻展臂把我抱上chuáng。
「晨,你怎麼了,哪裡痛?」耳畔是他焦急擔憂的聲音,「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立刻便讓莫醫生過來!」
末了,他冷聲道:「莊霈揚!」
我微睜了眼看去,他臉上竟是一片yīn狠之色,與我目光相接,他眼帘一闔,隨即隱去這抹狠色。
慢慢伸手過去,夠上他的掌,他微微一顫,反手緊緊握住了我的。
「我沒事。不過是自小就有的偏頭疼。先別叫他過來,我想與你多處一會。」我輕聲道。
這頭疼的症狀竟是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我心裡隱隱有絲不安。
他一怔,傾身吻上我的額,瞳里映著一片愛憐,很輕很淡,卻非我的幻覺,我知道。
「這又血又汗看髒的,你親得下?」我淡淡道。
他不語,唇邊勾起絲笑,又輕輕吻上我的眼腹。
「偏是喜歡。」他說。
我把頭向他的臂彎靠去,他立刻便伸臂把我摟了過去,讓我靠枕在他的胸膛上。
我向他看去。
他淡淡道:「便動。」
拿起一旁的鑰匙為我打開身上各處的枷鎖。接著又掏出手帕細細為我擦拭著額上的傷口,輕柔得仿佛我是尊易碎的瓷娃娃。
他前額的發有一絲垂下,平素的冷漠之色隱於眼底,神色是無比的專注,除卻,我低低呼痛時的蹙了眉額,與及環著我的臂緊繃著。
這便是六年前屬於夏靜寧的溫柔嗎?我一時恍惚,心裡疼痛,這種溫柔,我曾夢徊了多少次。
可惜,晚了。
我與他,再也回不去了。縱使,我無比憎恨自己,到此刻竟還深深愛著這個冷qíng的男人。
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除非,時間可以逆轉。
只是,此時,卻不能告訴他。
我低聲道:「紀總裁,告訴我,這次我可以相信你麼?」
他不語,只是指腹撫上我的唇,隨即俯身吻上。
一吻既了,他說:「你說。」
「幫我把琪琪救出來。她有事,我也絕不獨活。」
「我可以救她,但死活這些話再也不許說!」他眯了眯眼睛,眼神yīn霾危險。
「那你允了嗎?」我仰了臉看他。
「好!」他道,無一絲猶豫,語氣輕淡,卻是隱隱的霸道與篤定。
我稍稍寬下心來。
「那麼,你呢,蘇晨。跟我說,不離開!不准你離開我!」他的唇輕移到我的耳朵上,舌尖纏卷上我的耳垂,聲息魅惑。
我咬唇,沒作聲,惱人的顫慄之感不斷襲來。
他微哼了一聲,唇滑落至我的頸項,輕輕噬咬,吮吻著。
我說:「紀總裁,你是以*****麼?」
他輕笑,「何妨?」
我正要回答,不防他在我身上移動的大掌碰到了我身上的傷口,我低聲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