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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我緩緩轉過身,卻見數步之外,一個男子悄然而立。他很年輕,相貌毓秀,一襲白色西服,嘴角含笑。
「莊管事。」那幾個女子低聲道。
那男子點點頭,輕睞了我一下,隨即笑道:「蘇小姐是找方小姐麼,請隨我來。」
我遲疑了一下,漫步而上,走在他身側。
他又是微微一笑,眼角餘光一掠,我便瞥見那幾名女子迅速退回房間內。
這人,不是個簡單角色。她們喚他莊管事,他是莊霈揚的屬下麼。
倒是不知這幾名女子是什麼人。莊霈揚到底想做什麼?又或者說,我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落暮島?!
琪琪,你千萬別有事才好。
「好,到了。蘇小姐,請看。」一旁的男子淡淡道。
我這才恍覺我現在已置身在露台上。
隨著那男子的溫淡的目光,越過瑩白的欄杆。
下方竟是如此美麗的不可思議之地,夕陽下,鮮艷的玫瑰滿載整個花園,枝葉曼妙,花簇婆娑,延至遠方水天相接之末。
huáng金般璀華的夕陽餘暉里,女子倚在花架畔,滿臉憂傷;男子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頜,眉眼邪魅,飛揚。
正文Chapter85迷失之旅----標本
huáng金般璀華的夕陽餘暉里,女子倚在花架畔,滿臉憂傷;男子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頜,眉眼邪魅,飛揚。
當他的唇即要印上方琪的臉頰時,卻撲了空。
拉伸之間,我已把方琪推至身後。
莊霈揚卻並不惱怒,只是輕笑,眼神卻深詭。
我說:「莊總裁,你要做什麼。」
莊霈揚淡淡道:「海冰,你失職了。還不把蘇小姐帶回房間?」
他眼眸輕睞,這話卻是向在我背後的莊管事說的。
莊海冰微微頷首,禮度優雅,道:「少爺教訓的是。冰立刻辦妥。」
「要走我們一起走。」我握緊方琪的手,冷冷道。
莊霈揚眉一挑,嘴邊仍是盈了笑意,聲音卻變得削冷。
「蘇小姐,客人得有客人的度,逾越了那便叫主人好生為難了。前些日裡有朋友在海外捎了些末金屬給我,說是材質特殊,我一時好奇,便用此打造了一套子的手銬腳鐐。海冰,既閒著無事,你拿給蘇小姐試試吧。不然往後紀總裁見著,倒說我怠慢了。」
莊海冰神色不變,只是略一欠身,道:「是。」
這莊霈揚----我心下突然生了寒意,此時,卻覺手上驟痛,卻是方琪側身上前,末了卻緊緊握著我的手。
她眉緊皺,水般眸光盛滿怒意:「姓莊的,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只要----」她聲音略澀,「你便不動蘇晨。」
莊霈揚只是笑,不動聲色。
方琪看了他一眼,與我jiāo握的手不覺握得更緊。
對於莊霈揚的狎戲,剛才方琪卻不閃不躲,如此說來,難道他們達成了某種協定?
我沉聲道:「琪琪,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你絕不能做違背你自己本意的事,不然,這生,我必定恨你。
方琪眼神閃爍,只是低聲道:「蘇晨,你別管。」
說著一咬牙,把我狠狠一推。
我一個踉蹌,一隻手驟然扣上我的腕,觸覺冰冷,卻是莊海冰。
他道:「蘇小姐,請。」
我卻只是不動,只怔仲地看著方琪。
耳畔傳來淡淡的聲音,「得罪了。」
潔白的指輕揚,我只覺眼前一眩,身子慢慢滑下。
當我再次回復知覺的時候,卻恍覺自己倚坐在露台的地上,一個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剛才的一切仿佛從未發生。我不曾到過花園,仍是置身露台上,和莊海冰談著話。
藍幕下,玫瑰園幽深曼妙,而月已中天。
我顫聲道:「琪琪她怎麼了?」
莊海冰慢慢轉過身來,道:「蘇小姐問這個不覺奇怪嗎。冰即使知道也是不能說的。」
「那剛才莊管事相助把蘇晨帶到花園去又是為何?」
莊海冰淡笑,話鋒一轉,道:「蘇小姐,你看這裡無數房間,可知裡面都些什麼?」
我蹙眉,搖了搖頭。
「是女人,少爺從世界各地收集回來的女人。她們便住在這些房間裡,終生也不離開落暮島,就如同這宮殿地下暗房裡各式各樣的蝴蝶標本一般。」
他說這話漫不經意,我聽在耳里,卻只覺心底一寒,女人,標本?
莊海冰輕瞥了我一眼,道:「少爺看中了方小姐,對於蘇小姐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在少爺倦膩前,蘇小姐是暫時安全了。」
「這不是很好麼?」他唇微翹,笑。
月光下,男子齒白唇紅,一切顯得詭異之極。
Nextchapter迷失之旅----斷翅.凌rǔ方琪的美麗與失陷
p.s.小告:兩章後,紀敘梵踏進落暮島,qiáng勢回歸!往後篇章,凌未行溫柔背後的冷酷與隱秘,一生只為一人~
正文Chapter86迷失之旅----斷翅.凌rǔ
那天以後,我便沒了方琪的消息,也沒見過莊海冰,更別說那個yīn暗詭秘卻又清貴無比,宛若中世紀城堡侯爵的男子。
更甚者,我的房間被鎖上。窗欞亦被加固加密。陽光,只能透進點滴。
除卻三餐,由小靈,即那天初見的女孩送來。諾大的房間,再無一絲生氣。
我清楚明白,我是被囚禁了,在這偌大的城堡里。在我的房間四周,住有著無數的女人,如死亡又永生的蝴蝶標本,夜夜盛放著腐朽的美麗。
我在也許熱鬧中寂寞著。
很好,房間裡半點書寫工具也沒有。莊霈揚是太聰明的人,沒有外力相助,我無計可思,也無從逃脫。我開始琢磨我得拿些銳利的東西在chuáng欄作絲標記。記敘時間如流水。我甚至已做好被長期幽禁的準備。
呆呆的蜷縮在角落裡。
不思考的時候,會想起小妹,記掛著手術後的她是否無恙了。
會想起琪琪,想到她,心便疼的不能將息,卻是不敢多想,怕自己承受不了她所承受的一切。
會想起行,想到他,心裡便有了一絲柔軟。有了活下去去的勇氣。
還會,想起紀敘梵。他的勢力,絕不小於莊霈揚,倒是不知那天到底背後還隱了絲什麼,他把我這個棋子也用上。然,不管怎樣,他把她的女人保護得滴水不透。
這樣,也好。她無事,他總是高興的。
我願親手摺斷自己的翅膀,用一生的自由去jiāo換他的快樂。
只是,無論如何,我要把琪琪送出這個島。
我開始察看這個房間每個細微的角落,希冀尋得一絲生機。
這日,如往常一樣,我再次開始我的偵察工作。
輕末的聲音卻從門把處傳將過來。
我定定看向那滿雕繁花的檀木大門。
及至,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門一開便倏地合上。那人跑過來緊緊把我抱了滿懷。
「蘇晨,你受苦了。」
短髮,杏眼,一張俏臉卻生削了。憔悴,眸里卻仍閃爍著堅定,不是方琪是誰。
我一晃,淚就落下。今日裡,她居然還說,蘇晨,你受苦了。
她撫撫我的發,一笑,說,「蘇晨,別難過,我變魔術給你看。」
說著,她嘴微張,手指探了進去,自咽喉間拿出一樣物事來,卻是一根細長利刃。上面沾滿了細碎的白末。
我怔怔看著她。她卻把它鄭重的放到我的掌心。
她微微一笑,道:「還記得那天那個壞蛋說過他有一種特殊金屬嗎,晨,這便是。你不會相信,它的銳利程度可算得上霸道之極。今晚,待更深人靜的時候,你便用它割開窗子上的阻礙,我會在----」
她話音未落,我已撲進她的懷裡,哽咽的再也無法成話。
我怒道:方琪,你瘋了。即是銳利無比,你卻用這種方法把它藏起來,你不知道只要有毫末的不慎,它便將劃破你的咽喉嗎?
她笑道:沒事的,我用了特殊的蠟封著呢。
蠟,便管用了麼,qíng況,誰說的准。
如此,生命相付。
她正待安慰我,咯吱一聲,同時把我倆驚醒,顫抖著往門外望去。
原本緊閉著的門,下一瞬,就慢慢,慢慢的被推將開來。
門外站了不下十數人。
為首一位,一雙眸,森冷之極,不變的是嘴角懸著的輕淡笑意。這樣的神qíng,教人寒意頓生,不禁驚僳叢生。
莊霈揚環手而立,笑道:「方琪,很好。」
這話一下,他的笑容頓消,手微揚,數名男子便立刻上前把我抓壓住。
方琪大驚,道:你要做什麼?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
莊霈揚臉上艷冷如魔魅,一把攫住方琪的發,方琪吃痛,嗚嗚的叫。
我掙扎著上前,手腳被牢牢制住,卻是不得動脫半分。
莊霈揚啟齒而笑。這一笑,原屬平淡的臉竟頓生森寒妖異。
只聽得他一字一頓道:「你不聽話,便該好好懲罰。噢,對了,蘇小姐,你的朋友忘了告訴你,這金屬還有一種特xing----不如,你試試好麼?」
他眉一挑,有男子便拿了一套頸梏,手烤並腳鐐出來。
方琪如被獵人刺傷的幼shòu,悲痛的喚了一聲,撲了過來,卻教莊霈揚一撈,整個身子便落進他qiáng硬的掌控中。他大掌一收,緊緊掐住了方琪的脖子,方琪便即滿臉通紅,所有噎嗚聲便斷絕在喉頭。
我心中大疼,失聲叫道:「你要gān什麼----放開她,求你放開她,這樣她會沒命的!」
莊霈揚眼神冷咧,卻依舊笑靨若璨。
「死了,便放到我的地下宮殿裡,那裡有許多蝴蝶陪伴她,這樣亦不至於寂寞。不是很好。」
方琪微弱的喘著氣,眉眼輕盈,宛若初生的小鹿,憂傷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