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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飛揚抬腕,修長的指輕輕撫過小米的眉眼。
「紀小米,你從小就是這樣,什麼也不跟我商量。沒問我意見,你就把信埋掉,現在,也沒經我同意,就擅自把信掘出來。小米,這麼大膽,你怎麼敢?」
小米呆呆看著飛揚,腦子一片空白。
飛揚把信放回原處,細心用泥土重新蓋上。
小米驚訝,說,「你gān什麼。」
「我想,我現在是不是有了……的理由----」飛揚說著,突然探身含住了小米的唇。
飛揚的味道,清新好聞。飛揚的唇,溫暖軟膩,和想像中一般美好。小米緩緩閉上眼睛,笑了。
夕陽下,許一吻qíng深,從今以後,就此不移,可好?
正文愛以流光紀年(第三話)
在飛揚的監督下,小米的拼命下,小米和飛揚一起考上了市重點高中一中。飛揚依舊是學校的優等生,依舊打籃球,依舊又帥又拽;以84%的支持率壓倒xing勝出,成為學生會會長,惹得學校女生動心無數。明音依舊是飛揚社團活動最好的幫手,依舊愛著飛揚。小米和飛揚依舊出雙入對,依舊是全民公敵。
高中的課業很重,但有飛揚,一切變得美好。小米以為,她和飛揚會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可惜,高三那個的平安夜,她的聖誕節禮物,卻是飛揚要到英國留學的消息。
飛揚笑得落寞無比。
小米是個呆小孩,好久好久,澀澀地說,「飛揚,我等。」
飛揚說,「小米,你不問我原因麼,嗯?」
飛揚總是酷酷的,這個帶著淡淡寵溺意味的語氣助詞大概只會對小米說。
小米說,「你說的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飛揚緊緊擁過小米,吻,如雨點般,在她唇上,頸脖落下。平素的飛揚是睿智的,冷靜的,不動聲色的,此際,他的唇,失卻了往日所有的冷靜與自持。
當年,飛揚爸爸和媽媽的婚姻並不被祝福。一個普通平凡的小伙子,一個卻是聰明美貌的千金小姐。飛揚媽媽的父親極力反對兩人的結合,無奈之下,女孩只好離家就愛。老爺子一氣之下,斷絕了與兩人的聯繫。多年過去,老爺子的事業已延伸到了英國,只是妻子早逝,他又並未再娶,平生也只得一女。老來寂寞,再者苦心經營的心血,哪能眼睜睜看著落入別人口袋,遣人探查之下,和女兒女婿恢復聯絡,並得知孫子聰慧過人,權衡之下,希望飛揚出國留學,完成學業以後繼承家族事業。
飛揚其實並不屑於繼承老頭子的事業,他自有規劃錦繡將來的能力。無法放下小米,真的無法,捨不得。
只是很多時候,我們有絕對反對的理由,卻沒有說不的權利。和老頭子決裂,父母這些年來並不好過,他知道。這次是唯一的機會重修舊好,這是他身為人子的責任。
飛揚輕輕呵著小米耳側細小的絨毛,道,「紀小米。」
「到。」
「跟我一起出國,好嗎?」
小米呆住,良久,才輕輕道:「出國的費用太高了。爸媽供我不容易。」
「這筆錢,我出。」
「我和你的關係……,這說不通。」
「小米,在我心中,你是我以後的妻。」
「不,飛揚。即便是……那也是以後,並非現在。你出國是讀書,帶著我,成何體統?老爺子也不會喜歡的。飛揚,我也有我的自尊和堅持啊。」良久,小米淡聲道。
飛揚凝著小米的眼,不語。末了,飛揚的聲音認真無比;「你這傢伙向來皮慣了。我不在這段期間,你我須約法三章。」
「這不公平。」小米皺眉,大是大非面前,小米還是懂得利害的。
「哪裡不公?」
「電視劇里不是這樣演的。」
飛揚一聽,樂了,「那小米說該當如何?」
「該是女生向男生約法三章吧。」
「哪三章,說來聽聽。」
「……」小米兩管略濃的眉再度皺成小毛蟲。
飛揚不由滿心憐惜,要待欺負小米的邪惡念頭不斷膨脹,在小米耳邊誘導:「小米,你看,我還有幾天就出國了是吧。」
溫柔的飛揚,高大的飛揚,英俊的飛揚……小米暈暈地點點頭。
「而你的腦瓜子一時半會又想不出,是不是?」飛揚嘆了口氣道,「我們僅有的相聚時間你就這樣糟蹋嗎?」
「對喔。那你說如何?」
「這三條就由我替你想好麼?」
「也好。」
笨小米。飛揚只覺心裡的一塊地方,徹底的柔軟起來。
「第一,絕不招惹飛揚以外的男生,不然讓我知道,後果自負。」狡猾的láng開始現出其嘴臉,「第二,遇上不知廉恥送上門者,立刻將其拍飛。第三,定期向我報告行蹤。如有違背,紀小米,哼哼……」
小米要待點頭,後想想好像有哪裡不對,正待反駁,只見飛揚一臉凶霸霸的神色,嚇得把話全部咽回。
自此,喪權rǔ國的條約簽訂。
飛揚眼裡全是淡淡的笑意,脫下大外套,把鼻子通紅的嬌小的qíng人裹緊。遠方隱隱傳來歡樂頌的音樂。今年的平安夜,飛揚的吻特別綿密,充滿霸道與占有,而今年的平安夜,也似乎特別寒冷。
正文chapter40遊戲(下)~十里紅妝
會議室的門頓開,為首的卻是數小時前在大堂所見的站在紀敘梵身側的鳳眼美女。
隨後的還有三人。
夏靜寧,凌未行,還有,紀敘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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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還順利麼。」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看向紀敘梵,輕聲問道。
紀敘梵並沒理會,卻只是淡淡道:「張凡,不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文件為什麼是由蘇小姐送過來的?」
「我在路上遭到管仲修的伏擊,不得已只好聯繫了蘇小姐。」張凡說著,朝我的方向看了一下,續道:「總裁,這是我的主意,原不關蘇小姐的事,她只是好意相助。」
我一愣,倒沒想到張凡會如此說,聽他剛才的語氣,我以為他是甚為恨我的。
「你不用把責任都攬上身,這事你該負的絕對逃不脫,回頭你自個去坤叔那領罰。」紀敘梵冷聲道。
「是。」張凡頷首,道:「那蘇小姐----」
「蘇小姐?」紀敘梵眉峰一斂,冷冷道:「她的事還不到你管!」
冷漠清冽的目光最終落到我身上。
「蘇晨,我說過,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其他的你不該過問,更沒資格cha手。接到張凡電話的時候,你要做的便是第一時間通知我,可你卻沒有,而是擅自採取行動。整件事做的的確漂亮,只是,有時候,聰明是一件好事,過份的『聰明』卻只會令人討厭。」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qíng,一如清冷如寒冰的眸。
心,仿佛被鈍器狠狠錘鑿,很疼,卻只能捂悶在骨里,直至腐死。
原來用盡心思拼了命去做,換來的仍不過是別有用心。
方琪怒極冷笑,放聲道:「姓紀的,你發什麼神經?讓那姓張的去拿一份假的協議,蘇晨是拼了命才把真本送到你手上,你卻這樣詆毀她?你的良心都給狗給叼走了嗎?」
方琪話音一落,除了已知事實的嚴白,張凡;凌未行,鳳眼美女與及夏靜寧都倒抽了口氣。其中,鳳眼美女美眸中盛滿了不可置信,而夏靜寧更是刷白了臉色。
鳳眼美女顫聲道:「紀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不是等於把價值數十億的生意拱手送給沈家嗎?要知道,這合約你一旦不簽,憑法國代表皮耶先生與沈家老爺子的jiāoqíng----」
「這又如何。」紀敘梵的聲音透出絲慵懶,他的語氣甚至淡漠到,仿佛差點送出去的不是幾十億的生意,而只是一掬清淡無奇的水。
銳利的jīng芒自深邃的眸隱隱閃過,卻又重歸魅暗,只是靜靜望向窗外的天空。
夏靜寧一直是沉默著的,此時卻渾身一震,臉色白得嚇人。
終於,她一步一步走至紀敘梵的背後,美麗的眼眸慢慢垂下。
「為什麼?」
聲音空靈的如此不真實,仿佛來自遙遠的時空。
紀敘梵甚至沒有轉身,只是漠漠道:「寧,即沈家是末落的舊貴,但它這趟渾水仍不好趟,沈老爺子是只老jian巨滑的狐狸,收在門下的媳婦一個比一個厲害;以沈亦儒的潛質,即便在商場上再如何摸滾打拼,也無法做出什麼作為。屆時你將以什麼作為倚靠?兩個月後的今天便是你與沈亦儒訂婚的日子,既然那條裙子當初你穿不了,後來又給那個女人給玷污,無法再穿,於是,我便決定把這份禮物送給你。」
「古時大家閨秀出閣,以鋪就十里紅妝為最盛榮耀,我本來便要讓你以最高的姿態出嫁!紀敘梵自嘲一笑:「清晨時分,你本沒必要用計誘我出去。只是,寧,即便如此,最後我還是打算把它送給你。」
窗,不知什麼時候被誰打開,窗外的天空雲霰密布,yīn霾暗佞,有風卷進,紀敘梵清淡冷冽的聲音便消散在這風雲里,但那裡面的氣勢與霸道便似那亘古的城牆,再也沒有什麼能摧折半分!
於是,所有的一切便如散落的珠子一般,慢慢串聯起來。
初見時那兩人的針鋒以對,夏靜寧表現出不在意裙子時紀敘梵的憤怒;湯羹濺落一霎坐在夏靜寧身畔的紀敘梵的面帶微笑,不躲不閃。
森森白布下鋼琴一隅上未曾全然遮蓋住的樂譜上yīn暗朦朧的字跡似乎在瞬間明媚起來。
愛上寧靜海。
原來,我的心,便如同你的心。
只是,為什麼,你願贈她十里紅妝,即便她將要嫁的人不是你。
而我麼。
既然那條裙子當初你穿不下,後來又給那個女人給玷污了。你這樣說,如此輕描淡寫。
掌心的傷口依稀,我的血原來不過是玷污。
我,只是那個女人,只是閒暇時的遊戲,在你們的故事裡,那麼微末,甚至不配擁有姓名。
很多年前,阿桑的歌里唱,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而我,甚至不是林月如。
紀大哥。耳邊是夏靜寧喚你的聲音,是的,如此清婉,怎麼不教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