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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但,那是後話了。

    也許,此刻,幸福,就好。

    曾經有過,已足夠。

    嚴白也不出聲,只皺眉看我倆瞎鬧。

    鬧歸鬧,腦中卻一邊慢慢回放起剛才的qíng景。

    那時,修是憤怒的,好一會,他卻看著我慢慢笑了,道,我果然撿到了個寶,跟我走!女人!

    這時,我看到紀敘梵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

    下一秒的事qíng,似乎在須臾中發生與完成。

    我身上的鉗制被鬆開,而修帶來的所有黑衣男子卻均被制住,他們身旁,皆神鬼般地多出一個男子,儘管也是西裝款款,但臉上的酷狠卻並非一般人所有。

    而掣肘住修的男子,我卻是認得的。

    曾見過坤叔一次,那時,他身邊就站著這高瘦男子。

    他們是坤叔的人!更確切說,是紀敘梵的人。

    為首的外國官員低聲問了紀梵敘什麼,紀敘梵也輕聲回了,那官員立刻點點頭。

    接著,紀敘梵眼光淡淡說了句都散了吧便率眾離去,張凡跟上前去;凌未行也領了眾人離去。

    然後,所有的人都散去,若無其事般,儘管在剛才我明明聽到不下半數人在那幫男子突然出現時倒抽氣的聲音。

    紀敘梵輕淡的一句,份量卻不輕。

    不過,曲終人散,倒是應該。

    就像戲裡的人還在執著,戲外的人早已淡去。

    不同的是,凌未行在離去前,走到我面前站定,淡淡說了聲謝謝;而紀敘梵卻沒再往我的方向看一眼。

    未幾,張凡折回,逕自帶了我,嚴白,方琪離開。

    耳邊聽到修在說什麼,似乎在喊我。

    只是,我的心不在這裡,眼光追逐著那遠去的出塵卻遙不可及的背影。

    這時想起來,很多細節也逐漸清晰。

    一張臉突然映在我腦中。

    宛百合之溫婉,類水芋之璀璨。

    夏靜寧。

    離去前,她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後,眸光在修背後一言不發的沈亦儒的身上划過。

    說不清那眼裡的qíng緒,因為那裡面蘊了太多。

    但,總覺哪裡,不對。

    「蘇小姐。」有聲音喚回了我走遠的思緒。

    張凡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啊,對不起。我歉道。

    張大哥手上的傷怎樣。微微蹙了眉,問。

    張凡看著我,反倒沉默了好一會,末了一笑道,沒事,謝謝蘇小姐關心。

    方琪道,姓紀的讓你把我們帶過來?

    小太妹有時挺聰明的。

    張凡微微頷首。

    他把我們晾在這裡算什麼意思?方琪不滿咕噥道。

    我說,他在開一個重要的會,你知道。

    方琪看著我,微逸了口氣,倒沒再說什麼。嚴白卻哼了一聲。

    張凡點點頭,似感激我的體諒,微一沉吟,又道,蘇小姐,可以請教你一些事qíng嗎。

    我說,在這之前,可以先請張大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他點頭。

    「關於那份協議書,紀總裁的囑咐是讓你回去拿紅色的文件夾?」我望著窗外,淡淡道。

    三十五樓窗外是迷灰的天。

    聽說紀敘梵在六十層開會。

    不知道從望出去又將是怎樣的一片天空?

    P.S.chapter38誰主浮沉(下)4.28晚~奉上,謝謝捧場~

    正文chapter39誰主浮沉(下)-偷天換日

    「關於那份協議書,紀總裁的囑咐是讓你回去拿紅色的文件夾?」我望著窗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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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怔住了。好一會,才道:「蘇小姐,請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晨只是想確認一下罷。」

    「張凡不才,只是倘若連蘇小姐話里的質疑也沒聽出來,那便枉費跟在總裁身邊數年了。」張凡自嘲一笑,一雙眸子卻jīng光炯炯。

    「天域員工過萬,先不說張大哥僅是數人之下,以你對紀總裁的qíng誼,蘇晨是絕不敢思疑的。只是事qíng發生了奇怪的變數,我不得不有此問。」

    張凡望著我,道:「請恕張凡愚昧,蘇小姐的意思是----」

    「那個紅色文件夾里原來裝的不是最終協議書。」我輕輕道。

    一瞬間,張凡猛然一震,道:」不是最終協議?怎麼會?我明明看著你把它jiāo給了凌總裁!」

    他果然不知道?!

    「張大哥請放心。裡面的協議被我換了,jiāo給凌總裁的那份是真的。」

    嚴白與方琪相視一眼,張凡則微微蹙了眉看著我。

    「張大哥還不知道吧,法國也後來加入了這個計劃。」

    張凡失聲道:「怪不得,剛才大堂上那班外國人里多了幾張生面孔,原來有幾個竟然是法國的官員。」

    「小晨,你怎麼會猜到他不知道這事。」方琪奇道。

    「而且,張大哥雖然jīng通英語,但應該不會法語,對麼。」我一字一頓道。

    「不錯。」張凡再點點頭,臉上的疑慮愈深。

    「小晨,人家可是大公司的高層,懂個法語有什麼稀奇。」方琪皺起兩道眉。

    「琪琪,還記得在路上我跟你說過麼,當時桌上有兩個文件夾,一個是紅色的,另一個卻是透明顏色並且是翻開了的。」我揉揉方琪的頭髮。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確認紀總裁曾經囑咐過你的話。」看著張凡,我慢慢道。

    接著把在書房看到的兩份文件夾的qíng景告訴他。

    張凡聽完,緊緊皺住了眉頭。

    我苦笑,一字一頓道,「如果說,紀總裁確曾這樣jiāo代張大哥的話,那末我們都走進了一個迷宮!」

    「小晨,此話怎講?」一直沉默的嚴白皺眉道。

    「如此重要的最終協議到底裝在哪個文件夾里,紀總裁會不記得或是混淆了,不可能!

    「被翻開的文件夾里有兩份協議,英法雙語一式兩份,條款完備清晰,覆蓋在文件夾面上的正好是法文協議,而在文件夾面上也用法文寫了最終協議幾個字。」

    「也就是說不管這份文件是在打開抑或合上的哪一種狀態下,以張大哥的gān煉,如果又熟諳法語的話,他不會不留意到這份文件的存在。那麼,除非他不會法語。

    另外,如果張大哥知道法國也加入了這個計劃,儘管在那樣緊急的qíng況下,其他人必定不假思索拿起紅色文件夾就走;但以張大哥的謹慎,我大膽猜度他必定會儘快瀏覽一遍裡面的內容以確保不出任何紕漏;然而,紅色文件夾里的那份協議中,卻隻字不曾提到法國,那麼他不會產生疑問麼?」

    方琪煩躁的扯扯頭髮,道,「小晨,我糊塗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喔?」

    「小晨的意思是所有問題的癥結在於----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嚴白緩緩道。

    正文chapter39遊戲(上)

    「小晨的意思是問題癥結在於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嚴白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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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驟然失聲道:「怎麼會。」

    「然而現在事實確是如此。」向來驕傲敏睿的嚴白亦難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天!我要瘋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我一點也不明白?」方琪大叫一聲,遂不滿抗議。

    「笨蛋。」嚴白寵溺一笑,耐心道:「這件事qíng呀,你幾乎從頭至尾都參與了,怎麼會不知道?你呀,就是不肯靜下心來想想。」他一頓,又苦笑道:「說起來非常簡單卻也相當詭異。這個會議一旦成功,紀敘梵所獲得的利益,足夠買下寧瑤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大廈群的半壁地皮。可是,在重要時刻,他卻把這份協議遺落家中,其後他讓人過去拿,卻偏偏囑咐張秘書拿假的那份,而最終真本就攤放在旁邊。這豈不是自相矛盾的做法麼?琪琪,你明白了嗎?」

    「我的天!這怎麼可能?」方琪眼眸圓睜,低叫道:「紀敘梵他是瘋了才這樣做。這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

    嚴白笑道:「這位紀總裁的心思誰猜度得了!如果不是小晨cha了手,我倒想看看今日將是怎樣的一個局面。這當真不輒於把垂手可得的半壁江山隨意捨棄,這男人真是好氣魄!」

    「不錯,說來這件事,也確是難為了蘇小姐的好心思。」說話的是張凡,剛才微微失控的qíng緒已然斂去不見。

    我一怔,道:「張大哥此話怎講?」

    「蘇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凡冷笑,接著一字一頓道,「一個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因救其妹而成為別人qíng婦的可敬又可嘆的女人卻jīng通法語,後來更是避過了重重的追捕,心思之細密,計算之jīng准,蘇小姐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原因?」

    我愣住了,好一會,苦笑道:「張秘書知道我的來歷?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沒忘記初見時他的不屑,後來卻……原來如此。

    張凡淡淡道:「蘇小姐的來歷?想來張凡知道的也僅是一部份。是麼,方小姐?」

    我與嚴白相視一眼,目光慢慢落到方琪身上。

    「那個,小晨----」方琪囁囁道:「還記得那次你告訴我,姓紀的要到坤叔那裡找人那個----就是那個你,我急啊,就去找他老人家,這位張秘書不知怎麼的也在,一不小心讓他聽到了。」

    「琪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微逸了口氣,道。

    「我怕你罵。」方琪賊賊看我一眼,低了頭,往後一退,正好撞上她的男人。嚴白嘆了口氣,摟住了她。

    「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麼,蘇小姐。」張凡冷笑道,「我敬重你的為人,當初竟然對總裁隱瞞了這件事,對你我也沒作讓任何調查。如今看來,卻是婦人之舉了。怪不得總裁說第一次見到你,就覺你心思叵測,我不信,原來卻是不假。好在總裁由此至終便不相信你,說他閒暇無事,也不妨與你遊戲一場。」

    我臉色一白,嘴唇抖動了數下,卻終於無法成言。

    方琪大怒,要待衝上去,卻被嚴白緊摟著,他冷冷看向張凡,道:「張大秘書,好口氣!好威風!在寧大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拿了法德雙語學位,卻因家裡經濟不得不放棄碩士課程,後來在名尚時尚雜誌任法版副主編又因妹妹的病不得不把自己賣了,這便是你說的居心叵測的蘇晨的全部!怎麼?夠了嗎?還想聽嗎?天域貴為世界百名企業,想來不會連一碗水也端不出,如果張大秘書嫌嚴白說的不夠詳盡,那麼請舍杯茶水,好讓我坐下來慢慢與你細說蘇晨她小時候的那些苦難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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