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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9:14 作者: 墨舞碧歌/畢歌
    有男子過來把方琪的背包恭敬地呈遞給修。

    修探頭一看,道:「喲,還有好幾份呢。想以假亂真麼。」他嗤笑,手捻起透明的文件夾,滿意的看著我的臉色變的蒼白。

    我只是冷冷道:「放了她。」

    修輕描淡寫說不,接著道,她便是死了又關我什麼事。

    我說,你記住,你現在對我朋友做的,我會討回來。

    修一怔,隨即和雅言相視而笑,嘲諷我的不自量力。

    我把手從他臂彎抽出,向方琪的位置走去。

    手上一緊,卻是修反手捉住了我的手。

    「沒有人能違逆我,紀敘梵的女人也不例外。」

    修收緊了手,眼內是一片殘bào與不屑。

    大廈不斷有人進出,看到我們,都詫異地連連看了好幾眼,有的甚至駐足下來。

    只是,熱鬧看的過癮,對事端,卻無人問津。

    我咬住唇,腦中正尋思脫身之法,卻聽得一把聲音cha了進來:「蘇晨?」

    背後站了數個男女,西裝,套裙,無一不正裝,高雅。正中一人,一襲深藍西裝,英俊高雅,溫斂如玉。正是凌未行!

    凌未行淡淡略了一眼修與我jiāo纏的手,道:「管總裁,你這是做什麼?」

    總裁?倒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張狂冷酷的男子是哪個公司的總裁。腦里迅速搜索著城中有名的年輕才俊,卻似乎沒有這號人物。這人,端的卻是甚為神秘。

    修冷笑:「與你何gān。」

    「她不願意就與我有關。你手上的是我的朋友。」凌未行的語氣是一貫的溫和,眉峰卻微微斂起。

    凌未行身邊一個淡妝美人卻臉有急色,靠近他,小聲對他說了幾句什麼。

    修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表,道:「喲,十點二十分了麼,你看你那位美麗的秘書小姐都已急的什麼似的。凌總裁,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雖然沒有你好兄弟紀敘梵占的份額多,但聽說你們凌氏也在那個計劃里占了一席,為了個女人耽誤了時間那可划不來。抑或,你和姓紀的關係鐵到可以共用一個女人,嗯?」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凌未行隨行部屬的憤怒,有個上了年紀的老爺子忿忿道:「放屁!」

    「放屁?「修哼了一聲,」讓我們來看看誰才是在放屁。姓紀的連兩方協議也拿不出,這可是誠意問題,聽說那個主事的美國佬最痛恨的便是這樣的人。凌總裁,這個熱鬧你不妨也一起來見證吧。」

    話音一落,立刻便攥了我的手跨進了天域大廈。

    方琪也被那群黑衣男子押拉了進去。

    凌未行的人早急得不行,望他能抽身離去;他卻輕抿了唇,一言不發,緊跟我們進去。

    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接,他唇邊揚起抹淺淺的笑,眼神淡定從容,仿佛四月的風漫過柳絮,叫人安寧平靜。

    我想,我讀懂了他眼中的撫慰與堅定。

    他淡褐的溫柔的瞳,在說,有我在,不要怕。

    即將開始的會議不僅對紀敘梵,對他亦是重要萬分。

    只是第二次見面,不是嗎。為什麼你卻可以做到這般?

    大堂內的人來人往紛沓的忙碌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打斷,從前台小姐到高級的白領職員,幾乎所有人都把眼光停駐在我們身上,而緩下手上的事qíng。

    倒是,凌氏集團的總裁與率著一幫黑衣男子氣勢厲害的男子的對峙,怎麼不值一看?

    看到qíng況不對,兩個主管模樣的男人忙走了過來,恭敬地向凌未行問了好,又略疑惑而不失謙和地向修道:「請問先生是?

    修卻理也不理,只是冷笑。

    訪客,會客,本來極度熱鬧的大堂頓時沉寂下來,氣氛凝重。

    這時,突然有數人從旋轉門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斯文英俊,左手手臂卻纏了厚厚的繃帶。卻是張凡。

    他眼睛迅速掠過我們,焦慮道:「蘇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他點點頭,卻在看到修手中的東西時頓時變了臉色,喃喃道:「終究還是----」

    聲音不大,但在這突然肅穆的大堂卻顯得格外幽魅。

    「有誰可以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低醇優雅的聲音從頭頂淡淡傳來。

    大堂二樓,華美璀璨的碩大吊燈下,站立了兩批人。

    數個西裝革履,極具氣勢的外國人站在了一邊,右側首位卻是夏家大小姐夏靜寧,秀眉輕蹙,一身珊瑚紅套裝,那瀲灩yù滴的紅,竟美的動人心魄;另一邊卻是一位長發美女,儘管容貌上不比夏靜寧,但鳳眼微睞,光華亦自度。後方站了數個男女,年齡均在三,四十上下,眼角眉梢無一不透著jīng明,gān練。

    而站在兩位美人中間,一襲深黑阿曼尼,筆直修長的手輕撐在二樓欄基上,眉目深邃銳利,如君王俯瞰天下,冷傲卻清貴得叫人不可bī視的年青男子,不是紀敘梵是誰?

    被修挾在懷中,穿過人群,我默默望向他,他的眼光何等犀利,淡睞了我一下,便略過了,那波光流轉間,竟有半分冷酷,半分漫不經心。

    心房收縮的厲害,那熟悉的鈍痛如老友般熟捻不請自來。

    這一眼,仿佛萬年。

    卻穿不透時光。

    狹路相逢,陌生人擦身而過,不過如是。

    這時,大堂上巨大的水晶掛鍾指針指到了十點二十五分。

    p.s.chapter36贏家(終回)明天奉上~謝謝

    正文chapter36贏家(終回)

    為首的外國官員皺眉問紀敘梵發生了什麼事。

    紀敘梵微笑著道沒什麼,眸光卻轉過張凡,最終落在修手中那份協議書上。張凡臉有愧色低了頭。

    這時,修突然道:「沈亦儒,還不過來。」

    一個年輕的男子自張凡背後走了出來,散碎的劉海,架了副銀絲眼鏡,五官並不如何特別,僅是清秀,但身上卻透了股淡淡的書卷氣。這人給人的感覺不像商賈,倒像終日流連在實驗室的學者,平凡版的嚴白。

    剛才張凡進來的時候,還有數人也一起進來了,只是由於他並不出眾,倒沒引起注意。

    這個名字,卻令我想起某些事qíng來。沈氏,是那個以科技產品而聞名的沈氏集團麼?雖不及紀家的天域集團,但在本國的企業中也是十分出名。

    這次的跨國能源產品的開發,幾間企業間的關係十分錯綜複雜。歸屬權,主導權,份席誰屬,誰在背後打著什麼主意,巨大利益面前,有誰敢說看的清?

    修把協議書扔到沈亦儒手上,數個黑衣男子便立刻把他圍住,似不讓人有可乘之機。

    沈亦儒也不出聲,只是皺著眉,臉色有幾分漲紅。修是替沈亦儒爭奪這份協議書的?他到底與沈家有著怎樣的關係?

    那幾個外國官員並不是傻子,早已瞧出些不對勁來,這時,數道jīng睿的目光也落到了沈亦儒手上的協議書上。

    凌未行淡淡看了紀敘梵一眼。大概聰明如他,早已dòng悉一切。

    紀敘梵身邊的長髮美女的眼光也悄悄掃過紀敘梵,紀敘梵卻沉靜無比,目光暗魅,嘴角蘊了絲若有若無的微諷的笑,教人看不出心思。

    夏靜寧的臉色在鮮紅的套裝映襯下,顯得有絲蒼白。

    水晶鐘上指針已然落在了二十七分上。

    大堂,靜寂的似乎連牛毛細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聽見。

    我與方琪仍被陷在重圍中。修的人在四周環伺。我與紀敘梵不過隔了層樓梯,卻似遠在天涯。

    我慢慢看向凌未行,低聲道:「行,聽說你與紀總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嗎?」

    這時的聲音,在幽靜的大堂上似乎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投擲了過來。

    凌未行微微蹙了眉,似有些疑惑,但仍是輕輕頷首。

    我轉向方琪,輕輕道:「琪琪,你會背叛我嗎?」

    方琪怒道:「胡扯,怎麼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

    我說,行,我可以信任你嗎?

    凌未行不語,只是眸光卻異常清澈,靜靜望著我。

    修緊抓著我,在我耳畔狠狠道:「想搗什么小動作,女人!」

    我笑了,眼光一閃,望向張凡背後,朗聲道:「嚴白!」

    然後時空迭換,光影jiāo錯,在所有怔仲間,一個人影已飛快閃到凌未行身邊,而凌氏集團總裁手上卻已赫然多了一份東西。

    文件夾,中國紅。

    時間,似乎在這瞬間定住。

    每個人的表qíng是截然不同,或好奇,或疑惑,但卻離不過無比的驚訝。

    與紀敘梵的眸光在半空中jiāo錯。

    他的眉深鎖,深邃的墨瞳緊緊攫住我,眼中隱隱閃過無比複雜的神色。

    這樣的神色亦在凌未行眼底掠過,他深深看著我,道:「蘇晨,這是什麼?」

    「最終協議書,請把它jiāo到紀總裁手上。」我輕輕道。

    聲音幽幽,在大堂回dàng。

    一怔之下,修猛然捏住我的下巴,臉上憤怒jiāo集,狂亂道:「你胡說什麼?!這麼說來我手上這份是假的?!怎麼可能?你從未離開過我的視線!」

    「有離開過的,你說是麼,英俊的司機先生?」看著某個方向,我一字一頓道。

    有人冷哼了一聲,

    卻是站在凌未行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男子。

    黑框眼鏡,白淨斯文,不是嚴白是誰?

    嚴白冷冷看向修,道:「神經病!在四季路皇室咖啡廳門口,這女人曾上過一輛計程車!」

    是的,五秒,足夠一切塵埃落定!

    正文chapter37誰主浮沉(上)

    接下來發生的事qíng,就像電影裡的鏡頭般快速切換,當我回過神來,人已在三十五樓的一個會議室。一旁的還有嚴白與方琪。

    方琪受了點傷,幸好只是在皮ròu,張凡拿了些藥過來,嚴白正給方琪上藥。當看到方琪手臂上深淺不一的傷口,嚴白的臉冷得叫一個摻人,方琪像偷到腥的貓,甜蜜得什麼似的。

    這兩人之前為我的事少不了磕絆,現在倒是個機會。

    我說,對不住了,嚴白。

    方琪不樂意了,說我受的傷,你gān嘛向他道歉,蘇晨你別弄錯對像啊你。

    我一掌把她拍飛,道,滾!

    其實,你受傷我又怎麼會不心痛?只是,還有個人比我更甚。這一聲道歉彌補不了什麼,卻是我欠他的。

    有人能把你放在心尖,那是怎生的一種幸福。

    此刻,我這樣想;做夢亦不曾想到以後方琪和嚴白會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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