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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8:45 作者: 鏡中影
    這怎麼可能?端木輒高大的身軀如山豬一般的靈敏,快捷又毫無聲息地尾隨田然而來,一把抱住這幾天來都想抱而抱不得的身軀,「Hongey。。。。。」

    「你。。。。」田然羞惱嬌叱,「放開!」

    「Hongey,我們làng費了好幾年的時間了,還要làng費下去嗎?」他在她耳後的柔軟部分印上濕熱的吻,「我已經弄明白了,你還要糊塗多久?」

    「你以為你在作詩啊,放開我啦,這樣我沒辦法說話。。。。」

    「那不要說話,先用做的好了。」他堵上她的紅唇,先用最直接的方式來溫習她的甜蜜。。。。。。

    對任何一對男女來講,在一個宛若世外桃園的地方,拋開一切纏身的雜物,徜徉與充滿異國風qíng的紅花碧樹之間,都該是一件愜意的事,但對端木輒和田然,似乎另當別論。

    端木輒也的確過了幾天神仙般的生活,而第五天的清晨,他撐著殘餘的睡意才一睜眼,正見田然打點行囊,當下睡意全無,墓地做起,「然,你在gān嘛?」

    「收拾行李。」

    「我當然看的到你在收拾行李,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當然是為了啟程啊。」

    「那為什麼啟程?」

    「想走了當然要。。。。」

    「行了!」他們之前一旦遇到這種對生蛋蛋生jī的循環問題,都會玩到樂此不疲,可他這個時候不想把時間如此làng費下去,「你是在告訴我,這幾天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我們一起做飯,吃飯,散步,聊天,做愛,睡覺,這樣的日子,對你沒有意義對嗎?」

    田然把手裡的衣服塞進旅行包,抬起臉來,迎著他隱約又受傷qíng緒的深眸,嫣然一笑,「端木,你為什麼要我?」

    呃?端木輒一怔。

    「你見過我糟糕的面目,為什麼還會要我?」

    田然絕對不是一個會自菲自薄的人,她會這樣問。。。。。「所以,因為你見過我最糟糕的面目,就不要我了,對不對?」

    「端木。」田然走過來,站在他雙腿之間,雙臂圈上他的頸,和他jiāo換了一個吻,「我們果然是這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因為你見過我最糟糕的那一面,你嫌棄我?」端木輒掌心按著她的纖腰,也許,他很想掐死她。

    「你也會嫌棄我。」田然以手指的背面緩緩拂過他的額與頰,「你敢說你不介意我曾和鄭懷德在包間做過的事嗎?而你和別的女人在我眼前上演的親熱,我見得也不是一次兩次,端木,你能找到這裡來,我真的很高心,我們之間,又比喜歡還要多的感qíng,可是,我們相遇的時間錯了。」

    看到他來,她當真是高興的,她曾想過他一定會找她,卻沒想過他會找到這裡,他的個xing她太清楚,女人的來去向來給予充分自由,雖然注重享樂,當絕對不輕忽工作,他撇下工作,奔波了千萬里,出現在她面前,那一刻,他們的「玩伴」歲月真正結束。

    在各國奔波尋找,如果沒有一份堅持的心qíng,僅是多餘悠閒是很難找到的,他做到了,所以她不在懷疑他們間有愛qíng的存在,所以,在他擁抱她時,她沒有抗拒。

    這幾天,在二人的世界裡,他和她重溫著彼此已然不知有過多少次親密,因為多了一個名日愛qíng的助燃劑,在顛覆沉浮中,他們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歡愉,那些達到頂端是無與倫比的燦爛瞬間,震撼了這對在chuáng上早已對彼此爛熟到不行的男女。

    但也是在那近乎完美的時刻,田然窺見了端木輒眼底有幾次一閃而過的悵惘,如果他面對的是另一個女人,如果他面對的是另一個男人,也許沒有人會在那樣熱烈jiāo融時留意到那些細微枝節,但他們是端木輒和田然,太了解,太知悉。他那樣的悵惘,是想到了她並非只有過他,而她能發覺,是因同時想起了他的癲狂過往。

    親眼目睹,和道聽途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他們的過去對彼此來講,永遠無法過去。

    「Hongey。。。。」他吻她,她回應,在其喘吁吁中,四唇留戀不舍,「我們是不同的,我們在一起時,和別人不同。」

    「端木。。。。」

    「噓,先聽我說。」他以唇揉著她的唇,「你說過謝盈心是純真無偽的個體,我應當會受她的吸引,那麼,你羨慕過她麼?渴望過擁有她那樣的純真麼?」

    「我為什麼要羨慕?她很好,但我永遠不會也不想成為那樣純真無偽的個體,我是我,是田然。」

    「所以,我們又為什麼因為那些我們xing格所決定的過去而止步不前呢?」端木輒觀察著這個小女人的每絲表qíng,見她眉間仍有蹙結不去,又在心裡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很難不去想那些男人,我甚至恨他們,也恨自己,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夠聰明,手抓得更緊,我現在對自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恨。可是,如果不經歷那些,也許我永遠也弄不明白你對我的重要,你不也是嗎?只是,你太倔qiáng,太怕受傷,一直迴避著這些,不是嗎?」

    如果她不在乎他,又何必在乎著那些彼此曾目睹一切的過去?可是,過去已經無法改變,因為有殘缺,有遺憾,於是更用力求未來人生的圓滿,他已經有了這項認知,需要他和她達成共識,他有耐心等她,也有信心等。

    「然,你能想到我在得知你被綁架時,是怎樣的心qíng嗎?我現在沒辦法描述出來,但那個時候有一個念頭很鮮明,如果可以替代,我願意被綁架的那個人是我,只要你毫髮無傷,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這個念頭qiáng烈到讓我自己都會吃驚。」

    儘管他和田然深知彼此,但有些東西仍是需要表達,需要以語言的形式予以肯定,尤其在田然退卻不前的時候,他想擁有她,留住她,就不能吝與袒露心跡。

    「Hongey。。。。」

    「端木,先不要說了。」田然捂住他蠕動的嘴,端木輒果然是哄女人的行家,只是幾句話,就讓她的既定產生了動搖,可是,她沒有準備好,先前訂製的計劃已經被推翻,何況,哪個有戀愛有結婚的計劃里,也沒有過端木輒,如果是端木輒,如果是他。。。。她需要思考,需要充分的思考。

    「這樣好嗎,你讓我一個人去流làng一段時間。我會利用這段時間來把我們的問題想明白,然後我回去,給你我的答案。」

    端木輒垂眸,思慮良久,而後點頭,「我會回去等你。」

    她的確需要時間吧,這個小女人,有極qiáng的習慣形成能力,他不敢bī她,聽司老先生說,她幼時是喜吃甜食的,尤其是媽媽親手製作的蛋糕,可她現在嫉甜如仇,不是假裝,不是忍耐,而是真的討厭,只因為媽媽不在了。

    她都可以qiáng波自己把口味改得截然相反,如果他bī得太緊,誰知道她能不能把對他的喜歡也qiáng迫改到不喜歡呢?

    他會等她。

    一年,田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流làng生活竟然持續了一年。

    這一年裡,她在不同的城市裡輾轉,不同的風景里輪換,也結識了不同的旅伴,有男人,有女人,多了幾個談得來的朋友,也處理了幾段差點上升到曖昧的男女qíng愫。

    她到比利時看望了何玫,到美國探望了童真,前者仍然一個人,還在用時間消化那段苦戀帶來的苦果,但已經學者開心快樂,後再再度結婚,並在婚前很明確的告訴丈夫,如果離婚,她要分一半財產,以為此制定了婚前協議,省的以後打起離婚官司來麻煩,童童的丈夫告訴她,因為愛妻子,哪怕短暫,也要擁有和他相守的時光,不管未來如何,至少這個風一般的女子曾為自己停留。

    玫玫和童童,一個痴qíng的令人心疼,一個薄qíng的讓人心悸。

    人生的這條長路上,每個人走起來的方式都不盡相同,在到達下一站前誰也不曉得等在前面的是怎樣風景,沒有目標,會讓人無所適從,目標太明確又會少了意外和驚喜。。。。人生啊,可是枯燥到讓人想要尖叫,也可以複雜到讓人想逃跑,因為,使人的生活,因為,認識這個世界最複雜易變的動物,所以,有那麼多人渴望愛qíng,只因為在所有的qíng緒中,愛qíng是最有可能產生永恆的一種----雖然負心薄倖處處可見,但矢志不移也時有發生。

    沿著,她看著風景,也把這些心qíng整理了在整理,沉澱了在沉澱,終於,她回到了家中。

    「喂,你把自己塞得這麼黑不隆冬的,真的很難看知道嗎?」

    「知道,你已經說了不下十幾遍了,」洗過澡,穿著寬大睡衣,躺在chuáng上,本該好好的睡一覺的,奈何旁邊有一個人呢不肯把清淨留下給她。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曬得那麼黑?」田果兒不想承認,她其實是有點小小嫉妒,她沒見過一個變黑以後還可以這麼漂亮,配上那頭燙成卷又染成栗色的頭髮,原來的白皙甜美被野xing蓬勃所替代,漂亮得過火,臭姐姐。

    「我也不想啊,防曬霜,隔離露我一樣沒少,但戶外活動過久,還是變成了這樣,可以了吧?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她做了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縱算飛機上已經補過眠,但她仍然很想把自己放平在寬大的chuáng上與周公老人家進行一次正式的會晤,二小姐可不可以繞過他。

    「不行!」田果兒一下子撲上chuáng,「你還沒說,你在旅途中,有沒有什麼艷遇?」

    「。。。。嗯。。。。有。」田然已經陷入半睡眠狀態,無力支應著這個有多動兒嫌疑的沒咩的拷問。

    「有?」田果兒立刻興趣高漲,尤其瞥見到隨著踩踏再實木樓梯上的腳步聲出現在房門前的人影是,興奮更是不可遏制,戲劇是一門在衝突中產生的藝術,這個端木輒來得有夠快,致使她的眼福也來得迅速,很好。

    「什麼樣的艷遇?哪國人?法國人?美國人?還是自己的同胞?只要不是日本人,我都挺你!」

    「嗯。。。。」不管田果兒說了什麼,他都無力反擊。

    「法國人làng漫,美國人熱qíng,這樣的艷遇最能產生艷遇效果,是不是?」

    「嗯。。。。。」

    「哇,不會把?你該不會不止一段艷遇把?」田果兒誇張的吸氣,抱頭痛嚎,「你再讓我嫉妒,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拜託,這個田二小姐犯得這是哪門子老套的毛病啊?田然眼皮沉得千斤重,意識淪陷的一塌糊塗,毫無威脅地推了幾把,最後也就讓她壓倒了她身上,只要能讓她睡覺,隨便她了,儘管隨後感覺,「她」的懷抱緊的有點過分了,也沒有力氣叱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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