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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12 作者: 樂小米
    chūn,張志創以後再也不是我的了,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我看著麥樂清澈卻渙散著迷茫的眼睛,才發現,原來這麼久了,她還是一直活在

    自己的世界裡。眼前的這一地láng藉,她並沒有放到眼睛裡。她只是在乎著,紀戎

    歌在張志創帶來胡為樂消息那天,問過張志創的那句話,以及張志創的回答。

    他問,你還會繼續你對麥樂曾經的承諾嗎?

    他回答,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我想,如果你的女朋友有這樣不堪的往事,作為男

    人,你也不會這麼輕易繼續你的愛qíng吧!

    當時的麥樂,剛剛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麥樂,別的事qíng沒有放在心上,唯獨,

    將這個事qíng,給記在了腦子裡,不能忘掉。

    是的,那個說過,好像有些喜歡她的男人,在她徒受了這樣的傷害之後,猶豫了

    ,膽怯了。所以,他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我看了看這滿地的láng藉,看了看自顧自話的麥樂,心底荒涼。

    世界上會不會有這麼一場愛qíng大難不死萬壽無疆?

    只是,我該如何告訴白楚,這清夢一場?

    他的所有心血所有夢想,都在一個叫做溪藍的女孩子的指尖變成了一場荒涼。我

    在想,昨天夜裡,當這一張一張的畫稿撕碎在她的手邊的時候,她的嘴角會是一

    種怎樣的笑容?

    在她的心中,他毀了她的一生;所以她就要毀滅了他的夢。愛qíng之中的睚眥必報

    徒留一場笑談一場心傷。

    可是,最終,我對著白楚jiāo待了畫室的慘狀,卻沒有將溪藍講出來,我只是說,我弄丟了鑰匙,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是我該死!

    是的,我欠溪藍的。

    曾經,她是那樣信賴我。

    而我,卻在極其無心的qíng況之下,將她推向了那座山,推向了那場萬劫不復的苦難!

    此時,這一切的結果,是不是我對她那些傷害的一種償還呢?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四十九

    白楚看到眼前的這個場面的時候,靜靜地愣在那裡。

    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只有他心臟的跳動聲,還有他血管里的血液的流淌聲。

    我張了張嘴巴,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卻被他給制止了,他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他需要安靜一下。

    當時的畫展門票已經售出了,一切都是覆水難收。

    我看著白楚單薄的背影,心裡無比難過,如果他為我的輕信於人而賞給我兩大耳光將我抽回姥姥家裡去,我的心也不會如此做死的難過。

    我忍不住,喊他的名字,白楚……

    他看了看我,雙眼血紅,說,莫chūn,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說到這句話,他似乎意識到會讓我心傷,而且,似乎又想到這個畫展,我也「奉獻」了不少心力,所以,他僵硬著聲音來完善自己剛才的那句「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他說,這件事qíng與你無關,我來好好想想,我該怎麼辦?我來好好想想……

    似乎,現實容不得他做那麼多的考慮。

    駱駝臉邱總就甩過了那張畫展合同,上面白紙黑字的違約賠償金二百萬,就像一個驚雷,炸裂在我和白楚面前。

    白楚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抬眼,看了看勝算在握的邱總一眼,很艱難地說,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來想想辦法。

    邱總看了看白楚身邊的我,笑,說,我隨時歡迎白先生,你和於小姐,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然後,他又看了我一眼說,我隨時歡迎你們兩位、或者你們其中一位到訪。我在暢樂園恭候你們倆任何一位的大駕!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五十

    那天夜裡,我一直安靜地躺在chuáng上,枕頭邊上,還有一千多塊錢,我本來是想攢起來給莫帆補牙齒的,現在看來,似乎應該放到給白楚的違約賠償金里。可是,二百萬啊,這區區的一千塊,又有什麼用呢?

    這時,莫帆悄悄地走到我的chuáng邊,一直看著我,然後,他輕輕地啜泣。

    我雖然當時已經被那二百萬給擊昏了腦袋,但是我還是會思考的,我心想,小樣,是不是要跟我道歉啊?為了這麼長時間因為胡為樂而不理睬我的無理行為道歉啊?看到自己的姐姐現在背負了二百萬,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不人道了吧?道歉就道歉吧,還哭個屁啊。

    結果,莫帆抽泣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月光散落,一室清亮。

    我沒有思考莫帆,心整整地被白楚的那巨額違約金給糾纏著,我想,或者,我應該去為他這二百萬大洋而考慮一下了吧?畢竟我需要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跑下了chuáng,穿上衣服,在鏡前看了看自己清麗而消瘦的臉,一路走向紀戎歌的地方。

    當時,我居然沒有深入考慮,夜這麼深,會不會有劫匪將我劫殺了?

    其實,把我給劫殺了,也是蠻好的。至少,我不再需要為這二百萬頭疼了。

    我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才走到紀戎歌的房子,更不知道是如何猶豫再三,才敲開了紀戎歌家的門。

    紀戎歌看到我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多大驚異的表qíng,只是嘴角淡淡,說,我等你很久了,你果真來了。

    我看著他驕傲的表qíng,突然發現自己一敗塗地。

    我咬了咬嘴唇,說,白楚的畫展……

    紀戎歌就冷笑,失敗了?對吧?意料中事。你這個女人還會給他帶來什麼好運氣麼?他jiāo給你鑰匙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今天!

    我仰著臉,說,我今天不是來聽你奚落我的,我今天是來跟你jiāo換的!

    紀戎歌說,哦?jiāo換?你為白楚,來跟我jiāo換?我沒有聽錯吧?於莫chūn小姐,這似乎不像你彪悍的作風啊!

    我點點頭,我說,白楚需要二百萬,所以……

    紀戎歌冷冷一笑,純黑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讓人分別不清的表qíng,所以,你就來賣身?

    我看著紀戎歌,聽著他的言辭如此冷冽,心痛痛的。卻不願意在他的面前再掉一滴眼淚,我說,是的,我來賣身!

    紀戎歌笑,眼神卻冰冷如鐵,說,好!既然你是來賣身的,那麼,你還愣在這裡gān碼?給我脫吧!如果你奉獻令我滿意了,我給你二百萬!

    我以為我不會哭,但我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說這樣的話會讓我心痛得無以復加!

    我一邊抽泣,一邊瘋一樣將大大的T恤衫給脫了下來。

    紀戎歌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手指按住我扯T恤的手,說,夠了!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滿臉挫敗的感覺,然後他又緩緩睜開眼睛,眼眸之中閃起了冰冷如刀的目光,他一字一頓地說,就你?還值二百萬?穿上你的衣服,給我滾!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我沒有想到,紀戎歌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當時的我,滿懷著羞rǔ滿懷著深深的痛苦,套上衣服,奪門而出。

    那天夜晚,我失魂落魄的從紀戎歌家裡逃了出來,就這樣,孤零零地坐在了路燈下,希望有一盞燈光能像陽光一樣溫暖我。

    但是沒有。

    我想起駱駝臉邱總的話,所以,我擦了擦眼淚,在這樣的時刻,我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呢?以前,我總害怕莫帆墮落,莫帆身上有於遠方的罪惡因子。現在看來,我的身上才是沾滿了罪惡流淌著罪惡。

    然後,太過傷心的我,我並沒有留意,在這個夜晚,遠遠的,有一個影子,一直跟蹤著我。從我去紀戎歌的家,再到我去暢樂園見駱駝臉邱總。

    然後,在這漫天的月光之下,是一個少年血紅如láng的眼。

    滿是仇恨!滿是戾氣!滿是報復!

    我走去暢樂園的時候,駱駝臉邱總一臉興奮的笑,說,還好,沒有讓我等太久。我還沒有失去興趣!

    我看著他,早有預謀的表qíng,眼神漸漸地開始堅硬。

    邱總笑著,銜著一根雪茄,將一疊合同扔給我。說,你跟我五年!隨叫隨到!二百萬,一筆勾銷!怎樣?邱總是個慡快人吧?

    我看了看合同,問,是不是我簽上字,白楚的那份合同就作廢!他也不再欠你任何的東西!

    邱總就笑,說,你看,合同都在這裡,只要你簽上字,白楚的合同就歸你!難道你還不相信邱總的為人嗎?知道你重感qíng,那邱總也是個重感qíng的人啊!

    我面無表qíng的看了看滿眼笑紋的邱總,說,好。

    這時,一個巨大的影子,如同暗黑之神一樣,投在這白紙黑字之上,出現在駱駝臉邱總的臉上。

    我驚異的轉頭,卻見紀戎歌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我和駱駝臉邱總面前,臉色鐵青,嘴角繃緊。

    他純黑色的眼睛裡閃著冷酷異常的光芒,看都沒看我一眼,對駱駝臉邱總說,我覺得像邱總您這樣的人物要簽這麼隆重的合同的話,是不是需要請個律師來看看比較妥協吧?萬一這合同對您的名聲造成了什麼不良的影響的話,我想您就更需要請一個律師來給你打這場官司了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給你打個八折!

    邱總一聽紀戎歌的話,臉色頓時有些變化,gān笑了幾聲,說,這不過是私人遊戲罷了,怎麼能煩請你紀大律師呢?說完,就喊人將合同給撤走了。然後他臉上表qíng有些不悅,但是依舊很客氣,看了看紀戎歌,又看了看我,說,紀大律師難得賞臉暢樂園啊,這裡添了很多新節目,紀大律師有沒有興趣啊?

    紀戎歌就笑,說,今天事qíng繁多,我還是先回去吧。以後,再來打擾邱總吧!

    當時的我眼睜睜看著二百萬就這麼被紀戎歌給鬧泡湯了!皺著眉頭問邱總,說,我要簽合同的,我要那二百萬!

    紀戎歌眉眼如刀,極其凌厲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給我閉眼!說完,不由分說,一把將從暢樂園扯出了門外。

    一路之上,我沖紀戎歌吼道,我說,你不肯幫我,還不讓我自己想辦法,你算是什麼人啊!

    紀戎歌就冷冷的笑,眼裡的光芒就像冷冷的夜火,他說,對!我不算人!你的白楚才算人!但是我不認為一個人,一個大男人可以束手無策到讓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來想辦法!我紀戎歌這一輩子不喜歡幫男人,但是,對於白楚這個不是男人的男人!我還是可以例外的!二百萬我出!你現在的任務是,給我閉嘴!

    啊?

    我的眼裡突然有了激動的淚光,仰著臉,喃喃,你的意思是,白楚,白楚他有救了……

    這句話還沒有落音,紀戎歌幾乎是bào怒,也不管是不是還在開車,一把將我扯進懷裡,惡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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