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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12 作者: 樂小米
    這個世界,qíng愛之中,千萬不要比較誰比誰的心腸硬!那會讓你更冷,更冷。

    莫帆聽到胡為樂的消息後,不顧一切衝出了門外!我和紀戎歌先愣在這個消息里,後來,不放心,緊緊地跟在莫帆的身後。

    當時,太陽很毒,肆無忌憚地照在我們的皮膚上。

    莫帆沒有停頓,一直一直跑,直到跑到了派出所。

    原來,命運並不會因為你yù哭無淚,而停止給你傷悲。

    當那個小黑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時,莫帆整個人都繃緊了,傻傻地看著那個一邊傻笑一邊舞蹈的小黑人,眼慢慢地有了一種紅色在他的眼睛之中凝聚。

    那個小黑人是胡為樂嗎?是那個整天和他一起昏天黑地的好兄弟胡為樂嗎?那個曾經在初次見面就將自己鞋子脫給他的胡為樂嗎?

    此時一別,已經一個半月,張志創說,胡為樂已經在黑磚窯被囚禁了一個多月,整個人已經失常了。

    一直沉默的莫帆,張開嘴巴啊啊地哭出了聲音,他緊緊抱著在笑啊跳啊的胡為樂,但是胡為樂並不理睬他,相反還覺得這個抱住自己的人很煩,影響了自己的舞蹈。所以,他舉著滿是傷痕的烏黑的手將莫帆重重的推翻在地後,依舊傻傻地笑,然後不停的跳舞,腳上的鞋子黑乎乎的,已經被踩爛了。

    莫帆看了之後,俯下身來抱著他的腿哭。

    胡為樂繼續跳舞,不管三七二十一踢莫帆的小腹。我滿心痛楚,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我的預料,我只是以為這個小孩子鬧鬧離家出走,但是我沒有想到現在的社會,居然還存在著像山西黑磚窯這樣蠻橫殘酷的「奴役」行為!

    我顫抖地抬起手,想伸手,磁磁胡為樂,卻被莫帆一把給擋開了。

    毫不留qíng!

    是的,在這個十七歲的小男孩眼裡,是我的刻薄,導致了他好兄弟的出走----只為了賺錢給我買戒指,只是為了證明,他有愛我的權力!

    而正是這場出走,導致了一心想賺錢的他被人販子拐賣進山西的黑磚窯……

    雖然,莫帆不會對我吼,但是我知道,他恨我了,已經開始恨我了!

    可是,渾蛋莫帆,那不是我願意的啊!

    我只能傻傻地看著胡為樂,看著他不停的傻乎乎的笑。

    莫帆一邊哭泣,一邊脫下自己用打工錢新買的鞋子,他哭著給胡為樂脫下了露腳趾的舊鞋子,又哭著給他換上自己的新鞋子。就像當年他們年少時的那場初識時胡為樂脫下自己的新鞋子換下他腳上那雙寒酸的冒牌雙星一樣。

    但是胡為樂並沒有因為這個鞋子新而珍惜,他繼續跳啊跳,終於將莫帆新給他穿上的鞋子也跳脫了……

    那一天,在派出所,莫帆就抱著那兩隻被胡為樂跳脫的新鞋子哭泣。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切,yù哭無淚。

    那些青chūn的傷痕,除了歲月,沒有誰。能將它撫平?

    很多天氣很好的時候,莫帆都在陪伴著胡為樂。

    兩個玲瓏少年。

    他傻笑,他也跟著傻笑,他舞蹈,他也跟著舞蹈,最後他流著口水嘲笑總是模仿自己的他說,傻瓜啊。他卻忍不住再次大哭。

    天氣那麼好,太陽也很明亮。

    陽光之下,兩個花樣少年,一個在傻笑著舞蹈,一個在抱頭痛哭。

    而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裡,我陪伴著已經醒來,卻仍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麥樂。

    她的腦袋禿禿的,臉上有傷痕,可是眼睛還是很大,很漂亮。

    她常常對著天空發呆,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說話了,她低頭,隔著衣服看了看自己被烤得嚴重變形的胸部,說,莫chūn啊,如果將來,我生了小寶寶的話,你來給我哺育好嗎?我不想餓著它。

    我輕輕地點頭,落淚。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四十七

    那個暑假,唯一可以作為安慰的便是,白楚的畫展終於要開展了。

    我一邊給麥樂擦臉,一邊跟她講白楚最新的消息。我說,麥樂,今天下午我帶你去看白楚的畫展啊。

    是的,我為這個男子做出了我最大的努力。

    為此,紀戎歌已經同我決裂。

    原因就是因為,那天下午。

    白楚拉過我的手,將一把晶亮的鑰匙,放到我的手心。

    我遲疑地看著他,他薄透明的茶褐色瞳孔里,游弋著一段像童話一樣美好的神qíng。近日cao勞而忽略的頭髮,已經微微遮住了眼睛。他看著我遲疑的表qíng,嘴角輕輕上翹,眼底有種淡淡的自我嘲弄一樣的笑,說,怎麼?我不該碰你的手?因為紀戎歌這等顯貴男子的女朋友!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手一直不曾放開我的手,而將它連同手心的鑰匙,一起緊緊地拉入自己的掌心,很緊很用力的握住。生怕失手放開,它們像飛鳥一樣,凌空消失掉。

    眼前的這個男子,眼前的這隻溫柔的手,曾經都是我夢裡想要的。而在這一刻,它們卻都這樣毫無預兆地奉送到我眼前,讓我的心裡泛起了一絲不知是幸福還是難過的眩暈。

    但是,剎那,紀戎歌那雙冷冽而清澈的眼睛,突然橫在我腦海,它們像兩道明媚而yīn郁的傷口,瞬間,在我心底最溫柔的地方開出了鮮艷的花。

    我一邊將手從白楚的手裡抽離,一邊語無倫次地岔開話題,我說,我只是覺得這把鑰匙太重了,不能放在我這樣的小人物手裡。我怕給你弄丟了,那樣,將這個這麼重要的畫展搞砸了,我會死定了的!

    但是,白楚並沒有將手放開,依然緊緊地握著,就像一個固執的少年那般執拗。他用力掰過我的肩膀,說,這個畫展,是我的夢想,對我非常重要,所以,我需要一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一同分享。一共兩把鑰匙,一把給你,一把我留下,我希望,你能正眼看看我,正眼看看現在的你,和他一起,你很快樂嗎?

    我當時有些憤怒也有些難過,很想問問他,是不是只有紀戎歌喜歡,你才知道我多麼重要?你不要我喜歡他,你也不肯放棄溪藍,你拿我當什麼?

    這時,紀戎歌卻突然出現了,他的聲音冰冷如鐵,說,她是我的女人!她快樂不快樂與你無關!

    白楚當時就愣住了。

    我倉惶地回頭,一見紀戎歌那張清冷如冰的臉,差點想自殺算了。但是我聽了他的話後,還是很小聲的更正,說,我不是你的女人哎。

    紀戎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把將我扯到他的懷裡,手如鐵烙一樣,他狠狠地說,閉嘴!很快你就是了!說完,不由分說地將我從白楚的身邊帶離了。

    那天晚上,他狠狠地將我壓在chuáng上,那些落在我唇上的吻在我滿心惦記著白楚的qíng形下,變成了殘酷的懲罰。

    他從我頸項前抬頭,雙眼黝黑,閃爍著憤怒和yù望的火焰,糾結跌宕,熊熊不熄!他咬牙切齒的說,莫chūn,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能肯定,你是我的,不是白楚的。

    我就冷冷的看著他,一副聽天由命的表qíng,我說,你真要是這樣做了,我就恨你一輩子!

    紀戎歌說,那你就恨吧!一輩子是不是?好!那我就讓你記我一輩子!我讓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說完,他的手重重落下,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在他撕裂衣服的那一瞬間,我終於開始哭泣,開始低聲哀求,我說,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

    紀戎歌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身下淚如雨下的我,雙眸黝黑,眉心之間那道傷痕如同輕煙。突然,他發現,如果他停止的話,我極有可能從此跌入白楚的愛qíng,憤怒和嫉妒的火焰再次升騰在他黝黑的眼眸之中,他的手,帶著他身體的溫度和火熱,再次撕裂我的衣服。

    我哭出了聲音,我說,我求求你了,求求求求你了!你真這麼做,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和白楚在一起了。

    紀戎歌當時就頹敗在地。

    他痛苦地看著我,說,莫chūn,你是在為另一個男人求我,不要侵犯你是不是?

    我當時只顧著從他身邊逃離,就沒有注意這麼多事qíng。只是傻乎乎的點頭,傻乎乎的哭泣求饒。

    那一天,紀戎歌將自己的外套套在了我碎裂的衣服上,一聲不吭,將我送回了家。他說,莫chūn,我成全你們!

    我在下車的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對於白楚的固執和不舍有些傻,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就猶豫了。

    紀戎歌痛苦的看了我一眼,沉聲說,你快走啊!我不想自己反悔啊!我是人啊,不是神!

    於是,我倉惶落逃。

    自從他開車離開的那一刻,我便感覺,他已經從我的世界徹底抽離。

    那時那刻,萬箭穿心。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四十八

    自從紀戎歌那天晚上,驅車離開了我之後,我想過了千萬次我同他的再次相遇。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終有這麼一天,我還是會回來,哀求於他。

    當我帶著麥樂來到白楚的畫室,企圖為那些搬運的工人打開門,讓他們將所有的

    畫搬到畫展之地的時候,整個世界開始變形。

    白楚多年的心血,不復存在,那些畫居然成了一地廢紙!!!!

    它們如同四分五裂的屍身一樣,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整個畫室在我的眼前,血

    流成河的樣子。

    我的大腦,嗡----一聲開始爆炸。

    白楚說,這個畫展,是我的夢眼,對我非常重要,所以,我需要一個對於我來說

    很重要的人一同分享。一共兩把鑰匙,一把給你,一把我留下!

    突然之間,我想起了溪藍。

    想起了,昨天,她手拖行李箱走到我的眼前,她委婉哀求,說,莫chūn,我已經滿

    身傷痕了。我想離開這個城市了。離開前,我想看看我曾愛過的這個男人,所有

    的畫。明天的畫展,我不能參加了。我不想再做束縛著他的那根繩子。我希望他

    能和自己真正愛的你,永遠幸福!

    我當時還微微的動容,我問她,你就這麼走?白楚知道嗎?

    溪藍搖搖頭,說,我是他的包袱,已經很多年了。我只是想安靜地走,我不想他

    為難了……

    那一刻,我的心軟了。

    還有什麼,能比一個臨別前的女孩的眼淚,更能讓人心酸。

    所以,那天,我輕輕地將鑰匙jiāo給了她。

    她流著眼淚對我說,謝謝。

    哦,原來,謝謝之後,便是這滿畫室的碎紙!哪裡看到的這句話啊----人心似láng

    ,防不勝防!

    這時,麥樂拉了拉一直在發呆的我,我低頭,看著她,她茫然地看著我,說,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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