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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12 作者: 樂小米
    我吐了吐舌頭,說,紀戎歌這個小氣鬼,我才不敢讓他知道我和白楚有什麼關係呢。否則,他若真知道了,估計會殺了我的。

    麥樂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莫chūn,那個古詩叫什麼來--滿目山河空念遠,勸君憐取眼前人啊。

    麥樂的話,就像一根細針,輕輕地扎進了我的心臟,但是我還是故作不屑地說,別跟我說紀戎歌啦,這個小氣鬼,生日還沒送給我禮物呢!

    麥樂就很無奈的笑。

    夜月當空。

    可是,過了今天,世界上便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看得到今日今時的月亮。別人都會放棄的男子。

    樓主啊!別調我胃口啦!快發完吧?

    等得很著急啊!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快快快

    梧桐那麼傷第六章四十二

    隔日,我詳細地查閱了網站上的很多合同樣文,感覺沒有大問題的時候,才去找白楚的。

    當我拿著這份合同去找白楚的時候,他愣住了,長長的睫毛之上,仿佛堆積著幾個世紀的塵埃。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不出聲音。

    突然,他將我攬入懷中,緊緊地擁抱著,臉頰輕輕的放在我的頸頂上,嗓子裡流竄著爭遽而壓抑的喘息聲,最終,無聲的哭泣。

    我的世界,突然迷亂不堪。

    哦,這個懷抱,這個懷抱!是我奢望了多少年的懷抱啊。此刻,它終於[容納了我。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卻有些苦呢?

    我突然記起,紀戎歌早上還打電話來,跟我說,下午的時候,要帶我去音像店買一些卡通碟片,免得我的暑假過得寂寞。他說話的時候,還故意qiáng調了「卡通」兩個字,來顯示我的低能。似乎我是個低能兒,他就會很開心的樣子。

    縱然他對我千般好,而我的心終是可恥的,是寂寞的。或者,正因為紀戎歌對我好,這種好足夠的堅定,不像白楚的這份曖昧的好這樣游離不定。所以,我才會突然失神,流連在了這個叫做白楚的男子的懷抱……

    那一刻,我也哭了,也流淚了。

    我突然很想把憋了那麼多年的問題問出口,我想說,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

    但是,我的話還沒有出口,白楚已經開口了,他眼含淚水地看著我,說,莫chūn啊,莫chūn,你怎麼能這麼傻啊?溪藍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

    這個時候,溪藍一臉淚痕地從臥房裡走了出來,抱著我和白楚一起哭,她幾乎顫抖著說,莫chūn姐姐,對不起,雖然我答應了你,不告訴白楚,你用身體去跟邱總為他jiāo換畫展這件事qíng。但是我忍不住,忍不住,所以告訴他了……

    去你的三舅姥爺去吧!

    當時的我就跟被人耍了一樣,幾乎想鑽進地底下。但是這兩個傻X都在緊緊抱著我,抱著我死命的哭。

    於是,我認命了。

    我妥協了。

    我無路可退了。

    我終於也跟著這兩個傻子哭得撕心裂肺。

    原來,白楚,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原則的女人;原來,你縱然是這樣痛苦不甘也是會願意享受這一次「我用身體」為你換來的畫展。縱然,你「預先」從溪藍那裡知道我去為你「jiāo換」畫展了,也會躲在屋子裡像只烏guī一樣等待著我給你換來的這萬壽無疆!

    我去你的三舅姥爺的吧!

    其實,最後的事實證明,真的該去他三舅姥爺的是莫chūn這個傻X,因為,即便是白楚如此低看於她,她都會為他拼命做事,甘之如飴。

    是的,你們罵我吧,我又承擔起協助白楚計劃畫展的工作。

    原來,我真的這樣作踐自己。

    而且,不亦樂乎。

    所以,那幾天,同紀戎歌在一起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極其恍惚,而紀戎歌滿眼疑問,但是,始終沒有問出口。

    只是,他的眉心緊緊皺著,眉心之間的傷痕,如同匕首,刺穿了我的心。

    對不起,你如此厚待於我,我卻在另一個男子面前將自己放得如此卑微。

    那些時間,我偷偷埋頭準備白楚的畫展。不聞窗外事。

    但是,有些事qíng,我還是知qíng的。比如,胡為樂這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刺激壞了,他居然很神奇地離家出走了。

    好在,他沒有將莫帆給拐走!

    莫帆去德克士找了一份零工,每天都在小紙片上計算自己今天工作了幾個小時,賺了多少錢,然後就衝著我豁著牙齒笑。

    偶爾,他會很擔心地問我,他說,姐,你說胡為樂不會回不來了吧?

    我說,他要是回不來就好了。

    莫帆就嘆氣,一幅大人的口吻,說,其實我兄弟胡為樂可比你身邊的白楚和紀戎歌好多了,我兄弟至少真的喜歡你,至少他會為了給你賺大錢,買好禮物,而跑到別的城市去打工,他……

    我當時正在看白楚的畫展計劃表,白了莫帆一眼,拉倒吧!到別的城市去打工?別給這個問題少年的「離家出走」冠上這麼高的帽子好不好啊?

    莫帆見爭辯不過我,就拉門出去,出去的時候,還偷偷回頭對我笑,神秘地說,姐姐,我很快就能給你買一個你喜歡的禮物了!

    這個時候,麥樂恰好飛進了我家。她拍了拍莫帆的腦袋,喊了正在chuáng上抱著日曆看電視的奶奶。就真奔我的面前。

    她說,哎呀,麥樂,聽說胡為樂去打工賺錢,準備娶你過門啦?

    我說,你聽誰說的啊?

    麥樂就笑,說,我聽張志創說的啊,他說,胡為樂的姑姑已經報警了。而且還拿出胡為樂留下的小紙條,小紙條上寫著:我不給莫chūn賺一個戒指回來,我就不回家了!

    麥樂說,我們家張志創說了,看不出,莫chūn的魅力這麼大啊?

    我說,你少煩我了,我正在幫白楚統籌這個計劃表呢。

    麥樂說,哦,怎麼?他的畫展如期舉行了?

    我點點頭,說,你不是知道的嗎?那個風流雅士駱駝臉邱總打算為白楚出資了,當然,他也是看準了白楚一定會讓他穩賺不賠的。

    麥樂搖搖頭,說,哦,哦,哦,記起來了,感qíng這個邱總還玩真的?我以為只是裝個樣子呢!說到這裡,她就搖頭,道,真不知道,這個駱駝臉邱總是不是為了你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哎……

    我看了看麥樂說,你千萬別跟紀戎歌說,他如果知道了的話,估計就會吃掉我的,更不要跟張志創說,他兩個蛇鼠一窩。

    麥樂就笑,好像很開心的表qíng,說,你知道嗎?張志創說,他好像喜歡我!

    我撇了撇嘴,說,哦,他是好像喜歡你,你是肯定喜歡他!哎呀,掉價啊,麥樂!誰主動,就意味著誰倒霉!愛qíng中萬年不變的真理啊!

    麥樂說,烏鴉嘴,我才不喜歡他呢!

    我一邊填補著畫展計劃里的空缺,一邊陪著麥樂聊天,我說,對,你不喜歡他,你喜歡蘇格拉!

    然後,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記得huáng小詩前幾天好像跟我說,聽說麥樂拒絕了蘇格拉,蘇格拉就在家裡一直鬧自殺,弄得她後媽一直以淚洗面。

    我就問麥樂,我說,你知道不?蘇格拉在家裡為你鬧自殺。

    麥樂就說,莫chūn,你真八卦,誰告訴你的?

    我說,還有誰,huáng小詩唄,其實麥樂,你得讓張志創看看你的魅力!我不過只是讓胡為樂這個小渾球離家出走!可是你呢?你簡直都要了蘇格拉的小命了!

    麥樂剛要同我爭辯什麼,huáng小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看了看手機屏幕上跳躍著的huáng小詩的名字,就對麥樂說,我說,你看到了不?說不定蘇格拉又有什麼新軍qíng了!

    接起電話時,卻聽到huáng小詩的聲音有些低喘,她說,莫chūn,出來玩吧?我們在蝴蝶沙。

    我撇撇嘴,說,沒空,大姐。我在幫白楚弄畫展的計劃表呢。你在蝴蝶沙?哎呀,那麼好的地方,下次再說吧。

    huáng小詩遲疑了一下,說,莫chūn,不差一會兒啊,這裡好多帥哥啊,你趕緊來吧!

    我聽著她聲音里有些低喘,就笑,我說,huáng小詩,你是不是在蝴蝶沙追帥哥跑追得太累了,怎麼喘成這個樣子?

    huáng小詩就在電話那頭笑,說,莫chūn,你別胡說了,趕緊來吧。快點的,車費我出,你打車過來!

    我就笑,我說,你這麼慷慨的話,麥樂肯定願意去!我真的沒辦法,先讓麥樂過去陪你一起瘋啊。

    huáng小詩就連忙點頭,說,好的好的,你讓麥樂到蝴蝶沙地下室的134小包間哈,我在這裡等著她,你讓她趕緊來,說完,huáng小詩就掛上了電話。

    我說,麥樂,蝴蝶沙地下室134包間,huáng小詩等著你一起看帥哥!

    麥樂說,我不去,天這麼熱!而且,我還答應了張志創的約會,我得睡夠了美容覺先。

    我就白了她一眼,我說,人家huáng小詩出車費哎,再說,你把人家哥哥蘇格拉給害得鬧自殺!怎麼也應該去安撫一下人家妹妹吧。別急著跟你的那個什麼痔瘡青年約會了,記得,你得多放他幾次鴿子,他才能感覺到你的高不可攀,感受到你的金貴!有沒有戀受經驗啊,真笨!趕緊去找huáng小詩去,我已經替你答應她了。

    麥樂聽我說,要讓張志創感覺到她的金貴,立刻覺得確實應該如此。所以,她撇撇嘴巴說,於莫chūn,你總是拿著她送禮。好了,那姐姐我就給你去蝴蝶沙做開路先鋒了!說完從我桌子上拿了半包薯片就沖了出去。

    就這樣,姚麥樂同學被我連推帶踹給推出了家門。

    當時的我,看著麥樂離去,並不知道,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就是一個背影都能讓我感覺到快樂的女孩。

    梧桐那麼傷第六章四十三

    午夜兩點的時候,我還在看紀戎歌為我選擇的新卡通片《蠟筆小新》,莫帆已經累得睡著了,太子和貝勒在我腳邊。

    那天夜裡,不知道是因為我看計劃表看得太過頭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總是很難入睡。

    直到一聲尖銳的鈴聲響起,才將我從自己的世界裡驚醒。

    我接起電話,是紀戎歌嘶啞焦灼的聲音,他說,莫chūn,我在你樓下,你趕快下來,麥樂出事了!

    麥樂出事了!

    我套上肥大的T恤就跑下了樓。

    沒有風的夏夜,紀戎歌的車就停在樓下,就像一個沉默的怪shòu,隨時會將我帶到一個我不願意見到的現實面前。

    我問紀戎歌,麥樂出什麼事了?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萬分焦灼。

    是啊,麥樂會出什麼事?車禍?還是被蘇格拉給抓住,一起同歸於盡沒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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