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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44 作者: 書海滄生
    「這一點,已經有人做到了。」司徒閉上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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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12月24日,第二個孩子失蹤的那天。

    在聖誕夜窺伺奎因和司徒的交易之前,在更早以前,當她發現那個秘密時,就已經下定決心籌備這件事情。

    阿潤取出衣服擺在床上,天氣雖然有些寒冷,她依舊選了那件衣服。

    因為不太確認幾個小時之後的情形,但是因為上一次相當順利,所以只能暫且安心。

    早在十二月初,電梯中偶遇的侯起和她達成一致的默契。

    侯起看著她的目光冷靜高傲,阿潤找不到從前的痕跡。但是她也沒有打算去和侯起攀什麼交情。他是警,她是賊,從前眼睛中的情和義變成了現在琢磨不透的迷霧。

    「您能幫助我的吧,警官?」阿潤想了許久,覺得侯起是最佳人選。

    「確定可行嗎?」侯起用刑警的身份審視著阿潤,並且問題尖銳。

    「只能一搏。」電梯間到達了十二層,阿潤走了出去。

    她認識那些可愛的孩子,也認識那些孩子的父母。

    假說在幼兒園整理到孩子的舊物,希望交還。

    「對,我在幼兒園整理到小諾的舊物,啊,是的,幾張他和小朋友們出遊的照片,還有……唔,一隻小恐龍,我記得他好像之前遺失了,是她過世的外祖父送給她的吧,這次大掃除找到了,真是萬幸啊。」她假冒幼兒園學校的工作人員,打電話那些孩子的父母,約在錦城大廈附近見面。

    阿潤聲音柔和,家長們雖然已經記不得她究竟是哪位老師,但是阿潤依舊成功地讓他們捕捉到那些有關孩子的柔軟的東西。

    阿潤一身黑衣站到那些孩子的面前時,趁著那些家長不注意,向他們招了招手。

    啊,是豆沙老師!

    他們多喜歡豆沙老師啊,帶著他們長大的那個非常有親和力的保育老師,經常吹著鐵哨子讓他們注意安全的豆沙老師,是記憶中溫暖的象徵,像一座穩固的城堡。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她會保護他們的。

    一直都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

    一直都是如此。

    豆沙成功勾起了孩子們幼時的回憶。

    六七歲的已經脫離了幼兒時期,逐漸升到了小學的孩子們,激動地離開了父母的視線,跑了出去。

    他們仰頭,看著豆沙,笑了笑。

    豆沙也笑,她伸出手。

    孩子牽著她的手,有些遲疑:「老師的頭髮變短了。媽媽/爸爸還在那裡。」

    「沒有關係的啊。跟著老師走,我帶你去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那裡還有小靜,她在等著你。你還記得的吧,她是你的學妹,在幼兒園時,你們經常玩在一起的。」已經成為阿潤的豆沙輕輕笑了,撫摸著孩子的小腦袋。

    「當然!」孩子眼睛很亮,那是信賴她的光芒。

    之後,她把這些孩子帶到郊外的公寓中。

    對於孩子的家長,她打電話告知他們,孩子在她手裡,如果他們做到對警方保密,十天之後,她會安全地把孩子們送還回家。

    因為這件重要的又血腥的捕殺任務,孩子們只是引起輿論和鋪引未來的道具。

    侯起以第三指揮部的名義寄出信函,親自解釋,並拜託他們保密,家長們這徹底才安下心來,在之後地方警方的審訊中,對阿潤曾經打來電話之事,守口如瓶。

    之後,阿潤又在送豆沙去張洋、李珣店面之時,故意落下豆沙每夜睡覺時必需的被褥,借張洋帶豆沙回來之機,把豆沙帶走,製造出自己女兒也失蹤的假象。

    連張洋、李珣都不知道她的計劃,所有人都被她欺瞞。

    這些事,一件件、一樁樁,社會新聞和警方懸賞鋪天蓋地地報導著、張貼著,那家人自然不會注意不到。從德叔在電梯中提醒她多起孩童失蹤之事時,到阿潤故意打電話分別告知德嬸和點點,豆沙也捲入失蹤案中時,她知道德叔、德嬸、點點,甚至包括……奎因也已經漸漸走進自己的陷阱之中。

    唯有如此循序漸進地令那些與點點不熟悉的孩子失蹤,再到豆沙失蹤,奎因才會認為這是和她固若金湯的犯罪王國沒有任何交集的偶發拐騙事件,而不是警方刻意設計之事。

    當然,這之前的一切都確實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那些千絲萬縷的隱形的線已經慢慢觸碰到她身體的每一個器官,豆沙的失蹤,才是真正的誘餌。

    當豆沙再次出現在點點面前,而點點因為擔心,毅然決然跟著豆沙走到阿潤的面前時,阿潤知道自己終於成功了。

    阿潤覺得自己快瘋了。

    不是痛快得瘋了,而是煎熬得快瘋了。

    她把點點帶到了錦城大廈的頂層,那裡只有一間天台。這亦是提前準備好的。

    在奎因醒來之前,她回到了十二層的家中。

    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侯起。事實上,阿潤從來沒有打算告訴他自己已經得手的事情。

    因為她和侯起出現了分歧。

    關於如何處置奎因,侯起含糊地說有證據,但是之後又避而不談。

    侯起讓她把奎因交給自己,之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再過問。

    可惜,阿潤不信任何人。

    她專心致志地擦著小山的牌位,佛龕後面的小櫃中,是小山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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