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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44 作者: 書海滄生
    「那是當然的。附近最有名的小區還是錦城,那裡距離公園,直線距離只有三百米。三名失蹤兒童中,有兩名就住在錦城公寓。」

    蓋雲眉頭深鎖:「也許是孩子們認識的人,他們壓根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拐帶。話說回來,火車站、汽車站、機場這些地方,有沒有類似年紀的兒童被獨身男子帶走的記錄?」

    刑警隊長很肯定地搖了搖頭:「從第一起失蹤兒童開始,我們已經開始嚴格設置卡點,如果出現類似的情況,哪怕有相同年紀的孩子出現,也會被第一時間嚴密排查。」

    「這樣看來的話,孩子們還沒有出城。」蓋雲依循經驗,吐出一句話:「拐帶孩子大多時候雖然是利用孩子的懵懂幼稚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亦有一些特殊情況,是因為孩子是成人唯一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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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斐在出院後,偶爾會和奎因一同出現在這間公寓中,阿潤極偶然時候會看到,但很快又避開。

    司徒斐這傢伙是頭牛嗎,傷那麼重,但如今看起來,站在奎因夫人身旁,已然若無其事的模樣。

    除了,臉色蒼白一些。

    阿潤奇怪自己不自覺會被他吸引,目光倉促而不自知地追逐著他的背影。

    阿潤是個願意面對自我之人,但是這件事令他詫異。

    司徒斐自在病房之後,未再見他。

    不知是刻意避嫌還是依舊生著阿潤的氣。

    阿潤想起吉先生所說之事,心中苦笑。

    第三指揮部如果在這棟公寓之中,又怎麼會被自己尋到。

    除了看到那個應該在監獄中的男人,他可還沒有發現過其他可疑的對象。

    不過話說回來,會不會是第三指揮部故意以那個男人為誘餌引得奎因方寸大亂呢?

    可是那個男人一直跟著自己和豆沙究竟出於什麼意圖……

    並對豆沙說出那種迫不及待的分裂他們父女感情的話,又是什麼緣故?

    他來到這間公寓,究竟是為了什麼?

    除了她以外,包括奎因夫人、吉先生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一直認為,那個男人是為了復仇而來。

    而他復仇的對象,真的是奎因嗎?

    阿潤對自己的推測感到心驚悚然。

    還有兩日,就要到新年了。

    他夾著公文包,匆匆從外折返公寓。因和一間幼兒園的園長約了下午三點會面,所以此時回家換一套更合乎家長身份的衣服,如選一些穩重的顏色。這間學校相當有名,阿潤希望能給園長好印象。

    公寓前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天氣好時,會有很多住戶在此休憩玩耍。

    今日外面飄雪。

    天氣不大好。

    人亦寥寥。

    阿潤的步伐卻突然停滯。他察覺到一道目光。

    驀然轉身,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坐在風雪中的長凳上,頸上掛著一隻鐵哨,雙手交疊成塔狀,他安靜看著阿潤,就那樣看著。

    他每次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無論阿潤是否允許。

    那隻鐵哨很特別,繫著的絲帶是紅色的,襯著黑色的風衣,顯得鮮艷刺目。

    他取下哨子,看著阿潤,像是看著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人,事實上,此刻的阿潤確實面無表情。

    那隻哨子被他放在唇邊。

    刺耳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

    似乎是胸腔傳導到口腔,又傳導於這空曠大地的驚雷。

    他一邊吹著赤忱認真地吹著口哨,一邊流著眼淚。

    那雙乾淨的眼睛,似乎亦變得灰濛濛的。

    阿潤看著他眼圈變得發紅,看著滾燙眼淚流淌成赤裸裸的仇恨。

    他強迫自己不可以回頭。

    可是,當他忍不住回頭時,那個長凳之上,卻已然空蕩蕩的。

    阿潤麻木地走到電梯之中,卻被人摁下休止鍵。

    他沒有注意到來人,只是往電梯右側挪了挪,留下足夠禮貌的空間。

    十三層的按鍵亮起。

    那個高大的男人哪裡不站,偏偏站在他的身旁。

    他舉止高傲,像是完全不認識阿潤一樣的神情,隨意地開口:「你看起來像是快被凍死的樣子。」

    阿潤抬起眼睛,是司徒斐。

    阿潤臉色發白,虛弱而憔悴,但這些跟寒冷毫不相干。

    那個長凳上的男人仇恨的目光幾乎令他鼓起的所有的殺死奎因的勇氣瓦解。

    「你是快死了嗎,這副死樣子。」司徒斐嫌棄地蹙眉。

    阿潤手指冰冷,怔怔地看著他,目光明明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卻心不在焉、或者失魂落魄地思索著什麼。

    他壓根沒有在聽司徒斐到底在說什麼。

    「我在跟你說話。」司徒斐不悅的捏著阿潤的臉頰。

    阿潤輕輕抬起頭:「司徒斐,你距離我,太近了。」

    「所以,你是會吃人嗎?」司徒嗤笑。

    阿潤繼續輕輕開口:「也許呢。」

    他很少用這樣飄忽的語氣說話,大多數時候,阿潤顯得穩重而嚴肅。

    司徒斐伸出手,重重抱住他,讓阿潤完全蜷縮在他的懷裡。

    他替他擋住了外界的所有的一切,輕輕開口:「那就再近一些吧。」

    「反正你已經把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司徒斐面龐依舊高傲,垂目,在他耳邊,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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