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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44 作者: 書海滄生
他似乎早就知曉這首歌的秘密,輕輕問她:「一面之緣,何以能成為小情人?」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她愛上的他,又何以成了罪人?
豆沙臉色蒼白:「我已經很努力了。不知道再怎麼努力。」
小山摟著小姑娘纖細的腰肢,他似乎壓抑了很久,還是低頭,狠狠含住她的嘴唇。
他聲音沙啞,他這樣說:「我要是不親你,你怕是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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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和馮琬啟程了。
鄭與斌忙於調查威英幫。
根據線人供詞,錄像帶源於威英。
鄭與斌本就厭惡威英眾人,在偏見之下,顯然進行了有罪推論,把厭惡的威英幫中最厭惡的侯起提到警局詢問,連續三日,每日24小時。
侯起熬得直揉眼:「真沒見過。」
他是個硬骨頭。
鄭與斌思度,這樣下去怕是沒完沒了,就去侯起、李珣、張洋三人及當年嚴打時登記在冊的威英眾人家中搜查。
豆沙思維敏銳,察覺到威英幫正在面臨的牽扯到兇案的危機,便命令手下人換種思路去查凶,如能抓到真兇,警方也沒有再對威英興師動眾的必要。
「我們當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人竟是兇手。傅梨湘從頭到尾,漠然無視這起案件,由著我們把張強逮捕歸案,之後又去他地取證,並未開口作出任何推理。我們就這樣錯過了那個人,其實今日冷靜細思,如若當時注意到那句話,也許之後的那十人並不必送了命。可是歸根到底,他們豈能恨我,還是恨傅梨湘比較妥當。不過我亦賺了張強這亡命之徒作副手,這麼忠實的一條狗?笑,這可不是貶斥污衊之語,只是我也不知這世間究竟有無正義與邪惡之分了,誰讓我如今正是他們口中的惡。而傅梨湘死透的那一天,這世間的惡再也不受他一力所挫,都如大霧,撲面而來。」
這是那本筆記中的所能找到的跟這起案件相關的最後一段話。
筆記中並未提到威英幫,反而一直強調張強,可事實上張強早已不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一切都變了嗎?
傅梨湘是哪一年死的?
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
如果來自未來的不能掌握未來,還有什麼可以?
豆沙豆沙茫然無力放下那本似乎在深深地嘲諷著她的筆記。
妄圖刺探天機,就一定會受到命運的反噬。
一切都不一樣了。
豆沙開啟堂會,令受調查的眾人不許妄動,剩下的還沒有名目起色或者新收的年輕幫眾則幫忙深入一些警方無法正常滲透進入的黑色邊角。
比如錄像廳的老闆和小打手在蓋傑死的當天是否留意到什麼;比如秦國偉被殺前一天,似乎曾去找了歌舞廳的小姐,那麼這個女人是否發現過什麼;又比如張清清去世前曾遭幾個中小學生欺凌,他們眼中曾經看到過什麼;而在城市的某些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些手藝人做假髮做得很好,這些人又是否曾經受過兇手的委託?
現在整個城市都在瘋傳那部真兇錄像帶的事情,但是警方已經把所有拷貝的影帶都悉數帶到了警局,希望能夠控制這種恐慌。
侯起猶然不放心,即使豆沙勒令他在被警方調查期間不許再理會這些事,但是侯起終歸也坐不住了。
即使對她的父親,侯起都是不如表面的臣服,但是對如今的豆沙,他從來都是完全的服從,哪怕這個男人瞧起來永遠都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
豆沙因為當年侯起對父親的態度,無法完全對他卸去防備心理,也無法如對李珣一樣對他全心信賴,可是侯起的能力別人多有不及,她不得不器重他,也不得不籠絡他。
豆沙這個胖子啊,對他可真好。但凡艱苦歲月,大鍋菜中只剩一口肥肉,也要扣下,夾給侯起。但凡光榮囂張時刻,有最肥地盤,也要割下,隨意贈給侯起。
看她身寬體胖,坐在「皇位」上一身肥膘擦著汗,模樣笨拙,稚氣臉上強撐兇狠,侯起雖忍不住想笑,可最終卻無法笑出來,只覺得難過得壓抑。
他怕了這個胖子,心甘情願做她身邊沒牙的老虎,剪了指甲的狼。
她要去哪兒,他跟著便是。
什麼年歲,都沒差。
這首歌大家都聽過嗎。
第23章 翻雲覆雨手做心
當侯起頻繁動作,甚至和蓋傑死之前去的錄像廳老闆在密談些什麼的時候,被鄭與斌所帶警方抓捕。
蓋傑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部影片被人調換,變成了那部兇殺影片。
錄像廳老闆向警方回憶,案發當夜,除了當時侯起來收保護費之外,沒有人來過,因此調換錄像帶,侯起也有很大嫌疑。至於侯起有沒有殺人,他如果不為殺人,幹啥換錄像帶,營造這氣氛。
兩個字,變態。
三個字,有嫌疑。
侯起被帶走的時候,不動聲色塞給手下張猴子一張紙條。
張猴子瞭然。
那張紙條帶給豆沙的時候,已經是四小時後之後。
四個字。
「不必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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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和鄭與斌雷厲風行的舉止頗不相同,他依舊困在房中播放那捲錄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