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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6:44 作者: 書海滄生
    小山淡淡一笑:「鄭隊長不是曾經打斷過我的腿,需要我幫你再回憶往昔崢嶸歲月嗎?」

    鄭與斌說:「我只恨當時沒打死你。」

    宋唯蹙眉,開口:「你不也沒證據?你不也靠猜?你把蓋傑逮到張家床上了?」

    鄭與斌咆哮:「你是豬腦子嗎,我還沒說完。張清清家中收到不少匿名情書,這些情書和蓋傑遺物中的那封情書筆跡一致,證實蓋傑確係是喜歡張清清的,可是蓋傑不知是因為性格原因還是礙於白雷和張清清的關係,沒有署名。」

    宋唯無情地打擊他:「就算寧能證明蓋傑喜歡張清清,那距離蓋傑打算qiangbao張清清還差八條街。再說,就算蓋傑犯下這個罪,距離寧破案還差十六條街,一共差了二十四條街,鄭隊長得意伐?」

    宋唯見不得旁人欺負小山。他不打小山心裡難受,別人打小山他也心裡難受。

    鄭與斌氣笑了:「我本來準備抬舉你,好好培養,把你以後的人事關係調到刑警隊,行,你既然樂意帶著唐小山,那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一起好好待著吧。剛胡隊已經通知讓你們歸隊,以後你們由我約束調派。」

    宋唯沒有動怒,但是覺得雞蛋餅有點涼了,就趕緊又啃了一口,鄭與斌火簡直燒到了天際:「不識抬舉!給你們三天時間,證明蓋傑是否qiangbao了張清清,寫出報告。」

    宋唯滿嘴餅,滿不在乎地開口:「鄭隊這麼客氣?一天足矣。」

    裝錘子嘛,靠嘴,誰不會。

    宋唯帶著小山去了蓋傑家中調查,蓋傑的遺物中還有一冊相集,宋唯戴著白手套看了半天,剛想合上,小山也瞄了一眼,開口緩緩道:「每一張蓋傑、張清清、白雷都在,拍得不錯。」

    宋唯臉一白,想到了什麼,他問小山:「誰給他們拍的?每個人都在,那究竟是誰拍的?是誰的眼睛透過相機看到的這三個人?」

    小山笑:「那得問白雷了。」

    白雷被連番的警察詢問搞得疲憊不堪,已經許久沒上學,他雖認識小山,但對喬裝打扮的宋唯並不熟悉,因此宋唯獨自去了白雷家,回來後給了小山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拍照的人居然是一個叫張強的男人。這個張強正是張麗的兒子,秦裳的哥哥。

    白雷的原話信息量大,宋唯重複著,自己也陷入了深思:「他說,張強高中畢業後,租了個攤位,在學校小賣鋪賣東西,白雷偷偷買煙幾回,認識了張強,張強能搞到不少好煙,白雷又闊綽,兩人關係自然越來越好,稱兄道弟起來。張強愛去新開的歌舞廳跳舞,帶著白雷、蓋傑、張清清三人見識過不少場面,連帶著,四人關係都好了起來。張強和他們廝混了一段,就被他媽找關係帶到了紡織廠上班。這些照片是四人出遊時,張強拍的。張強說張清清也姓張,生得漂亮,像他妹妹,非要認她做乾妹妹。兩人以干兄妹相稱,關係很好。張清清毀容之後,張強曾勸慰張清清多次,張清清死後,他極為震驚悲痛,和白雷、蓋傑從此也不再聯繫。蓋傑死後,張強曾找過一次白雷,告訴他這個世界是有鬼的,如果他對張清清做過虧心事,就讓他小心點!」

    小山懶散地趴在桌子上,他是一貫能躺絕對不坐的小爺兒,對宋唯開口:「你怎麼知道這個張強就是張麗的兒子?」

    「因為我剛巧帶了所有案件相關人員的照片集,讓白雷指認過。」宋唯不以為意,這是他偵破時的一個小習慣,涉案的所有人員都會留存照片,以備不時之需。

    小山打了哈欠,目光中卻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孺子可教。

    「小山,如果一個男性qiangbao了一個女性,時日已久,我們還能找到什麼證據?」宋唯又問起這個。

    「一個人酷愛冷血動物,又經常寫情書,家中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人又孤僻謹慎,一輩子只能行兇這一回,我要是他,一定會想辦法留下點什麼等待未來回味。」小山不負責任地鬼扯。

    宋唯眼前卻一亮。掉頭翻轉蓋家,可是掘地三尺,卻沒有任何屬於張清清的東西。

    宋唯蹙眉想著:「他會藏在哪裡?」

    小山卻說:「說不定是假的呢?張清清如果真的被人qiangbao了,為什麼沒有報案?」

    宋唯走著想著,手在上衣兩側口袋中攥著,過一會兒,他吐出一口濁氣,眼睛直視著遠方:「如果真有這麼一樣犯罪證據存在,那麼它一定也要發揮最大的作用才行,甚至,保住自己的命才行啊。」

    宋唯帶著小山返回到了學校,找當日安排他們進學校臥底的副校長一行人,打開了白雷和蓋傑放飯盒的儲物櫃。

    白雷的儲物櫃中除了飯盒和書,深處隱藏著一條帶著褐色血跡的女性內褲,而蓋傑的儲物櫃中則用一塊乾乾淨淨的灰色手帕包著一方淡紫色的手帕,紫色手帕上面繡著一朵小小的玫瑰,正是張清清平時繡花的手跡。

    詢問白雷,白雷懵然不知內褲的存在。他說自己儲物櫃的鑰匙在很早之前就丟了。

    經過鑑定,這條內褲上的血跡提取到張清清的體液和DNA,而且有男性指紋和少量唾液,屬於蓋傑。這條內褲正是張清清的私有物,也是可以證明她曾被蓋傑性侵的證據。

    蓋傑心機深沉,在黑暗中假扮白雷,qiangjian了被灌醉的張清清,又拿走張清清的內褲,偷了白雷的鑰匙,悄悄放進儲物櫃,意圖嫁禍白雷。他算計得清楚,如若張清清不告發則罷,一旦告發,這條內褲反而成了白雷被強誣的證據。蓋傑已經頗為謹慎,沒有留下jingye,但內褲上仍沾染了少量屬於他的指紋和唾液。可說是天網恢恢,也可說是不能避免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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