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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5:24 作者: 樂小米/紀偉娜
可胡冬朵一句「誰年輕時候沒gān點兒二bī的事兒啊」將我給打發了,弄的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小人。
如今,她一提是江可蒙記得胡巴生日,我就心裡發毛;結果,我還沒說啥,她就一聲慘叫將我嚇蒙了。
我連忙打夏桐電話,夏桐手機無人接聽,我gān脆橫下心來,打馬小卓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我就想,我靠,難道馬小卓拖欠了哪個編輯的工資還是某個作者的稿費,人家抱著炸藥包將公司炸了嗎?
就在我準備打車去公司看看的時候,夏桐給我回了電話,聲音很小,說是胡冬朵很好,讓我別擔心,一切晚上見面兒再說。
說完,她就匆匆的掛了電話。
68看來,朋友,圈子,也就這麼一回兒事兒,全靠年少無知。
晚上,因為胡巴生日,一群牛神社鬼聚到了一起。
李夢露目前正是胡巴跟前的紅人,於是攜著佳婿辛一百出現了。辛一百見了我,微微一笑,一副優雅得讓人想踩扁他臉的模樣說,天涯,有機會咱倆合寫一本書吧,馬小卓說准能紅。
我看了李夢露一眼,生怕她上來就把我給家bào了。
胡冬朵終於出現了,左擁右抱而來,一手康天橋,一手江可蒙。
我定睛一看,她腦袋上還纏著一尿不濕,我說,你……這是怎麼了?
江可蒙一把拉住我,說,哎喲,小天天,想死我了。好久不見了。你都把我這老同學給忘記了吧。咿,海南島呢?怎麼不見他。
我笑笑,心想,你要找海南島還這麼大費周章的鋪墊個啥,於是,我說,海南島今天來不了了。
江可蒙說,為啥?
我笑笑,說,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他媽。
胡冬朵倒是很貼心,湊上來,指了指胡巴對江可蒙,說,倆人弄崩了,蒙蒙總監,別在這裡提海南島。
江可蒙愣了愣,隨即笑,對胡冬朵說,我這人吧,打上學就羨慕天涯他們的小圈子,那小qíng意驚天動地的,現在倒也散了,真是可惜啊。我還真以為會跟你小說里寫的那樣,是一輩子的事兒呢。看來,朋友,圈子,也就這麼一回兒事兒,全靠年少無知。
說到這裡,她又兀自笑了,拍拍我和胡冬朵,說,當然,這話可不是對咱們姐妹,咱姐妹可是友誼地久天長呢。
我也笑笑,轉臉問胡冬朵,說,你頭是怎麼了?
胡冬朵還沒說話,江可蒙就心疼的看著胡冬朵,說,朵朵倒霉唄,最近咱老闆娘跟馬小卓鬧著呢!聽說是馬小卓搞了一三兒!但又不承認,蘇輕繁就天天去公司哭,一茶杯扔出來,結果砸了朵朵。
胡冬朵說,唉,我還真倒霉,不過,蘇輕繁可真倒霉,好端端的一仙女兒啊,一身靈氣才氣,就這麼被婚姻糟蹋了。我看,天涯,你這輩子就別找男人了,好好的一仙女兒,免得變成棄婦。
江可蒙緊接著說,天天啊,這太有錢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怎麼聽朵朵說,你也結婚了?!新郎聽說是一神仙人物,還很有錢。這女人嫁人吧,最重要的是穩妥,老公找太帥的,找太有錢的,都是抱著一定時炸彈,尋死啊!不過,難免了,鴇兒愛鈔,姐兒愛俏。
胡冬朵就哈哈的笑,說,蒙蒙你最近被馬小卓給折磨瘋了吧!怎麼用了這麼句破俗語,這是說天涯是老鴇還是姐兒呢。
江可蒙忙苦著臉,說,我真是被他給折磨瘋了!嘴巴跟不上腦子了。我是說找老公的道理嘛。不過,咱們天天命好,估計遭遇男人變心是絕不可能的。哎呀,那不是辛一百嗎?當年可是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怎麼就跟了那女人了呢!真是瞎了狗眼,對天天你變心。
我笑笑,將胡冬朵拉到一邊,我說,你媽個毛線團,你怎麼把我和江寒結婚的私事也跟她說。
胡冬朵就笑笑,說,你老同學可關心你啦,我們經常一起談論你呢。唉,我就沒這麼好的命,被人惦記。
她神經大條的讓我無奈,只好說,有空多念佛,少念我。
胡冬朵說,好。然後,她又說,天涯,有時間吧,你就去看看蘇輕繁吧。她人很憔悴呢,你們畢竟是一起出來的。
我點點頭,可是內心卻否定了胡冬朵的建議。
我覺得吧,女人這種動物,願意曬幸福,可不會願意曬痛苦;尤其是蘇輕繁這麼清高如仙的女人。
當天開宴的時候,海南島和夏桐都沒到場。
夏桐給我打了電話,yù言又止的樣子,最終她忍住了,說,天涯,我路上遇到了點兒事,不能去了。替我跟胡巴說生日快樂啊。
我雖疑惑,但是夏桐不說的事qíng,我從來不問;她向來是個主意篤定的人,問了也是白問。
因為搞定了老歐這筆大單,胡巴最近很是風發。以前摳門兒到打個電話,都簡訊你,讓你給他打過去,今兒也豪慡了一把。
不過,瞧他點餐時臉漲到紅成那樣,就知道他內心其實血流成河。
我不禁想起,李夢露一直都說的那句話,她說胡巴摳門摳到屁股里夾著一分錢,連爬三座山都不帶掉的;不覺間笑了一下。
吃吃喝喝到了末場,宴散的時候,
胡巴飄飄然,居然拍著辛一百稱兄道弟,說,gān杯!這個拼爹的社會,我驕傲啊!老子跟人家拼不了爹,只能發狠的去造!將來發達了,讓我兒子去拼我這個爹!
康天橋不說話,辛一百就直拍巴掌叫好。
最後吃過飯,大家想找個地兒繼續玩。
江可蒙就建議,說,咱去唐繪吧!然後,她看了我一眼,說,聽說那裡的老闆是咱高中的,啊,就是當初和葉靈談戀愛的男生啊,全校的風雲人物啊。走,咱去看看,興許就給咱免單了呢!
胡冬朵看我一眼,我沒說話。
胡巴估計疼得腸子都哆嗦了,還只能打腫臉沖胖頭魚,說好!
於是,一群人就浩浩dàngdàng開去了唐繪。
進門的時候,手機響起,我一看是江寒,就悻悻接起,說,gān嘛?
江寒說,江太太,這麼晚還不回家,去哪裡鬼混了?今兒回家沒看到你曬內衣,我還真不習慣呢。怎麼了,黔驢技窮了?
我黑著臉,說,管你什麼事兒!
江寒就笑,說,喲,那麼大脾氣啊,這可是你自己爬到我家門的啊,不是我求你進我家門的。進了我家門,就得服人管!
我直接掛掉電話,一轉身,卻差點和一個人撞到一起。
我一個趔趄,那人伸手,穩健有力,將我拉起,我抬頭,卻只見,那明眸,黑髮,緊抿的唇,一切是我心心念念不肯忘的模樣。
是顧朗。
我的人竟如失了魂一樣,一瞬間眼淚頓時蓄滿眼底。
不過是,只一眼啊。
為了那點兒荒涼的自尊,我沖他笑笑,然後,慌忙轉身,逃亡一樣。
眼淚卻在轉身那一刻,落了下來。
我以為我的心都多堅qiáng呢,卻原來,他只需一個身影,我便不可抑制的再陷進那種痛苦之中。
69愛qíng願賭服輸,但死也得死的明白不是!
那天夜裡,我默默無聲的喝了很多酒,一切不過是我的假裝堅qiáng。
胡冬朵他們都跑去大廳里聽那個駐唱歌手唱歌去了,只有胡巴在包廂里陪著我。
其實,也不是陪著我,確切的說,我醉醺醺的在對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胡話,而他竟又繁忙的接著各種各樣的電話----說是今天開銷太大,他得趕緊賺回來!
好在他接電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抬頭看看我,我覺得,胡巴要是生日這天給累死了,也算一勞模了。
酒一杯一杯的,終於,我再也繃不住開始嚎啕起來,胡巴這才驚覺,問我,你是說顧朗要結婚了?
我點點頭。
胡巴終於正視我失戀這個巨大而悲痛的問題了,我以為他眼裡只有婚介所和那些老男人呢。
他迅速將手機關機,專心來到我眼前,說,別哭了,土豆。
然後,他坐在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是你的東西,就是追一輩子也不是你的。對於一個不在意你的人,你付出十年的等待和十秒鐘是沒多少區別的。你還是忘了吧。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他不愧曾是海南島的好兄弟,雖然是文盲,但說話絕對有文豪的水平。
李夢露進來的時候,我正將腦袋靠在胡巴肩膀上哭,一邊哭,一邊喝著小啤酒----借酒消愁,這是少年時代的海南島和胡巴,給我留下的壞影響。
李夢露那張讓人憤恨的清怯柔美的小臉上掛滿了狐疑,她看著我,問胡巴,喲,這是怎麼了?她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了?
胡巴擺擺手說,別惹她,失戀了。顧朗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李夢露嚇了一跳,然後大笑,狂放之至,說,顧朗怎麼可能要結婚了?丫逗你玩吧!他要結婚了,我和崔九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愣了愣,掙扎著起來,抓住他胳膊,搖搖晃晃的問,你說顧朗……騙我!
李夢露聳聳肩,說,是不是騙你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丫不可能結婚!丫跟誰結婚去?母豬還是母驢啊?
說著她就給樓下看場子的崔九打電話,仿佛是確定給我看,又像是確定給她自己看一樣,說,崔九,顧老大要結婚了嗎?
崔九當時正在和一幫小弟們討論彩票中獎五百萬該怎樣花,一聽李夢露的問題就說,你傻了吧?老大要結婚,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原來,他騙我的!
興許是酒jīng作祟,也許是頭腦發熱,我竟從桌子上直接跳下來,就奔了出去,手裡還拎著一酒瓶子。
李夢露一看,就轉臉問胡巴,喲,你那可憐的妹子不是被騙失身了吧?怎麼拎著酒瓶就去了!
胡巴一抽鼻子,說,她要被騙失身了,我就砍了他!說著,就跟在我身後,出了門。
我醉醺醺的衝到樓下,大喊「顧朗」的名字,崔九連忙帶著幾個小弟上前,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
一時間,唐繪里小小騷動起來。
胡冬朵在騷動的人群中注意到我,一看我哭得鼻青臉腫、失魂落魄的摸樣,也不顧頭上有傷,一個鯉魚打挺從凳子上飛下來,沖了過來,說,天涯,這是怎麼了?
康天橋和江可蒙、辛一百都跟在她身後,皆是一副關心備至的模樣。
胡巴轉頭,說,失戀了。
胡冬朵說,哎,就這年代,失戀了,又不是失身了,哭個毛線啊。
辛一百不住的惋惜,看了胡冬朵一眼,說,你這就不懂了,現下這社會,失戀必然著失身;這失身可倒未必失戀。所以失戀對女人是雙重打擊,一般人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