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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5:07 作者: 樂小米/紀偉娜
    他指了指浴巾上的加菲貓,對我說,瞧你那點兒出息,就知道個加菲貓!

    他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用毛巾擦著腦袋嘆氣道,我還真是中邪了,居然橫穿了地球,然後又橫穿了京港澳高速路前來找你算帳。結果,帳沒算成,變成這樣。你說我是不是神經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要不是你在那裡混淆視聽,我媽能誤會成這樣?

    江寒說,好吧!我的錯。不過,艾天涯,現在我們倆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的手機可被你媽給弄去了,我就是想撥打110告發你老媽搶奪民男,也沒電話啊。

    我說,呸!你害得我們家丟了臉面,你還有臉說。

    江寒笑,說,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以身相許才能補償你們全家的面子嘍?

    我極度無語,有氣無力地看著江寒,我說,你能不能說點兒除了「以身相許」這種話題以外的事qíng啊?

    江寒嘆氣,說,感qíng你認為你老媽大半夜將你我孤男寡女鎖在一個房間裡,是想讓我倆暢談人生理想、相互提問英語單詞的?

    ……

    又是一次爭執。

    直到凌晨三點,我和江寒才達成了人生共識,那就是----他的人生還處於花紅柳綠的chūn心dàng漾中,壓根就沒有結婚這一偉大夢想,更不想娶一村姑;我雖然對婚姻充滿了無限幻想和期待,但是誓死不想嫁一花花公子!

    於是,我們倆決定明天一大早爬起來後,就好好跟我老媽說道一番,jiāo代這場誤會的真相;實在說服不了她,就帶著小童去檢驗DNA,力證我是清白無辜的。

    最後,江寒總結了一下,其實可能也不必檢驗DNA這麼隆重,只要他帶著小童成功逃逸,那麼,也就可以成功「逃婚」。而且,扯結婚證這個事qíng,好歹也得男女雙方到場才行的。好歹也是法治社會,難道還沒王法了嗎?

    於是,我聽後,甚是寬慰,就含笑睡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殘酷的現實告訴我們----在麻紡廠,我老媽她就是法制,她就是王法。

    一大清早,當我和江寒一個睡在地上、一個睡在chuáng上睡得死去活來天上人間的時候,我老媽領著一群人「突突突突」沖了進來,拉起我和昏睡的江寒噼里啪啦地拍了一通相片,還沒等我們倆清醒過來,她又率領著那幫人「突突突突」地跑了出門。

    江寒一看,我的閨房門被打開了,覺得自己逃跑有望,於是四處尋找小童,結果沒發現半個影子。他看了看我,說,艾天涯,我怎麼覺得自己進了賊窩啊。

    我說,你家才是賊窩呢。

    就在這時,廠長夫人抱著小童走了進來,笑得跟朵怒放的月季花似的,臉上的皺紋是外三層內三層。她走進門來就說,天涯,這孩子真隨他爸爸,天生一副美人胚子。

    江寒大概聽慣了這種讚美,於是靠在我家門口曬太陽。從接過小童後的他心qíng倍加放鬆。

    廠長夫人圍著江寒繞了三圈之後,還動手摸了摸他的屁股,說,天涯,真是好眼光啊!說完,幾乎是依依不捨地從我家門口離開。

    廠長夫人剛走,我就立刻拽著江寒往門外扔,我會搜,你趕緊走吧,你再不走,我老媽要是殺回來,就完蛋了。

    江寒抬步就走,頭也不回,大概他已經被我老媽的陣勢給嚇壞了。

    就在我關上門默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的時候,江寒突然又殺了回來。

    我焦急地說,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寒的臉色一怔,說,這些事qíng,我得幫你跟你媽解釋。萬一她要是弄不清狀況為難你怎麼辦?

    我一聽,心想,你哪裡有這麼善良,你要是有這麼善良,你也不會弄得老娘一個腦袋十個大了。不過,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種溫暖,在一瞬間,如同花香一樣瀰漫在我的呼吸里。

    遺憾的是,沒等我跟江寒道一聲感謝,只聽門外又響起了「突突突突」的腳步聲----我老媽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殺到。

    我剛要開口喊「媽」的時候,從我老媽手裡摔出兩本暗紅色的小本子----pia----pia----兩聲,如同飛刀一般,摔在我和江寒臉上。

    我先是一蒙,江寒也蒙了。

    我忙不迭地伸手拾起那躺在地上的紅本子,它安靜地躺在地上,暗紅色,如同凝固的血液。

    我慌忙一看,只見小本子封面正中是一燙金的大大國徽,頂端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下端、下端、下端的三個燙金字直接讓我的毛髮倒豎,差點噴血身亡----結婚證。

    我幾乎尖叫了起來。

    江寒被我的尖叫給震住了,伸手將我手裡的小冊子給奪了過去,當他看到那三個燙金的打字的時候,整個人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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