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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4:36 作者: 夏茗悠
溪川乖乖地閉上眼睛。
「我出了門。你從浴室出來,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了?」
「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報紙,等姐姐電話。」
「電話鈴響了,是你姐姐,你接聽後立刻就出門了?」
「電話鈴響了,是……哦,姐姐打電話之前GIN先打了個進來。」
「GIN?」
「嗯,GIN跟我確認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我告訴她,晚上我又約會。」
「你的約會?那……我的約會你提到了嗎?」
「嗯……她叫你聽電話,我說你已經出門了。」
「然後你告訴她我去哪裡了?」
「是啊,她說她忘了和你約好的地點,我就告訴她在『萬里』。」溪川睜開眼睛,看向沒了聲音的明櫻,「怎麼了,出事了嗎?」
「出大事了。」明櫻緊鎖眉頭,「我沒有和她約過見面。」
「唉?可是見導演和編劇,GIN怎麼可能……」
明櫻打斷溪川:「是鄭理事幫我單獨約的。原來是她……」
「什麼是她?」
明櫻嘆了口氣,拍拍溪川的額頭,「要害死我的人是GIN。」
一瞬間,溪川倒吸一口冷氣,瞳孔瞬間收緊。
「你先不要表現出任何異狀,她和你說話你照樣對話,她問你什麼照樣回答。打蛇要打七寸,我會儘快找到證據。」
[三]
一條毒蛇潛伏在身邊,即使知道它的存在提防著她,也無法完全規避危險。所以軒轅一刻不停地將所有與GIN相關的資料都搜集來了,jiāo到明櫻手裡的資料有整整一箱。
「那些基本上沒什麼用,你也沒時間看。」
「哈啊?」明櫻抱著一箱資料露出無可奈何的表qíng,「沒用給我gān嗎?」
「證明我的盡力程度。」
「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你的判斷是對的,她和百里玲沒有聯繫,百里玲派來的另有其人。你還記得初中時參加的全國歌唱少年組比賽最高獎角逐嗎?」
「嗯,怎麼,那次比賽有什麼問題嗎?」
「決賽時你最終擊敗的對手就是張琴。」
「GIN?是……那次比賽的亞軍?」
「準確地說本應該是冠軍吧。出身貧寒,從五歲就開始苦練小提琴,最終卻在自己最有把握的項目上輸給你,而且,不要說評委,在場的所有觀眾都心知肚明你和她的差距。可結果卻是,你擊敗她獲得第一。」
「因為我爸爸買通了所有評委。」明櫻垂下眼瞼。
「竊聽她手機得到的錄音,至少能證明僱人去公司盜取你的整容資料和破壞你的車是她所為。我把格式轉換過,已經把錄音發到你手機里了。」
明櫻確認過手機信箱後合上翻蓋,「雖然當年我也有過對不起她的地方,但並不代表這次我就會放過她。」
「應該是第一時間懷疑的對象,為什麼從來沒想過是她?」
「因為她接近我的機會太偶然,一點處心積慮的痕跡也沒有。當時我和經紀人鬧翻,隨便在工作人員中點了她。選中她,也可以選中她身邊那五六個年輕女孩中任意一個。她沒什麼特別之處,工作能力很一般,在公司說話也沒分量,就因為太不起眼,所以總是把她排除在考慮之外,忽視不起眼的人對自己構成的威脅。」
[四]
YXC公司理事長易新誠剛坐進辦公室坐下,就收到讓人一頭霧水地語音郵件。
「……上次偷季明櫻的資料那事辦得不太利索,公司已經懷疑是內部人gān的了,早知道這樣我雇你gān什麼?不如自己去偷了!這次車是毀了不錯,可死的又不是季明櫻,憑什麼給你錢……」
易新誠正努力去理解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電就切入了。
「理事長嗎?我是Luna季明櫻,相信您已經聽過語音郵件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您辦公室外,進去當面說。」
易新誠毫不猶豫地接通助理的電話內線:「讓季明櫻進來。」
明櫻走進辦公室,在易新誠的示意下坐在沙發上,從容不迫毫不露怯,「請您把我的經紀人張琴也叫進來。」
易新誠再次接通內線照明櫻說的做了。他放下聽筒,忍不住疑惑,又追問道:「怎麼回事?」
「簡而言之,YXC恨我的人很多,但恨到想致我於死地的只有這一個。」明櫻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無論如何,在理事長面前我要討個說法。」
GIN很快就進了辦公室,滿臉不解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理事長有什麼要吩咐?」
易新誠看向明櫻。明櫻拿出自己的手機,把先前發給理事長的錄音播放了一遍,同時饒有興趣地觀察著GIN的表qíng。GIN立即面如死灰,卻仍在裝無辜頑抗,「這、這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是、是有人要加害明櫻嗎?」
明櫻笑起來,「聽不懂?自己說的話都聽不懂了?」
「什麼自己說的話?和我有關嗎?」
「一直只知道你蠢,沒想到蠢到這種地步。你以為我是怎麼得到這錄音的?現在拆開你的手機還能找到竊聽器呢。」
GIN慌得往後大退兩步,迅速看向易新誠,卻迎上對方鷹一般的眼神。
GIN慌得往後大退兩步,迅速看向易新誠,卻迎上對方鷹一般的眼神。
「你還有什麼話說?像為自己狡辯嗎?說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控訴我曾經在大賽中用不正當手段打敗過你,對你那卑微的人生卑微的藝術夢想造成了巨大影響?還是說,看見昔日對手的實力你的嫉妒心作祟?發現自己像保姆一樣整天伺候著的人曾經和自己同一舞台所以心裡不平衡以致徹底扭曲了?」明櫻語速極快,步步bī近對方,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究竟是哪種可笑的原因呢?」
由於明櫻連珠pào似的反問攻擊,張皇失措的GIN已經失去了最佳控訴時機,接下來只能被占了絕對優勢的明櫻牽著鼻子走。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失敗感到愧疚嗎?
由於明櫻連珠pào似的反問攻擊,張皇失措的GIN已經失去了最佳控訴時機,接下來只能被占了絕對優勢的明櫻牽著鼻子走。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失敗感到愧疚嗎?我告訴你,我不會,就算你為了那次敗北痛不yù生跳樓自殺或者變成人體(打不上來的某詞彙……)反擊整個社會,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是個弱ròuqiáng食的世界,如果你沉溺在那麼點不公平中不斷自怨自艾,就只有被淘汰的分!我做歌手出道一年已經大紅大紫,你做經紀人一年還什麼都不會,與其整天抱怨錯失良機,何不為眼前的機遇付出努力?你,死也好活也好,和我有什麼關係?當年是歌唱比賽,憑著小提琴技藝拉分勉qiáng獲得冠軍就能讓你在歌壇一帆風順嗎?柳溪川的樂器比我qiáng幾十倍,是不是比我更能被市場接受呢?別太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女,失敗了就是受委屈,是懷才不遇!你當年就輸了一次,當經紀人連優秀的助理都不如,有輸了一次,現在居然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連人格都徹底輸掉了!我一點也不會感到愧疚,只會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悲。」
GIN沒想到,自己不僅被揭穿,而且連還口的餘地都沒有,反被明櫻痛斥一頓。一句話也說不出,臉氣得發紫,如果不是用手扶著窗台,說不定早就倒下去了。
易新誠大致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微笑起來,「沒有冤枉你吧?那麼,這件事你自己認為該怎麼解決呢?」
GIN終於找到反擊的契機,對明櫻提高了音調:「是啊,該怎麼解決呢?季明櫻,你敢訴諸法律嗎?一個公眾人物,居然用在比賽中買通評委的手段出道,再加上整容醜聞,所有這些曝光後你還可能有這樣的地位嗎?就算老天爺為了幫你,送來十個季向葵也救不了你……」
明櫻完全不為所動,慢吞吞地打斷她:「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拜你長期的所作所為所賜,反正我早就聲名láng藉,人氣卻反而更高,有什麼不好呢?你馬上就會遭報應了,故意殺人罪和入室盜竊罪夠不夠呢?要不,再加上一個----誹謗罪?」
GIN啞口無言,氣急敗壞地衝上前揪住明櫻的頭髮。
明櫻用盡全力甩開她的手,反把qíng緒失控的她推出很遠跌坐在地。「我說,你有jīng神病嗎?」
易新誠立刻接通內線吩咐道:「叫他們進來。」幾個保鏢立刻魚貫而入,聽候指示。
「把張琴弄出去,直接送jīng神病醫院。她瘋了。」接著對其中一個心腹耳語了幾句,讓他們出去了。
屋裡安靜下來,易新誠重新關上門,坐回了辦公桌後。
[五]
明櫻整理了一下被GIN弄亂的衣服和頭髮,也重新坐下,對易新誠恭敬地道謝:「謝謝您幫我。」
「放心吧,她這輩子出不了醫院了。這種人,實在又可惡又可悲。訴諸法律?不訴諸法律她就能逍遙法外了嗎?也不想想,我會讓旗下最重要的一線藝人和她那麼個小助理去同歸於盡嗎?嘁!也不知道是她智商低,還是她認為我的智商低。」
明櫻被理事長逗笑了,轉而又嚴肅起來,「理事長,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事。」
「什麼事?」
「您還記得您和我的約定嗎?」
「什麼約定?」易新誠裝作完全不記得。
「進YXC的時候,約定一年後我可以離開YXC,所以合同只簽了一年。」
「欸----有這個約定嗎?不可能啊----」
明櫻沒理會易新誠,自顧自說下去:「現在期滿了,我不想續約。」
聽見小女生語氣堅定,易新誠才正色問道:「非要走嗎?在YXC待得不順心?我承認,對你的關心太少,公司里竟然會有張琴這種人。但其餘的工作團隊都是全心全意以你為中心,萬事以你為重,把你捧上一線女星的位置。還有什麼做得不夠你也可以直說,如果是簽約金的問題我可以重新考慮金額……」
「謝謝理事長厚愛。理事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是這件事確實與錢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