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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3:04 作者: 夏茗悠
剛上高三的時候,還因著慣xing保持驕傲,自己擔任班長,他擔任團支書,相處過程中並沒有任何隔閡。從小是開朗快樂的女生,卻因為事關高考的三番五次的衝擊變得信心全無。和井原相比,自己是那麼渺小,和溪川相比就更加卑微。
不想鬆手。
但關鍵是,伸出的手總是猶猶豫豫錯過時機,無法與他牽在一起。
後來溪川開著「接下去是兩人時光」的玩笑先走一步,井原對芷卉提議去7-11買點熱東西吃。一路的沉默無言終於讓他問出:「你怎麼不開心了?」
芷卉苦笑一下:「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溪川看起來特別般配。」雖然一直不想承認。
「也不會吧,我和她聊得來只因為是朋友,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能聊。」井原如是說。
一句話脫口而出:「那麼我呢?」
「欸?」男生眉間一聳,「你----不是朋友啊。」
你不是朋友,而是我喜歡的女生。
無法自然地對你抱怨什麼,無法坦然看著你的眼睛,無法把心事全部向你吐露,無法告訴你令人左右為難的qíng感煩惱,甚至我所有的煩惱都因你而起……這些,完全因為你是我喜歡的女生。
可喜歡的話,畢竟說不出口。
自以為沒有一個男生會把「喜歡」什麼的成天掛在嘴邊。
而只是脫口而出,說了「你不是朋友」,根本沒想過其他的可能xing,根本沒想過女生會誤解會失落。
「那麼……我們也做朋友吧。」想和你jiāo流,並不想被說「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互相不熟」。想想也的確如此,在井原為自己轉入三年K班之前,作為同班同學,甚至沒有和他說過三句話。而在那之後,局勢只是變成井原不斷地在學業方面幫助自己,自己卻幾乎立刻就喜歡上他,沒有友qíng做過渡。閨蜜說得沒錯,彼此間沒有默契。而井原也說得沒錯,因為……
----不是朋友。
井原一愣:「……我這算是被甩失戀了麼?」
芷卉被嚴重shock了:「我們倆什麼時候『戀』過啊!」
「我以為我們一直是qíng侶啊……」說得理所當然。
「啊啊啊啊----從什麼時候開始啊!」難道有時差?「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謝井原嗎?你記不記得,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互相告白啊。」
「欸?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問我啊?」
兩個人只好大眼瞪小眼,對話又變得jī同鴨講一如當年。
過半晌,芷卉沉著臉正色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想和你從朋友做起,說羨慕也好,嫉妒也好,我嚮往你和溪川那種無話不談的關係。」
井原一頭霧水深感鬱悶,哪知道芷卉已經把這定義為「最好的生日」。
在面對井原時,曾經有許許多多的猜想、躊躇和自卑,只有這次自己作出抉擇重新開始,雖然第二天就轉而後悔,但這毋庸置疑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生日。芷卉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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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屋漏偏逢連夜雨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出現關係倒退事件後好幾天,井原依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那麼「模範」地記住生日,買了蛋糕,芷卉卻莫名其妙說出只想做朋友的無qíng話語。這種qíng況下,還能有什麼比看見高警官出現在家門口更令人深感時運不濟,井原不由得把不耐煩寫在臉上。
警官全然不在意他難看的臉色,迎上來:「我不是找麻煩,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經過調查,我認為最有作案動機的人是麥芒的叔叔。」
「她叔叔?」雖然重複一遍,但井原並不覺得太意外。
麥芒的爸爸在世時,她叔叔買房投資有多餘的公寓,就借給麥芒一家居住,卻讓麥芒的父親寫了借條。麥芒的爸爸是老實人,根本沒有多想便簽了字。誰知開發商一房多賣,另一戶人家先辦了房產證,成了正式戶主,而麥芒叔叔的投資卻打了水漂。正值此時,麥芒的爸爸受工傷死亡,麥芒的叔叔竟趁人之危鑽了借條的空子找麥芒媽媽既還房又還錢。
麥芒和媽媽被趕出公寓,僅憑她媽媽做護士的工資又無法償還債務,所以只能在貧民窟租房住。井原的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也沒有很多積蓄,幾乎傾囊相助,才替麥芒家還了借債。
這些事,儘管井原當時年紀尚小,但察言觀色也知道了大概。
「麥芒的母親有一份大額保險,受益人是麥芒。案發後,她這位叔叔曾經積極爭取過麥芒的監護權。雖然最終沒有得逞,但畢竟有動機。何況他又完全提供不了不在場證明。」
對後一條理由,井原極想嗤之以鼻。事隔六年,誰還記得清六年前特定一天自己具體的行程。
「這也算是重大突破嗎?」忍不住吐槽。
「確定了嫌疑人啊,我們正在重點審問。這個案子有點特殊。」
原來根本就沒有更大突破,井原有點佩服這個高警官的盲目樂觀,內心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更添了幾分憂慮。
謝過警官後井原回到家,聽見麥芒正繞著自己母親嘰嘰喳喳講學校里的八卦,頓時覺得心緒難以平靜。麥芒的家事,對再好的朋友都不曾提起,如今這些無從傾訴的秘密經年累月變得愈發沉重,幾乎要把人壓垮。
回想當初,是什麼讓自己倍感溫暖,又是什麼讓自己忍俊不禁。有那樣一個女孩,說起話來很大聲,吃起東西旁若無人,笑的時候眼睛彎彎,時常無端端鬧脾氣,走路會左腳踩右腳,想事也能左右腦掐架,不太完美,但那麼慡朗自然。
她不是朋友,一直不是,但卻是你一個人撐不下去時最想依靠的人。
無論你有什麼遭遇,她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只要出現在身邊陪著你,蹩腳地裝得很man,哥們一樣用力拍拍你的肩說「哦喲有什麼啦」,你就像被催眠似的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有些人,你無法跟她侃足球,無法跟她打實況,無法跟她拼酒量,也教不會她玩三國殺。但她在你生活里就是那麼重要,因為她是治癒系。
當你給她發去簡訊:「有點心事,我想不出除了你還能跟誰說,能出來麼?」
除非她丟了手機,否則不到一分鐘准能熱qíng洋溢地回覆:「你在哪裡?我馬上來!」
這時你才會突然感到內疚,一直以來確實對她照顧不周,沒怎麼顧慮過她的qíng緒,始終都是她無條件地遷就自己,也難怪她會覺得根本沒在jiāo往。
溫暖也好,內疚也罷,最後腦海里僅剩的兩個字,誰能說不是「芷卉」?
周四時麥芒看雲看得不耐煩,就把韓一一和祁寒兩人丟下先閃一步,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察到祁寒周五一整天都像經霜的茄子。「怎麼啦?蔫了吧唧的,一一不肯原諒你?」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男生下巴擱在桌上,有氣無力。
「難道說你對一一告白被拒了?」
真不知該說她是敏感還是遲鈍,祁寒有點頭疼,鑑於以往每次欺瞞後的慘況,決定還是「坦白從寬」:「呃……基本上是這麼回事。」
「笨啦,一一是丁零的,他們是所向披靡的110!怎麼可能跟你jiāo往?跟你的話配來配去還是『寒一一』,無不無聊嘛。」
「哈啊?」這倒是意外的答案,「丁零是哪兒冒出來的,我記得這個人根本沒有在前文出現過啊,分明是個龍套。」
「有啦,在長假之前,都說了人家是天生一對。要怪就怪你老爸老媽不支持,給你取這種名字,死心吧死心吧。」麥芒不屑多言地揮揮手。
死心也不可能因為這種無厘頭的原因。
「是同學?」祁寒還執著於糾結龍套君的身份問題。
麥芒猛點頭:「同班同學。」
祁寒掩面而泣,那基本沒有希望了。麥芒不會毫無根據捕風捉影,一定是確有其人確有其事,而且那個叫「丁零」的,怎麼聽都是近水樓台日久生qíng。
「現在知道一片真qíng被辜負的滋味了吧!你還是不和衛葳說話嗎?真絕qíng!這樣人品會變成負值的哦。」
「你以為我不想和她做回朋友嗎?這種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話一出口,又覺得彆扭,怎麼聽都覺得自己此刻是韓一一附體,實在有點無奈。
「對啊,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qíngqíng愛愛。拜託你們將來不要再請我幫忙對我哭泣。」
祁寒聽見「請我幫忙」四個字才反應過來:「你為什麼這麼一邊倒地幫那個什麼丁零說話?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麥芒滿臉洋溢著喜慶的笑容遠目而去,完全不理祁寒在身後嚷嚷:「喂,我還可以再給你更多營養快線啊,回來!」
下午放學後,麥芒跟著衛葳回家,告訴她這個特大喜訊:「集郵渣渣男終於被我們偉大的一一甩掉了哦。」
衛葳面露囧色:「白痴啊?這種事在我耳邊念叨什麼?」
「人家以為你會高興。」
「你真是不懂人qíng世故。不過待會兒千萬不要在大家面前說起這件事,我會故意問你,你說到祁寒喜歡的人是陽明中學的韓一一,就夠了。」
「咦,這是為什麼?」
「因為自從你轉來以後就和祁寒同桌,兩個人又那麼要好,我又和祁寒分手了,所有女生都以為祁寒是因為你才和我分手的,你不會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對你羨慕嫉妒痛恨。總之,讓你這麼說你就乖乖聽話,不要問那麼多問題。」
麥芒到底腦子不笨,立刻恍然大悟,一定要和同班女生們一起看柯南,是因為衛葳想製造個機會為自己排除敵意。突然猛撲上衛葳的後背,把她撞得腳下一趔趄:「衛葳你真是個超級大好人!」
衛葳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和前男友恢復邦jiāo的,總之與麥芒有關這點毋庸置疑,因為議論麥芒的神奇表現,不知不覺就會有對話,等到反應過來每次都已經是聊天之後了。
臨近期末,體育課開始考核排球墊球,輪到麥芒上場時衛葳正在椅子邊找水喝,祁寒遞給她一瓶沒開封的農夫山泉,謝過後衛葳順勢在他身旁坐下,望著不斷奔來跑去撿球的麥芒嘖嘖感慨:「你們羽毛球隊怎麼淨招些運動神經這麼差的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