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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就這四個字差點把白漾高興暈過去,她很想跟羅既說我們有孩子了,可她不敢,怕羅既這次真的沒命,於是她qiáng壓下幾乎要溢出來的笑三步並作兩步出了病房門。
培植成活了三個,兩男一女,醫生讓白漾選擇一個,白漾隔著玻璃看了半晌,皺了半晌的眉。
「我都要。」
白清漣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因此神qíng沒有絲毫異樣。自然,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得知這個消息時的心理鬥爭,他當時真的非常非常想只留下一個不給白漾選擇機會的,現在他有點後悔沒那麼gān。
六個小時後,白漾被允許從躺了一個下午的chuáng上起來去如廁到處走動一下。白漾走得很小心,旁邊的護士掩嘴笑:「不用這樣太過小心,正常一點就好,我先陪你走走,一會兒還要回去注she注sheHCG和huáng體酮。」
白漾走到羅既病房門口站了會兒,沒進去,她怕實在忍不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可她又實在是太高興想找個人說說,終於給她想到了一個。
她撥電話過去那頭懶洋洋的顯然還沒脫離夢境。
「瞿琛,我懷孕了。」
「哦。」
白漾等著,悄悄把電話挪得離耳朵遠點兒。
哦,電話這玩意今天以後再也不用了,她的娃娃們不會喜歡的。
「你、說、什、麼?!!」聲音是高八度,適合唱女高音。
「我懷孕了,三胞胎,你要當gān媽了,準備三個紅包,別少了。」白漾說道。
「我的神哪,白漾你一定是瘋了,我的神哪,神哪,玉皇大帝啊,耶穌啊,主啊,真主阿拉啊……」瞿琛又成了標準的混合型神婆,病急亂投醫。
「唉,多大的事兒啊,瞧你激動的,呵呵,不好意思哈,生孩子又領先你一步。」白漾說道。
瞿琛仍舊在那頭背誦神名,白漾只得哄她:「逗你玩呢,睡覺吧。」
然後瞿琛送給她一句:「你給老娘滾。」
這年頭,真話也沒人信,白漾搖搖頭。
白漾還是想告訴羅既,她決定分步驟進行,得給羅既一點兒心理準備。於是,她買了本童話書開始每天給他聲qíng並茂的念,還會掐細了嗓子模仿兒童的聲音。
念完了童話書白漾開始暢想未來,暢想他們「如果」有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好。
名字也暢想完了白漾開始展望孩子的數量,一個太少太孤單,兩個打架的時候沒人勸,所以三個最好,最好還有個女孩兒,女孩兒都不忍心看打架,她最小,倆哥哥肯定聽她的。
都展望完了白漾又捧回一本醫學書,天天念如何做人工受jīng及試管嬰兒,念著這些的時候白漾可不輕鬆,一邊盯著書還得留神看儀器看羅既,生怕有絲毫不妥,好在,只是有一點點小的變化,白漾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她甚至覺得將來可以寫本書《如何與qíng緒易激動的人jiāo流》。
最後白漾小心抓著羅既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羅既出品,品質保證,一個鍵盤一個滑鼠,還有一台顯示器。」
沒有反應,白漾的心慢慢放回肚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是怎麼個過程呢……很麻煩,俺百度大嬸來著,很麻煩,成活率也木有那麼高,但是,可是,可但是,俺是親姥姥啊,所以都活了……
表PIA俺,俺怕疼
第48章
C市的天越來越涼,空氣里已經飄dàng著冷冷的氣息了。白漾有些待不住,倒不是說這裡的環境不好,而是因為白老先生沒事就會來這邊看看,每次都會打著安姐或者其他人的旗號帶來一些安胎補氣的東西。
白漾看著眼前這jīng致的一碗湯,看起來倒有點像安姐的手藝,不過喝了一口她就知道不是。
「一點姜的味道都沒有。」白漾放下湯匙,「我是不喜歡吃薑,可安姐每次做必然都要把姜切成大塊兒入了味再挑出去。別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我,我嫌噁心。」
一想到這有可能是那位家庭醫生或者她那個異母妹妹的媽熬的營養湯她就忍不住反胃,於是不高興,於是,攆人。
攆走了人回到病房。
「羅既,我尋思著我們得回家了,這地方真讓人討厭。」白漾小心坐下。還沒到三個月她得小心著點兒。
電話鈴忽然響了,周華健的「親親我的寶貝」,雖然知道羅既不會有反應但白漾還是下意識地立刻接起了電話,是魏鳴時,他在H市登機了,兩個小時後到C城。白漾說去接他,有重要qíng況匯報。
她覺得這種「驚悚」的消息還是在路上告訴他比較好,那樣魏鳴時為了jiāo通安全不會一氣之下一把掐死她。
嗯,就這麼gān。
機場在大郊區,開車要一個小時,白漾到早了,無法,只得等。
果然如白漾所料,在她做了一系列鋪墊說「我可能要未婚生子了」之後魏鳴時「啪」的用了拍了下儀表台。
「作為師公你這樣嚇唬徒孫是不對的,等到時候我告訴我的娃們看他們理不理你。」白漾撇嘴。
「你個孽徒啊孽徒,你……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這麼欠考慮的做法你怎麼就想得出來?還有,還不是一個?幾個?」魏鳴時聲音很大,吼得白漾耳朵疼。
「一、一個。」白漾從內視鏡里瞧著魏鳴時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兒之後輕描淡寫補了一句,「一個,零一雙。」
「那你還開車?!」
白漾不語,心想我這是怕你一氣之下掐死我。
「唉,孽徒。」
「老魏,莫氣莫氣,您要是再氣出個好歹的我可照顧不過來。」白漾又說一句。
「你,孽徒,在我氣消之前不要跟我說話。」魏鳴時下了命令。
好吧,她閉嘴,一路安安靜靜地開到聖禾。
魏鳴時看看羅既又看看白漾,最終也只是像白清漣那樣長長地嘆了口氣,表qíng也是極其怒其不爭的,不過白漾身懷法寶自然不怕。
待魏鳴時平靜下來----也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後,魏鳴時問她將來打算怎麼辦。
「呵呵,老魏,你問我將來羅既真沒了我怎麼帶著三個孩子改嫁是不?呵呵,我暫時還沒那個想法,我怕人家花我的錢又打我的娃。」白漾笑著說道,最近因為能吃所以臉上ròu多了,笑起來總覺得比原來費點力氣。
「這邊的事……完了麼?」魏鳴時問道。
白漾聳聳肩:「虧了您收了個有愛心又善良心軟的徒弟攔著我,否則……不說這個啦,怪沒意思的,恩師,給您徒孫取三個名字吧,我這沒水平的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好的。」
「找算命先生去,名字可不是隨便取的。」魏鳴時說道。
白漾點頭:「是啊,就像白清漪,聽起來就特像沒福氣又短命的。」
「別扯沒用的,好好照顧我的乖徒孫,將來還得接我的班呢。」魏鳴時說道。
白漾嘴角一抽下意識地摸摸肚子說道:「仨?仨都接班?能給空下倆名額自謀出路不?」
他們一家五口百分之百的法醫……將來除了屍體他們家飯桌上還能有啥新鮮話題啊?生活得將多麼的無趣。
魏鳴時一立眼睛白漾決定暫且先應承了,到時候再說唄。
魏鳴時在C市待了一周又匆忙回去了,據說是接待一個什麼歐洲專家團,他讓白漾安心在這兒照顧羅既和他的徒孫,學校和單位那邊的事他擺平。
話是這麼說,可白漾實在不想待在這兒,她很想很想回羅既為她準備的那個有帶飄窗又有書房的窩,一定很舒服。
不過,不用醫生或者白清漣來吼她她自己也知道現在的qíng況,無論她和羅既都絕對不適合長途旅行,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都是後悔一輩子的事兒,於是便眼瞅著年關一天比一天近。
白鼎奇來過醫院,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她回白家過年,等他說完了白漾一抹搭眼皮:「你忘了我不喜歡陌生人的事了麼?」
不過白鼎奇的話倒是給了白漾一點啟發。
那一幫子人已經從老宅子搬出去了,她也早早拜託路叔找了一群老手藝人來修正房子,應該也差不多了,再怎麼說,即便覺得陌生,那裡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是她的家,總比醫院好,這個年她十分不想羅既在這兒度過,這裡孤獨的味道太濃重了。
打電話給路年,又求著白清漣首肯,雖然他虎著臉終於還是答應了。
臘月二十三,白清漣帶他們回老宅子,那天竟然神奇地飄了點雪花兒。老宅子不大能看出整修過的痕跡,就像她當年離開時候一樣,就連安姐她們穿的衣服也沒變,半新不舊的,很沉實的感覺,要不是她們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她真會以為這十幾年她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回來的感覺,很複雜。一邊高興著一邊鬧心著,走到琴房那裡總會恍惚看到媽媽的背影,然後那些事又會幻燈片一樣重放。
她媽媽的臥室她沒去,回頭讓人封上了,她怕那裡。
雪下了起來就沒怎麼停過,天兒倒也不怎麼冷,白漾和羅既窩在大大的藤椅上窩在壁爐邊,安姐她們都自顧自忙去了。路年回來了,跟白漾閒聊幾句就去找白清漣了,白漾看見他們一起出門的時候忽然產生了一個錯覺:挺般配的。當然,這個想法她可不敢說出來,路年可是路叔的命根子,路家的指望呢,真那啥了……老頭子會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年過得清淨,怕嚇著羅既連鞭pào都不曾放一掛。也許是因為進入了穩定期也許是羅既知道白漾懷孕不忍心再嚇她,反正一直待到十五元宵節羅既都平穩得像院子裡那些年年生長茂盛開花燦爛的美人蕉。
他一這樣白漾就又動了回H市的念頭,反正她也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
小心翼翼和白清漣說了,這回他沒虎著臉,只是讓她再等幾天,等安全無虞之後,聽他這麼說白漾也沒多問,那些血淋淋的事她不想知道,她知道一個完滿的結果就夠了。
這一等倒也真沒等多久,白清漣打電話給她說什麼隱患都沒有了,他會著手安排他們回去的事。
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四月了,不比C城的chūn暖花開,H市才剛剛有了點綠意,一冬的寒氣還未褪盡,白漾沒讓白清漣或者路年跟著來,只是請魏鳴時在機場接她,那位唐季先生的好意也被她拒絕了,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一旦那位很拉風的唐季親自來送,那麼不出一個小時各種關於她和羅既的身份猜測就會滿天飛,而這是她堅決要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