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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塗雲相,你回國啦?」白漾問道,似乎平靜地問聲好也不是很難的事,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樣恨不得把他拆成八塊兒剁碎了餵狗那麼恨了。

    「我知道打電話會讓你煩,可,我忍不住,漾漾,我想你。」電話那頭說道。

    白漾莫名其妙地就打了個冷顫,連帶著的還有一點嘔吐感,她承認她有點傲嬌了。

    「你看我這頭晚上了,你要是沒啥急事的話我先掛了,最近上班又看書也挺累的,等你回國再說吧。」白漾說道,仍舊很平靜。

    「漾漾,你,還是這樣氣。」電話那頭說。

    廢話,小娘我又不是木頭心的。

    「氣還是有點,但已經離恨很遠了,所以如果你想念祖國就回來吧,我已經放棄謀殺你了。塗雲相,我真困了,有事改天再說吧,掛了啊。」白漾說完就按了紅鍵子。

    有些事有些人,你以為自己還特別恨,想起來就要咬牙切齒詛咒一番,可其實呢,重新再去找一些人一些事充盈自己的生活,原諒,似乎也不是那麼難於登天。

    躺下,想想又爬起來,接著打電話,幾乎是立刻的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羅既,你想我不?」厚著臉皮的某人問道。

    顯然,羅既已經被她這個直白而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雷暈了。

    「想我沒?」又問一遍。

    羅既的輕笑聲傳來,應該是回過神了:「想。」

    「有沒有想得忍不住想給我打電話的衝動?」趴在枕頭上,白漾繼續厚著臉皮。

    他身為她的人就有義務滿足她的好奇心回答她任何無厘頭的問題。

    「沒有。」羅既很快否認。

    「你……」好坦白的孩子,一點兒也不可愛。

    「你是想得忍不住打來電話的麼?」羅既反問。

    白漾即刻被噎死,撲騰撲騰坐起來白漾「嘁」了一聲:「這就是你剛開始戀愛的態度麼?現在都這個樣子,等我人老珠huáng了你還靠得住麼?」

    「等你人老珠huáng了不就知道了。」羅既說道。

    ……

    「你談過戀愛咩?你知道為毛叫談戀愛咩?談,就是說話,談戀愛就是兩個人有時間就得在一起說話,不說話就急得抓肝撓肺的,懂不懂?」白漾說道。

    唉,真是師弟,連戀愛怎麼談也要教。

    「抓肝撓肺?挺自殘的。白漾,我不想跟你說話。」

    白漾差點直接點火從天花板發she到太空。

    媽呀,這地球上還有比她還慘的女人麼,剛剛確定戀愛關係就被嫌棄。

    「我不想跟你說,因為我知道這個時間你應該好好的睡覺,比起和你說話讓自己開心我寧願你踏踏實實的做著美夢一覺到天亮,我睡不著,但我可以期待明天,明天我又可以見到你。」羅既不疾不徐的話把某個屁股上都要著火的人冷卻了。

    ……

    「白漾?」

    「這麼會甜言蜜語哄女人,將來我人老珠huáng了我怎麼知道你還靠不靠得住啊!唉,我要好好想一想!哼!」白漾做「憂愁」狀掛了電話,然後----蹭地撲到chuáng上滾來滾去。

    有個人在你睡著的時候失眠想著你,在期待著明天見到你……被別人期待的心qíng等待著,白漾想到,那種感覺等同於----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上帝麼?

    果然,比較之後才知道,掛在嘴邊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她以前果然是年少不更事真真假假都分不清楚,如果,她當年碰見的是羅既呢?

    如果是呢?

    白漾想不出答案,太難了。

    白漾qiáng行收購了「窩邊糙」一棵,想來想去,為了將來不被無良的某些人打擊報復所以立刻恭恭敬敬地定了高檔酒店豪華包房以待領導蒞臨,順便批評指正。

    好在魏鳴時在詢問了「被收購者」的意見後採取了訓誡了事的手段而已,白漾的小心肝蹦啊蹦終於蹦回原位了,但魏鳴時的下句話差點讓她忘了什麼叫「尊師重道」。

    魏鳴時說,我這棵窩邊靈芝糙算名糙有主兒了,你怎麼著?好歹也擺兩桌給個名分吧?

    啊噗一口血。

    擺兩桌……那麼多湊熱鬧的兩桌坐得下麼?摞摞兒麼,又不是上下鋪。

    哀怨地看著魏鳴時,試圖以眼光令其頓悟及悔改。

    「眼珠子瞪得跟豆包似的,瞪什麼瞪,我掏錢!我嫁兒子!」魏鳴時一拍桌子。

    「來,嫁妝、酒席、婚禮,不用多給,十萬滿夠,不夠的我自己添。」白漾厚著臉皮伸手。

    「校門外,骨頭館,兩千以內,其餘自己看著辦!」魏鳴時如同孔乙已一般「排出」二十張粉紅人民幣推到羅既面前,「別給她碰著錢,她認錢不認人,以後她不認識你你就拿一張老人頭在她眼前晃晃。」

    感覺好像在驢子面前掛一胡蘿蔔,嚴重的人格侮rǔ。

    出了門,羅既送白漾,白漾說,羅既誒,咱家將來誰當家啊?羅既開著車穩穩地答道,當然是我。白漾不樂意,說,別人家都女人管錢。羅既便笑,管錢這事如同買衛生棉,不勞你費心,你只要好好的吃飽睡好就行,家裡用錢的時候我會跟你報備的。白漾立刻打蛇隨棍上,那超過五百塊錢的得讓我過目、簽字。

    爭取到財政大權----好吧,白漾承認,其實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qíng,但,據說、據傳說,女人掌管財政大權家庭會穩當一些。

    白漾本來還想把那兩千塊在羅既口袋裡多熱乎幾天,可某一天她忽然改了主意。

    那天上完課白漾跑回寢室找瞿琛聊天,瞿琛不在,白漾尋思那正好去探望順便臨檢下男朋友吧,一敲門,裡頭一句歡快的:「羅既不在。」

    白漾覺得生活真它姥姥個小熊貓的狗血,一旦確定了關係,那些潛在的男二女二便會如雨後chūn筍般冒出來,並且迅速成長為森森竹林----以便完成他們身為關卡及pào灰的使命!

    姥姥!又不是通關遊戲,又不是打怪shòu!

    小娘子我手持手術刀,見了怪shòu就解剖!管他男二還是女二,甭指望她一「庖丁」憐香惜玉,她字典里就沒這說法。

    「哦,那你告訴他他同門師姐來找過他。」白漾說完溜達著走了----據她所知,學校大門口刻著校訓那石頭看著挺像磨刀石的,她先厲個兵器!

    經由女N號「小荷才露尖尖角」事件白漾對羅既敲邊鼓,切入點是「羅既,最近銀行調整利率了沒?」當時兩人正在食堂里吃飯,頭上的掛式電視正放體壇快報!

    羅既說沒有,反倒降了,拉動消費擴大內需呢。

    白漾點頭說,那咱是不是也得支援下國家經濟建設?

    比如呢?羅既笑一笑。

    民以食為天,咱把該請的飯請了吧。白漾說道。

    「定好了飯店請好了客人,就等你敲定日子外加批款。」羅既仍舊溫和的笑,但白漾總覺得自己背他擺了一道,這麼一來----顯得她多麼的著急多麼的迫不及待要把這棵窩邊糙占為己有啊!

    第33章

    羅既把發「請柬」的任務jiāo給了白漾,白漾想了想把任務「轉包」給崔恕人,於是,意料之中的----兩桌子,擠得啊,跟chūn運的火車似的,白漾咬咬牙又讓加了兩桌。

    「那啥,說下哈,這個呢,如果將來我和羅既能結婚,這一頓就算喜宴了,將來那頓你們就別指望了,到時候紅包麼,也別那麼麻煩,直接打到我帳戶里就行。」白漾端著酒杯說道。

    眾譁然,俄而哂之。

    酒過三巡,眾微醺問曰:待弄璋之日,令公子待取何名?

    白漾「啪」放下酒杯豪氣雲gān:鍵盤!

    眾倒!

    席散!

    (此為搞笑版,自行想像哈。)

    散了席,白漾和羅既手牽著手往回走,雖然已經四月,可H市的chūn天還沒有什麼動靜,晚風依舊是冷硬的。

    「羅既,我們去小樹林吧。」白漾提議,上一次她在那裡氣急敗壞呢,誰想到她白漾也有這麼一天。

    「不去。」羅既很gān脆回絕。

    「理由。」

    戀愛聖地他居然不想去。

    羅既慢條斯理摸出錢夾再慢條斯理拿出一張粉紅人民幣舉在白漾面前:「乖乖回家休息這就是你的。」

    「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一對老huáng瓜就算刷了綠漆也一股刺鼻的味道,算了算了,回家哈,大冷天的躲被窩裡睡覺多舒服是吧?」一把就把錢拿過去塞自己口袋裡了,還裝得好像自己什麼都沒做過似的。

    「白漾。」

    「啊?」

    「孩子真叫鍵盤嗎?挺難聽的。」羅既說道,一聽她說出那倆字他差點忍不住被水嗆。

    「嗯,外人一聽就知道羅既出品質量保證啊!多好,你這名字多好。等羅技產品更新換代的時候子子孫孫的名兒都有了。」白漾說道。

    「羅技倒了呢?」

    「等過了2012再說哈,看看末日來不來。羅既,你怕死不?」白漾說道。

    「怕。」羅既的答案很簡單。

    「為啥?」

    說吧,說怕你死了就沒有人像你這樣愛我了……說吧,我不嫌你ròu麻噁心。

    「你不怕麼?」羅既反問。

    算了,戀愛入門級水平都沒達到呢,她還指望啥?現實點吧白漾,回家睡覺或者看書整論文吧。

    「我怕我死了沒有人像你這樣愛我。」白漾目視前方,決定給他普及一點戀愛常用語----也許是chūn寒料峭,白漾抖了抖。

    「嗯,我同意。」羅既說道。

    「好,這是你說要當最愛我的那個人的,你要是敢忘了這句話我就……」

    「殺了我麼,早就說過了。」羅既晃晃她的手,「白漾,如果有世界末日,如果真有那天,如果那時候你要回到親人身邊別忘了給我留個地址,我怕死了找不到你。」

    神啊,這qíng話都說到yīn陽兩隔了。

    菩薩啊,她為什麼沒覺得ròu麻噁心呢。

    白漾拍了羅既一下:「放心,等我死了還等著你給我墊背呢,我怕摔閻王殿那水泥地上疼。」

    越說越下道兒。

    牽手在校園裡溜達一圈白漾決定今天去打擾瞿琛,順便----也看看是否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男配或女配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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