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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那從這個月開始每次你開始腹脹睏倦的時候打電話給我以便我做記錄安排時間好嗎?」羅既問道。

    「那沒問題!」白漾又抬起頭。

    一路開車往白漾宿舍走羅既就一直琢磨,有多少男人要給女朋友或者老婆買衛生巾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概率……

    羅既送白漾上了樓,白漾衝鋒在前羅既殿後,等他把手裡大大小小的包裹各就各位安頓好就聽衛生間傳來白漾驚訝的「oh,myGod!」

    隔著門敲了敲:「怎麼了?」

    婦女節,她有出狀況的權利。

    「馬桶好像堵了,水下不去。」白漾拉開門,馬桶就在門邊兒是以羅既一眼就看見了,污水都要溢出來了。

    羅既拉白漾出來自己轉身就往門口走。

    「誒,水,馬桶你不管啦?」白漾問道。

    「你有工具麼?」羅既問。

    「沒。」

    「那你打算讓我用手麼?」羅既搖搖頭,「我去買個皮搋子。」

    「哦,那你快去快回。」白漾一副放了心的樣子。

    樓下雖然熱鬧但還真沒有賣這些工具的地方,羅既記xing好知道過三個路口有個不小的超市所以開車去了,在超市拿著皮搋子付錢的時候被收銀員掃視了N眼。

    馬桶通了,羅既一邊洗手一邊「審問」白漾:「你往馬桶里扔什麼了?」

    「沒扔什麼啊。」白漾也納悶呢。

    「再仔細想想,從昨天開始想!」羅既說道,往馬桶里隨便扔東西的毛病不改以後還得犯。

    白漾做認真思考狀想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隨即又恨納悶的樣子:「我就昨天吃完jī腿飯剔了牙把牙籤扔裡頭了其餘的真沒扔,小小的牙籤不至於吧?」

    「那你記得有過蛔蟲卡在呼吸器官要了人命的事兒?」羅既洗好了手濕噠噠的就往她臉上拍了一下,「以後再扔的時候想想蛔蟲。」

    「要不你掛一條標本在馬桶旁邊吧。」白漾一邊說著話一邊跟在羅既身後到了小客廳,眼看著羅既拿著她的白毛巾擦了手。

    倒了水坐下白漾盯著毛巾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看,羅既也跟著看:「怎麼了?」

    「覺得毛巾好像哪裡不對勁兒!」白漾說道。

    「我剛擦手用了沒覺得不對勁兒!」羅既說道,一條毛巾能有什麼不對勁兒,無非就是有點異味之類。

    「啊!就是這個不對勁兒,你剛才用我毛巾擦手?」白漾跳起來,神啊,她的毛巾啊居然被一個男人給用了,那她明天擦臉不就相當於接受羅既的間接撫摸?啊,撫摸,剛才羅既好像也拍了她的臉。

    她最近反she弧增長了總是後知後覺。

    「擦了,那天還用它擦過臉。」羅既很「誠實」。

    「太令人髮指了你,你過來,過來受死!」白漾抻開著毛巾,神qíngyīn險大大地。

    羅既慢悠悠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他比白漾高不少所以得低著頭。

    「彎腰!這麼高,你讓我搬個凳子麼?」白漾叫道,心裡還在感慨,自己這是發什麼癲呢,這不就等於又把毛巾送給他擦了次臉麼?

    羅既彎腰和她臉對臉,白漾把毛巾呼在他臉上,只給露出眼睛以上。

    「還用我毛巾不?」

    搖頭。

    「哼!」

    「呼~呼呼~~呼呼呼~~」

    你個死羅既,你以為你是劉德華演決戰紫禁之巔隔著紗拍吻戲啊?手yù動卻發現還是只能捶到他後背,腿想抬卻發現雙腿已經被固定。

    羅既的氣息很近,似乎也不那麼讓她想躲得遠遠的,那股淡淡的味道竟然似乎還讓她的鼻子yù罷不能……反正隔著毛巾她就多聞一會兒……也無妨吧?

    味道離開了,白漾的鼻子「悵然若失」。

    睜開眼,面前是專注看著她的羅既。

    「白漾,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羅既說道,聲音是些微的沙啞,帶著誘惑的語調。

    一輩子!

    宛若一聲驚雷劈在白漾頭頂還帶著雷擊後的花紋,猙獰。

    白漾嘴動了又動,眼睛眨了又眨終於什麼也沒說,只是去開了門:「你回去吧。」

    羅既從她身邊走過她忙側了頭。

    一輩子,又是一輩子,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在熱戀的時候許下一個一輩子卻在離開的時候全部帶走?

    一輩子!

    拽出脖子上的項鍊打開那小小的心,相片裡小小的頭像巧笑倩兮。

    「他也曾經許你一輩子,可你卻賠上了你的後半輩子,男人們的話都是假的對麼?如果重新給你一個機會你會拒絕相信一輩子的謊言是不是?」

    相片裡的人依舊笑得甜美。

    坐在沙發上白漾很不平靜,驀地又想起幽篁里的那次見面,雖然,她並未出現在他面前,她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便厭惡得轉身就跑。

    十一年了,還是只有厭惡和憎恨。

    她知道恨一個人會很痛苦,可對她來說,如果沒有恨也許她撐不到今天,如果沒有恨也許她都不知道怎麼繼續以後的生活。

    凌晨三點。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漾漾,我愛你,一輩子。」

    面前的白紙上寫著這兩行字。

    反覆看反覆看,看到頭疼似乎明白了什麼,摸起電話打給瞿琛,那頭果然是如獅子吼一般:「有話說有屁放,姐姐我忙著論文呢。」

    「如果有兩個男人跟你表白,一個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一個說『我愛你,一輩子』你會選哪一個?」白漾語氣很誠懇。

    電話那頭是倒吸氣的聲音:「哪個都不選!第一個,想,說明只是他的意願或者計劃,但你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他有無數個理由改變計劃,第二個還用說麼,你傻啊,愛你一輩子只是心裡活動,至於ròu體如何完全都沒包括進去。姑奶奶,不,祖奶奶,您還有別的重要事件,比如外星人來訪火星撞地球之類的?如果沒有那小的想繼續忙論文去成麼?」瞿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難道不帶有一點祈求的意味麼?就像你剛才問的你想如何如何,你表達了你的主觀想法其實是在徵求我的同意是吧?」白漾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十秒鐘之後忽然提高了分貝:「白漾,你去死,你都知道答案還問我gān嘛?啊啊啊啊,我想殺了你!這一句絕對是我的意願和計劃!」

    嘟嘟嘟,bào躁的某個論文狂掛了她的電話。

    白漾心qíng好了,看,跟jīng神系專家說完話立刻就jīng神!關鍵問題是,瞿琛提醒白漾記起了一件幾乎被她遺忘的事----論文,她暑假要去C城參加研討會,可是她的論文還沒有深化和拓展。

    第31章

    凌晨四點,白漾把需要的書目重新整理完畢心滿意足爬到chuáng上去睡了。一睜眼睛才六點半,難得今天居然沒用羅既來叫門,一想到羅既手邊不自覺地摸了摸嘴角,好像還有點招她喜歡的味道。

    再聞聞,呃,哦,對,還沒刷牙呢。洗臉刷牙,破天荒的,白漾對著鏡子看七長八不短的頭髮忽然有了去做個美發的衝動,拿著她那把缺了兩齒的木梳一會兒弄個三七分一會兒是個二八分一會兒來個漢jian頭,似乎怎麼看都不好看,索xing劃拉一把弄亂了看著還正常了點兒。時間還早索xing坐下來看書。

    七點半,白漾不時看向門,一直等到七點四十門口也沒個動靜兒,不能等了,再等就遲到扣工資了,邊下樓邊打電話,那邊卻一直是關機,白漾心裡忍不住就打起了小鼓,難道是路上塞車?難道手機沒電了?又或者是昨天被掃地出門覺得沒了面子?

    一百個想法也都是猜測,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今天白漾運氣不好,早上沒有專車,路上沒有順風車,就連公jiāo車都是等了二十幾分鐘才姍姍來遲,結果繁忙的人民路路口居然發生車禍,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白漾遲到了半個小時,前腳剛邁進鑑定中心後腳就被推進解剖室了,解剖台上一堆骨頭和ròu,若不是白漾是專業人士大概會以為那是哪家早上去拉豬ròu的車上掉下來的一坨,耿立的電話跟著就追過來了:「看看能不能和上次的湊成一副。」

    「一副?打麻將啊?哥哥,你真是我親哥誒,知道我早上沒吃飯特意送一堆ròu給我是不?得了,我記心上了啊。」掛了電話白漾戳戳那坨ròu,涼冰冰的,難怪保存得這麼好,原來是冰櫃裡放過,沒準兒還真能和上個月的湊成一副完整的。

    空著肚子白漾開始折騰這一坨ròu,一邊折騰一邊感慨,不知道多大仇恨給剁得像排骨一樣。一節節排好經過骨骼及骨頭斷裂處對比居然真給她湊出大半個人身,這就好辦了,個體識別就容易得多。

    等白漾出了解剖室正好是十二點,辦公室里沒什麼人大概都是去吃飯了,從抽屜里拿出手機看看,有一個未接電話匆忙翻開一看,羅既。

    打回去還是不打呢?白漾拿著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了綠鍵。

    「白漾!」

    「你找我有事啊?」白漾問道,好吧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為什麼沒來送她上班。

    「嗯,我在S市,電話沒電了。」羅既說道。

    「啊?S市?難怪沒來接……啊,就這事兒啊?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回來?」說完了白漾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什麼時候回來這樣的問題好象不是她該問的……吧?

    「很快就回來,別擔心。」羅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是怕沒人叫我起chuáng遲到扣獎金。那,你小心點兒吧。」白漾說道,今天跟羅既說話總覺得像張不開嘴,難不成昨晚上她爬起來啃了qiáng力膠沒抹gān淨?

    羅既似乎是輕聲笑了,不過很快,快到白漾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明天叫你起chuáng。再見。」羅既掛了電話。

    明天應該不會遲到了吧?

    下班沒人來接白漾還覺得有點怪怪的,晚飯一個人吃也有點怪怪的。

    因為要把論文深化拓展白漾也沒那麼多心思去關心別的,羅既那麼大個人了總會照顧好自己的,天南海北的她胳膊沒那麼長掛著也沒用,還是把自己管好得了。不過,其實白漾心裡還有點犯嘀咕,羅既忽然一夜之間跑到S市做什麼去了?沒聽老魏說有什麼急事外派啊,難不成又和誰誰誰去旅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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