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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倒下兩個還剩兩個,白漾恨得牙痒痒卻更加擔心----因為羅既手裡的鐵管落地了,現在就等於手無寸鐵的羅既要對付兩個彪形大漢。
不能添亂,不能添亂。白漾手把著車門一邊還在說服自己不要開門,可是看見羅既胳膊上被劃了一刀她覺得身體裡的血一下子都拱到了腦子裡。
開車門、下車,迅速去撿起鐵管、衝著聽見車門響動而回頭的大漢的腦袋揮下去----
大漢晃悠悠倒地了,白漾還死死抓著鐵管,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王八蛋,讓你們搶劫讓你們搶劫!」
那僅剩的一個大概是被白漾的彪悍嚇到了,舉著三棱刀擺出防備地姿態看著兩人。
「你自己趴下還是我幫你?」白漾狠狠地瞪著蒙面的男人。
一比二,蒙面搶劫男忽然轉身,白漾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速度,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蒙面男已經背朝著她向前撲去,前面就是壕溝,他骨碌碌地滾了下去沒了動靜。
「想跑,姥姥!」白漾仍舊死死握著鐵管。
「白漾!」羅既喊她,聲音沉沉的,似乎好像大概有點不高興。
「要不要把他拖上來,免得他裝暈逃跑。」白漾問道。
「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車裡麼?」羅既走到她身邊搶過她手裡還緊緊握著的鐵管。
「我是好好的了,可也不能眼睜睜看你被人捅成血葫蘆,我可不是那麼貪生怕死的人。」白漾說道,忽地想起他的傷口,「你快回車裡,受了傷不能bào露在這麼冷的空氣里,這幾頭蒜我看著,諒他們一時也醒不了。」
羅既不動,拽起她胳膊就往車裡塞,白漾捶他一拳,怒了:「你丫有病啊?逞什麼英雄?以為演古惑仔呢紮成蜂窩煤也死不了啊?你丫電影看多了吧你?滾進去,別bī我也抽暈你。」
把羅既罵進車裡白漾又把脖子上的白羊毛圍巾拿下來動作麻利地給他捆在胳膊上,然後很不耐煩地摸出電話催110。
坐在車裡,羅既看著在車前方走來走去的白漾,忽然就笑了。這一刀雖然是意外但也值了不是麼?但願自己剛才掩飾的還好別被白漾看出什麼來。
對付這幾個小小的毛賊實在不需要動作太麻利。
警車來了,把四個拾掇拾掇扔車裡又請他們去做筆錄。
白漾挨著羅既斜斜他胳膊:「也不知道傷口深不深,哦,4S店電話有麼?讓他們來把車拖走,別被誰拖去當廢鐵賣了。」
羅既點頭把電話遞給她:「你打吧。」
白漾看他,他湊到白漾耳邊:「你比較彪悍,敢打電話催110。」
好吧,她打,電話通了,那頭聽說她的這個地址說儘量安排,白漾微微笑著說好,謝謝。一反剛才彪悍的作風。
到了派出所,羅既被送到附近的醫院包紮去了,白漾一個人配合「工作」待了大半天耿立才來,進去和110們嘀咕半天出來了,看白漾,從頭到腳X光似的。
「沒看出來小樣兒的你還這麼能。」耿立齜牙。
「他們不僅要搶劫還意圖對我進行人身侵犯,我這是正當防衛,是吧?老大?」白漾說道,面不改色心不跳,活生生給人家添了罪名。
耿立拍她腦袋一下:「快去,進去把字簽了。」
簽完字沒事了,110同志也帶著羅既回來了,說還好穿著厚衣服擋了擋,要不那一刀下去可就慘了。兩人坐耿立的車回去,耿立直從車內鏡里看他倆,看得白漾扛不住了。
「看啥看?不認識我啊?」
「你們倆深更半夜的到那地方gān啥去了?」耿立問道。
「上農村偷狗,沒偷著。」白漾嬉皮笑臉說道。
「說正經的,gān啥去了?」耿立問。
「下鄉過十五,我gān娘家,哦,郭家屯老郭家,就是我和他閨女長得像那家。」白漾說道。
耿立點頭,然後又看眼羅既:「也是你師弟gān娘家啊?」
「這不是有車麼?那一天通兩趟車多不方便,我師弟是好心。」白漾說道。
耿立又點點頭,不問了。
耿立把他們倆扔到白漾宿舍樓下就開車跑了,理由是油不夠要去加油。羅既負了傷,說起來也是為了保護她,白漾覺得自己心再硬也說不出「你自己打車回去吧」這種話。
白漾找了chuáng新被子又把自己那chuáng抱出來鋪在小沙發上:「你就對付對付和衣而睡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chuáng讓給你。」
「謝謝,不過,這個沙發太小了睡著應該不舒服。」羅既說道。
「你這人廢話這麼多,讓你睡哪兒就睡哪兒,給你好地方還唧唧歪歪的。那個啥,你睡之前上個廁所,半夜不許出來。」白漾說道。
「如果出來呢?」
白漾定定地瞅著他,羅既覺得脊背一涼,她剛才的「颯慡英姿」就浮現在眼前。
「我去睡了。」羅既說道。
白漾開恩般點點頭。
折騰了這麼久都快一點了,躺下了白漾卻睡不著----想羅既。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你連命都不要說不感動絕對是自欺欺人,人家憑什麼?人家大好青年,人家還沒結過婚人家還沒個一男半女的憑什麼就為你拼命啊?
有個字就在舌尖打轉,又被白漾給咽了下去,她討厭那個字,那麼直白,一點兒也不含蓄。
翻個身,忘了不是自己的chuáng,於是白漾噗通掉下去了。
「白漾?」臥室里羅既叫她。
「睡吧,沒事兒。」白漾爬回沙發,她還是坐著睡比較安全一點兒。這一晚上白漾睡得不踏實,這人qíng她可咋還呢?難不成真以身相許?
還不知道人家gān不gān了呢,估計擱哪個男的身上見她那麼「殘bào」的德xing心裡都得小鼓敲敲然後退避三舍的。想了這一晚上第二天白漾早起看見羅既就有點眼神直勾勾。
「白漾,今天下班去逛街吧。」羅既道。
「gān啥?」
「給你買條圍巾,昨天那條沾了血髒了。」羅既說道。
「算賠我的?」白漾問道。
「算。今天不送你去上班了,我先回一趟學校。」羅既說道。
「藥什麼時候換啊?」
「下午吧,順便接你下班。」羅既道。
一起出門,在樓下又碰見那有緣的仁兄正發動車子,看見羅既就熱qíng地打招呼然後問咋沒看見他車,羅既說爆胎了拿去修了,倆人熟得跟哥倆好似的。
「那啥,正好我去市局見鄭副,你我是沒時間送了,讓你媳婦搭我車吧。」仁兄熱qíng地啊讓白漾滿腦袋黑線。
誰媳婦啊?誰是他媳婦啊?謠言傳著傳著就是真的了。
「那就麻煩了,白漾,你先走吧,別遲到了,下班我去接你。」羅既說道。
「啊,我今天要去趟鑑定中心,不去局裡。」白漾說道。
開玩笑,到市局再坐車回到鑑定中心,她瘋了麼?
仁兄開著車走了,白漾看羅既,眯著眼:「接得挺順口啊?」
「快走吧,要不真遲到了。」
在公jiāo車站,羅既一直陪白漾等車,直到把她送走,白漾還挺感動根本沒多想,所以她也沒注意米狄的車從身邊飛馳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這不是一場演戲……
第26章
大年十六年算真過完了,大家昨天大概吃得太好,今天都有點腦子不轉個兒,個個看著都跟沒睡醒似的,其中以白漾為最,趁著下午米狄出門開會白漾找了個小角落眯著,正夢到自己與怪shòu鏖戰拯救地球桌子就被拍了一下:「白漾,有帥哥找你。」
「活的死的?」白漾眼睛都沒睜。
「不好意思,活的。」同事走了。
又是活的。
白漾揉揉眼睛出去,站在那裡的不是羅既是誰?
「你咋來了?」白漾問道,引起側目無數。
「說好了接你下班,五點半了。」羅既指指手錶。
她這一覺睡得可真死,抬出去賣了都不知道。拾掇拾掇跟著羅既下樓,一問才知道他三點鐘來換藥,一直等到五點半下班,白漾說,你不會打個電話啊?羅既說,怕你罵人。
白漾就囧囧有神了,看來昨晚的行為確實給這孩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yīn影。
白漾買了條大圍巾,羅既說有點太花還是那條素色的好一點,於是白漾說那就要這花兒的吧,羅既說繼續逛,白漾說對待傷殘人士要有愛心。
出了商場天已大黑,不過這是步行街所以倒還是熙來攘往的熱鬧景象。
「……白漾?」
「啊?說啥」此刻她正忙著看路邊還沒撤下的宮燈,過年一直在加班沒出來看看,誰想到今年的街景這麼有新意。
還沒等羅既又重複一次白漾的電話就響了,一看,什麼顯示也沒有,只有那個小小的電話標誌在蹦啊蹦。
「這誰啊還跟我玩躲貓貓,這麼高危的遊戲……」白漾接起了電話,那頭卻沒動靜。
「喂,你好!」
沒動靜。
「餵?」帶了疑問。
沒動靜。
「喂!」降調了。
沒動靜。
「不說話掛了啊!」威脅。
「漾漾!」那頭說話了。
白漾手一抖差點攥不住小小的手機,心裡頭立即像起了大風bào的海。
「你誰啊你?打錯電話了吧?回頭查清楚再打。」白漾掛了電話。
王八蛋,新一年剛開始就打算觸她眉頭麼?打電話來gān什麼?告訴她他要結婚了?還是告訴她列隊歡迎他回國?
去,姥姥個熊貓!
「白漾?」
「沒事,一個jīng神病。走吧,回家了。」白漾說道。
「可是……」
「毛?」
「我餓了。」羅既道。
吃著飯,白漾今天吃得有點亢奮,就像根飯菜有仇似的,大口的吃使勁的嚼,一大搪瓷碗的湯、一桌子的菜都風捲殘雲般進了她肚子。
羅既大概就心裡有了數,是那個人吧,否則白漾不會這麼反常。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兒的?
兩人各懷心事這飯吃得也就靜悄悄,還是瞿琛的突然到來活躍了下氣氛,吃完了飯白漾把兩個人打發上了車一同回學校了,自己站在公jiāo站牌下,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