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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白漾尋思一會兒:「羅既,你累不累?」
「有點兒,畢竟不是科班兒上來的。」羅既答道,仍舊是溫文不火的。
「我說的是你為了追求我連jiāo換幾本書你都算計,你不覺得心累麼?」白漾問得直白。
羅既瞅著她笑了笑:「不覺得,反倒很期待。」
白漾有點哭笑不得。
白漾進臥室把那幾本書抱出來:「都在這兒呢,拿回去吧。還有,這幾本新的……」順手翻開,上面已經寫了白漾的大名兒。
「白漾,你用得著這樣麼?不過是幾本書。」羅既問道。
「博士有買書補貼,老魏還有單獨給的一份兒,反正比你這個碩士多,關鍵是,這幾本書有多收藏價值,我呢又懶得再往書店跑一趟,所以只好讓你白跑腿了。」白漾說道。
羅既想了會兒又笑了,再抬頭看白漾的時候斯文清俊的臉上竟有了些狡黠:「白漾,如果這些書我一本一本分批還你你不介意吧?」
白漾才反應過來自己給羅既提供了一個多好的機會。
「你要是想看就放著,不還也行。」白漾說道,恨哪,她就想著不占羅既的便宜了沒想到反給他製造了好機會。
「那怎麼行,愛書之人能把書借給我我已經很感謝了,怎麼好意思不還。好了,不說這個,你剛才熱水敷過腰了?」羅既問道。
白漾點點頭,不過看來一會兒他走了她還得重新敷一敷。
羅既一言不發去了廚房,白漾不解也跟著過去看,卻見羅既是撕了一塊兒保鮮膜出來遞到她面前,白漾更不解,這是唱哪出兒?
「你自己去把藥油塗好然後敷上保鮮膜,然後我幫你按摩一下,在醫院裡跟老大夫學過幾天,應該算半專業。」羅既說道。
「我自己揉揉就行了,好得差不多了。」白漾拎著那塊兒保鮮膜其實沒大懂他的意圖,平時她就是用手揉個十分鐘再把手洗gān淨就是了,他這是什麼新招數?
「本來該好得更快,到現在還沒完全好明顯是你按摩不得法,去吧,敷上保鮮膜就不用怕把睡衣弄油了。再說----我們都是學醫的,醫生眼裡眾生平等。」羅既說道。
眾生平等,這話聽著彆扭勁兒的。
「不用。」白漾說道。開玩笑,孤男寡女的按摩----按著按著就gān柴烈火了。
「用。」
「不用。」
羅既又笑:「你和崔師兄他們都哥們兒似的,怎麼只單單和我保持距離?我可以不可以自作多qíng認為一下在你心裡我是特別的?」
「你真不用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白漾拎著保鮮膜進臥室去了,不就是隔著睡衣按摩兩下麼,有啥的,以前訓練她扭了腳還是老崔幫她按摩的呢。
塗好了藥油貼好保鮮膜放下睡衣白漾出來了,羅既讓她趴在沙發上,那沙發就能坐倆人,白漾一趴只有中間半截身子能放下,好在沙發扶手是軟的不用硌得脖子生疼。
當羅既的雙手輕輕放在她腰上時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已經被羅既激得要充這「普天之下都是我哥們」的胖子她只能撐下去了。
「放鬆肌ròu,硬邦邦的。」羅既說道,手上慢慢用了力氣。
嗯,不得不承認,是比她自己隨便揉的那幾下舒服多了,果然還是練過的好,即使是個半吊子。
「如果力道大了你說一聲。」羅既說道。
「羅既,如果你去開個按摩院鐵定賺錢。」白漾尋思拍個馬屁。
「你這是委婉的誇我手法好麼?」羅既問道。
「手法好,臉蛋更好,現在流行花樣美男。」白漾說道。
腰上忽然緊了一下。
「你是在暗指我不夠陽剛?」聲音似乎有點不悅。
拍馬屁沒拍好拍馬蹄子上了。
「沒那意思,我這是誇你帥。」白漾說道。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這是又吃又拿,自動自覺就矮了好幾分。
「你喜歡就好,我不管別人怎麼看。」羅既說完這句便轉移了話題,「崔師兄說聖誕去蓮花山滑雪,你去麼?」
「現在還不知道,不知道值不值班,羅既,你沒去過吧?挺好玩的,去吧。」白漾說道。
「前些日子凌絲帶我去了,所以,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羅既說道。
「不jiāo錢的話就去唄,滑雪挺好玩的,尤其一幫人才熱鬧呢。」白漾說道。
腰上又緊了一緊,疼得白漾哎呦一聲。
「我不喜歡熱鬧。」羅既說道。
「那隨便吧,反正也去過了。」白漾無所謂。
羅既的力道又輕柔起來,晚上暖氣又正是熱的時候白漾舒服得有點昏昏yù睡,羅既說啥她就「嗯誒哦」應兩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黨感謝祖國感謝人民感謝CCTV……激動
第17章
「白漾?」耳邊是輕輕的聲音臉頰邊是暖暖的氣息,白漾睜眼便與一雙略微帶著些笑意的眼睛四目相對。白漾習慣用「渙散」「不感光」等來形容人的眼睛,此時此刻,形容詞匱乏的她腦子裡居然跳出兩個字眼兒:如墨、星辰。
見白漾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羅既不動,任她看。
「這是我見過最有光彩的眼睛。」白漾真心誇獎。
……
「活人死人都算上?」羅既問道。
「不算死人。」白漾說道,無語,就算她是個法醫,就算她顧客多是不喘氣的,可……喘氣的不也N多麼?
「哦,這樣。」羅既直起腰,「起來到chuáng上睡免得著涼,我先回學校,下周再見。」
送了羅既出門,從樓梯扶手往下看,感應燈一層層向下逐漸亮起來。
白漾覺得自己站在門口看感應燈簡直是閒瘋了,所以蹭蹭兩步退回門內「砰」的大力關上,像否定什麼似的。
不知道是腰按摩之後太舒服還是白漾莫名興奮,抑或還是白漾求知yù發作反正是最後看書看得睡了過去,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還披著薄棉襖,枕頭邊的書被她枕得有點卷了。
和瞿琛約了十點,沒想到這女人不到八點半就殺到她宿舍來了。
「急吼吼的gān嗎?有鬼追你還是有狗追你啊?」白漾問道。
瞿琛一邊說著「有男人追我沒狗追我」一邊在房間裡巡視,眼睛賊溜溜的。
「找啥?」
「昨天來的帥哥呢?一個還是倆?」瞿琛問道。
「就算只有半個你認為那垃圾桶能放下麼?」白漾翻個白眼,對瞿琛一腳踩開衛生間小垃圾桶蓋兒的行為十分鄙視。
瞿琛又賊笑:「非也非也,我是找老二的工作服呢,這個,救命之恩麼,萬一人家要以身相許相報呢。咦,沒有啊,真失望。」
有這麼色qíng的女人麼…
「鄙視你,蔑視你,漠視你,歧視你。」白漾說道。
「啊,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形狀如此可疑!!」瞿琛指著一個小塑料團----白漾拿下來的那塊兒保鮮膜,她順手團成團兒扔垃圾桶了,瞿琛眼珠子從左邊骨碌到右邊又骨碌回來然後說道,「這明顯是毀滅證據的行為。」
語氣十分篤定。
「我一點兒也不反對你把那東西撿出來再拿去化驗,前提是,化驗費你自己掏。」白漾說道。
瞿琛繼續在房間裡游dàng,忽然又看到桌上的書,像發現新大陸一般:「你說,昨天是不是小羅來過?」
「大姐,其實你是退役的警犬來著是不?對啊,他來了,你繼續編!」白漾繼續坐回去看書。
於是,瞿琛坐在chuáng頭津津有味地編了一個早上,改吧改吧就是個中篇言qíng小說----而且是篇從頭到尾除了虛詞之外都要用方框代替的小說。
快要出門了,白漾摸出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才去換衣服,瞿琛在旁邊驚訝:「居然還沒給你停?」
「嗯,移動這個進廁所出廁所都要收費的周扒皮居然還沒發現白白給我發了兩年多天氣預報,便宜我了,哈哈。」白漾說道。
瞿琛說要去移動舉報,前提是移動給她舉報的獎金。
九點多倆人出門逛街,逛到一半兒瞿琛接了個電話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把白漾一個人撇在寒風裡自己先跑了。
沒義氣。
好歹給留下吃飯錢啊!說好了她請客的。白漾憤憤,給瞿琛記上一筆。
不過,這世上總有些「雪中送炭」的事兒,好同志耿立打來電話說請她吃飯。
他倆見面最常說的話題就是人命,自然而然就說到了白漾那位特殊顧客。
「哦,對了,這次還多虧了你師弟呢。」耿立說道。
「我師弟?羅既?是該謝謝他。」白漾點頭,人家好歹是給她指明了前進的方向,雖然是迂迴的。
耿立疑惑地看看她:「他是顏毅的不在場證人,你謝他打哪兒謝起?你認識顏毅?」
「不在場證人?羅既?」白漾想了想,哦,對,羅既說凌絲帶他去滑雪了,原來就是那兩天去的。
「還有個女孩兒,挺漂亮的。誒,白漾,你師弟多大了?」耿立開始脫離正經話題王八卦的歧路上去了。
白漾喝口酒笑一笑:「啥時候開始八卦這個?誒,說實話,是不是對小羅有懷疑?」
「你沒發現小羅有南方口音麼?可他的所有資料都顯示他是個地道的北方人。」耿立說道。
「這麼說,現在滿電視的女明星都台灣腔兒,你要不要一個個抓起來問問?你還不許人家帶點口音啊?我老家是C城的,跟顏毅一個地方的,你要不要懷疑我在屍檢報告上作假了啊?」白漾問道。
「你瞅瞅你,說話這麼噎人呢,跟粘豆包似的,我也沒說別的,你啊,跟魏鳴時一樣,護犢子。」耿立評價道。
「那是,自己家孩子誰不心疼。」白漾端起玻璃酒杯碰碰耿立面前的,「別生氣啊,我就嘴上霸道霸道,也不能真耽誤你們查案。」
「謝謝理解啊,大妹子。」耿立說道。
「客氣啥,我就是真攔著你們還能不查咋的……」白漾說道。
扯完了這些閒淡耿立又把話題扯了回來,說起那個「火jī」樣的女人被宣判無期之後撞牆想自殺,還留下一份血書證明自己沒殺人,反應極度過激,她還大聲嚷著自己那天晚上沒有出去過,可是她卻找不到時間證人,山上賓館走廊的監控錄像卻顯示她進出過,而且,房間內找到的qiáng酸瓶子和針筒上只有她的指紋,可謂是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