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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大姐,你瘋了?我那百潔布買來還沒拆封呢,你至於用大半瓶洗潔jīng洗啊?」白漾翻白眼,「敗家玩意兒。」

    「去,把垃圾倒了,看在你làng費我洗潔jīng的份上你走之前所有碗都歸你洗。」白漾說道。

    瞿琛去倒垃圾了,白漾翻米狄拿來的那個袋子,裡頭藥的種類還挺齊全,有貼的有抹的還有口服的,正拿著一貼膏藥看說明就聽門外傳來瞿琛的說話聲:「白漾非要自己下樓倒垃圾,可她腰疼走路都費勁兒我哪能讓她下樓折騰啊……」

    門開了,瞿琛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團黑影,有頭有身還有腳,一點也不飄。

    瞿琛這回是徹底迴避了,臥室門特意用力關了起來證明她沒偷看。

    羅既也帶來一個袋子,牛皮紙的,泛著光,有點油汪汪的感覺,像包過油條似的。寫著幾個蒼勁的毛筆字:孟氏接骨,還有一股有點刺鼻的藥油味兒開始飄散。

    白漾知道這孟氏接骨,那孟老頭兒她也見過,家住H市郊外,常年穿一灰藍的長馬褂兒,架著一副民國初年樣式的圓眼鏡兒,加上他們家那四合院式的建築和擺設,一進門就以為自己穿越了呢。老頭兒相當難說話,頗有些武俠小說里那些古怪神醫的脾xing,不對脾氣的堅決不給看病。

    魏鳴時說,這就是神醫啊。

    白漾當時不屑,撇嘴,「這麼拽,家裡玻璃被砸了好幾回了吧?」

    羅既能從那老頭兒那弄到藥,小伙子不容易啊!

    「這人qíng可欠大了。」白漾說道。

    「藥油用之前先把傷處熱敷十分鐘,然後需要按摩二十分鐘,還有口服的,味道重了點兒,不過應該管用。」羅既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和兩包牛皮紙包著的藥丸,「一會兒讓瞿師姐幫你弄吧,我先回去了。」

    然後,打了個很「隱忍」的噴嚏。

    「羅既,你是不是也凍感冒了?等會兒。」白漾站起來進臥室把瞿琛的感冒藥拿了一盒出來,「先吃著,趁著還不嚴重。」

    「不用了,我宿舍里有藥,吃著呢,這個給瞿師姐留著吧,我先走了。」羅既說道。

    瞿琛這個礙事的又出現在臥室門口,語重心長地囑咐了句:「小羅啊,要是不行明天也來醫院掛點滴吧,好得快,白漾她同事扎針扎的可好了,一點兒也不疼。」

    「謝謝瞿師姐。」羅既開門走了。

    白漾嘆口氣,鬧心。

    「再多的藥也比不上這份心思,老孟頭兒誒,多難搞定啊!小羅沒準兒就是仿效了程門立雪凍感冒的,樣兒啊,別挑了,就小羅吧,多好的男人。」瞿琛摩挲著那牛皮紙袋子,「別挑了,這年頭好男人就像這孟氏接骨的藥,有錢也買不到!」

    「唉!」白漾再嘆一口氣,「沒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更新了,我是勤快地jú花

    第16章

    雖說米狄說她可以請事假,但白漾很寶貝那幾天假期,所以還是準時上班了,碰見米狄和他打個招呼,他本來是微微的笑,卻在白漾走近的時候微怔了一下。

    「還能堅持?」米狄問道。

    「沒什麼事兒。」白漾說道,孟氏的藥果然挺好用,昨天瞿琛幫她揉搓了半天果然就不那麼疼了,不過麻煩的就是藥油味兒吸附xing太qiáng,現在滿屋子都是那個味道。

    「沒事兒就好,明天是周末,正好可以好好歇一歇。」米狄說道。

    說得輕鬆,工作xing質不同,要是有了命案市局那邊又少人的話她還得犧牲周末的時間。

    這一周把白漾等得心急火燎,每天沒事就耗在病理實驗室跟在人家小姑娘屁股後催,弄得小姑娘直跟米狄抱怨。

    好在,周五結果出來了。小姑娘把檢查報告拍到她桌子上時還一臉的苦菜花兒樣兒:「白漾,我恨你。」

    恨不恨的白漾就不在意了,趕緊用了兩個小時下午的時間把完整的屍檢報告整理出來,拿去給米狄蓋了章兒又風風火火送到了市局。

    「姑奶奶,報告再不送來哥哥我就得回家喝西北風了。」耿立很感慨。

    「所以這不第一時間就踩著風火輪救你於水火之中了麼?不用太感激涕零,請我吃頓飯得了。」白漾笑著說道。

    「必須的,走了。」耿立走路都快跳起來了。

    因為學校又「有氣」了,所以瞿琛已經回學校了,順便在校醫院看病報銷得多。白漾回家也不開火,順便訂了炒飯,等著的空擋兒白漾開了電腦看恐怖電影,正看到兇手舉起錘子輕快的圓舞曲響起來,瞿琛專用。

    瞿琛約她明天去逛街買毛衣,倆人正哈拉著,門「叩叩」地響了,白漾以為是來送炒飯的,拿著電話去開門瞿琛還在那頭賊笑:「賭二兩芹菜ròu的大娘水餃,是小羅。」

    「不知道。」白漾答。

    開了門,門外站著倆人。

    「誰啊誰啊?不許撒謊。」瞿琛在電話那頭急切問道,很八卦。

    「好像是來殺人滅口的,先掛了。」白漾說道。bào跳帥哥也來了,旁邊這位不就是據說「調戲」了那位火jī一樣的小姐的那位麼?

    雖然門外的感應燈壞了,但就著屋裡的光白漾瞧見兩人臉上不自然的神qíng。

    「白法醫你好,我們是來道歉和道謝的。」斯文些的開口說道,bào跳帥哥站在一邊哼一聲。

    白漾沒動:「不必。」

    「我是顏毅,他是姜武,他那天是因為太著急所以態度不大好,還請白法醫大人大量,如果不介意,我想請白小姐吃飯正式道歉。」斯文的接著開口,還微微點頭示意。

    「不用,被投訴我就要失去公職了!」白漾說道,斜一眼那bào跳帥哥。

    「對不起白法醫,那天是我不對,對不起。」bào跳帥哥姜武開了口,有點瓮聲瓮氣,一看就不是真心實意的。

    「我理解,所以不……」白漾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又響了,「噹噹噹噹」的鏗鏘節奏在此時還真是和場景相得益彰,像配樂似的。

    接起來聽原來是崔恕人,白漾指了指樓梯,意思是「請滾蛋吧我有事」抬手yù關門沒想到bào跳帥哥姜武卻動作迅速的伸出一隻腳擋住了門,白漾瞪著那隻腳皺眉。

    崔恕人用著聖誕老人般歡快的調子說著他組織的聖誕計劃----滑雪。

    「蓮花山滑雪?哈哈,行啊,不過沒有女伴的帥哥就不用去了,容易引起刑事案件還得給小娘子我增加工作量,哈哈,說著玩的,我沒空,得值班,再說吧。你們好好玩,記得帶女伴,沒有的趕緊著花錢去租一個。」白漾笑著掛了電話又看看姜武那隻腳,「果然是玉皇大帝家親戚啊,道歉都這麼霸道,看來不接受還真得被滅口呢,好,我接受,可以讓我關門了麼?」

    「白小姐,我們……」

    「我說接受了,還怎麼樣?」白漾有點不耐煩了,正巧樓梯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馬上那緩台上出現一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女孩子,手裡拎著個快餐盒,看見門口有兩個氣勢這麼讓人退避三舍的男人女孩兒正抬了一隻腳,忽然屋裡傳出一聲尖銳的「啊----」慘叫聲女孩兒放下腳,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然後看看白漾。

    白漾回屋拿了錢那小姑娘才溜著牆邊兒把快餐盒送到白漾手中然後飛奔著離去。

    「砰!」白漾關了門。

    該死的恐怖片,啊什麼啊,這下子小姑娘以後不敢來給她送飯了。

    恐怖片,其實在白漾看來一點兒也不恐怖,那假的一腿的番茄汁總讓她覺得好làng費,哦,想到番茄汁----白漾進廚房拿了來倒了些在炒飯上,這樣還能有點味道,吃完了把快餐盒袋子一系空投至垃圾桶,揉揉腰,好多了,這藥真管用----雖然有點太味兒,這一周來,小妹妹們從她身邊經過總是噤著鼻子。

    洗了澡穿著睡衣趴在chuáng邊,擰了熱熱的毛巾呼在腰上,大概下周就不用揉了,可下能散散味兒了。

    順手摸過枕頭邊還剩下二十幾頁的書,看完了就可以跟羅既換了,哦,對,一會兒看完了給他打個電話。

    結果,白漾書還剩五頁電話就響了。

    今兒還挺忙,人緣好擋都擋不住,結果摸過電話看屏幕跳著倆字兒:小羅。就是不知道這小伙子又有啥事,拜託,千萬不要是什麼得寸進尺的條件,她白漾再怎麼好說話也不能因為一瓶藥油幾個藥丸把自己賣了,何況她本來吧,也不算好說話。

    「我想把書跟你換一下,方便麼?」羅既說道。

    「方便,明天正好瞿琛過來,你讓她捎過來吧,羅既,你鼻音還這麼重,吃藥了麼?」白漾問道。師弟,咋滴也關心一下。

    「沒事兒,如果你方便我就要敲門了。」羅既的輕笑聲自電話里傳來,不過,白漾沒聽到尾音他就掛斷了。

    門果然響了,白漾想到自己腰還□著便著急忙慌爬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把chuáng邊小凳子上的熱水盆扒拉掉地上了,稀里嘩啦一片láng藉,好在她的拖鞋是一次成型的那種,隨便拿紙巾擦擦就行。

    一腳踩進鞋裡,微涼,跑去開了門。

    等羅既一腳邁進來「bào露」在日光燈下白漾一眼就看見他臉色不大好,肩膀輕輕動兩下外加兩聲沉悶的低咳。讓羅既自己隨便坐了白漾拿了大墩布進臥室拖地,那一盆水看著不多攤平了還不少,白漾呼在腰上那毛巾此刻也展開了鋪在了地上。

    「暖氣漏水了?」羅既的聲音在小客廳傳來。

    「沒,水盆碰灑了,飲水機下面有紙杯,你自己倒水喝吧。」白漾拎著吸滿了水厚墩墩的拖布去洗手間擰gān又拎出來。

    「我來吧,你腰還沒好,這樣彎著不好。」羅既不由分說從白漾手裡拿過拖布進了臥室。

    白漾的chuáng單兒是最最普通的藍格子的,被罩是白色的,還印著學校的紅色名頭,因為洗得次數太多已經褪色不少了,枕巾也是藍色,看起來都是樓下晾曬場裡本科生們統一發放的物品。沒想到她還如此節儉。

    羅既幫她把地弄gān淨又把拖布擰好放在衛生間暖氣上烘gān才出來了,白漾站在門口,身上已經加了件薄棉襖:「你大晚上的不會是特意來送書的吧?」

    「怕拖你的進度,還有兩本沒看完,先把這些給你拿來,那兩本下周你回系裡上課我拿給你。」羅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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