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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37 作者: 東籬菊隱
「一群鳥土匪,姥姥個熊貓。」白漾梗梗脖子,「想吃小娘的飯胃壁夠厚麼……」
羅既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這位師姐似乎人緣頗好。
白漾脖子梗到一半兒想起身邊這位被動被牽扯進來的師弟了:「小羅,你別多心啊,這群吃貨就這德xing,就是我跟女的走一塊他們也當我拉拉。啊,還有早上的事你也一併當個P放了吧,我這幾年受這些大老爺們荼毒太深,有時候說話嘴上就忘了加個把門兒的。你安著心念書,我這老牛不啃窩邊糙,保證夏天你還綠油油的茁壯成長呢。」
羅既被她的話逗笑了:「即使被啃光了,明年也會chūn風chuī又生的。」
這孩子真上道兒,開得起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巨人觀是個名詞,就是整個腦袋像被氣筒充過氣一樣,膨脹啊膨脹啊膨脹,各器官突出個外翻啊,顏色紫不溜丟的,為了大家吃得下晚飯偶就不貼圖片鳥
第4章
進了博碩樓白漾終於把脖子拉回到正常程度了,因為男女生「分居」在樓的兩翼所以實在不同路便揮手拜拜。
聽說白漾帶小師弟去「訓練」了,瞿琛做了個一氣呵成的動作:拉抽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了樣東西出來然後把整個身體從電腦前位移出來來到白漾面前,手掌一攤衝著她腦門就去了,嘴裡還念念有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白漾翻著白眼任她對自己「上下其手」。沒辦法,jīng神醫學系的瞿琛同學其實是個神----經婆。
「三十分鐘,倒計時開始。「瞿琛又位移回去搞她的論文了。
白漾兩手做了個掐的動作然後頂著那個貼著小huáng符的腦門去樓下打熱水,一到了冬天她那腳就跟凍了的蘿蔔似的,不小心就紫不溜丟,所以逮著有空她就拿熱水泡腳。
熱水房在一樓,雖然博碩樓兩翼各有一個,但鑑於此樓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所以右翼這個也時常被一群不知臉皮為何物的男生擠占。
白漾拎著她和瞿琛的五個暖壺進來了,果然,那水池子前幾個活體「♂「正撒歡地一邊刷牙一邊洗腳,洗了腳水嘩啦一倒接了熱水再洗臉----也不怕腳氣長臉上。
白漾進來了,幾個男生見她這副模樣就樂。
「小樣兒的,又『家訪』去了?」
可見這副模樣的白漾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小樣兒,聽說下周五請吃飯啊。」
白漾老臉老皮:「啊,沒問題!大傢伙敞開了吃,ròu類不限量,不過各位把要吃的部位報上來我做個統計,ròu得提前準備,要不一股福馬林味兒怕你們受不了。」
於是,「♂」們一鬨而散。
白漾接著水,嘴巴一撇,哼,一群小樣兒的,跟她斗,噁心不死他們,笑一笑,腦門上的huáng符輕輕動了動,額頭有點微癢,使勁chuī口氣小huáng片兒忽忽悠悠就飄下來,虧著白漾眼疾手快接住沾了點唾沫又自己貼上了----要不回頭瞿琛這一晚上該碎碎念了。
「師姐。」羅既些微有些驚訝的聲音,她這是當茅山道士呢?
「看吧,多有職業道德的殭屍,還知道自己把符貼好了。」崔恕人誇讚道。
懶理,她得趕緊著回去,一會兒唾沫gān了這玩意又該掉了,回頭提醒瞿琛買點質量好的雙面膠,都不如她口水還有個P用。
拎著五個壺白漾呼呼呼衝上樓去了,羅既開口想喊她幫她提上去,崔恕人嘿嘿笑了笑:「別擔心,你師姐被老魏使喚出來了qiáng壯如牛,別的系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白漾麼,級別更高,改天也內褲外穿一把就女超人了。」
羅既又往樓梯口看看,雖然那兒已經沒有了白漾的身影。
那麼瘦瘦的傢伙真的行麼?五個壺,還都是大號的。
驀地又想起她腦門上那小huáng符,誰給她貼的?嫌她從太平間帶了髒東西回來麼?
想問崔恕人想想還是算了,早上她剛說過那樣的「豪言壯語」萬一他再打聽什麼難免崔恕人還不想歪了?
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說的就是白漾這一類型的猴子,魏鳴時不在她的小日子過得就跟那孜然烤ròu串一般----味道都是夢幻的。
魏鳴時要求她「託管「的師弟已經正式開始了課程,選修必修一大堆課忙得不見蹤影,那麼大個人反正也不能出啥大事所以白漾很心安理得享受著忙裡偷閒悠哉的小日子。
周五晚上八點,白漾裹了件厚衣服準備出門,這一周溫度降的還真快,bī得她不得不翻出毛圍脖裹上,把該帶的都帶上了白漾對著瞿琛的背影說:「小娘子我被流氓去了,你獨守空房吧。」
「樣兒,早點回來,人家在chuáng上等你。」瞿琛弄了個蘭花指,臉上柔qíng蜜意的,下一句話鋒一轉:「燒餅、豆腐腦,分量如常。」
死沒良心的,白漾顛兒顛兒出門了,到了一樓,還沒掛上棉門帘的門口正呼呼地往裡灌著風,聽動靜外頭也暖和不了哪去。出了門白漾瑟縮了一下把圍脖又抓緊了些。
「師姐?」
好幾天沒「關懷」過的羅既師弟正風度翩翩地走來,那小身高加小身板再加一件黑風衣跟麻豆似的,旁邊還跟著一個美女,本樓的生面孔,絕對生!
不過她沒時間探討這個,成年人麼誰沒個忽然需求,正常,理解。
「有課啊?忙著,我先……」
「師姐,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把作業jiāo給你。」羅既問道。
「作業啊,你發給老魏就行,回頭我把他郵箱發給你,我還有事,回見。」白漾繞過他匆匆走了。
白漾的身影漸漸被越來越遠處的路燈模糊了。
羅既忽然覺得自己明天要去看看眼睛,為何他剛才覺得那個單薄的背影都被風chuī得飄忽了呢。
每天五點半,這所學校的學生們都要雷打不動的晨訓,當然,周末除外,但羅既仍舊堅持,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好習慣。
去田徑場跑了一千米再走一會兒就六點零幾分了,正好是食堂早飯時間。周末早上的食堂人總是很少,位置大部分都空著,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害得手持大飯勺的大媽直敲打那不鏽鋼大粥桶的沿兒。
人少,羅既一眼就看見了裹著厚厚圍脖的白漾,也許是太冷,她的肩膀習慣xing縮著,她買了一份粥一個饅頭外加一個荷包蛋一份鹹菜。
她的裝扮與昨晚一樣,連背著的那個雙肩書包都沒換,羅既端著餐盤到她面前坐下,白漾吃得十分專心,是以並沒有抬頭看看對面坐了什麼人。
「這麼早。」人家沒見著他他自然得開口qiáng調下存在感。
「小羅啊!」白漾一向對於周末還要吃早飯的人十分不理解----她自己要不是「不得不」她才不來呢。
「也許我比你還大,叫我羅既吧。」羅既說道。
「叫小羅能突顯我師姐的地位。」白漾說道,「要不,叫小羅既……」
「那你不如叫我黑格爾好了。」羅既說道,這樣他大概可以平等jiāo換叫她「小樣兒」了。
「還是叫羅既吧。你不知道,老魏大愛歐洲文史哲,要是讓他聽到你叫黑格爾沒準兒回頭就讓你把歐洲哲學史通讀再寫讀書筆記了,別懷疑,他絕對gān得出來。老魏就是己所yù必施於人的個體。」白漾說道,「這些個雷區能避過就避過吧。」
話語裡頗有些劫後餘生的味道。
吃過飯,白漾又給瞿琛帶了早飯然後和羅既一起回去了,出了食堂的門白漾的電話響了,與平時震撼的《悲愴》不同,那個聽在羅既耳朵里----雖然鑼鼓嗩吶俱全,但聽著像送葬的哀樂。
白漾笑眯眯的接起電話只說了一句:「回頭我打給你,先掛了。」然後動作迅速地把電話塞進口袋裡,手似乎輕輕抖了抖,也許是天氣太冷吧,羅既想到。
天氣更冷了,晨訓就變成了苦差事,女生們更是能磨蹭著晚到就絕不提前一分鐘,能早走麼當然是越早越好,白漾溜得快,每次羅既想找她說句話都來不及,往往是他剛擺好了臉上的表qíng就看到白漾裹著厚棉襖的背影已飄到五米之外了。
魏鳴時打來電話說「朕聖駕要回宮了,徒兒們要嚴整旗鼓待朕歸」然後還囑咐白漾:「你去把小羅那作業先代為師審閱一遍。」
「有工時費麼?」白漾問道,對著天翻個白眼兒,看來這次開會的都是一群老白菜幫子,要不咋整得老魏頭這調調跟唱京戲似的依依呀呀的呢。
掛了魏鳴時電話白漾打給羅既,無人接聽,一直打到晚上都沒人接,白漾只得到他們寢室親自找人。敲門,無人應聲,白漾心裡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咣當踹了兩腳門旁邊的寢室門開了,崔恕人一臉慍色,剛要張口看到白漾立時換上了眉開眼笑:「喲,小樣兒啊,找小羅啊?有事啊?」
廢話,沒事誰大半夜上這瓜秧子李子樹下溜達啊?
「本司禮監掌印奉魏皇上命找小羅要奏摺,崔卿可曾見了羅既?」白漾問道。
崔恕人也翻了個白眼兒,不過他這白眼翻得沒有美感。
「別翻了,翻得跟機械xing窒息似的,羅既呢,瞧見沒?沒瞧見我好別處找。」白漾說道。
崔恕人搖頭,說今天一天沒瞧見了,白漾罵他一句「耽誤小娘子我的事」便舉步下樓,看來她只好門禁時候來了,到時候怎麼也該回來了。
沒到門禁時間羅既來敲她們宿舍門了,當時白漾正美滋滋暈乎乎地一邊泡腳一邊看韓劇,瞿琛開的門,此女當時正腦瓜子上捆著七八個髮捲兒,臉上呼著海藻泥,乍一看特別像被墨魚汁不幸噴了滿臉一樣。
門開門關,伴隨著瞿琛的一聲尖叫,然後她便躲進洗手間再不肯出來,誓作一隻縮頭烏guī。白漾三兩下擦gān淨了腳踩著拖鞋噠噠噠去開門一邊嘴裡還罵瞿琛:「你個死女仔,叫個鳥啊,不會真是我的『顧客』找上門……」
話音止於開門的一剎那。
白漾很淡定,雖然她也被瞿琛qiáng行呼了一臉的海藻泥,但好在眼前的是師弟,他敢笑,她就一定要在魏皇上面前進讒言!
「師兄說你找我,我今天出去手機沒電了。有事麼?」羅既問道,直視著她黑乎乎臉上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眼看著她挑了挑眉羅既微微低下了頭,白漾挽著的睡褲褲管和那雙一看就是泡了好半天熱水的腳丫不期然被他收進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