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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30:11 作者: 樁樁
「什麼呀!我有那麼無恥麼?吊著他不就得了?」齊青的想法極邪惡。
齊冬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吊著他?賀大樹是那種讓人白占便宜的人?當心他回頭報復。我看馬天明的公司關門算了。」
齊青牛皮糖似的偎了過來,吃吃的笑:「你以為是賀大樹找上門來遊說我,留你在公司和他多接觸?才不是呢!」
「是你主動想把你姐賣給他?」
「我是想啊,要我有這本事才行啊!從小到大,咱媽都說不過你。你才是家裡的一言堂。只有你賣我的份,我只會替你數銀子呢。」
齊冬有點惱怒:「我從小到大替你背的黑鍋,替你解決的麻煩還少?」
「誰叫你是我姐呢。」齊青根本不怕她。她靠在齊冬肩頭,歪著頭,手指繞著頭髮,墨玉般的雙瞳撲閃撲閃的,臉頰浮起一絲興奮的紅暈:「馬天明想做這單生意不假。他和賀大樹手下的人接觸很正常對吧?誰知道賀大樹當天就親自打電話來問公司的情況。你說,他們在電影院裡只見過一面,賀大樹這麼熱情為什麼?我又不是傻子。那天我就看出來他對你呀,意圖不軌!」
齊冬伸出一根手指頭將她的腦袋從肩頭撐開:「所以想把你姐綁在公司當誘餌,你倆口子裝著不知情,悄無聲息的把生意做了,把錢賺了是不是?」
齊青嘿嘿直樂:「對呀,他要不給咱們,咱也沒辦法對不?他主動要給咱們,憑什麼不賺啊?」
「這和你把我賣了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你看商場櫥窗里擺著模特對吧?你進去買了衣裳,你不能說是模特硬把你拽進去的吧?這叫廣告效應,心理暗示!」
齊青的歪理讓齊冬哭笑不得。
齊青翻身跪坐在沙發上,笑咪咪的說:「齊冬,話又說回來。如果賀大樹真對你一心一意的。找他也不錯啊?與其找個經濟適用男湊和過日子,幹嘛要放走金龜婿?」
齊冬懶洋洋的反駁她:「有錢男人不好駕馭。我只想找個人結婚過小日子,可不想給自己添堵。你說他日後要是沾花惹草,我不吃醋不對勁,吃醋也不對勁,這日子咋過?他這種男人,是沾不得的。你以為他和程峰一樣?分手跟揮手說再見一樣輕鬆,回頭還能再做朋友?賀大樹咱惹不起。」
見她死不鬆口,齊青忍不住嘀咕:「反正你心裡只有一個顧磊,嫁誰都一樣。」說完她又後悔了,輕輕搖著齊冬的手撒嬌,「齊冬,你待自己好一點。賀大樹和你蠻配的。好歹他肯為你!」
「肯為我給你家公司訂單是吧?窮人有一百塊拿五十幫助別人。有錢人一萬塊給五十,意義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有錢人的錢就不是錢啦?有錢人給的五十塊就不是五十塊啦?」
齊冬嘆了口氣:「賀大樹也不是條件不好,而是條件太好了,齊大非偶。不過,他要當咱們眼中的冤大頭,就由著他唄。又不是咱們趕著趟的往他身上貼。反正消防器材他要找供應商,找誰不是找呢?」
齊青大喜,撲過去摟著齊冬的脖子搖:「我就知道,你看在錢的份上,也會幫我的。」
「傻丫頭,我不幫你幫誰?公司好了,你和馬天明的日子也好過。」
齊冬這樣說,齊青的眼睛便濕了,喃喃說:「齊冬,可我真想你也能幸福。我想你把顧磊忘掉。他再好,都不好。」
心便又被扯著疼痛。齊冬閉上眼睛,關住了湧出來的滿眼熱意。
那個從十六歲愛到二十二歲的男人,終究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了。
禾木國貿中心的招標大會在錦陽高爾夫渡假山莊舉行。
這是齊冬第二次來。
從春到秋,短短三個季節,齊冬總覺得這一年過得特別緩慢。
開車出城,秋高雲淡,陽光同樣迷人。兩旁的樹木由嫩綠變成了深綠蒼黃。斑駁的樹影隨風搖曳,齊冬再沒了上一次的激情與自信。
馬天明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個勁的給齊冬聊起了讀書時的情景:「剛到校第一個秋天,咱班打群架,你那叫一個生猛,看得我們班男生眼睛都直了。」
齊冬當然記得。學校組織籃球賽,國貿系對外語系。顧磊是前鋒。因為一個球判的有爭議,兩邊的人誰也不服氣就推搡了起來。
有個男生扔了個空礦泉水瓶子砸中了顧磊的頭。那人正好在齊冬身邊,和她個子差不多。她一步邁上高一級的石階,對準那人的屁股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然後一場混戰。
誰也不好意思打女孩子。可齊冬卻好意思揍男學生。讓兩系的人都記住了國貿系有個彪悍的女生叫齊冬。
事後顧磊拉著她左看右看,生怕她受一點傷。她則小心的在他頭上摸索著他被砸中的地方。顧磊樂了,說她像大母猴,給小猴兒翻毛找蚤子來著。
兩人在意對方成這樣,仍然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都珍惜著想留到結婚那一晚。那是多麼純潔美麗的夢想哪。
齊冬望著車窗外,不期然對賀大樹強吻自己的行為又厭惡了幾分。
馬天明仍滔滔不絕:「錦陽山莊的球場不錯,天天呆在辦公室,這回好好玩幾竿。齊冬,你會打高爾夫麼?」
齊冬又想起上次打球時賀大樹揩油的模樣,她扭頭對馬天明說:「賀大樹要是約你打球,別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