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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28:14 作者: 古默
    現場能留下的,還能有點用的,就只有兩物----鐵蒺藜、**,目前石羽還在派人追查之中,但是容凌和石羽都知道,大概最後不會查出來什麼。

    鐵蒺藜好造,這種東西,古代打仗的時候都已經用上了,算是歷史悠久,普普通通的製造廠,就可以**製造。而**,雖然算是違禁東西,應該比較乍眼,但是眼下是年關,煙花爆竹生意異常紅火,若是有人cao作得當,也完全可以由這些煙花爆竹自製出**來。這麼大的市場,要想一一細找買賣之人,可就難了!

    那人很謹慎,有勇有謀,這讓容凌覺得麻煩。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藏於暗處的敵人,尤其當這個敵人還很狡詐,並且心狠手辣,而且似乎還具有一定的能量的時候!

    在腦子裡一一排查可能會做出這種事qíng的人,他初步鎖定了幾個目標。他倒是不怕那些人會再來的,說過的,他這人生來就是不甘於平靜的,只有戰鬥才是他一生的追逐,但林夢那邊……

    他想了想,打了電話。他可以不管自己,但是這個女人,不能出絲毫的差錯。他得保護好她!

    *

    林夢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身上新換的衣服,不用說,是容凌派人採購過來的。這個男人熟知她身體的尺寸,或許比她還要熟悉,反正,他買的衣服總是最合身的。她也沒彆扭,直接穿上了。

    一出房門,容凌這屋裡倒是或坐或站的有好幾個人。俞旭、石羽、梟況、姚飛遷都到齊了,甚至還有一個熟人----苗青。對上林夢的目光,苗青眨了眨眼,沖她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抹很不尋常的光芒來。林夢回了笑,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她可記得苗青是容三伯的人,當初也是她勸告她離開容凌的。

    她已經有好久沒看到她了!四年之後,頭一次。

    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身軀頎長,可整體外形實在是有些潦糙,一下巴的鬍渣子,看上去倒是比容凌還要老,可後來經過容凌的介紹,才知道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他的七弟----陳直,今年28歲,算是容凌那七兄弟當中最年輕的。林夢手上戴著的那手錶,就是出自這位技術怪才之手。據說,此人剃了鬍子之後是個大帥哥,但是目前林夢還無緣得見。

    一一打過招呼,他們兄弟幾個自顧自地坐在一邊繼續玩著撲克,敢qíng是把過新年的娛樂活動搬到了這裡來了,玩xing很濃、戰況也著實激烈。

    容凌則腿上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對小傢伙解說著。本國是過chūn節,可是人家外國可不過,這個時候,是正常的辦公時間,所以容凌依然得需要處理和國外關聯的業務。小傢伙窩在容凌的懷裡,漆黑的大眼睛有時候注視著電腦,有時候扭頭看容凌的臉,偶爾點點頭,或是嘴裡「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只是那認真的表qíng,很值得人玩味!

    林夢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才四歲的小傢伙,能懂得什麼。容凌嘴裡講的可是經濟學上一些比較複雜的東西,就是普通的中學生理解起來,也很困難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和小傢伙講這些。

    「佑佑,你聽得懂嗎?!」

    林夢在chuáng邊坐了下來,探過腦袋,瞄了眼手提電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林夢挑了挑眉。

    小傢伙舉起了小手,小拇指勾了勾,調皮地嘿嘿一笑。「懂一點點。」

    容凌cha嘴。「不懂就慢慢學!」

    小傢伙「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不服輸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繃著小臉道:「媽咪,你不可以小看我哦!」

    林夢啞然。

    容凌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瓜,以作誇獎。小傢伙就嘻嘻笑,神qíng帶著一點點的小得意。

    看來,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小傢伙重新被容凌給收服了。瞧瞧,這麼快就往他身邊貼了!林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很是惡狠狠地瞪了容凌一眼。

    容凌坦然接受了,去拿電話,嘴裡問著她。「給你叫點吃的,你想吃什麼?!」

    他一說,她才覺得自己肚子餓地厲害,然後又想起了將近清晨時分那亂七八糟的一切。不受控制的,她臉上開始發熱了起來,然後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瞄了瞄chuáng鋪。還好。她心裡暗鬆了一口氣,chuáng被已經換過了,瞧容凌身上也穿了件新襯衫,應該不會讓人看出來什麼。

    「呃,要碗面吧。」她清了清嗓子,頗是不自在,微微地偏過了頭,半垂下。

    容凌不動聲色地看著,聰明人自然可以從蛛絲馬跡之中得到一些體會。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打出了電話。很快,就有熱騰騰的麵食被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些別的吃食,這是給其他幾位準備的,算是下午的茶點了。

    一行人吃喝完畢,又熱熱鬧鬧地玩起了撲克。林夢也吃完了,在一邊坐著沒意思,就跑過去看石羽他們打牌了。人總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湊,她也不例外。

    「嘿嘿,夢夢,玩不玩?!」俞旭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牌。林夢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俞旭立刻自告奮勇,說要教她。於是,俞旭站了起來,換林夢坐下,然後充當起了她的狗頭軍師。

    他們玩的是「保皇」,一個在山東地帶挺流行的撲克遊戲,因為裡面涉及一些坑蒙拐騙、勾心鬥角之類的權謀,所以這幾個比常人都要jian詐的男人玩的很是不亦樂乎。這鬥智鬥勇的遊戲,簡直是太適合他們了!

    這個遊戲不難,林夢上手也快,初初打的那三把,大家都讓著她,很是讓她順風順水地過了一場癮。有一次,她這個暗衛很是成功地保護皇上逃跑了,可把她給樂的,笑得見牙不見眼,賽過風鈴的清脆笑聲,惹得容凌那個工作狂都忍不住地從文件里抬起了頭,朝她瞄了一眼。

    小佑佑起初比較有耐力,還磨在容凌的身邊,聽自家老子傳授生意經。可是看自家媽咪笑得這麼高興,小傢伙終於忍不住了,下了chuáng,嗒嗒地往林夢的身邊跑,好奇地往前湊。林夢這個半路上道的新手,則開始教起了小傢伙。兩母子倆嘀嘀咕咕的,時而湊到彼此的耳朵邊竊竊私語,有時又像只小鳥兒般的咯咯笑,給這遊戲添加了不少的樂趣,倒是讓人覺得,這兩人可比打撲克要好玩!

    大家讓了那麼幾次之後,就開始不客氣了。關鍵是俞旭這小子叫囂地厲害了,仗著有林夢給他當守護神,又仗著大家不敢真拿林夢怎麼樣,每每贏了之後,囂張地只差多出一條狗尾巴在那得瑟地搖了。其他人看不過去了,開始玩正經的了。這幾個男的,石羽、梟況、姚飛遷,那可是耍yīn謀詭計的高手,哪裡是林夢能對付得了的,俞旭這個好勇鬥武的「武夫」,也贏不過啊!至於陳直,他一心搞科技,也不擅長爾虞我詐,也是不行的,和俞旭一樣是挨欺負的角色,不過因為林夢上場了,所以他立刻聰明地拉過來了苗青,他自己則退到了一邊,也當起了狗頭軍師,在一邊瞎吵吵,混淆敵qíng、製造煙霧彈!

    這下,可換成林夢是那個最挨宰的角色了。俞旭扛不住了,急得哇哇大叫,又說其他人卑鄙,又說其他人耍詐,總而言之,落入其他人的眼裡,他就是一隻敗犬,也只能靠口頭的「汪汪汪」來稍微贏點面子回去了。

    「夢夢啊,我對不起你啊,他們簡直是狡詐狡詐的,太可惡了,也不知道讓著點女士……」俞旭哀呼。

    林夢如今是這些人當中輸得最慘的那個了!

    「沒事……」林夢軟聲搖了搖頭,雖然輸的很慘,可她卻是很有骨氣的,正色地笑道:「你們可不許讓著我哦,那樣可就沒意思了……」

    玩遊戲嘛,重在參與,雖然她現在腦袋上貼了十來根白條,挺丟人的,可是看石羽等人騙來騙去,唇槍舌戰的,真是滿有意思的。不得不說,這些男人口才可真好,而且也真聰明!

    這樣表態的林夢,更加地讓這幾個男人激賞。美麗的女人多的是,她們或許是腹中空空的花瓶,或許自視甚高,自認為智慧與美麗並存,對其他人不屑一顧;或許是理所當然地以為任何人都得給她讓道;或許是嬌柔地經不起打擊……,等等之類的可以讓人皺眉的或許,可如林夢這般讓人覺得打心眼裡喜歡的女人,卻著實不多。

    這一局,林夢很輕易地讓人給刺探出來了她是「暗衛」,保皇失敗,最終只能灰溜溜地再度被上「封條」!

    「嘿嘿,我來,我來……」姚飛遷拿著白紙條,躍躍yù試地就要拍在林夢的腦袋瓜上。

    林夢被拍怕了,腦袋往後躲了躲,小聲求饒。「你可要輕一點啊……」

    老五姚飛遷jian笑,露出了兩口大白牙,眉眼彎彎,yíndàng地像個採花賊。小傢伙在一邊跟著是表qíng十足,很是怕怕地半眯著眼縮著腦袋看著姚飛遷,仿佛他這紙條拍在林夢的額頭上,就像是拍在他的腦袋上一般。

    這母子倆這般,實在是可樂極了!其他人看好戲般地偷著樂,一致決定以後打牌一定要拉上這母子倆!

    俞旭瞧姚飛遷那一臉得意的小樣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立刻哇哇大叫了起來,向容凌求救,很不夠意思地給姚飛遷穿起了小鞋。

    「大哥,你快來啊,老五欺負你老婆呢,二哥、三哥他們都合著伙欺負呢,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容凌冷眼如刀地立刻she了過來,扎地姚飛遷有些不自在,他掩飾xing地笑了笑,吶吶辯解道:「大哥,這是哪裡的話,這不是玩遊戲嘛,怎麼能是欺負呢!」

    可是好死不死,容凌這眼刀子扎過來的時候,姚飛遷那手正好拍在了林夢的額頭上。因為被容凌這麼一瞪,姚飛遷動作就有些僵硬,所以反倒是在林夢的額頭上停留了有點久了。

    俞旭惟恐天下不亂地吼了起來,指著姚飛遷,幸災樂禍地大叫道:「揩油!揩油!老五不地道,揩油啦!」

    姚飛遷這手,立刻像是觸電般地縮了回來,不知怎麼的,一向厚臉皮的他,在此時此刻,在對上了林夢那黑白分明的眼的時候,微微地紅了臉。

    林夢被俞旭這麼一鬧,也鬧紅了臉,心裡也起了很大的波瀾,俞旭剛才可是對著容凌喊了一聲「你老婆」的,她都有點被嚇住了,怎們能這麼喊呢?!這讓大家聽了會怎麼想啊!容凌……又……又會怎麼想啊!肯定要生氣的吧!

    果然,容凌在電腦上狂敲了一陣之後,把手提電腦放了下來,冷著臉走了過來。她心裡吶吶,扭過頭不再看他,這個時候,她該慶幸她的額頭貼了不少的白紙條,如此還能幫她擋一擋她的表qíng,若是呆會兒那個男人矢口否認,或者說一些太難聽的話的話,她也不至於在大家面前顯得太過難堪。

    可,容凌過是過來了,卻是伸手,將她拉了起來,一一揭下她腦袋上頂著的白紙條,然後挨個往自己的腦袋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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