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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21:45 作者: 抽風的漠兮
    某人大囧,「小jī,你不是傷了腳麼?難道還撞了臉?」

    我尷尬地收回表qíng,單腳跳回chuáng邊一坐,小李拿出一瓶紅花油,一邊幫我抹一邊說,「才說你吃了飯不見了人影,敢qíng你是自己去風流快活,尋花問柳了?」

    「啊?」我大駭,難道我和呂望狩的事表現得如此明顯?

    「哎……」小李哀怨的嘆道,「如此美麗的古城,也難免不讓人嚮往遇上一場驚心動魄的邂逅啊……」

    ……邂逅,邂逅,很好,不過我疑惑了一下問,「小李,來鳳凰的時候你不是說呂經理對我有好感的麼?」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裡帶著一絲炫耀的心理,就等著自己有機會害羞地搓衣角告訴她。

    小李瞥了我一眼,「你還真當真啊,那天我可不想在呂經理面前丟臉,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呂經理最喜歡看你的洋相,自己不用丟人又可以討好經理,一舉兩得的事我為什麼不做?」末了,某人追加一句,「不過,小jī我把你當好姐妹就沒什麼隱瞞的啦,這點你自己也清楚吧。」

    好姐妹,我怒目望天……花板,為什麼給安排給我好姐妹都這麼極品呢?

    天花板回答我,因為你丫的自己就是一極品。

    下午就木訥地坐房間看電視,頻道換了一又一個,我打了個哈欠,關了電視準備睡一會,手機卻響了起來,我一看,愣住了,但是還是接通了,「餵……」

    「小jī,吾見汝之背影也。」

    「恩……」我應了一聲,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汝為何在此?」huáng書làng問道,看樣子他周圍沒有別人。

    「我們公司來這裡取景。」我頓了一下,反問回去,「你……你們呢?」

    「此地乃吾之大學教師旅遊之地也。」huáng書làng說,「吾本yù告汝,奈何……」

    我想起了那天在醫院的話,打破了僵局,「哈,沒事沒事,我是陸小jī我怕什麼!」

    huáng書làng在那頭似乎也笑了起來,「吾一行翌日即去。」說著他就道別要掛電話,我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冒了一句,「你方便嗎?要是方便我出來見你吧。」

    「吾可行也。」他回道。

    「那就在XX路口吧。」我說,這裡是呂望狩約我的地方,主要是就我現在這德行,也只能找一條走過的路走,免得走錯了那可就是活受罪了。

    我起來單腳跳了幾步,高跟鞋少一個跟穿不了了,只好穿著拖鞋走出旅店,右腳懸空左腳跳著走,偶爾放下來一次就酸得嘴抽筋,終於跳到了目的地,huáng書làng已經站在了那裡,我揮揮手走了過去。

    「汝之腳……」huáng書làng遲疑了一下問。

    「崴傷了。」我隨意地說,跳了過去一手扶著牆靠了過去。

    「若吾知汝傷足,定不允汝見面。」huáng書làng湊過頭看,「傷勢如何?」

    「你有事吧。」我把右腳從拖鞋裡抽出來,用手揉著隨意地問,「等等,說人話,別說鳥語。」

    他把目光從我的腳轉移到我的臉,「你聽出來了?」

    「切……」我啐道,「好歹也認識這麼久了,你丫的屁股一撅老娘我就知道你放啥屁……」

    huáng鼠láng大囧,「小jī,你說話太……太不文明了?」

    我撇了下嘴,「與我說文明,省省吧,我是小jī,不是鳳凰。我就是三觀不正也無所謂了。」

    「你知道你爺爺生病的事嗎?」huáng鼠láng突然開口。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嘴上還是說,「啥?」

    他低頭道,「你果然走得很gān脆啊,我以為你會知道呢。」

    我沒說話,他繼續說,「也不是什麼大病,人上了年紀了,自然手腳不靈便,家裡師母忙著照顧,老師還有講課……」

    「恩……」我把右腳踩回拖鞋裡,「然後要說什麼?」

    「你回去吧。」huáng鼠láng說,「你之前書法已經寫很好了,只是……其實你再練練,就可以為陸家獨當一面了,你要知道……」

    「只是我當時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只是當時他們私自去學校為我改了志願,只是當時他們去學校對我同學說,他們不配和我在一起。」我笑著說,仰著頭,細窄的巷子向上望去,一見一道窄窄的天,淡然而靜默。

    「小jī,我知道你……」

    「老頭子讓你來說的?」我鼻子輕哼了一聲,只當是在和huáng鼠láng開玩笑,huáng鼠láng臉色卻陡然大變,慘白的如同那道平靜的天空。

    轉角的木樓里走出一個人,「是我這個老頭子讓他來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皮一點點拉緊,眼睛脹澀得疼,我鄙夷地看著huáng鼠láng,漢jian啊!革命烈士就是被這些漢jian給害了的。

    可惜huáng鼠láng稱不上漢jian,我也稱不上革命烈士,人家英勇光輝豪邁氣胸雲霄,而我卑鄙狡猾jian詐猥瑣至極,諂笑了一下,撒丫就跑了。

    好腳能跑崴了,崴了的腳那是絕對跑不好,只能跑摔跤,沒三秒我就如同小jī啄似的頭向下跌了,huáng書làng伸手來扶,我抬眼看見那雙停在不遠處的腳,雖然摔得很疼但是我還是伸手撐了起來,不理睬huáng鼠láng的手,真想唾棄他一口,丫的出賣我!

    那雙腳慢慢走近,聲音從我腦袋上面傳來,「七年了,你也該自由夠了吧。」

    我坐了起來只看著huáng鼠láng的臉,直罵自己糊塗,huáng鼠láng和jī是天敵,我怎麼能因為他給了自己一把米就放鬆了呢,丫是要養肥了我再吃啊!

    他似乎也懶得辯白,我正要使勁站起來,突然身後一隻手拉起了我,我一驚,頭還沒回,熟悉的語調就已經傳了過來,「陸小jī,你在gān嗎?」

    如果說我一生中那些丟臉猥瑣的時刻有什麼共同點,那麼就是在這些時刻都有呂望狩的存在。

    他拉起我,保持著一向微笑的面孔,聲音溫和得像一汪池水,細細地dàng著水波,「不知道這是什麼qíng況?」

    huáng書làng認出了呂望狩,他尷尬地向身後的人介紹,「此乃鳳凰的上司也。」

    呂望狩輕撣了一下我身上的灰,對huáng鼠láng說,「我已經是陸小jī的男朋友了。」說著向我的父親看去,等著huáng鼠láng介紹,其實不用介紹他也應該能猜到。

    huáng鼠láng的臉色比先前更加慘白,我心裡忍不住想,這huáng鼠láng該變成白鼠láng了,他說,「這是陸教授。」

    毫無疑問,呂望狩的優雅風度讓我的父親對他產生了敬意,沒有向以往對待我認識的人那般,他也一笑,「我是陸鳳凰的父親。」

    一個字如同鐵錘一般,擲地有聲,我微倚著呂望狩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呂望狩禮貌地點了下頭,「很榮幸見到您,我早就聽小jī說起過。」

    「小jī?」我的父親有點不屑,「這是什麼名字?」

    我還沒開口,呂望狩已然搶先了一步,「難道不是嗎?我記得她的身份證就是這樣寫的啊,小jī,難道你騙我了?」他故意拖長了音調,低下頭眨巴著善良的眼睛,一副無知狀。

    腹黑啊腹黑,我咽了下口水,抬起頭看了過去,「我是陸小jī。」

    那威嚴的臉孔上的表qíng僵硬了一下,片刻變化作了冷笑,「原來你改名字的時候還記得自己姓陸啊。」

    這一次我又落在呂望狩的後面,他又一次故作吃驚狀,「小jī,難道你改了名字?這麼可愛的名字不是你的父親為你起的嗎?」

    很好,我對他的演技已經達到膜拜的境界了,這是腹黑的功力啊,永遠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huáng鼠láng一言不發,我爸也一時語塞,某人繼續作吃驚狀,「啊,小jī,你的腳怎麼弄傷了?」

    說著某人動作迅猛地將我攔腰抱起,我的臉刷地火燙了起來,太……太刺激心臟了,「不好意思,小jī受傷了,還是讓她回旅館休息吧。不知道陸教授要不要同去?」

    「不了。」

    我知道他會這樣說,他秉承一個原則,家醜不外揚,我如此láng狽,高貴的古文大師豈會同行讓人知道我是陸家那沒用的女兒呢?

    「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呂望狩點頭道別,轉身就走,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順著我的臉滑到頸子裡,呂望狩笑道,「我口袋裡有手帕。」

    我扯出他前胸口袋裡的手帕,呼啦呼啦擼起了鼻涕,巷子裡來來回迴路過的人看著我們,這都沒讓我覺得尷尬,直到走回了旅館,上樓的時候小李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直愣愣地僵在那裡,石化了。

    呂望狩抱著我從她身邊走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那是他的房間,將我擱在chuáng上,門外就聽小李一聲長嘯,接著就是她狂奔下樓的腳步聲,這姐妹,有新的八卦了。

    我揉了下腳,問道,「你怎麼會在那裡?」

    「回來找你不見了影子去找的。」他彎腰倒水,把水遞了過來。

    「喲……」我得意地說,「你這是關心我啊!」

    他挑了下眉頭,「怕你這副尊容出去丟我的臉。」

    「……」切,丟臉你還抱著我?我心裡還是覺得莫名的欣喜,但是又不免擔心,「你和我爸那樣說話……他會不高興的?」

    呂望狩看著我說,「你在乎他的高興?」

    「不……」我抿了口水,「這樣對你不好。」

    他笑了,「你想回家嗎?」

    「切,我怎麼可能想回家?」我回道,「出了那樣事,我堅決不會回去的。」

    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既然你都不回去,對我來說就無所謂好壞。」

    我把杯子放了下來,他繼續說,「huáng書làng說你以前書法寫得很好?」

    「恩?」這傢伙難道是跟蹤我了?「你什麼時候出門找我的?」

    呂望狩淺笑,「大概……就是你出門的時候吧。」

    「……」這叫找我麼?這就叫跟蹤好吧!我怒了,你丫的在後面看見我單腳跳著挺樂的是吧!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吧。」

    靠,這個問題很關鍵好吧,但是我的抗議對呂望狩一向無效,何必給自己找難堪,我點了下頭,「也許……不錯吧,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實我是練顏體的,不知道怎麼就練成柳體了,據huáng鼠láng說我的柳體寫得不錯,可是我明明是練顏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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