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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21:45 作者: 抽風的漠兮
    「保安還不如我呢!」我豪邁地說,沒有最猥瑣,只有更猥瑣,只要你比他猥瑣,你就贏了!

    我大步走過去,就見巷子裡一棵大樹後跳出一個yín笑著的猥瑣大叔,唰地扯下褲子,期待著我尖叫著離開,我咬咬牙繼續大步向前走,走近了以後,鄙夷地看了一眼,「切……小牙籤也好歹裹點棉花裝棉簽啊!」

    然後,猥瑣大叔淚奔了……遠目……

    我輕嘆一口氣,一掠自己凌亂的秀髮,一山容不下二猥瑣,大叔,你換個地方混吧。

    「哈……」我正感嘆著突然聽見背後一聲笑,扭頭一看竟然是呂望狩,囧了,「呂經理好……」

    「我出門時聽小李說你跑這裡了?」他臉上的表qíng很奇怪,似乎是敬佩,但是敬佩里夾雜著鄙夷,鄙夷又有驚嘆,這個表qíng我一直讀不懂,直到很久以後,我刷著牙回憶著自己曾經的壯舉,鏡子裡也映出我如此詭異的表qíng。「你還真是……真是……」他說了半天也沒有給我一個形容詞,最後gān脆不說了。

    「這是一個意外。」我解釋道,總不能說我是特意來挑戰猥瑣大叔的吧。

    「我相信。」呂望狩笑著說,這一刻一如初見他時一樣溫柔,然後他繼續說,「我相信你是故意的。」

    我發現我每每和呂望狩jiāo鋒一次,我就會遇上衰事。

    先是被辭退,如今是被退稿。

    說是退稿倒不是我文也的不好,而是名字的問題。

    話說我征服了猥瑣大叔前幾日,編輯就通知我稿子過了一審,征服了猥瑣大叔後幾日,也就是今天,編輯和我說稿子過了二審,開始談出版事宜了。

    書的內容沒問題,問題出在了名字上,而且問題很大。

    第一個問題是筆名,其次是書名。

    於是我和編輯在電話里展開了爭論。

    編輯道,「你這個筆名要換了,猥瑣jī?出版方對這個筆名很……」

    猥瑣jī怎麼了,這是我的xing格加真名,出版不用真名我用啥?我回道,「不改。」

    編輯耐心地引導,「那你要是這麼固執,出版方不願意了怎麼辦?」

    不出版?難道我小jī一直的夢想我毀滅在我的名字上?不!名字不能改,既然都出版還改名那還出個P名啊,我妥協了一點,「要不把猥瑣去了?就叫小jī?」

    編輯道,「其實猥瑣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jī,這個jī……不雅觀。」

    我囧了,「你歧視我……」

    編輯趕緊解釋,「不是歧視你,是和你商量。」

    我琢磨了一下,jī不行那就改唄,「要不……我叫小又鳥好了。」

    編輯沉默了……

    「怎麼樣?不錯吧。」我已經這樣讓步了。

    編輯淚奔,「今年又不是jī年,你非扯著個jī做什麼!」

    我一聽怒了,「不改!這是名字啊。啥不雅觀啊!」

    編輯也怒了,「那你還想不想出版了!」

    威脅我啊!「哼!不出就不出!我小j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和名字共存亡!」我吼著伸三手指指著天……花板發誓,突然「啪!」地一聲,原本燈光通亮的屋裡一片漆黑,那頭的編輯也掛了電話。

    難道是我的話太激烈了?電錶跳閘了?我擱下電話,開了房門,還準備用手機照明一下,結果一道手電筒的光就she了過來,讓我想起了很多新聞里的掃huáng現場直播,下意識的用手遮在臉上,然後我聽見房東那個更年期婦女道,「快jiāo房租,掐了你的電和水,jiāo了就給你接上。」

    好吧……窘迫的小jī斷水斷電了。

    當那拿著手機照著光,回撥了電話的時候,我感慨著,電話不用電是太必要了!

    我撥了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末了編輯接了電話,「我是XX……」

    「我是陸小jī。」我小聲道,覺得自己特沒有底氣。

    「不出了還打電話給我gān嗎?」編輯沒好氣的說。

    我淚了,「那您看我給改啥名啊?」

    編輯道,「早說不就好了!最近我們出版社要打開青chūn少女市場,你要迎合市場。」

    我囧了,下意識想到了滿世界花花綠綠《X星少女》,全身得瑟了一下。

    編輯繼續說,「就你那書,不能叫《和XX同居的日子》。」

    「那得叫啥?」我寒顫著問。

    「恩……」編輯醞釀了一下,「得叫《和XX卡米啦的日子》」

    我淚流滿面,「編輯……那卡米啦是啥意思啊?」

    那頭編輯道,「我也不知道,最近LOLI們就愛看這樣的書,最近書市不景氣,買書的人少,主要的人群就是青chūn少女,還有你的名字,jī是肯定不行,猥瑣也不可以,得叫什麼甜,什麼米,什麼妮才行。」

    我好奇地說,「那這樣和我書的內容不是一致嗎?」

    「那怕啥!」編輯說,「我們的口號是,不怕LOLI買了賠,就怕LOLI不肯買!」

    「那我叫啥?」雖然不想問,但是現實又是逃避不了的。

    編輯道,「糙莓小甜甜。」

    上帝啊,出來看如來吧!

    我一二十六歲大齡未婚文學小青年有了華麗麗的筆名,糙莓小甜甜!

    過了沒幾日,就開始簽合同,出版社預支給了我一筆和我一個月工資差不過的稿費,等書出版了再付剩下的。

    等我jiāo了房錢和水電費,就又所剩無幾了。

    可是我除了靠自己還能靠誰呢?當初既然離開了,就不能回頭,而我活得再窘迫,再猥瑣,也不願意回頭。

    如今工作不是沒有,只是暫時沒發錢而已。

    眼下稿費不是沒有,只是暫時沒拿全而已

    我聽過一句話叫,小人興,必有禍。

    如今看來此話還適用於小jī。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我沒興奮啊,我就是多說了一句話,咋也能有禍呢!

    早上我拖完了地在洗手間裡洗手,同事小李過來了,隨口說了句,「哎……我今個得去書店一趟。」

    我回道,「你要買什麼書啊?」

    「我在網上追的一小說,XX寫的,最近出版了,我要買了看結局呢。」小李進了廁所里說。

    「XX啊……」我接了一句,不是一網站認識的嗎,「我認識啊,我的書也要出版了呢!」

    就這麼一句話,就這麼一句啊!

    小李這個傢伙吊著嗓子就在辦公室里叫了起來,「小jī的書要出版啦!我們這裡還出作家了!」

    這話一嚷嚷,辦公室里就鬧騰了,平日裡熟不熟都湊了熱鬧。

    「那可得請客吃飯啊!」

    「想不到我們這環境保護組組長還真有點本事啊。」

    不錯,呂望狩給了我一個高檔的職位,環境保護組組長,但是卻給了我一個低檔的職業,因為組長組員都是我。

    而這些叫嚷的人其實也不在意我寫的什麼,目的很簡單----蹭飯!

    按說拿了稿費是該請客,可要請也不該請他們啊,更何況我拿的稿費已經沒什麼了,磕磕巴巴還能請他們吃頓大排擋。

    小李道,「我們也別讓小jī花大錢了,大家也就湊了熱鬧。就到對面吃牛排好了。」

    很好,小李,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淚眼婆娑看著她,琢磨著以前的事估計都是她給宣傳的,就連我挑戰猥瑣大叔的事她也去和呂望狩說,我終於看透她的真面目了,而真正讓我看透的是----去吃對面的牛排要花我多少錢啊!

    「沒多少稿費……」我嘀咕了一句,也就幾千塊,還只給了一半,我還jiāo了房租呢。

    「那家牛排也不貴。」小李道,自顧地開始數人數了,「就我們這十個人,再叫上呂經理和huáng經理,人也不多啊。」

    還叫他和她?我嘴角一抽。

    正巧huáng波波走了過來,小李叫住她,「huáng經理,陸小jī的書出版了,拿了稿費,中午請我們去對面吃牛排。」

    huáng波波的目光掃過我的臉,停留了一下說,「我就不去了,中午和客戶約了吃飯。」

    她這話一說我立刻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huáng波波,你真是我的同級好姐妹啊!太體諒我了。

    話說著呂望狩正巧推門出來,小李這個傢伙繼續邀請,我簡直懷疑她是我婆婆,咋這麼jī婆呢!

    呂望狩似乎是來了興趣,笑道,「那好啊,我也去湊個熱鬧。」然後微笑著走開。

    沒想到小李這傢伙不但jī婆還花痴,對著呂望狩的背影嘆道,「哎,呂經理永遠都是那麼溫柔隨和。」

    我一聽,空空的胃就開始翻騰了,呂望狩啊呂望狩,你可是經理啊,你什麼好的沒吃過,還稀罕我這一頓牛排不成,gān嗎非湊這個熱鬧啊!

    瞅著辦公室里的qíng況,估計是推辭不了了,可是我身上可沒帶那麼多錢,準確的說我就沒有那麼多錢。

    我想想在樓梯那裡撥了小白的電話,「小白啊,借我點錢吧。」

    「你要gān嗎?」小白問道。

    「哎……他們聽說我拿了稿費要我請客呢,可是我的錢都jiāo房租了,你先借我點,等出版社把剩下的稿費給我我就還你。」我解釋道。

    「我還怕你不還我嗎?」小白大度的說。

    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感動了。

    「可是我也沒有錢啊。」小白接著說。

    我汗了……沒錢你還說那麼大方。

    「我幫你問別人借吧,一會我給你送去。」小白想了想說。

    我寒顫了一下,「這麼快?不會是高利貸吧。」

    「哪能啊。」小白說,「一準幫你弄來。」

    「哎……好,那謝謝你啦。」不管怎麼說,先救急再說。

    真是越是沒錢越是事多,我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瞧見正走上樓的呂望狩,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想想他聽見了又能如何,就讓他覺得愧疚吧!用我可憐小jī的錢填他那卑鄙的胃,毒不死他也撐死他。

    中午的時候一群人就HAPPY地在西餐廳里揮霍我從小白那裡借來的錢,看得我的心那個疼啊,胃那個抽啊,頭那個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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