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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兔最近說話越來越多了！」

    「……」

    「對了，小白兔，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我過兩天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耳後傳來的一句語氣十分平淡的話，白菟立刻停了下來。她沒有看覃安華，微微垂著頭，手上抓著的衣角也緊了起來。

    覃安華要離開、她了嗎……

    第10章 她變化很大

    自從那天后，白菟和覃安華沒有見過面。白菟一直縮在自己的房間裡，盯著凌亂的草稿，握著沒墨的筆。她沒有任何靈感，心像鐘擺一樣，在胸口左右晃動。

    她有點心煩意亂。

    今天，覃安華要離開了，然而，她卻沒有勇氣去和他告別。

    「嘭嘭。」玻璃敲響的聲音，是陽台那邊傳出來的，打斷了她此時的思緒。

    不用想，這不尋常的騷操作只有覃安華做得出來。

    雖然明白是覃安華乾的，白菟打開帘子，還是不由得被嚇到，身子顫了顫。只見覃安華正站在她的面前，臉快要貼在玻璃上，他見到了白菟，燦爛一笑，只見牙不見眼。

    「我以為不能見到小白兔了，開開門唄。」

    他、他怎麼過來的！

    白菟望眼看向對面的陽台，一米多的距離，沒有任何過來的工具，覃安華是跳過來的。下面有六層高，萬一摔下，後果會不堪設想。

    白菟第一次大聲說話，喊道：「這樣、很危險的！」

    「嘿，小白兔擔心我了！沒事，我現在不是安全的嗎？」

    「也不行！」

    「哈哈，好好。其實我找小白兔有件事情要說的。」

    「……」白菟不語，她的眼神裡帶著傷感，半面陰影下，遮掩住了。

    覃安華是來向她告別的，這兩天她一直在想以什麼方式向他告別，或者假裝冷漠的不告別，再也不見。

    覃安華俯首，注視著白菟的眸光含著滿滿的柔情，白菟與他只相隔一面玻璃，一下子感覺到了這股熱切的視線，卻不敢抬頭。不一會兒，覃安華動了動唇，輕聲地喚著她，不緊不慢的語氣里沒有平常調笑的意思。

    「小白兔，我喜歡你。」

    不是告別，是告白。

    白菟心頭一陣顫動，露出意料之外的驚訝，愣愣地看著覃安華，兩隻手不禁緊抱放在心跳起伏不定的胸口，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告白的事情一直以為都是別人的事情，當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從來沒有想過怎麼應付這種情況。

    一種奇怪的感情流露內心，她卻不明白這是什麼……

    白菟的心底亂成一團。

    沒有得到回答，覃安華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白菟被他嚇壞了，一秒變回原來不正經的樣子：「嗯……我這就去飛機場了，小白兔拜拜了，不要太想我了。」

    當白菟回神後，覃安華正翻回去，讓她的心又一提了下，卻始終沒有打開門，覃安華安全到達對面陽台，卻沒有回頭，拖著行李關了門。

    「我、我也……喜歡你啊！」良久，白菟扶著玻璃門，用所有勇氣衝著對面大聲喊了出來，而對面只剩兩盤過了花季的玫瑰，沒有需要聽到的那個人。

    「……」

    白菟的眼底的光沉了下去，變得黯然無光，眼底的感情也一絲絲的褪去。

    覃安華不在了，她才會說出自己心裡的意願吧，一點也不爭氣。

    可她為什麼會有一種難過的預感，覃安華和她告別後，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也許這次離開後，就永遠離開了這座城市了。

    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不安油然而生，白菟凝重著臉，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跑出了如蝸牛殼的家，頂著刺骨的寒風，跑到路上。小區門口兩邊方向的路道空無一人，她卻不想猶豫，選了她以前出門走的方向，一直跑了出去。

    然而，跑了很久，跑到了有點車輛和人的地方，卻也不見覃安華的身影。

    白菟停了下來，大喘著氣，她最後還是走錯了方向，見不到覃安華了。

    這時，發現周邊路過的人，都驚悚地盯著她的臉，或者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視線卻不離她。

    白菟什麼也不帶，一套單薄的運動服，一雙夏天的拖鞋，手腳凍得紅紅的，撞出來的寒風吹開她的劉海，如白蓮般純潔的臉蛋卻被一處燙傷的疤痕奪走了所有的美感。

    白菟弄著她的劉海，遮住了疤痕，卻遮不過她的神情，眼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她低落地緊抿著唇，久含在眼眶的淚抑制不住了，終是如雨下。

    她不害怕別人的目光，錯過的傷心早已蓋過了她的害怕。

    忽然間，白菟身上多了一件大衣，厚實的裹著，大衣還殘留著體溫，很溫暖。

    「這不是我家的小笨兔嗎？不好好守窩裡，不穿厚點，怎麼就這樣子溜出來了，不冷嗎？」覃安華站在白菟身前，唇角漾開一絲笑意。

    「小白兔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覃安華看到白菟睫毛上沾著未乾的淚珠和臉上的淚痕，露出一絲驚詫，急忙拿出紙巾，捧著她的臉幫擦拭乾淨。

    「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