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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16:46 作者: 姚佰順
    我的詩歌創作來源於愛情,起步於愛情詩。

    我早熟,也就自然早戀,初中就談戀愛了。

    在當時看來那些戀愛都是撕心裂肺的,不過也是非常純潔的。

    寫情書、寫情詩是那個年代最流行的。

    80、90年代的情詩是寫在秋天的楓葉上,21世紀初的情詩是寫在散發著薰衣草香味的彩紙上。

    那一年我嘩嘩就寫了一百多首情詩,後來十幾年所寫的都不及那一年寫的多。

    進入高中之後,特別是我燒毀書稿之後,我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去寫小說。對於文學的熱愛,對於情感的表達,只能用詩歌來寄託。

    後來我的詩歌不在局限於愛情。對人生、對理想的思考同樣占據我的筆端,比如這首《高四》:

    影子是一堵牆

    我伸了又伸

    始終無法越過

    牆的黑影跟隨

    走不出那心頭淤積

    淤積在陽光的季節

    等待在牆角蒼老

    蒼老在高中的第四年

    牆是一個影子

    消失在多夢的黑夜

    我伸了又伸

    沒有影子的季節孤單

    那心

    誰為保護,為誰痛苦

    19年來,我寫過250多首詩歌,排版好了,自己列印裝訂成集《北極光》,也試著投過幾次稿,但始終沒能出版。畢竟汪國真之後中國詩人沒人關注了,中國的詩歌也走向了沒落。詩歌絕對賣不動、火不了。除了自費出版,沒有哪個出版社願意在詩歌上大投入。詩歌就好像是小三,只有男主人喜歡,其他人都不喜歡,想轉正,難!

    倒是上大學的時候,我把詩集碼到電腦上,傳到網上,還真有一家圖書公司電話聯繫我,說要出版我的詩集。但是一個月後這家圖書公司變卦了,之後不了了之。

    這些年我也不怎麼去寫詩歌了,一年也寫不了兩三首,不是因為創作枯竭了,也不是因為我的視野貧瘠了,而是當下真的沒有多少人願意讀詩歌了。別人寫的我看不懂,我寫的估計別人也看不懂。讀懂一首詩,必須要聯繫創作的環境,必須要理解詩人的創作心情。說來說去詩歌就是一種自己存在於自己世界裡的東西。

    沒人看,詩集出版不了,但是我不想讓詩歌沒落。在我寫的小說里,在恰當的情節之處,我都會插入詩歌,一些最能恰當地表達小說中主人公心情的詩歌。越是情深之處,越是動人之處,越是需要詩歌的表達。

    叛逆的青春

    繼續說我初中早戀那些事。早戀間接地成就了我人生中第一部 長篇小說。

    當時我只是想把那些青澀的愛情給寫下來。真正開始寫長篇竟然緣於此!真是害人不淺,為愛發電很難的。

    在中考之後的漫長暑假裡,我一個人宅在家開始寫長篇小說。那會電腦還沒有流行,全是手寫稿,寫了二十多萬字,又改了改,再謄抄一遍。話說手寫比碼字累多了,也不便於修改。

    花費了整整一個暑假的時間,貌似學習也沒這麼用功過。

    寫完之後,我異常地激動與自豪,當時要是有微信,我一定也會發朋友圈炫耀一下,畢竟那一年我才十五歲。

    完稿之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投稿,可是我連往哪投都不知道。

    然後我就去書店翻翻,發現好多書都是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就覺得這個出版社蠻厲害的,於是我就把我人生中的第一部 長篇小說《春始終別》(寓意初戀沒啥結果)投寄了過去。

    那時候網絡也不發達,也不流行電子郵件投稿,那時候都是郵寄紙質稿件。

    上了高中之後,我知道了新概念作文,知道了韓寒。韓寒!我不能恨你,我欣賞、羨慕你,可偏偏我為什麼要模仿你?

    人家上課我寫作,人家下課我還是在寫作。可能是因為當時年少心智還不成熟的原因,寫作使我的思想變得偏激,性格變的很叛逆,學習成績也是直線下降。

    本來高一年級一千多名學生,我進校的成績是全年級前十幾名,一學期後退到300多名。

    期末考試後年級要開成績分析會。分析會上優等生代表作學習經驗交流發言,我作為退步最明顯的學生還要做退步發言。

    年級主任說了,我作為退步生代表要談談自己學習退步的原因,讓大家引以為戒。

    恥辱!

    但我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我竟然同意了。

    我把我寫好的發言稿先交給了班主任預審,班主任看完之後眉頭緊鎖。放學之後班主任喊住了我,重新給了我一份發言稿。

    班主任把我的發言稿給改了,全篇都是自我批評、自我檢討的話,全盤否定了我的寫作之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本來說好了等白富美走下豪車的那一刻由我送上一束玫瑰,結果手中的玫瑰被換成了大蔥和煎餅。

    羞辱、氣憤!

    但是後來我做了一件轟動全年級的事情。

    我在主席台上根本沒有讀老師幫我寫好的稿子,而是即興發揮。

    現在想想我當時應該是瘋了吧。

    我發言完之後贏得了同學們至少三十秒的熱烈掌聲。

    可是年級主任發飆了,他當著所有同學和老師的面說要削平我頭上的稜角。

    當時我根本不在乎年級主任的訓斥,也根本不在乎我的學習成績,在我看來,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因為我寫的第一部 長篇小說就快有結果了(郵寄到出版社一般是半年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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