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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10:54 作者: 袖側
她於是轉身,上了槐的車。
根本沒想到,這一幕落在了許多人的眼裡。她計劃中想要在學校傳開的「東奧的貴族女孩有個帥翻天的男盆友」的傳言,就這麼變成了「東奧的貴族女孩一腳踏著帥翻天的男盆友,一腳踏著安家的槐」。雖然非常有效的使她從此再也看不到情書,也使浯對她的態度變得微妙的疏離,確實達到了她最初想要的效果。但……就是莫名的心塞啊……
明明是大白天,槐刷了卡帶她進入了這座會所式的建築後,卻仿佛進入了昏暗的夜晚。和外面的文明與秩序比起來,這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
走過長長的走廊,穿過一道隔音門,撲面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這是仿遠古鬥獸場式的建築。中間最低處是圓形的格鬥場,四周觀眾席階梯狀次第升高。兩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在場間廝殺。他們並非赤手空拳,一個手持鋼刀,一個則拿著三角錐似的手臂長、三面開刃的武器,有些類似於地球的三棱刺。
邵棠微微蹙眉。
在飛船上的競技場,雖然也要簽生死責任書。但那更主要是為了防備發生意外致死的情況。並且,在擂台上也並不允許使用武器。
槐邊帶著她朝自己的專屬包廂走去,邊解釋:「這裡可不是飛船上那種鬧著玩的競技場可以比的。這可是真正的生死相搏。」
邵棠跟著他走進包房:「法律允許嗎?」
「法律?」槐笑得酷帥狂霸拽,「法律不是為我們這些人制定的。」
邵棠:「……」媽蛋,這種台詞聽著就想揍人啊。
她站到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格鬥場。
兩個男人真的是生死相搏,慘烈的程度早就超過了「格鬥」的範疇。兩個人在一次險而又險的的交手之後,大叫一聲,各自向後退開,喘息休憩。同時不約而同的瞟了一眼大屏幕。
大屏幕上兩個人名字下面有個光柱,旁邊還標有數字。剛才那一下精彩的交手之後,兩人的光柱都升高了。
「那是什麼?」邵棠奇怪的問。
「打賞。」槐開了瓶酒,「拳手的收入,一方面是獎金,一方面是打賞。像剛才那樣,觀眾覺得精彩了,是不吝於打賞的。」畢竟連普通觀眾席上坐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槐把酒杯遞向邵棠。
邵棠眨巴眨巴眼:「有果汁嗎?我還沒成年,安叔。」開什麼玩笑,跟你這種傢伙在一起還喝酒,被某個死魚眼的少校知道了一定會被罵成豬頭。
槐大少看著裝得仿佛乖寶寶一樣的暴力少女,心塞道:「……叫哥哥就行。」給她換了果汁。
使短刀的人最終不敵用三棱刺的人,肚子被捅了個對穿。那人忍著劇痛,反手一刀抹在三棱刺的大腿上,急速後退。三棱刺身體歪了一下,大吼一聲追了過去,終究是晚了一步。短刀已經退到了一條白線後面,倒在地上捂著小腹的血洞喘息。三棱刺追過去,撞在了藍色的力場上被彈得蹬蹬蹬蹬後退幾步才站穩。隔著藍色光幕對短刀不甘的大吼了幾聲。
觀眾席上一片噓聲。
但三棱刺名下的光柱還是唰唰的升高了不少。只是三棱刺依然不滿,暴躁的隔著力場瞪著短刀,走來走去。
「安全區。」槐道,「退到安全區等同認輸。」
邵棠沉默了一會兒,道:「他想殺了他。」
她看得很清楚,三棱刺殺氣四溢,絲毫沒有留手。剛才如果不是短刀反應快,在他腿上抹了一刀拖延了時間,想必退不到安全區就死了。
「當然了,」槐翹起二郎腿,「那樣能得的打賞可就不止這一點了。」
有工作人員出現把短刀抬了下去。三棱刺也從另一邊的入口離場了。
「會死嗎?」
「沒有當場死掉,就不會了。後面有治療艙。」
「生殺」的檔次可比飛船上的競技場高得多了。不僅拳手的收入是飛船上競技場的幾十倍,會所還為拳手提供治療和營養劑。
邵棠又看了兩場,終於跟槐說:「我想試試。」
槐看了她一會,沒說什麼,按下呼叫按鈕。很快就有侍應生進來。
「我的朋友想下場活動下筋骨,你帶她去。」
侍應生訓練有素,連眉毛都不動一下,躬身道:「好的,槐少。」一伸手,對邵棠說:「這邊請。」
「丫頭!」槐翹著二郎腿,吐出口煙,「別死了啊。」
邵棠回頭挑挑眉,跟著侍應生出去了。
「死丫頭,要死了可真成死丫頭了啊。」槐自己在包房裡咕噥。
邵棠跟著侍應生下樓,穿過隔音門,不再能聽到格鬥場裡喧譁。
侍應生帶著邵棠穿過訓練場。這裡有數個擂台和許多訓練設置。雄壯的男人們或在鍛鍊,或在休息,或在準備上場。也有少數幾個女人,也都是肌肉結實,神情狠戾。
就見侍應生領了個小姑娘進來,長髮披肩,眉目精緻。穿著白色短袖襯衫,格子短裙,黑色及膝襪,脖子上還打著格紋的蝴蝶結。
說是準備下場的拳手,眾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她。
分明你們才像怪物好吧!邵棠腹誹著。
有些人用了肌肉膨大劑,肩背手臂的肌肉像吹了氣似的鼓起來。有些人則有部分肢體機械化。
邵棠眼睛一瞥,看見了那個使三棱刺的男人。那人之前的幾處傷口已經癒合,只留有淺淺的痕跡,看來已經接受過治療。大約是服用了營養劑,看起來也已經恢復了精力。男人狠戾的眼睛正盯著她,那種淫褻的目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厭憎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