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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5:20 作者: 寒武記
想到如今落到自己手上的,簡直連人家吃剩下的渣都不如,裴舒芬又氣又惱,有股要將裴舒凡的屍首挖出來,挫骨揚灰的衝動
你再能幹,也已經死了。看我不掘地三尺,將你藏起來的產業都挖出來
柳夢寒留意看著裴舒芬神情的變化,在心底里滿意地點點頭。----只要她有所求,有欲望,就是能合作的人。更何況,她如今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來,喝茶。----你呀,也別想那麼多。我跟你說實話,你嫡姐那批財產,如果我沒算錯,應該是已經到了別人手上。而那個人,是你惹不起也不能惹的,所以你也別再打那些主意。不如跟我合作,有銀子大家賺,如何?」柳夢寒娓娓而談,給裴舒芬畫了一個大餅在面前。
聽見柳夢寒的話,裴舒芬有些發熱的腦子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她看著柳夢寒,若有所思:「你是說,我嫡姐並沒有自己吞了這批產業?」
柳夢寒搖搖頭,道:「裴舒凡不是這種人。」又有些輕蔑地笑了笑,道:「還不如吞了呢,我還高看她幾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所以裴舒凡成不了大事。」十分不屑的樣子。
裴舒芬頓時泄了氣,又想起自己現在的困境,試探著問柳夢寒:「你剛才說,有法子幫到我,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柳夢寒拿出一把湘妃竹黛青色的團扇扇了扇,帶了幾分狡黠地笑容道:「你的寧遠侯夫人之位都快坐不穩了,還在我面前擺夫人的排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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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待嫁第二十五章沆瀣一氣中(含為軒轅御讖升為護法的加更)
第二十五章沆瀣一氣中(含為軒轅御讖升為護法的加更)
裴舒芬大吃一驚。寧遠侯太夫人和寧遠侯楚華謹在屋裡閒談的時候,裴舒芬以為只有自己聽到了,難道……?
「你說些什麼?----我……我……聽不明白。」裴舒芬色厲內荏地道。
柳夢寒拿扇子拍了拍裴舒芬的手,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今聖上立後在即,定南侯府得首輔趙之慶相助,如一匹黑馬殺出,對後位志在必得。----定南侯府的嫡女若是做了皇后,以寧遠侯府的那母子倆的性子,會讓齊姨娘繼續做妾嗎?更何況,當年齊姨娘可是同寧遠侯有婚約的。」已是笑得花枝亂顫。
裴舒芬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來,看著柳夢寒結結巴巴地道:「你如何得知這些?」
柳夢寒笑著搖了搖團扇,道:「山人自有來處。」賣了個關子。
裴舒芬看看柳夢寒如今的打扮和氣度,再想想那天她布衣素裙出現在寧遠侯府,跪在大家面前的樣子,著實有點對不上號。
柳夢寒看出了裴舒芬眼裡的疑惑,也知道自己若是什麼都不說,肯定是不能取信於她的。柳夢寒考慮了許久,覺得如今的寧遠侯府,只有寧遠侯夫人裴舒芬有可能爭取過來,站在自己這邊。
再說寧遠侯府里,柳夢寒自然有自己的人手,對寧遠侯府里不說了如指掌,但是大事要事還是知道得差不離的。
「我也跟你說實話,我這次回來,一來是要拿回自己應有的名份,讓我的兩個孩兒也上了楚家的族譜,二來,是想幫寧遠侯府和三位皇子一把。」柳夢寒笑著對裴舒芬半真半假地道。
裴舒芬默然了半晌,道:「你的名份跟我無關。可是你想幫寧遠侯府和三位皇子,卻不是可以空口說白話就行的。」暗示柳夢寒要拿出些「看得見」的誠意來。
柳夢寒聞弦歌而知雅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紙花箋,給裴舒芬看。
裴舒芬疑惑地接過來,看見上面寫著一個數字,眉頭微蹙,問柳夢寒:「……什麼意思?」
柳夢寒微笑:「這是老爺給我留下的防身的銀子。你若是願意同我合作,助我回到寧遠侯府,我可以將這筆銀子拿出來,當作是寧遠侯府的公中財物。----你只要分一半給我的兒子就成。」居然知道寧遠侯府已經分家了。
裴舒芬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
花箋上寫得這筆銀子,將整個寧遠侯府所有財產加起來,再翻兩番,才有這個數字。就算是分一半,也比他們分家後所得的兩倍還要多。
裴舒芬壓抑住心頭的激動,將花箋輕輕放回桌上,對柳夢寒笑道:「這是給寧遠侯府的好處。」
柳夢寒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一個侍女,問柳夢寒:「夫人有何吩咐?」
柳夢寒揚頭輕笑,道:「將我給寧遠侯夫人準備的見面禮拿出來。」
那侍女應了聲是,退了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捧著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送到柳夢寒手裡。
柳夢寒接過小匣子,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到裴舒芬面前,道:「小小心意,寧遠侯夫人看看是否喜歡。」
裴舒芬伸手將小匣子拿過來,打開看了看,見上面一層放著幾張契書。翻看契書仔細一瞧,卻是江南十頃良田的地契,還有三個鋪子的契書。----這份大禮,可是結結實實的。
裴舒芬又打開下面一層,剛一掀開蓋子,裡面的珠光寶氣便傾泄而出。
裴舒芬低低地驚叫一聲,趕緊關上蓋子。手裡摩索了那匣子好半天,才又推還給柳夢寒道:「晚了,你還不如拿著這些東西,去送給太夫人去。說不定還更有效果。」
柳夢寒抿嘴笑了笑,將匣子又推回到裴舒芬手邊,揚了揚眉,道:「不就是首輔趙之慶支持定南侯府的嫡女做繼後?----就這點子小事,就嚇得你六神無主了?」
裴舒芬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欲再談,起身道:「我的麻煩,是迫在眉睫。你若有法子,就趁早說。若是沒法子,也別浪費我的時間。」
柳夢寒端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樣子,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是要做大事的,怎麼能這樣沉不住氣呢?」
裴舒芬臉色變幻莫測,看著柳夢寒不言語。
柳夢寒招手讓她坐下,道:「太夫人是個糊塗的,擔不起大任。寧遠侯,到底是男人,在外面當差還湊合,不過他若是能出謀劃策,當年老爺也不會千方百計幫他娶了裴舒凡了。」
裴舒芬聽見連柳夢寒都贊嫡姐,十分不虞,撇了撇嘴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裴舒凡連自己屋裡那檔子事都沒有整明白,就去搶男人的飯碗……」語氣對嫡姐十分不敬。
柳夢寒有些愕然,嫣紅的小嘴微微張開,看著裴舒芬說不出話來。
裴舒芬自知失言,忙掩飾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法子?若是能行,我再考慮考慮是不是也幫你一次。」
柳夢寒回過神來,對裴舒芬道:「你若是願意跟我合作,就收了這筆見面禮,然後等著我的好消息。」
裴舒芬狐疑地看著柳夢寒:「你到底想怎樣?」不過是個外室,如何斗得過定南侯府和首輔趙之慶這種人家?
柳夢寒也不吐實,只是起身告辭的時候,隨口說了兩句:「定南侯府得到首輔趙之慶的大力支持,實是他們拿住了趙之慶的把柄。----如今,我恰好也知道這個把柄是什麼。只要扳倒了首輔趙之慶,定南侯府的嫡女不足為患。」
裴舒芬吃了一驚,緊走幾步攔住柳夢寒,瞪大了眼睛問她:「你什麼意思?----你要扳倒首輔趙之慶?」
柳夢寒輕笑一聲,「你也不算笨到家嗎。----我知道你二姐是首輔家的長媳,若是首輔倒了,你二姐難免要跟著倒霉。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忍,你大可以現在就去首輔家通風報信。我不怕的。」
裴舒芬想起剛才在二姐家裡受到的羞辱和冷遇,也捧腹大笑道:「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我哪有那麼容易被鬥倒的」遂跟柳夢寒三擊掌為誓。
柳夢寒笑著提醒裴舒芬:「趙之慶倒了,就該你的親大哥做首輔了。到時候,寧遠侯府的母子倆斷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裴舒芬聽了這話,心裡又盤算起來。她知道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將娘家人放在心上,以為只要自己得到侯爺和太夫人的寵愛和信任,就能無往而無不利。如今才知道,原來娘家對大齊朝的女人來說,是這樣重要。也才明白,為何孤女都很難尋到像樣的姻緣。她以前是將娘家人得罪很了,不知道通過這件事,能否讓娘家人高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