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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5:20 作者: 寒武記
    裴舒芬只在心裡冷哼,對這些愚昧奴性的女子有著濃濃的不屑。----她們哪裡知道什麼叫一生一世一雙人?哪裡知道什麼叫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楚華謹瞥見裴舒芬麗色天成的小臉上沉鬱的臉色,在心底里嘆了口氣,將姨娘們都打發走了,才對屋裡伺候的人道:「下去給夫人和我砌杯茶來。」

    屋裡伺候的人便倒退著出去了,只留下侯爺和夫人兩個人。

    裴舒芬淚眼汪汪地看著楚華謹,委屈又不甘地低聲叫了一聲:「侯爺……」

    楚華謹有心想說她兩句,可看她的樣子實在可憐,又有些捨不得,抬起手在額頭揉了揉,有些頭疼地道:「你今日怎麼能那樣跟益兒說話呢?若是讓他們兄弟生隙,豈不是你的錯?」

    裴舒芬猛地抬起頭,眼淚更是嘩嘩地流:「侯爺益兒是嫡子,他年歲小,不懂事,可是我不會讓庶子爬到他頭上去的」

    裴舒芬從來在楚華謹面前都是柔順恭迎的,今日卻當面頂撞起來。

    楚華謹有些驚訝,不虞地道:「你越發左性了。無論嫡庶,他們都是我的兒子。你就算是做嫡母的,也別忘了你當初不過是庶女……」

    話沒說完,楚華謹就知道自己太過了,忙住了嘴。

    裴舒芬已經忍不住扭身奔到一旁的床上,撲倒在枕頭上,嚎啕大哭起來。

    楚華謹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推了推裴舒芬的肩膀,道:「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亂說話……」忍了一忍,又道:「可是你實在做得不妥。我知道你是為了益兒好,但是就算是你大姐活著,也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在楚華謹看來,裴舒芬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能容人。以前楚華謹一去姨娘屋裡過夜,裴舒芬第二天的臉色就會陰沉好久,而且對他愛搭不理的,讓他剛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後來才曉得她是醋性大,看不得他去睡姨娘。

    吃醋這種事,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新奇的。可是次數多了,用處也就不大了。

    裴舒芬一邊哭,一邊也偷眼看著楚華謹,見他的神色逐漸變得淡淡的,坐在床邊不說話,也難施展下去,便坐起來,對楚華謹低聲道:「妾身失儀了,還望侯爺不要放在心上。」哭得通紅的雙眼如同兩個大桃子一樣,看著甚是可愛可憐。

    楚華謹嘆了一口氣,伸臂將她攬在懷裡,無可奈何地道:「以前益兒和謙謙沒有回府的時候,你對幾個孩子都不錯。如今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裴舒芬一驚,曉得自己是心急了,又想起來今日要跟楚華謹把請先生的事兒敲定了,忙掩飾道:「妾身雖然是這些孩子的嫡母,可是益兒是不同的。妾身不僅是他的嫡母,還是他的姨母。妾身嫁過來,就是為了他和謙謙著想。如果妾身善待別的孩子,卻虧待了益兒和謙謙,請恕妾身做不到」

    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一點私心都看不出來。

    楚華謹想了一想,便勸她道:「你有這個心,自然是好的。可是也沒有必要在大家面前說得那樣直白吧?----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必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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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別覺得俺把益兒和謙謙寫得太過了。實在是沒娘的孩子早當家。他們被迫成熟得早,也是為了自保。俺覺得這是小孩子的本能。

    第二卷第108章為人師表上

    聽見楚華謹耐心教導她的話,裴舒芬又哭又笑,撲在楚華謹懷裡道:「多謝侯爺提點。妾身還是太不曉事,一看見有人對益兒不敬,妾身就擔心得不行,是妾身粗糙了。」

    楚華謹笑了笑,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些親熱話,見她心情轉好了,才起身告辭道:「我走了,你自己安置吧。」

    裴舒芬想起請先生的事兒,又叫住楚華謹,鄭重其事地道:「侯爺先別忙走。妾身有正經事跟侯爺說。」

    楚華謹只好又坐了下來,含笑道:「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非要今天說?改日都不行?」

    裴舒芬忙道:「妾身盤算了好幾天了,今日終於有了結果,所以要趕著跟侯爺趕緊說一說。侯爺這陣子又不到妾身房裡來,好不容易見到侯爺一次,自然要先理一理這些大事。」說著,起身到屋子東面的條桌上,將早上曾管事送過來的那幾位先生的名冊履歷拿過來給楚華謹看。

    楚華謹打開了隨便看了看,道:「以前文瑢和文璋都是到裴家附館。後為文璋習了武,文瑢也不好一個人過去,才回了府里,上了家學了。如今益兒回來,底下的孩子也一個個都大了,倒是真的要物色個先生過來才是。」

    看了半天,楚華謹也拿不定主意,闔上名冊履歷對裴舒芬道:「不如拿著這個名冊,給岳父和大舅哥看一看?他們若是覺得誰行,就請誰。如果他們都看不上,就請岳父和大舅哥財推舉幾個合用的。豈不更好?」

    裴舒芬不知道自己娘家和爹爹和大哥對這些人有多少了解,情急之下,倒是讓想出一個主意。言笑盈盈地道:「候爺這話妥當,妾身自當跑一趟。不過依妾身看來,世子的先生,倒是跟文瑢、文璋、文琛、文珏,還有地弟他們家的孩子都不一樣。」

    「有何不同?」楚華謹警醒地看了裴舒芬一眼。他雖然寵她,可是子嗣是大事,他不會讓她亂來的。

    裴舒芬當沒看見楚華謹眯起來的雙眼。笑著道:「很簡單。別的孩子,無論是科舉還是武舉,都是要自己去應試。可是世子,他已經是聖上親封的世子,以後是要承襲爵位的。他所學的東西,註定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的。難道候爺非要世子也跟著去學這些沒用的經史子集,浪費時間?」

    楚華謹恍然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對孩子,是應該因材施教才是。-----是我疏忽了,難得你有心,想得這樣周全。」

    裴舒芬臉色頓時輕鬆下來,便將那位單先生的名冊履歷抽了出來,指給楚華謹細看:「候爺請看,這位單先生,是江左名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據說也是大家子裡出業的公子爺,出外遊歷,不是世家大族,都沒有機會請到他坐館。若是我們益兒能有這個福氣,得他親自指點,以的說起寧遠候府的世子,也是名士之徒,說出去也是長臉的事兒。至於另外兩位先生,倒是要好好地請我娘家父親和大哥參詳參詳。-----他們都是狀元出身。肯定知道什麼樣的先生,最對科舉有利的。」

    楚華謹又將單先生的名冊履歷看了看,點點頭,道:「看上去倒是個不錯的,還在承平伯府坐過四五年館,看來是個好的。」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就下貼子?請他上門坐館?」裴舒芬有些急切,生怕煮熟的鴨子就飛走了。在這裡,可真難找這種人呢……

    楚華謹起身整了整大紅箭袖的袍子,笑著道:「不急。益兒才回來,別拘著他,先讓他鬆散鬆散。單先生那裡,我再尋人去承平伯府打聽打聽。」楚謙益是世子,在楚華謹心裡還是不同一般的。

    裴舒芬心裡一緊,不敢再大力推薦,有些心虛地道:「候爺說得也對,是應該去承平伯府打聽一下虛實。」又不甘心就此放棄,眼珠一轉,對楚華謹含笑道:「要不這樣,候爺去尋承平伯說話。妾身去尋承平伯夫人說說話,咱們兩相對照,也能不偏不倚,更知根知底一些。」

    楚華謹沒有在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輕描淡寫地道:「妥當。就這樣辦吧。」

    過了幾天,裴舒芬等到承平伯府上二房的嫡孫滿月禮的時候,帶著禮物去了承平伯府上,有意尋了承平伯府上的夫人、姑娘們說話。

    承平伯夫人是大房的人,二房做喜事,大房的人只是來張了一眼,便回去了。

    承平伯夫從據說最近臥病在床,今日二房的大喜事,她實在支撐不住了,才往地房坐了一坐。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又扶著丫鬟回來了。

    裴舒芬這幾年也跟各個勛貴府上走動過,知道承平伯府大房和二房是一母所生,嫡親的兄弟兩個。大房的嫡子承了爵,就是現在的承平伯。

    二房沒有兼差,只是幫大房打個下手,管管外院而已。不過二房的二老爺雖然不甚出息,可是他的原配妻子是個能幹人,命又好,一進門,就連生三個嫡子。二房的嫡長子比大房的嫡長子要大三歲,今年二十一歲,早已成了親,生了子,今日這個孫子,已經是承平伯府二房的第二個嫡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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