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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5:20 作者: 寒武記
    簡飛揚眉頭蹙得更緊。他們一路行來,小心又小心,平日裡連飯菜都是兩個親兵和東元親自動手做得,連官船上的官差都不許插手。----能下手的,大概也只有燒得熱水了。

    「國公爺,掌舵的人不見了!」親兵棟子匆忙跑進來回報。

    簡飛揚起身到廚房的時候,親兵棟子和春生便覺察出不對勁。多年來在戰場上養成的敏銳直覺讓他們感到危險的逼進,趕緊分頭去了船上重要的地方。棟子去了後艙的駕駛艙,春生下了底艙去查看他們請回來的「客人」。

    駕駛艙最近,棟子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發現掌舵的舵手不知去向,便立刻回到前艙的廚房,跟簡飛揚回報。

    只有東元傻乎乎地坐在飯桌前,心裡如擂鼓一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是賀家的許夫人送給簡飛揚的小廝。那時候,簡飛揚已經功成名就,復了爵,拜了將,回到了京城。和那兩個一直跟在簡飛揚身邊出生入死過的親兵相比,他自然是稍遜一籌。

    春生的呼叫聲從底艙傳來,似乎還有隱約地拳腳搏擊聲。

    簡飛揚和棟子同時從廚房裡躍出,往底艙衝去。

    底艙關押著他們這次要帶回去的重要「人證」,一路都受到特殊照顧。

    簡飛揚和棟子下到底艙,看見春生正同兩個人拳腳相加,打得不可開交。

    旁邊還有一個人正在給那「客人」解繩子。

    簡飛揚迅速衝進去,先放倒了正在解繩子的那個人,又一拳打暈了「客人」。

    正在跟春生相鬥的另外兩人見簡飛揚他們過來了,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跳開。一人往窗子處撲去,一人往門口撲去,想擾亂屋裡人的視線,奪路而逃。

    簡飛揚和棟子卻配合默契,都不用交換眼神,已經一人擋窗子,一人擋門,堵住了那兩人的去路。

    春生見來了幫手,大聲叫道:「國公爺,這什麼官船?!----完全是個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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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脫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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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春生的大叫,簡飛揚沒有多話,只是斷喝一聲「動手!」,便首先出擊,將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打翻在地。

    春生和棟子也一人一個,將另外兩人擒住。

    仔細看來,這三個被打暈了的人,居然都是這官船上的官差!----一個舵手,一個打雜,還有一個是做飯的。

    好在他們警惕心重,沒有讓這船上的官差幫著做飯,而是自己親力親為。要不然,估計不用等到今天,前兩天他們就栽了。

    「國公爺,現在怎麼辦?」棟子問道。這船沒了舵手,正在青江上轉圈。他以前是青江上的漁民出身,會一點架船的技能。這次因為要走水路,簡飛揚以防萬一,才將他專門帶在身邊。

    簡飛揚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腳底踏著的底艙板傳來咄咄的聲音。

    棟子和春生也聽見了,臉色發白地看向簡飛揚,「國公爺,有人要鑿船!」

    幸虧他們現在都在底艙,才能聽見這鑿船聲。如果他們是在上面的一層或者二層,大概要到官船半沉了他們才會發現。

    「我總算知道,那兩個在青江上翻了船的欽差是怎麼死得了!」簡飛揚嗤笑一聲,對棟子和春生立時下令,「一個不留,都宰了!」說著,簡飛揚竄出底艙,來到外面的甲板上,從甲板上抄起一捆繩子,纏在胳膊上,一躍入水。

    棟子和春生跟著簡飛揚久經戰場,知道戰場上的時機稍縱即逝,當機立斷才是最大的美德。不然就等著別人給你收屍吧。

    兩人不再多話,抽出腰間的匕首,將底艙里三個被打暈了的官差,還有先前被簡飛揚打暈了的「客人」,一刀割喉,全都結果了。

    簡飛揚跳到水裡,一個猛子扎到官船底部,果然看見有三個水鬼穿著水靠,手裡拿著錘子和鑿子,正在鑿船。

    簡飛揚看得生氣,閉著氣游過去,從後面兜住一個水鬼的脖子,從他手裡搶過錘子,往他頭上砸去,立時將這個水鬼砸得腦漿迸裂,死在當場。

    另外兩個正在鑿船的水鬼感覺到不對勁,往這邊看過來,卻正好讓簡飛揚抽出胳膊上的繩子,將另外兩個水鬼齊齊綁了起來。

    「你們這樣喜歡水,就在水裡待一輩子吧!」簡飛揚一邊說,一邊拉著繩子的另一頭往水底潛去。看見江底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大石頭,簡飛揚便將繩子綁在大石頭上,還打了個死結。

    那兩個水鬼被背對背綁在一起,動彈不得。他們倆在水下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正是要到水面上換氣的時候。被簡飛揚綁在水底,已經憋的快受不了了,死命地掙紮起來。

    簡飛揚游過去,一人一腳,將他們踹暈了過去,才迅速往水面上游去。

    半路上遇到從船上跳下來尋他的棟子,看見簡飛揚,棟子大喜,叫道:「國公爺!」

    簡飛揚對著他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船,兩人一起往官船游過去。

    從水裡攀上船,春生趕緊拿了一套換洗的衣裳過來,對簡飛揚道:「國公爺,趕緊去換了濕衣裳吧。」

    簡飛揚接過衣裳,謝了春生和棟子,問道:「那些人都做掉了嗎?」。

    春生忙道:「都幹掉了。只可惜了那個『客人』,好不容易才從承安府弄來的人證,就這樣沒了。」

    簡飛揚沉吟道:「這個人,看來來頭不小。承安府的知府將多年安插在官船一系裡的內線都動用了,冒著打糙驚蛇的危險,也要救了他,而不是滅口……」

    棟子甩著手在甲板上走來走去,有些著急:「國公爺,這船沒了舵手,要到哪裡去啊?」

    簡飛揚挑起長眉,看著棟子躍躍欲試的樣子笑了:「哦,我到忘了這件事。棟子,你去開船,將船開往最近的岸邊停下。」

    棟子巴不得一聲,趕忙應了,轉身往後艙的駕駛艙跑去。

    春生看著簡飛揚,問道:「那我呢?」

    東元終於回過神來,慢慢地從艙里走出來,看見簡飛揚和春生站在甲板上說話,小聲叫了一聲:「國公爺……」便垂手侍立在旁邊,全身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簡飛揚看見東元的樣子,知道他是從來沒有經過這些事。本來許夫人送給他的兩個小廝東興和東元,東興活絡,東元沉穩,所以他帶了東元出來,想讓他歷練一番。以後跟著他做小廝,這些事都是免不了的。

    可是東元的樣子,讓他有些失望。

    不過轉念一想,東元跟著許夫人,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手足無措,也是人之常情。

    簡飛揚便溫言道:「東元,你跟春生下去底艙,將那幾個人的屍首都扔到江底。」總得給他些機會歷練一番才是。簡飛揚十五歲第一次上戰場,從大戰中活著回來以後,抱著大桶吐了個天昏地暗。好一陣子看了血紅的肉吃不下去,後來才慢慢好了。

    春生大聲道「遵命!」,轉身先下了底艙。

    東元臉色煞白,也跟著下去了。

    江面上徹底黑了下來,只有官船的桅杆上掛著一長串的大紅燈籠,在黑暗中,如同一個碩大的靶子一樣。

    船後不遠的地方,影影綽綽看著還有幾輛船正往這邊開來。----承安府的謝知府大概是意識到此次大勢不妙,花了大本錢追過來了。看來此次,是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簡飛揚凝神往後面的江面看了看,又抬頭瞥了桅杆上的大紅燈籠串一眼,便走到後艙的駕駛艙,對正在那裡專心架船的棟子問道:「我要熄了外面的燈,你能找到岸邊嗎?」。

    棟子詫異地看著簡飛揚道:「國公爺,您不會認為外面的燈籠是用來導航的吧」

    簡飛揚微挑長眉,做了個「不是嗎?」。的表情。

    棟子抿著嘴笑,從旁邊的桌上拿起羅盤,道:「架船靠的是這個,不是外面的燈籠。國公爺把那燈籠熄了也好,免得後面又有人追上來。」

    那燈籠的本來用意,是給青江上別的船的信號,免得被後面的船撞上了。

    簡飛揚失笑,真是隔行如隔山,他還是不在這裡添亂了。

    走出駕駛艙,回到甲板上,簡飛揚手裡捏著幾枚鋼針,往紅燈籠上she去,燈籠應聲而熄。

    這一片的江面上徹底黑了下來,又聽見船尾傳來幾聲撲通聲,像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簡飛揚知道這是春生和東元正在將底艙里的屍首扔到水裡去的聲音。

    他們這一次,到底抓了個什麼樣的「人質」?承安府的知府花了大力過來要救的這個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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