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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5:20 作者: 寒武記
聽完整個傳旨,楚皇后不由傻了眼。她同聖上十年患難夫妻,早就習慣了一夫一妻的日子。聖上後來接了以前的太子妃、現在的皇貴妃入宮,還讓皇后心裡咯應了好久,甚至跟聖上鬧過彆扭。還是當時的大嫂裴舒凡看著不對勁,三番五次地勸她,不要跟聖上賭氣,以免把聖上越發推到皇貴妃那邊去了,皇后才忍了下來,同聖上重歸於好。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皇宮大內,還會來第三個女人。不,也許不是第三個,還有第四個,第五個,第無數個……
第一百一十三章選秀下
范氏皇族宗人府的管事嬤嬤領了旨,罰皇后跪了一天一夜的宗廟,向范氏列祖列宗請罪。跪完宗廟,又讓皇后趕緊著手給聖上選秀。
大齊朝范氏皇族選秀是宗族事務,自有成規。按族規,新皇登基大婚的頭年開始,便要首次選秀,其後每三年選一次,一直到皇帝年滿六十為止。六十之後,皇帝不得再選秀。
選秀之年,文官四品官以上,或者武將伯爵以上的勛貴家裡,凡有年滿十五,尚無婚約的嫡女,都屬候選秀女。若是不願進宮,可到宗人府保備,半年內定好親事就可以正式退選了。有婚約尚未成親的,若是願意參選,也行,但需要辦妥退婚手續,不得上哄下騙,欺瞞朝廷。而且定過婚又退婚參選的,在宗人府也會有記錄。這樣的姑娘進了宮,不會有大的不妥,不過是面子上不好看罷了。另外,每一家裡,只能有一個女兒入宮參選。若是已經有女兒在後宮為后妃,便不再具備參選資格。
這一套繁複的選秀規則,是當年第一代安郡王妃安解語,一手給當時的開國皇帝范繪則定下來的。第一代安郡王妃安解語,是開國皇帝范繪則的親娘。范繪則又是大孝子,唯母命是從,所以在范繪則的強力主導之下,被范氏宗族定為族規。不過規矩是規矩,不遵守的皇帝也大有人在。有過了六十還選秀的昌平帝,也有選過一次,就再也沒有挑過女人的隆慶帝。
整個選秀人員的背景調查,按照范氏宗族的族規,由緹騎獨立完成。所以下面想動手腳的人,就要掂量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可以瞞過無孔不入的緹騎,將不合條件的女子送選上去。一旦查出,當欺君之罪論處,滿門抄斬到不至於,但是滿門打入賤籍是一定的。
大齊朝這麼些年,富貴動人心,自以為聰明,動手腳的人不是沒有。不過無一例外都被緹騎查了出來,好幾家勛貴,都因此被奪了爵,打入賤籍,幾代都不得贖身。
而大齊朝自隆慶帝那年之後,再也沒有選過秀。大齊朝的高官勛貴們,剛剛才從五年前腥風血雨的宮廷政變里恢復過來,對現在的太平日子還過得心有餘悸,就被這個突然發出的「選秀」的消息轟得暈頭轉腦,一時滿城皆談選秀。
朝廷很快就正式頒了政令,宣布了此次選秀的條程。出乎意料的是,宏宣帝親自拔高了選秀的條件。以前是文官四品官以上,勛貴伯爵以上就可。這次改成文官三品官以上,勛貴要侯爵以上的人家才夠資格參選。
大齊朝的官階制度里,三品大員,是個分水嶺。三品以下的官員眾多,包括許多閒職。而三品和三品以上,卻都是位高權重的官員,或者退養下來,在朝堂上依然有影響力的官員,為數不多。
此令一出,有資格參選的十五歲以上嫡女立時便少了一大半。而到了十五歲還未定親的高門嫡女也不多,不過好在可以退婚,於是夠候選資格的高門嫡女裡面,最近退婚的也不少。也有少數人家,心疼自家的女兒,不想拿女兒的終身去換那場鏡花水月的富貴前程,便趕緊物色人選,要給女兒在半年內定親。
寧遠侯府這邊先得到皇后被罰跪宗廟的消息,緊接著又聽說聖上頒詔令,大肆選秀。這兩個消息接踵而至,將寧遠侯府的眾人擊昏了頭。----這二姑娘楚中玉還沒送進安郡王府呢,可別把皇后先折進去了!
太夫人一心急,先把楚中玉叫過來罵了一頓。又聽老大楚華謹說,此事是裴太傅上的摺子,將裴舒芬也叫來罵了一頓,說她出得好主意,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以前皇后只用應付皇貴妃一個人,現在卻要應付數十個年輕貌美的狐媚子!
裴舒芬滿腹委屈,哪想到自己的娘家這會兒也來給自己添亂?有心想回去質問父親,到底底氣不足,只好忍了這口氣。
因了太夫人見天就要罵她一頓,這天晚上裴舒芬趁楚華謹過來歇息的時候,對他委屈地抱怨:「聖上選妃,關我什麼事?娘為何都要怪在我身上?」
楚華謹皺著眉頭安慰她道:「娘不過是一時心急,擔心皇后娘娘而已。你別往心裡去就是了。」說完這話,楚華謹起身便想出去。
楚華謹外放了兩年,早已非當日的吳下阿蒙,見識長進了許多。這一次突然而來的選秀,讓他敏銳地覺察到,裡面似別有乾坤的樣子。
他這些天在外面忙得焦頭爛額,打探此次選秀的前因後果,卻是一團霧水。安郡王早就躲得遠遠的,且以他行事的風格,倒不像他的手筆。可是此事若是與他無關,楚華謹又有些疑惑:總覺得時機太巧了些……
不過他動用了自己全部的人情關係,也只探到此事是自己的岳父裴立省做得手腳,心裡更是發虛:難道是岳父知道了舒凡的事……?
楚華謹想了又想,又排除了這個可能。舒凡的死,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當時忤作、太醫都驗過了的,是病死的,並非意外死亡。再說裴家還有一個女兒嫁在寧遠侯府,岳父不至於完全不把裴舒芬放在心上。
裴舒芬見楚華謹心事重重要出去的樣子,有些著急,趕緊拉了他一起坐在床邊,說起知心話來。裴舒芬有心想幫他分擔一些,遂想了想,安慰楚華謹道:「侯爺也不必特別掛心。此事雖然出其不意,卻並非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有何好處?」楚華謹抬頭問道。他還真想不出,這件事對自家有何好處。
裴舒芬淺笑盈盈:「如今要選秀,我們也可以送人進去啊。在妾身看來,送二妹入宮,比送二妹去安郡王府做側妃,要強多了。」以楚中玉的才貌,入宮承寵,誕下皇子,是遲早的事兒。寧遠侯府到時候就是雙保險,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楚華謹本來心裡一直煩躁不安,聽了裴舒芬的話,反而笑了,道:「你成日裡在內院廝混,見識淺薄,不如你大姐遠矣。」又搖頭嘆息,「若是舒凡在這裡,今日之事,她定能圓滿化解。----哪要我在外面跑來跑去,拿熱面孔貼人家的冷屁股?!」
裴舒芬被一個古人說她「見識淺薄」,不由心頭大怒,腹誹道:你丫才見識淺薄!你全家都見識淺薄!
不過腹誹歸腹誹,再給她三個膽子,她都不敢正面跟楚華謹叫板,只好又忍了怒氣,和氣地笑道:「侯爺雄才大略,哪是我們這些後院婦人能比的?----就算姐姐再世,也比不上侯爺的。」如此奉承了楚華謹一番。
楚華謹雖遺憾裴舒芬沒有她大姐裴舒凡的大才,可是論小意殷勤,知冷知熱,凡事有商有量,是她大姐遠遠不如的。想來花無常好,月無常圓,他這也是求全之虞了……
楚華謹長嘆一聲,看著裴舒芬嬌艷欲滴的小臉,高聳綿軟的一雙玉兔,忍不住抱了她坐在自己膝上,一手撫上她的小臉,一手罩上她高聳的玲瓏,一邊親吻撫弄,一邊在她耳旁氣喘吁吁地道:「大齊選秀,同一家裡,只能有一個女兒入宮……只要皇后在宮裡,我們家就不能參選……」
裴舒芬被楚華謹揉搓得全身發熱,也順勢靠在他懷裡,輕輕扭動起來,故意在楚華謹的要緊處蹭了兩下。楚華謹立馬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急匆匆地掏了自己的寶貝出來,拽了裴舒芬裙子,硬邦邦地就要頂入。
裴舒芬哀叫一聲,急忙拿手去阻擋,卻已被楚華謹強握了雙手撐在頭頂,下面已經被弄了進去。裡面尚未潤滑,還有幾分疼痛,卻只能忍了,在下面曲意承歡,連綿不斷地叫著「侯爺」,讓楚華謹越發大動起來。
一時雲散雨收,裴舒芬給楚華謹清洗過,自己又叫了熱水,去淨房重新梳洗了一番。
等她出來,卻發現楚華謹不見了人影。
「桐月,侯爺去哪裡了?」裴舒芬叫了自己的陪嫁丫鬟進來問道。
桐月剛才一直守在外面屋裡,對屋裡面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的翻雲覆雨聲早就麻木了。
聽夫人問起來,桐月屈膝回道:「剛才方姨娘院子來了人,說是方姨娘身子有些不適,侯爺讓人請大夫去了。」
「是侯爺讓人請大夫,又不是侯爺去請大夫!----侯爺哪去了?」裴舒芬冷冰冰地問道。任誰剛同自己的男人親熱過,轉個身就發現那男人去為別的女人奔走,心裡都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