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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太平似乎茫然了好些時候,後來慢慢的也就淡了,只整日的跟著自己的外婆太后接受世家婦並皇家女的教育,並將李家的家譜熟記於心,偶爾閒下來還常常想起那少年的背影。

    年底的時候太子奶兄凌普被御史狠狠的參了一番,皇上卻是留中不發態度曖昧,妍容想著康熙大約還是不想對太子太絕qíng了。

    直到過了年才似乎真的閒了下來,妍容覺得自己的清閒日子還沒有過幾天,長生又鬧出了自己要去剿匪的事qíng。

    廉州爆出猺人bào亂,據說規模很大,老爺子打算派了人前去剿撫,長生常在老爺子跟前,說了幾句就將長生派給了都統嵩祝當副將,長生是一蹦三跳的回來的。

    甜心帶著自己的兒子阿古拉也在跟前,自有了孩子她的身上漸漸多了溫潤感,到是跟妍容越發像了。

    勒里當了舅舅很是神氣,拉著睡在抗生的阿古拉的小手不停的教育他說著話,聽的長生進來了,立時蹦起來去接長生:「大哥回來啦!」

    長生笑著將弟弟抱起來拋了幾下:「做什麼著?」

    勒里咯咯的笑著道:「教外甥!」

    長生笑著放下勒里,摸了摸他的圓腦袋,給妍容和甜心都見了禮。

    妍容並不排斥孩子歷練,要不然以後有的是時候吃大虧,她拉著長生給他里了裡衣裳:「怎的忽然要去剿匪?」

    長生笑了笑:「這個事qíng兒子早有打算。」阿瑪說的對,他是長子遲早要襲爵,但是本身若沒有本事,便是一向關係好的弟弟們沒有說辭,但難不保以後的弟妹們不說,這樣終歸不是好事。

    兒子已經比她高了,她看的時候就要仰頭,孩子們終歸是大了,要有自己的路走,她不能陪一輩子。

    她像是孩子小的時候一般伸手想要摸摸兒子的頭頂,卻還要兒子彎著眼角低下頭,妍容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歡做的額娘不反對,但怎麼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行了去洗漱吧。」

    長生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向妍容和甜心都行了禮,又摸了摸弟弟和外甥的腦袋才退了下去。

    有了自己的孩子成了別人家的媳婦,才慢慢的發覺自己的額娘對自己有多好,甜心挽著妍容的胳膊膩在妍容跟前:「額娘給弟弟挑了那一家的?女兒見過沒?」

    妍容回過神來笑著道:「你見過,就是赫呢家的,她額娘是那位有名的賢妻富色勒氏,也是位了不得人物,那姑娘聰敏大氣不說,關鍵是為人寬厚,正好當長嫂。」

    勒里陪著阿古拉玩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坐在一旁聽妍容跟甜心說話,好一會了忽的道:「勒里也要媳婦!」

    妍容跟甜心一愣都笑了起來,甜心逗著勒里道:「勒里要媳婦做什麼?」

    勒里的小眉毛往一起一嘬:「哥哥也有!」

    妍容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可是你哥哥已經十六了,你比你哥哥小了多少?等你大了也就有了!」

    勒里不得不接受妍容的說辭,只抿著嘴巴鼓著臉蛋不說話,甜心笑著起身,拉著勒里對著妍容道:「我去後面看看太平和長樂,阿古拉就麻煩額娘照看一會了。」

    妍容笑著擺了擺手:「去吧,額娘看著阿古拉。」

    因為長生要外出,妍容怕長生屋子裡的人收拾不好東西,她自己也就親自上了手,那些救命的藥丸自是不會少,妍容也好幾次叮囑長生,建功立業的想法不錯,但是什麼都沒有命重要,萬事都要小心。

    出了正月長生就出發了,等到二月二十一的時候已經到了廉州,嵩祝也上了摺子報告了當地的實地qíng形,不算太嚴重,只是匪徒占據要害地段,很難破城,雖然已經有一部分人招降了,但很明顯不能很快的結束戰鬥。

    妍容每日裡帶帶孩子,進宮去陪陪惠妃,見見太后,把自己對於準兒媳婦的人選透露了一番,時刻關注著前線兒子的動靜。

    出了五月廣州就傳來了大捷的消息。妍容喜的是兒子馬上要回來了,大阿哥卻是滿面生輝,因為這一次能這麼快剿滅匪徒,長生幾乎是起到了決定xing的作用。

    長生還沒有回來,消息已經傳了回來,大阿哥給妍容說起這事,妍容聽的一驚一乍的。

    匪徒堅守不出,外面的軍隊又打不進去,雖然不怕耗,但時間久了,難免有損朝廷的英明,便是以後剿了匪徒,也就不指望有多少功勞了,皇上不怪罪就很不錯了。

    就在著千鈞一髮的時刻,長生獻出了一條妙計,猺人憑藉地勢堅守不出,最終靠得不過是有豐足的糧糙,假如斷了他們的糧糙,不用打裡面就先自己亂了,這就叫不攻自破,但是如何斷了這夥人的糧糙又成了問題,這個時候長生又做出了大膽的舉動,在投降的人中選了三個熟識地形的猺人,又帶了二十個親兵,乘夜從小路上進了匪徒的營寨,與嵩祝約定,見火起就攻城,話說長生憑藉自己超qiáng的武藝,足智多謀又靈活多變終於將匪徒的糧糙全部燒掉,讓匪徒自己亂了陣腳,大軍一舉攻破匪徒營寨!

    大阿哥一拍大腿,高聲道:「哈哈哈,長生一舉揚名,真不愧是老子的兒子!」

    妍容是又驚詫又黑線,一旁的福成哥幾個也陪著一起笑,都是又羨慕又自豪。

    勒里拿著把小木劍玩了好一會又高聲道:「我也當將軍!」

    幾人又笑了起來,福成笑著道:「你不是一直說你要和九叔一樣嗎?」

    勒里癟著嘴巴看了看大阿哥跟妍容道:「阿瑪額娘喜歡。」

    妍容笑著將小兒子揉進懷裡,親了親兒子小臉蛋:「勒里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阿瑪額娘都喜歡。」

    大阿哥很是親切的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勒里喜歡什麼就做什麼。」

    勒里這才高興了起來,又嚷著大阿哥講長生的光榮事跡,大阿哥跟著幾個兒子鬧了一會,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將事qíng推給長生,說是讓長生回來了給兄弟幾個好好的講去。

    選秀開了的時候長生也從廣州回來了,先去跟著一眾士兵見了康熙,康熙見著這個孫子心裡很是自豪高興,大手一會先封了孫子為直郡王世子,放了他去兵部歷練,後又給加了頂戴花凌,賞賜金銀首飾無數,說是衣錦還鄉一點也不足為過。

    妍容作為長生的額娘還得了太后賞的一柄玉如意,母憑子貴了。

    過了六月選秀結束,世子妃人選也定了下來,就是伊爾木,伊爾木先前的或是激動或是忐忑終是歸於了平靜了,只剩下了待嫁女的一顆羞澀喜悅的心。

    因著長生的作為,與直郡王府有了姻親關係的赫呢府上很是門庭若市了一段時間,有些閨閣中的小姐也過來看了伊爾木,便是沙達利也來火一次。

    沙達利看著伊爾木好一會了嘆氣道:「你說,我究竟哪裡不如你?」

    伊爾木輕笑著抿了口茶水:「你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太多了,失了大家子的氣度,直郡王府找的嫡子長媳。」

    沙達利被伊爾木噎了一口,猛的瞪向伊爾木:「看我的笑話?」

    伊爾木放下茶碗,看著沙達利,臉上還是那不變的笑意:「你有什麼笑話讓我可看?」

    沙達利哼了一聲站起身道:「你要過的好才算是真好!」

    邊說著拂袖而去。

    伊爾木覺得自己解氣了幾分,只是一時又有些後悔,額娘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她似乎有些魯莽了。

    她攢眉站起身道:「給我磨墨。」

    身旁的小丫頭應了是。

    太平的婚事要定下來,親家太太也要見,李淑傲的親娘王氏也是山東當地的顯赫一族,有著漢家女子少有的慡利,而妍容也見識到了正兒八經的三寸金蓮,路是走不穩的,必須要兩邊有人扶著,跟旗人女子穿著花盆底走路的樣子差距太大了,一個弱不禁風,一個豪慡高貴,她是那麼的慶幸她是穿越到了滿足婦女的身上,至少她是健全的。

    李家要尚主算是讓山東人都眼熱的一件事qíng,尤其是這格格還是龍鳳胎中的一個,帶著祥瑞降生的,李家的老太太很是重視這件事qíng,不光是王氏來了,還來了好幾個族兄幫助處理李淑傲的婚事。

    兒子要成親,女兒要出嫁,雖是禮部管著,但直郡王府哪裡能不忙,到是寧莫順和婉柔時不時的來給妍容搭把手,偶爾感慨一下時間過的真快,要不了幾年又該弘暉弘旺幾個了。

    四十六年的五月長生迎娶了伊爾木,到九月的時候妍容就帶著媳婦送走了自己的太平,只是經歷了一次到底比以前看開了許多,只覺得太過疲憊了些。

    長樂脾氣不怎麼好,姐姐出嫁,心裡不慡快,早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幾個兒子還跟著大阿哥招呼要走的賓客,小兒子年紀太小,確實早睡了過去。

    伊爾木扶著妍容回了正房,服侍著妍容洗漱換了衣裳,妍容看著一旁站著的好脾氣的伊爾木笑著道:「你也坐下吧,今兒怪累的。」

    伊爾木忙道:「看額娘說的,媳婦又沒做多少事qíng,一點都不累。」

    妍容伸手拉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溫和的看著她道:「長生對你好不好?」

    冷不防的被妍容問了這麼個問題,伊爾木反shexing的紅了臉,丈夫確實對她很好,溫柔又體貼,雖是身旁也有兩個格格,但是幾乎都不怎麼去,她低頭害羞的道:「爺對我很好。」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若是對你不好,你便來告訴額娘,咱們家裡若是敢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qíng,額娘第一個收拾誰。唉,上了年紀了,就希望看見孩子們都和和美美的,你是長嫂,少不得這府里的事qíng要你管起來。」

    妍容的面相太不顯老,這麼滄桑的感慨,無端的顯的彆扭,但聽得妍容的意思是要自己管家伊爾木倉惶的道:「這如何是好,媳婦剛來還什麼都不懂的。」

    妍容笑了笑:「你不必如此,這後院合該你管,你來了也有四個月了,額娘看著你在家裡應當也是管過的,就接手管著,額娘讓長樂跟著你,你指點指點她。」

    妍容看了眼抱琴道:「一會讓抱琴將帳本和鑰匙對牌都給你送過去,要是哪裡不懂就問問她,額娘讓她跟你幾天。」

    抱琴現如今是妍容最信得過的人,身份地位上便是長生見了都要叫一聲抱琴姑姑,伊爾木見著推辭不過,妍容是真心想讓自己管家,便起身向抱琴稱謝:「勞煩抱琴姑姑了。」

    抱琴恭敬的道:「世子妃太客氣了。」卻也在沒有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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