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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妍容笑著直點他的腦袋:「你以為你阿瑪能給你什麼?」
勒里想都沒想就蹦出了兩個字:「銀子!」
大阿哥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本是想給你一把小弓的,你即喜歡銀子,阿瑪就獎你一個五十兩的元寶,怎麼樣?」
勒里喜的眉開眼笑的,他才不喜歡弓箭了,他就喜歡銀子。
長生在一旁看的嘴裡笑罵道:「真是個沒出息的!」
又有下人分撥行禮祝壽。
一家子人用了早膳,在一起隨意的閒話了一會之後,慢慢的就有女眷開始來了,大阿哥帶了女婿和幾個兒子去了前院招待男客,妍容則和女兒和小兒子在後院招待女客。
妍容上受婆婆公公喜歡,下受丈夫寵愛,生的孩子又多質量又高,丈夫更是受皇上器重的直郡王,女兒嫁給了科爾沁達爾汗世子,大兒子小小年紀已經貼身護衛皇上了,其未來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到場的夫人有不少帶著年紀相仿的姑娘。
妍容的新任二嫂,長的明艷又是個善於社jiāo的,自見了妍容把奉承話說的毫不見痕跡:「要不是說大福晉今兒是三十歲的壽辰,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看來,看大福晉的身段摸樣,我只當跟世子妃是姐妹兩了。」
鈕咕嚕是笑看了眼神采飛揚的張氏,低頭喝起了茶。
一旁的婉柔聽的直笑:「二太太是個會說話的,大嫂可不就看著跟世子妃跟姐妹一樣。」
甜心在一旁捂著嘴巴輕笑。
妍容點了點婉柔的腦袋:「你就跟著寒磣我吧。」
太子妃坐在上首看著大了自己五歲的妍容,似乎頗受歲月的寵愛,臉上甚至沒有顯現出一點歲月的痕跡,只周身的氣質似陳年的老酒一般,只越釀越香,越久就越吸引人。
她看著一旁跟一堆年紀相仿的姑娘們坐在一起的女兒,心裡低嘆了一口氣,她這輩子大約是沒有希望在有個嫡子了吧。
三福晉看著依舊年輕貌美的妍容對於她竟然已經三十歲似乎也有幾分吃驚,她的身後站著剛懷孕三個月的側福晉田氏,三阿哥府上出生的孩子確實挺多的,只是現如今生下來還活著的阿哥裡面一個是三福晉生的,一個就是田氏生的,容妃給三阿哥施壓給了田氏側福晉的名頭,也未必不是敲打三福晉的意思,只是三福晉又哪裡是願意受氣的人。
她自己心裡不慡快,看看輕鬆自在身邊甚至只有一個不受寵的妾室的妍容,心裡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她捂著嘴巴咯咯的嬌笑道:「嫂子可是咱們這些妯娌裡頭最了不得的人了,身旁竟然只有一個妾室,嫂子不知道被那側福晉服侍是個什麼滋味吧?」
她轉頭看著田氏道:「你去給大嫂倒一杯茶,讓大嫂嘗嘗這茶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如此明顯的嘲諷,讓室內有了瞬間的寂靜,誰也不能搭話,這個世道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外面一定要讓別人認為自己是個賢惠不嫉妒的,不能幫妍容也不能幫三福晉,眾人只好自顧自的把話題往邊上引。
妍容輕笑著看了眼三福晉,這種人屬於典型的見不得別人好的類型,其實她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本身就已經表示她自己把自己氣的不輕了,這樣的沒有心胸沒有遠見的女人,一般都比較容易自己把自己bī成神經病。
甜心和太平皺了皺眉頭,見著長樂瞪著眼睛狠狠的看著三福晉,輕拍了她一下,這是長輩的事qíng,晚輩不好輕易出面,否則就是不知禮數了。
妍容看了眼一臉為難的田氏輕笑著道:「三弟妹何必如此了,嫂子看她還有著身孕了,我哪裡能隨便使喚,三弟妹也不早點說一聲,竟然就讓側福晉站了這麼久,萬一累著肚子裡的孩子了可就不好了,抱琴,趕緊親自給側福晉端個椅子。」
婉柔笑著道:「三嫂子就是不一樣了。」
一個含沙she影的說她nüè待妾室,一個有yīn陽怪氣明顯的諷刺,三福晉的臉黑了幾分,輕哼著道:「是啊,我跟大嫂是比不得的,大嫂是真賢惠。」
妍容皺著眉頭看著三福晉,誰家的事qíng都不會擺在明面上來說,那明擺著是讓別人看笑聲,關起門來什麼都好處理,可是看三福晉這麼不依不饒的樣子,她想gān個什麼?
裡面的氣氛正有些僵持,外面的小丫頭報四福晉帶著弘暉阿哥來了。
妍容這才換了笑臉:「快請四福晉進來。」
寧莫順今兒穿著一身杏huáng色的旗袍,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柔和,弘暉穿著寶藍色湖綢袍子,腰杆挺的筆直,看著一臉的鄭重。
婉柔笑著道:「gān兒子給gān娘賀壽來了。」
眾人都湊趣的直笑,希望將氣氛提起來。
弘暉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妍容就讓抱琴將弘暉扶了起來,又給了他個紅包。
婉柔笑著逗他:「你以前不是不給你大伯娘當兒子嗎?怎麼現在又當了?」
弘暉包子臉一鼓,看了眼寧莫順才一本正經的道:「志圓大師說gān娘是弘暉命里的貴人!」
三福晉不滿的撇了撇嘴。
妍容笑著把八歲的弘暉拉到自己跟前很是揉搓了一番,看著這跟他阿瑪一樣小臉一直真是嚴肅的傢伙,害羞的紅著臉蛋,眼睛水汪汪的討好的看妍容,妍容才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算了,gān娘就不為難你了,看把咱弘暉不好意思的,小孩子家家的要常笑,別總扳著臉,找福成幾個玩去吧。」
弘暉抿著嘴巴又一笑,撒加一般道:「謝gān娘。」向妍容和寧莫順幾人都行了禮才退了下去。
眾人坐了一會,後院的戲已經準備好,可以開場了,妍容領了眾福晉夫人往後院走去。妍容正笑著跟眾人說話,三福晉走到妍容跟前,看了眼身後的田氏對著妍容道:「她有了身孕有些累了,嫂子看能不能給她找個歇腳的地?」
妍容心裡些微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三福晉身後畏手畏腳的田氏,不過這種事qíng她作為主人的只能更好的滿足,她笑著點了點頭,對身旁的鴛鴦和琥珀道:「你們兩帶著側福晉去三個格格的院子裡歇息,等著側福晉歇息好了在一起來。」又對著太平道:「你也跟著過去看看,安置好了在來。」
她不放心,總覺得三福晉像是有什麼yīn謀一樣。
田氏笑著向妍容行禮稱謝,跟著太平一起走了下去。
眾人在戲台前的花廳里坐定,下人捧上戲單子,妍容推讓了一番,太子妃選了一出,莊親王福晉選了一出,三福晉選了一出,四福晉選了一出,婉柔選了一出,剩下的人不肯選,實在不願意的,妍容也就沒太qiáng迫。
花廳到處都燒著炭火,雖是敞開著到沒有一絲的冷氣,又擺著反時令的花糙,花廳里妝點的竟是有了幾分chūn意,為了讓眾人看的舒服,都設的是榻,兩人一張,上面設有薄絲被,若是覺得冷了還可以搭在腿上。
張氏因為是妍容的娘家人,坐的位置還是比較靠上的,身旁還跟著自己的大侄女,年紀跟長生相當,笑著直在妍容跟前夸太平:「到底是皇家孩子,就是不一樣,我聽說二格格一直都在管家了。」
眾人里又是一陣讚嘆,妍容看了眼張氏身旁的姑娘,那姑娘見妍容看她立時露出了一個羞怯的笑意,張氏忙推了侄女一把,讓她站起了身:「這是我堂哥家的大侄女,叫做禧雲。」
妍容笑著點了點頭,張氏的堂哥官職還是比較高的,是從四品的鑲huáng旗包衣副參領,她打量了禧雲兩眼道:「是個模樣俊俏的。」
一旁的抱琴已經拿著一個黑漆描金的盒子捧上,妍容在裡面挑出了一隻羽毛點翠的頭花:「這是皇太后賞給我的,說是讓我拿著賞你們這些小姑娘,你拿著玩吧。」之前不少姑娘都已經得了。
羽毛點翠的頭花因為羽毛是翠鳥身上的,一朵花就要用不知多少只翠鳥,一隻到還好些一匣子確實屬於大手筆了,出自太后的手,大福晉拿出來賞了,那就應該收下,禧雲向妍容行了一禮:「謝大福晉賞。」
這姑娘沒有扭扭捏捏的推辭,妍容到對她有了幾分好感,對她點了點頭。
張氏看著妍容似乎滿意禧雲,心裡一時有些激動。
鈕祜祿氏眼裡的輕蔑一閃而過,真是個沒眼力見的,長生是皇室的嫡長孫,禧雲就是陪給人家做妾那還得要人家願意,難不成真就打算要讓她做妾?
台子上的小戲子們唱的不錯,但誰也不是來聽戲的,一直隨意的說著話,中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兵部左侍郎赫呢的嫡女伊爾木把吏部右侍郎吳雅圖的嫡女沙達利茶水碰翻了,撒了沙達利一身,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妍容看了眼抱琴,抱琴立時趕了過去,妍容笑著道:「孩子們年紀小,難免動靜大些,可別擾了聽戲的興致。」
赫呢的夫人富色勒氏皺著眉頭看了眼身後的丫頭一眼,那丫頭立時也趕了過去。
太子妃笑著點了點頭,其他人自也沒有什麼意義。
94亂子
伊爾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的沙達利驚呼一聲:「伊爾木妹妹!」
她在看時沙達利的茶水已經翻了,她真沒覺察出自己還碰過沙達利的茶碗,只是別人的眼神因為沙達利的一句話,都漸漸帶上了幾絲嘲笑之意,大家都以為茶碗是伊爾木打翻的。
都是世家貴女又年紀相似,平時都還有幾分jiāoqíng,沙達利張揚,伊爾木婉約,兩人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幸好抱琴及時敢了過來,手裡拿著的是太平的一件披風,給沙達利披在身上道:「小姐跟奴婢去換件衣裳吧?」
伊爾木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道:「我陪著姐姐一起吧。」
沙達利很是體貼的道:「妹妹真不必如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這話只會讓別人以為茶碗就是伊爾木打翻的。
太平已經安置好了田氏,也走了過來,幾個小姐相互見了禮,太平笑著道:「我帶兩位妹妹過去吧。」
沙達利推讓了幾句,也就跟著太平一起出了花廳。
沙達利很健談,少言的太平也被逗的時不時的笑幾聲,伊爾木看著一臉親切和藹的沙達利,思緒漸漸明朗了起來,心裡一陣的惱怒,到是好算計。
太平領了兩人進了自己的屋子,讓小丫頭給沙達利取了自己的新作的裙子出來穿,太平平日裡喜歡素淨清淡的東西,她的裙子的料子雖好,但比一般姑娘家的東西少了幾分張揚和艷麗,並不是沙達利喜歡的類型,不過她還是開口說了幾句好聽得話,誇讚太平的品味高潔,才去了屏風後面換衣裳,太平又跟伊爾木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