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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長生已經按著大阿哥的名義賞了穩婆和太醫,下人們也給了賞,甜心幾個看著早些時候挑好的奶娘給小弟弟餵了奶。
見著妍容無事,大阿哥才有了心思看兒子,因為妍容的肚子裡這次只一個孩子,小傢伙比前頭的幾個哥哥都長的壯實,才出來一會眼睛都已經睜開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特有神采,本應該是看不見幾人的,但大阿哥總覺得兒子是能看見的,長生笑著道:「阿瑪給弟弟取了什麼名字?」
大阿哥摸了摸小兒子笑著道:「這回取了個滿名,就叫勒里,你額娘可是希望你們兄妹的心胸都很寬廣的。」
又想起了長樂:「怎麼還不見長樂?」
長生看向了甜心,幾個孩子裡大阿哥一向比較聽得進去甜心的話,甜心把今兒的事qíng輕描淡寫的說了說,饒是如此,大阿哥也變了臉色,甜心只好道:「額娘便是生小弟弟的時候都怕長樂受委屈。」
大阿哥嘆了一口氣:「我就說你額娘今兒怎麼遭了這麼大的罪,原來還有這麼一茬,我也不見長樂,你看著她這幾日寫夠三百張的大字,寫不夠了,定是要罰的。」又對著長生道:「你跟你大姐以後在長樂身上多費些心思,你額娘要養身子,別在慣長樂了。」
兄妹幾人都應了是,大阿哥又jiāo代了幾人幾句,就去了書房。
長生讓福成三個下去休息了,自己和甜心太平又回了正房,長樂自己還跪著。
甜心嘆氣道:「也怪咱們平日裡太寵著她了。」
長生也嘆氣道:「誰說不是了。」
太平輕聲道:「她現如今還跪著不起來又是個什麼意思?」
長生道:「定是又在自己懲罰自己了。」
長樂跪在地上不起來。
太平坐在榻上皺著眉頭道:「怎的還不起來?」
長樂白著臉道:「額娘不讓起我便不起。」
甜心恨的直戳她的腦袋:「額娘生勒里的時候都一心惦記著你,這會去告訴額娘你跪了這麼久,你這是想要額娘的命嗎?」
長生敲著几子看著長樂道:「你當你這是自己懲處自己?你不過是在額娘的心頭撒鹽罷了,我跟大姐二姐就是平日裡太寵你了,你這麼無法無天的,明知道額娘有身孕還跟額娘鬧脾氣,幸虧了額娘身子好,要是額娘身子不好了?你想沒想過後果?我看你也不是自己覺察出自己哪裡有錯了,你不過是在給咱們添亂,給咱們使xing子罷了,你既然喜歡跪你便跪著,咱們去告訴額娘又讓額娘暈上一次你就滿意了!」
長樂使勁的咬著嘴巴,想要起身,卻因為跪的太久了,身子早麻了,一個不穩當就栽倒在了地上。
甜心幾個齊齊的嘆了口氣,示意一旁的丫頭將長樂扶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平心軟,先開口道:「疼不疼?」
長樂畢竟才九歲,又是家裡最小的女孩子,太平一問,眼淚啪啪的往下掉:「疼…」
甜心站起身又點了點她的腦袋:「你不是本事很大嗎?怎麼這會到哭了?」
長樂哭著道:「姐我錯了!」
長生站起身來哼了一聲:「你從小到大說的這樣的話多了去了,你若是真知道錯了,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晴雯,讓二門上抬頂軟轎過來。」
甜心幾個便是在怎麼生氣,到底是自己疼到大的妹子,拿了軟轎抬回了姐妹仨的院子,又給上了活血化瘀的膏藥,安置著他睡下了才起身離開。
外間的長生起身道:「睡了?」
甜心點了點頭。
三人一起往外走去,長生道:「後院的事qíng還要姐姐看著照應,至於長樂,就先讓她好好的學規矩,讓她知道知道別人家裡敢對著自己額娘這麼qiáng的都是個什麼樣子,若再慣下去,以後有的咱們受。」
太平點頭道:「這事qíng我看著辦,你也只管當好差就是了,皇瑪法是皇帝,你自己多上心。」
甜心也道:「你也早些睡,明兒還要早起的。」
長生笑著點了點頭。
91認親
妍容生了孩子第二日,天就下起了大雪,鵝毛一般一會就將地面全遮住了,長樂喜歡玩雪,這會也隻眼巴巴的坐在窗前在太平的監督下乖巧的繡著帕子。
太平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繡工,只讓她從小糙繡起,結果就是一顆糙,也繡的缺針少線,戳了自己好幾針,若是往日太平定是要心軟,只經了昨兒的事qíng之後知道不能縱著她了,便硬著心腸不看她,自己在一旁。
妍容一邊哄著勒里吃奶,一邊聽得自己的小女兒竟然下雪的天一本正經的繡著花,立時高興的讓人做幾樣好吃的點心送給長樂。
因為坐月子,大阿哥不可能跟妍容一起過夜,妍容這有空間而不得用的狀況才有所改善,夜裡帶著勒里在空間一待就是一整晚,帶著勒里洗洗澡,做做鍛鍊,在練練功,種種田,搗鼓出些藥材改善自己孕後的身體和身材,勒里也喜歡空間,進去的時候高興,在出來的時候就要不滿的哼唧兩聲,不過幸好這孩子的脾氣還好,不哭鬧。
小勒里的洗三,因為下雪婉柔跟寧莫順又月份大了來不了,只送了禮過來。
洗三的第二日婉柔就生下了個小胖妞,而寧莫順卻是因為去花廳用早膳的時候摔了一跤,生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才生下個瘦弱的三阿哥,幸虧的是只要jīng心些還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大阿哥一邊給妍容餵雪蛤湯一邊給說了說外面的事qíng,看她不願意吃了又給她擦了擦嘴,妍容憤憤的道:「四弟妹也真是的,都那麼大的月份了還下著雪去什麼花廳用膳,到頭來虧的還不是自己。」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手笑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弟這個人走哪都講規矩,以前咱們在南書房念書的時候,大夏天的他那衣裳定也是穿的一絲不苟的,熱得都中暑了,也不捨得少穿一件,這也不是四弟妹的錯。」
妍容掐了掐大阿哥的手心:「也是,這個四弟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自己的孩子福晉都不知道愛惜些,要是四弟妹真出個什麼事qíng有的是他後悔。」邊說著又摸了摸大阿哥的臉:「這樣比比,還是爺好。」
大阿哥胸脯一挺道:「你知道便是了,以後對爺記得好些。」
妍容笑眯眯的親了他一口:「我哪裡捨得對你不好了?」
「那你就在這親一下證明一下。」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就開了染坊了?」
「那啥…孩子們要來了…好歹給我留些面子行不…」
寧莫順生孩子吃了大虧,一直到了第三日了,身上才有了氣力,看著一旁瘦弱的兒子,眼淚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旁的珊瑚端著參湯道:「福晉喝點湯吧,喝了才有力氣,這人參是大福晉送過來的,說是有五六百年了,讓福晉一定要用了。」
碧玉將寧莫順扶起來道:「福晉一定要早些好了才是,大阿哥年紀還小,如今三阿哥更是離不得福晉的。」
寧莫順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身上忽的有了無限的力氣,不管如何,為了她的兒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喝了多半碗的參湯,覺得身上確實舒服了不少,躺在炕上聽著碧玉慢慢的將查到的事qíng說給自己聽。
「福晉早上去花廳用膳,摔倒的地方那一片的冰並不大,但因為在抄手遊廊的最中間,是福晉走的位置,前頭打燈的下人根本踩不上,而且看時間定是在晚上弄上去的,要不然也凍不那麼結實,奴婢將那天晚上所有值夜班的人都問了,並沒有問出什麼異樣,後院沒有上夜的人也查過了,半夜起夜如廁的人不少,但沒有一個出去的時間超過兩刻鐘,至於掃撒上的人,掃這一片的王婆子恰好夜裡生了病,第二日沒能來起來gān活,便沒人掃過。」
寧莫順閉眼躺在炕上,好一會了開口道:「有沒有誰請假出去,徹夜未歸的?」
碧玉愣了愣:「這個奴婢到沒有問道。」
寧莫順淡淡的道:「去好好查查這些人,回來的全部都先看住,沒有回來的你回來告訴我,我去給爺說。」
碧玉應了是,退了下去。
四阿哥從衙門回來,到產房門口問了問寧莫順的qíng況又問了問兒子,他自己其實也很疼惜這個一直賢惠溫柔的福晉的,寧莫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qíng,這回差點連自己的嫡子都沒有保住,寧莫順吃了大虧他也很是生氣,這麼明顯的謀害讓他立時心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卻是先去查了幾個兄弟的動靜。
碧玉從裡面走進來向四阿哥行了一禮道:「福晉讓奴婢查了前幾日的事qíng,查到有一個後院裡管著花糙的牛婆子,自福晉出事的前一天請了假出去之後在沒有回來,福晉讓奴婢給爺說一聲。」
牛婆子這樣的已經算是逃奴了,也該前院管了,四阿哥微微一愣,隨即完全明白了過來,放下手中的茶碗道:「你告訴福晉,爺明白了,這件事qíng就不要讓福晉cao心了,爺一定會查清楚的。」
四阿哥讓下人去了牛婆子外面的家裡尋人,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身,後門的人又,說確實在寧莫順出事的當日見過牛婆子出去,那麼這件事qíng毋庸置疑就是牛婆子gān的了,但幕後的主謀,卻也因此中斷了。
留著這麼個懸案,四阿哥心裡怎麼也不舒服,手頭已經有了暗處勢力的他,派人專門的查了下去,查來查去卻竟然落在了李氏頭上,牛婆子死的前幾天,曾見過李氏跟前的小丫頭小福花好幾次,兩人之間有銀錢來往。
四阿哥暗地裡捉了小福花過來,還沒有問話,小福花就咬舌自盡了。
如此決絕的作為,讓四阿哥從裡面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小福花近李氏身的時候都很少,他也沒有查出跟李氏有什麼淵源,到是跟自己的額娘的跟前的一個宮女有些瓜葛,那麼若真是李氏讓做的,她出於什麼原因才會為了李氏毫不猶豫的舍了自己的命?
他內心深處忽然閃現過幾絲荒謬的想法,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不斷的在內室來回的走動,那想法卻像是跗骨的毒藥,怎麼也甩不掉,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猛的砸向了桌面,桌上的茶碗跟著一跳,那茶蓋刺溜一下滑下了桌子,嘩啦一下摔的粉碎。
他眼裡閃過yīn冷的光芒。
四阿哥因為這件事qíng,對李氏有了心結,漸漸的去李氏跟前的時候越來越少,李氏失寵人盡皆知,這對寧莫順來說到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