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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甜心十五,太平十三,長樂也已經九歲,跟著妍容一起招待婉柔和寧莫順,四歲的雅莉琦和三歲的弘旺自然也在跟前,六歲的弘暉和福成幾個都在南書房念書,至於長生,他因為在去年八旗子弟的武藝考校中得了個第一,康熙老爺子一高興就賞了孫子一個一等侍衛的頭銜,讓他在自己跟前當差,整日的跟著自己轉悠,也就是說他這會還在暢chūn園伴駕。

    寧莫順看著甜心幾個一陣眼熱:「還是有閨女在跟前的好,看著多貼心。」

    妍容懷裡抱著弘旺,逗的小傢伙直笑,聽得寧莫順這麼說,看了看一旁坐著的三個水蔥一樣的三個女兒,心裡雖是高興,但還是有幾分低落:「好是好,只是若去了蒙古那地方以後也見不上幾回。」尤其是太平那樣的文靜xing子,她看的出,女兒的騎she雖不錯,但是真的不是多喜歡,她更喜歡靜靜的坐在窗前繡花或者練字,這樣的她,妍容怎麼也不放心把她嫁到蒙古去。

    甜心看著自己的額娘qíng緒低落,忙轉移話題:「額娘,上次皇烏庫媽媽說給長生要挑媳婦了。」

    妍容這驚詫的道:「長生才不過十三?!」

    婉柔捂著嘴巴直笑:「都十三了,是該挑媳婦了。」

    妍容愣了好一會,忽的開口道:「他想十三歲就找媳婦,怎麼都不成!」怎麼也要十八了在說。

    這下就是寧莫順都笑了起來:「嫂子也真是的,咱們宗室子弟里十三歲當阿瑪的也不少,今年長生跟前怎麼都要進一兩個秀女的。」

    甜心看妍容是真有些急了,又開口道:「時候差不多了,額娘看還是讓廚房上菜吧?」

    妍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接待客人,尷尬的笑了兩聲:「去傳吧。」

    寧莫順看著甜心如此,越發的羨慕起了妍容。

    夏季的菜式多清淡,妍容愛喝魚頭湯,時間熬的久了湯色都是奶白色,喝起來又濃又香,只是今日這湯聞到妍容鼻子裡卻覺得一陣反胃,湯品一在桌子上擺好,竟然是妯娌三人一起gān嘔了。

    三人都是生過孩子的,對視一眼,都忽的笑了起來。

    旁邊有眼色的嬤嬤已經道:「是不是請了太醫過來?」

    大阿哥帶著長生從暢chūn園回來的時候,甜心姐妹三個已經把該安置的都安置好了,因主母有喜府里的下人都不同程度的得了賞賜,一府的人都看著喜氣洋洋的。

    妍容坐在榻上,幾個女兒都簇擁在跟前,見著大阿哥和長生進來了,都行禮相見。

    大阿哥已經知道妍容有喜了,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他,嘴上續了鬍子,看著到比以前更有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只是這會的他臉上有些冒傻的樣子,看著有幾分怪異。

    妍容要起身行禮,大阿哥急忙忙的將妍容扶住,很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讓她坐在了榻上,妍容好笑的道:「這都是第幾個孩子了,你還這樣。」

    大阿哥在妍容身側坐下,不贊成的道:「這話就不對了,就是第十個了,那也是爺的孩子,爺自然是高興的,你想吃什麼,爺讓下人準備去。」

    妍容搖了搖頭:「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只平常得吃食就可以。」

    想起甜心的話又轉頭看一旁的長生,長生的個子已經有了一米七的樣子,因為早熟,臉上雖有年輕人的朝氣,卻早脫了稚氣,與大阿哥相似的面龐,看著卻很是沉穩,有幾分超脫年紀的吸引力,與英俊的外貌無關,黑而幽深的眼眸里,雖是偶爾還閃過幾絲狡黠,卻早已不復年幼時的調皮衝動,看著是個大人樣子了,也難怪,太后都說起了他的婚事了。

    長生見著妍容打量,笑眯眯的道:「額娘可是有什麼話對兒子說?」

    妍容點了點頭:「額娘的話你聽好了,你不過十六歲,額娘是不會給你娶親的,正式福晉沒來之前,額娘也不會給你提前往跟前撥人的。」她本是想放在十八歲之後的,只是覺得現如今的孩子本就早熟,拖的久了他走了歪門邪道也不好。

    饒是長生覺得自己一貫是厚臉皮的,這會也不禁紅了臉,有些結巴的道:「兒子…聽額娘的…就是了。」

    大阿哥覺得有意思,只靠在一邊不開口。

    妍容又看著長生道:「知道額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長生笑著道:「額娘自是為兒子好的。」

    妍容欣慰的點了點頭道:「男子成親過早,一般子嗣都不會太健壯,對自己身體來說也不會太好,再個自己本身又年幼,夫妻之間後院裡的事qíng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只是你若年紀大,經上些事qíng,些總歸有好處。先來和後來總有區別,正室後來總要收拾先前得寵的妾室的,這是家宅不寧,讓正室先到自也容易家宅安寧,嫡庶分明了,才是後院的長久之道,額娘醜話說到前頭,你若敢寵妾滅妻,你那寵妾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可記下了?」

    她在這時代待的久了,也就明白了庶子庶女是不可避免的產物,小妾放在自己身上受不了,但在兒子跟前就不好說,皇子皇孫都是栓婚,不是誰都能命好的就栓個自己喜歡的,所以自己選個喜歡的妾室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將嫡庶分明了,亂了規矩,那以後要襲爵的長生必將會讓郡王府走上衰敗,所以,只要以後的媳婦大面上過的去,她一定會給予媳婦完全的尊重和她應得的地位。

    長生忙站起身來,恭敬的應了是。

    妍容笑了笑:「坐下吧,額娘可是說到做到的。」

    長生笑了笑:「額娘說的兒子都想得明白,定不會犯錯的。」

    大阿哥笑看著妍容道:「長生的事qíng你暫時就不要cao心了,爺會處理好的。」

    妍容笑著道:「這事qíng還是我自己去跟太后說的好,你一個男人家的cao這些心做什麼?」

    大阿哥笑了笑,沒在開口。

    夜裡一家子用了晚膳,幾個孩子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妍容才跟大阿哥說起了太平的事qíng:「眼看著甜心就出嫁了,甜心一出嫁就是太平,只是太平的xing子我實在沒法放心讓她嫁到蒙古去,不是我說,她若是去了,那其實就是……」

    大阿哥見著妍容就要哭,忙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輕拍這她的背安慰道:「別急,別急這不是還有我在嗎?這事qíng也不是沒有轉機,皇阿瑪要拉攏漢臣,總要把幾個宗室的女子嫁給漢臣的,我挑時間在皇阿瑪跟前提一提,看看皇阿瑪的意思,說不得這事qíng就解決了,你有身子不興哭的。」

    妍容委委屈屈的在大阿哥的身上蹭了蹭:「要是解決不了,哪又如何是好?」

    大阿哥在妍容的屁股上輕拍了一把:「就這麼不信我?我一定能辦好的。」

    妍容嘆了口氣:「只要不讓太平嫁到蒙古,便是男方的身份低些也沒什麼,只要姑爺人品好就行。」

    大阿哥親了親妍容的臉蛋:「別胡思亂想了,時間不早了,歇了吧。」

    大阿哥看著妍容睡好,自己才上了chuáng在妍容身側躺下。

    妍容忽的問道:「那個侍衛的人品好不好?」

    黑暗裡,大阿哥輕笑了笑:「你總有cao不完的心思,扎哈里人不錯,魏紫自己又願意嫁,你擔心什麼?」

    妍容往大阿哥懷裡擠了擠:「魏紫是心死了的人了,對她而言嫁或不嫁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是覺得扎哈里救了自己又一心求娶,這才答應的,只是我總也希望她能過的好些。」

    魏紫在蒙古莊子上騎馬的時候馬驚了,被扎哈里救下,扎哈里之後就求娶了魏紫,魏紫也答應了,扎哈里年紀也不小了,先頭也有過妻子,不過病死了,只留下個丫頭。

    大阿哥揉了揉妍容的發頂:「你放心吧,能過好的。」

    魏紫都要嫁了,抱琴還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也是,都到了這年紀,心裡大約早沒了念想了,侍書嫁的大阿哥門人納木外地做了幾載的知縣,因為得了好評,這一次有望在遷升,姚huáng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也是郡王府里說一不二的管家娘子。

    魏紫三朝回門的時候都在妍容跟前坐著。

    魏紫穿著大紅喜慶的衣裳,比著平日看著多了幾絲神采,卻絲毫沒有新嫁娘的嬌羞,給妍容磕了頭,妍容便將她拉到了跟前:「你是何苦了?」

    魏紫笑了笑:「扎哈里人不錯,這樣挺好的。」

    妍容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你總要生個孩子的,要不然你以後靠誰?」

    侍書當了幾年的官太太,說話很有了幾分的氣勢:「福晉說的是,你自己的事qíng也不能太馬虎了,總要為以後謀劃好的。」

    王有寵姚huáng,姚huáng到如今臉上還帶著幾絲少女的純真:「我這有調理身子的方子,一會拿給姐姐。」

    魏紫笑了笑:「福晉和妹妹們的好意我知道,只是孩子也是靠機緣的,能有了自然好。」

    妍容見她並不排斥生孩子,也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侍書難得回來,又說起了荊州的風俗,氣氛漸漸好了起來。

    侍書雖看著風光,但內里的苦她自己知道,納木做了地方官銀錢緊張不說,主要是官在小也是官總有下面地方上的人巴結,總有人送女人,下級送的也罷了,要是上級送了,那就完全不能推脫,納木在任上一共收了三個妾室,有一個姓萬的妾室還是很得寵的,並生有一個庶子。

    不過幸好侍書子女雙全,並沒有太多的問題,而且侍書本身可能在感qíng上看的淡一些,她更看重的是自己丈夫的身份地位。

    妍容摸了摸侍書七歲的女兒巧姐笑著道:「這孩子長的到好看,你也教養的好。」

    侍書要qiáng,聽了妍容的誇獎,輕推了推巧姐:「還不快謝謝福晉。」

    巧姐忙乖巧的行了一禮,一旁的侍書六歲的庶女雲娘眼裡那羨慕嫉妒恨的光芒一陣閃爍,不過卻總喜歡越過巧姐頻頻巴結討好妍容,妍容在心裡輕笑了一聲,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庶女,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妍容笑著道:「爺說是今年定讓納木有個好職位的。」

    侍書等的便是這句話了,高興了又行禮稱謝。

    四十二年的五月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裕親王福全病重,一件便是對後來的朝政都有極大的影響的索額圖事件。

    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宣布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

    這件事qíng康熙辦的雷厲風行,雖在四十一年皇上就已經表示出了對索額圖的不滿,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太子一黨的索額圖以及索額圖的門人會遭受這麼嚴重的打擊,與其說是剷除索額圖,到不如說是剷除太子黨羽,說是把皇太子教壞了,但其實也是在轉個彎的斥責太子,被教壞了,自然他本身確實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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