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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接著在巡幸塞外的途中就傳出了,敏妃喪,三阿哥不及百日剃頭,收禁宗人府嚴加議罪。辦理王府事務官、王府長史等、不行規諫甚屬可惡,統統都被處理了。

    三阿哥也被削爵,由郡王降為貝勒,妍容想來想去覺得三阿哥大約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覺得康熙寵自己,又覺得敏妃無足輕重,一旁的阿哥們在煽風點火一番,康熙一怒,結果就載了個大跟頭,嘖嘖,想想也夠丟人的。

    康熙九月回得京城,十月又帶著大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去巡視永定河去了,長生也跟著一起去的。

    妍容的二哥塞布禮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定的是太醫院正六品院判張千的小女兒張氏,漢軍鑲huáng旗,年十六,說長相貌美溫婉賢惠,只因手腕上有個不大的疤痕,所以才落的選。

    後來郭絡羅氏對妍容透漏道:「你二哥起初是不願意的,不過後來被你大哥帶著遠遠的看過那小姐一眼,回來就在不說話了,你沒見那李氏,臉都青成什麼樣子了,哼,她癩蛤蟆想吃天鵝ròu,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你知道額娘為什麼選這張氏不?就是因為那個張院判以前是個風流的,後來被他夫人給管得死死的,你阿瑪說了,你二哥就欠這麼個能管教他的,要不然他遲早把他自己毀了,額娘想著張氏的額娘厲害,張氏當也不會太差。」

    妍容笑著道:「額娘難道不怕那個張氏太厲害了?」

    郭絡羅氏笑著道:「她要真能把你二哥管住了,額娘就供著她,還管什麼厲害不厲害的。」

    後來的張氏確實很厲害,妍容的二哥被張氏緊緊的攥在手心裡,那個李氏不但失寵,生的小兒子也病死了,哪怕後來的張氏一連生了幾個嫡子,郭絡羅氏說起來的時候還是一陣的嘆息,在佛祖跟前點了盞長明燈,當然這是後話了。

    康熙讓大阿哥胤禔率領八旗兵丁協助修永定河堤,大阿哥現如今很倚重長生這個年紀漸長的大兒子,做事qíng也不避諱他,永定河決堤到處都是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找人最好不過,大阿哥就先讓長生去看,漫天撒網多尋一些,最後在由自己決斷。

    大阿哥帶著兵丁協助修永定河堤,做事常常是身先士卒,打樁下沙袋,他常會先下水,先動手,大冬天天寒地凍,大阿哥還用自己的錢財買了酒水讓兵丁驅寒,工地上常會因為大阿哥的帶頭作用顯得熱火朝天,工事甚至提前半個多月完成。

    直隸巡撫李光地、河道總督王新命上摺子奏呈大阿哥事跡,請予嘉獎,康熙從之,在百官之前表彰大阿哥,賜「忠勇」二字給大阿哥。

    康熙招了大阿哥到跟前問他還要些什麼賞賜,大阿哥忽然竟是一臉的哀色,康熙詫異的道:「遇上什麼難事了?」

    大阿哥為難的道:「兒子不好說。」

    康熙朝著李德全擺了擺手,書房裡的宮女太監立時都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大阿哥這才一臉尷尬的道:「兒子有隱疾。」

    康熙驚詫的站起身:「你…是…說?」

    大阿哥連連點頭:「兒子也不要什麼賞賜了,皇阿瑪以後就別讓秀女進府了,兒子看著心裡難受。」

    康熙圍著大阿哥轉了一圈:「你說清楚些。」

    大阿哥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福晉…別人都不…」反正是說給自己的皇阿瑪對人就丟人吧。

    只這幾個字,康熙卻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什麼時候開始的?」

    「被雷劈的那次。」

    康熙一愣:「那次是…」

    「那次…兒子正寵幸…王氏…」

    「這麼久了,怎麼看都不頂用?」

    「能想的法子都想到了,就是不頂用。」

    「你福晉知道?」

    「她不知道…丟人…」

    康熙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道:「你這事qíng朕看著還是心病,你先要把心思放寬,朕在派幾個太醫給你看看,你…即不想要秀女進府,那就不要了,朕也不能為難你,你這次事qíng辦的不錯,朕還是要賞的。」大阿哥暗想,果然是皇阿瑪,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可不就是心病?他自己心裡不願意,當然就不行了。

    大阿哥紅著眼圈跪倒地上磕頭道:「兒子就知道皇阿瑪最好。」

    康熙難得親昵的摸了摸大阿哥的光腦門:「你這孩子,怎麼從就這麼不順當了…唉…」但心裡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分享了兒子的一個秘密,忽的覺得跟這個兒子更親了幾分。

    大阿哥回了郡王府,進了妍容的屋子,見著幾個孩子不在跟前,立時就擺出了大爺款,往榻上一歪:「你過來給爺捶捶腿。」

    下人不在跟前,妍容對著他啐了一口:「什麼樣子。」

    大阿哥坐起身來嘿了一聲:「爺今兒可是辦了件大事qíng,還不過來好好謝謝爺。」

    妍容轉身看著他,狐疑的道:「你能辦出個什麼事?莫不是皇阿瑪賞了你什麼好東西?」

    大阿哥勾了勾手指:「過來。」

    妍容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大阿哥見著妍容不理睬自己,笑著摸了摸鼻子,起身拉住她:「真是的,爺告訴你算了!」

    妍容抿嘴笑了笑:「我可沒說要你告訴我,是你自個要說的。」

    大阿哥拉著妍容在自己身側坐下,笑著道:「是我自個想告訴你的。」

    邊說著看了眼妍容,見她臉上淡淡的,覺得有些沒意思:「我求了皇阿瑪,以後府里不會進人了。」

    直看著她臉上顯出了驚詫之色,心裡才舒坦了起來,雙手跌jiāo放在腦後,倒在榻上。

    妍容愣了好一會:「你…你怎麼…說的…」

    大阿哥仰面看著屋頂,淡淡的道:「怎麼說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絕對不會怪上你,爺說的爺做到了。」

    妍容的腦子裡有些亂,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何苦了?」

    大阿哥嚯的一下坐起身,冷臉看著妍容:「我何苦,你難道會不知道?」

    妍容伸手拉住大阿哥的衣袖:「你別生氣…我只是有些…有些不相信…我以為…你」

    大阿哥的臉色更不好了:「和著你就從來沒有信過爺?」

    妍容的心緒漸漸的清明了起來,輕笑了一聲:「你別冤枉我,我不是沒有信你,只是沒想到你竟真的有本事做到了這事qíng。」

    她摟著大阿哥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我不信你,又該信誰?」

    妍容這句「過一輩子」,讓大阿哥的心qíng好了起來,哼了一聲道:「你不喜歡小妾,爺千辛萬苦的辦到了,你說吧,要怎麼謝爺?」

    妍容看著他像孩子討糖吃的表qíng,輕笑著捧著他的臉蛋,看著他的眼眸柔聲道:「以身相許,任君採擷,如何?」

    大阿哥低笑了幾聲:「你自己說的,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妍容朝著大阿哥斜眼一笑,眼波流轉:「我可不怕。」

    大阿哥腦子裡的一團火哄的一下被點燃了,猛的抱起妍容:「你可別後悔。」

    妍容在他懷裡咯咯直笑,摸著他的臉頰,認真地道:「我怎麼能後悔。」你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我總會陪著你風雨與共的。

    作者有話要說:名字是心血來cháo取的,其實我最不會取名字了O(∩_∩)O~,記得散花花,冒泡泡~~~

    88、夫妻

    三十九年的五月,婉柔又傳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只是qíng形不太好,憂思過重見了紅,八阿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來求助妍容。

    八阿哥自跟婉柔成親,跟前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這下馬上要選秀了,府裡頭進人是必須,婉柔心裡又只有八阿哥一個,要是不憂思過重那也就怪了。

    一歲的雅莉琦已經會走路,平日裡常見妍容,見著妍容到了邁著小短腿就往妍容跟前蹭:「婆涼」。

    妍容笑著抱起她,親了親她紅撲撲的小臉蛋:「雅莉琦乖不乖?」

    雅莉琦撲扇著大眼睛奶聲奶氣的道:「歪。」

    妍容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問一旁出來的玉娘:「你們福晉這會怎麼樣?」

    「福晉剛起來,正等著大福晉了。」

    妍容親了親雅莉琦,把她給了一旁的奶娘,進了婉柔的屋子。

    婉柔穿著淺色的中衣,散著頭髮坐在拔步chuáng上,不像上一次懷了孕圓潤了一圈,這次的她比平時都瘦了幾分,下巴尖尖的,見著妍容到了眼圈一紅就哭出了聲。

    妍容坐在她身側給她擦眼淚:「你這是何苦了,難不成寧莫順那樣的就不活了?」

    婉柔一愣,撲到妍容的懷裡嚎啕大哭:「嫂子,我心裡…我心裡…難受…」

    「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又不是一個人,你在折騰下去,孩子遲早沒了,沒了孩子你是不是心裡就舒坦了?!」

    妍容很少這麼嚴厲的說話,婉柔嚇的頓了頓,哭聲也緩了下去:「不是…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事。」

    妍容緩了聲音:「你別哭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般的,除非男人自己不願要小妾,否則,誰也沒辦法。」

    婉柔紅著眼睛看著妍容:「真就一點法子都沒有?」

    妍容嘆了口氣:「你給八弟說過沒有?」

    婉柔搖了搖頭:「我怕我們爺嫌棄我,我這樣不應該。」

    妍容點了點她的腦袋:「看著你平日裡膽子也不小,真到了八弟跟前怎麼就成這樣子了?有些話你不說,他一輩子都不知道,夫妻之間重要的就是個坦誠,好些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婉柔為難的道:「可是…」

    妍容擺手道:「八弟不是花心的人,也不是古板的人,嫂子打包票,你說了他不會怪你的。」

    話音剛落,八阿哥已經掀起帘子走了進來。

    「婉柔,你竟然就是為這事把自己bī成這樣的?」

    婉柔立時成了受驚的小兔子,嚇的直往妍容身後縮,妍容笑看著八阿哥道:「你別嚇她了,有話好好說。」

    婉柔在妍容的身後猛點頭,八阿哥恨恨的瞪了婉柔一眼,對著妍容嘆氣道:「是弟弟魯莽了。」

    妍容笑了笑起身道:「這事qíng你即知道了就自己看著解決,嫂子要走了,你出來送送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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