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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幾人見著研容醒了,看著都鬆了一口氣,四胞胎已經撲了上來,婉柔又要掉眼淚,研容揉了揉太陽xué詫異的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抱琴看著研容要起身,上前扶起研容,給她身後墊了一個靠枕。

    寧莫順紅著眼圈道:「嫂子也太嚇人了。」

    婉柔擦著眼淚道:「嫂子不知道,你自己暈睡了半天了,任誰也叫不醒,太醫來看了也沒頂用。」

    研容這才恍然大悟,她趕緊給婉柔擦了擦眼淚:「懷著孩子了,快別哭了,嫂子這不是好了嗎?怎的把你和寧莫順都驚動的來了?」

    寧莫順摸了摸福成的腦袋:「幾個孩子下了學來看嫂子,結果發現嫂子叫不醒,下人們都嚇壞了,倒是福成和仁祿有主意,讓人找了我跟婉柔,我拿著自己的牌子去宮裡又請了太醫,惠額娘也驚動了,還送了藥材過來,嫂子趁早派個人去給惠額娘說一聲吧。」

    妍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寧莫順的手:「婉柔懷著身子,你們府里的二阿哥聽著身子也不太好,到勞你們過來陪著我,我這會已經覺得好多了,也不敢再讓你們在我這耗時間了,改日裡我再拜謝你們兩個。」

    寧莫順心裡確實有事,也就順著妍容的話起了身,婉柔倒是想在待會,又怕時間太晚了回去不方便,便跟著寧莫順一起起身告辭,妍容讓劉嬤嬤和抱琴幾個代自己送了兩人出府。

    四胞胎見著跟前的人走了,全都賴在妍容身邊撒嬌,泰安摟著妍容的一條胳膊:「額娘好了吧?」

    妍容親了親小兒子:「額娘好了,嚇壞額娘的寶貝們了吧?」

    福成聽了聽小胸脯:「額娘,福成沒有嚇壞,福成好好的!」

    長樂摟著妍容的另一條胳膊:「你騙人,你剛剛明明都哭了!」

    福成臉一紅,趴在妍容的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高興地看著妍容,妍容心軟的不像樣子,摸了摸府城的小腦袋:「福成是個好哥哥。」

    仁祿看著臉上的神qíng並沒有多少變化,只紅眼圈bào露了他的qíng緒,妍容摸了摸仁祿:「仁祿也是個好哥哥。」

    仁祿抿了抿嘴:「今晚仁祿要個額娘睡。」

    泰安連忙道:「額娘我也要!」

    福成和長樂生怕落後了,高聲道:「額娘我也要!」

    妍容知道孩子們是心裡害怕,點了點頭道:「那額娘今晚就跟寶貝們睡一起。」

    妍容第二日專門進宮去了看了回惠妃。

    惠妃笑著打量了一下妍容:「你這病倒是來得兇猛去得也快,不過幸好是好了。 」

    妍容笑著道:「倒是累的額娘掛心了。」

    惠妃擺了擺手:「你是額娘孫子的額娘,額娘掛心你是應該的,你又一向是個孝順的,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額娘自己也不好受。」

    自上次的事qíng之後,炎如何會費的關係表面看著雖不錯,但內里還是有了裂痕,惠妃心疼兒子,也看得出兒子是真喜歡這個兒媳婦,不想讓兒子夾在中間收起,說起話來也軟和好聽,妍容聽得出會飛的嗜好,心裡倒感慨了起來。

    三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桂花樹下的幾個孩子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傳出了陣陣歡快的笑聲。

    「能遇上像額娘這樣大度寬和的額娘,是媳婦前世修來的福氣,若媳婦還不知道孝順額娘,那媳婦真就是黑心肝沒了良心了,額娘,您也要照顧好自個的身子,媳婦跟我們爺還有那幾個孫子還要好好孝順額娘了。」

    惠妃嘆了一口氣,遠遠地看著亭子外的幾個孩子:「額娘這一輩子就保清一個,看來看去只覺得,只要保清好,保清高興,額娘怎麼著都行,你只要跟保清和和美美的,照顧好保清,就是對額娘最大的孝順了。」皇上的恩寵又如何,漸漸地她才發現,若一日沒了保清,什麼趣味也都沒了,他也想開了,兒子喜歡什麼就是什麼吧,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妍容到紅了眼圈。

    惠妃一下笑著道:「這又是怎麼了?」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覺得自己命好,遇上了我們爺和額娘。」若不是這樣的婆婆這樣的丈夫,她大約是活不下去的。

    惠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是你命好又何嘗不是額娘和保清命好,幾個阿哥福晉里額娘就看著你最好!」

    妍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對惠妃生出了親近之意,大約是因為都是做額娘的,都只盼著自己孩子好,妍容挽著惠妃的胳膊,笑眯眯的道:「額娘,你真好。」

    惠妃一愣,眼眸里也漸漸柔和了起來,摸了摸妍容的髮鬢:「真是個傻孩子。」

    炎熱這邊是婆媳融洽,寧莫順的運氣就差了很多。

    早上的時候二阿哥弘盼終究還是夭折了,德妃一項是喜歡李氏也喜歡李氏的孩子,一聽弘盼夭折了當即就大怒。

    四阿哥忙著辦差並不在德妃跟前,李氏又壞了身孕,德妃只招了寧莫順進宮。德妃看著是個很溫和的人,但寧莫順知道這不過是她表面的樣子,她去的時候說是德妃有事,讓她等著,她穿著三寸高的花盆底站在迴廊下直站的腿都麻木了,才聽得德妃宣了他進去。

    剛進了內殿上首坐著的德妃就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當得好家!」

    寧莫順只好在一次跪了下去:「是媳婦的部隊,請額娘莫氣壞了身子。」

    德妃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感qíng:「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嗯?老四是個脾氣壞的,一怒之下罰了二阿哥身邊的人,你就不知道再派幾個人過去看著?就讓二阿哥身邊沒了照顧,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了涼,那孩子一向又是個體弱的……竟然是說去就去……」

    邊說著又難過地哭了起來,一邊的嬤嬤宮女們都忙著安慰,好一會兒才聽得德妃止住了哭聲:「弘盼不過是個孩子,你何至於對他如此的不慈?!」

    寧莫順被德妃的一句話震得渾身一顫:「額娘,媳婦當時卻有派人去照顧二阿哥,但都被李氏擋了回來,媳婦……」

    「夠了!」德妃呵斥寧莫順道:「你還是一府的福晉,李氏不過是個格格,她說怎樣就怎樣,你這福晉是怎麼當的?!」

    寧莫順聽出來了,的費勁兒無論如何都要頂自己的罪了,她渾身又冷了幾分,甚至覺得小腹都隱隱作痛,她這月的葵水已經推遲了有六天時間了,莫不是這回來了吧。

    她在地上磕了個頭到:「是媳婦不對,求額娘默契壞了身子。」

    德妃身旁一個年老的嬤嬤朝著德妃微微點了點頭,德妃勾了勾嘴角,語氣緩和了幾分:「唉,額娘是年紀大了,見不得你們有事,弘盼的事qíng額娘也是心裡實在難過,剛才說的話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你莫往心裡去,老四後院的事qíng你也當多盡心些,李氏得寵額娘是知道的,但你應該拿出正室的氣派來,以後別再有弘盼的事qíng出現了,行了,額娘也累了,你這會去吧。」

    寧莫順心裡覺得有幾分怪異,但還是因為德妃放過她心裡舒了一口氣,她的腿已經酸痛得不像樣子了,也沒人敢來扶她,她只好慢慢的試著起身,朝殿外退去。

    或許是外面的陽光太過耀眼,寧莫順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穩住了心神,對著身旁的大丫頭碧玉道:「行了,這就回吧。」

    碧玉看著寧莫順臉色蒼白,額頭有一層汗珠,擔憂的道:「福晉要不要緊?」

    寧莫順只覺得小腹的酸痛墜脹感更明顯:「沒事,先回府再說。」

    殿內德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去把那薰香先熄了,把給四福晉要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德妃身旁的宮女恭敬地應了是。

    德妃靜靜的看著那再次裊裊升起的薰香,發狠的想,你只能是我的十四登上大寶的助力。

    妍容回了府,抽空看了看空間,裡面因著妍容的功法的進步,外圍的灰色的霧氣散了很多,空間的地方大了足有兩倍,上面自帶著各種剛剛破土的花糙藥材,兩眼泉水也跟著大了一圈,看著似乎比以前更清澈了幾分。

    她閒來無事帶著幾個孩子在後花園給花糙鬆土,大人孩子都穿的粗布衣裳,玩得正起興,猛的聽說寧莫順流產了,愣了好一會了,急忙往正房走去:「快去收拾藥材,讓人去備馬車。」

    妍容進了四阿哥府的正房的時候,下人們才剛剛給小產的寧莫順收拾好,才剛剛一個月的孩子流產,真就像是來了一次葵水一樣,只是更多更疼些,還是寧莫順身旁的老嬤嬤看著qíng形不對頭,寧莫順這才讓人去請了太醫過來,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有一個孩子跟自己擦肩而過了。

    寧莫順看見妍容叫了聲「嫂子」,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妍容看著只一會不見她身上就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哀傷,眼裡的悲痛自責看的妍容心裡發酸,妍容坐在她身側給她擦著眼淚:「真是個傻孩子,不哭了,咱和這孩子沒緣分,qiáng要了來也不會好,倒不如這回去了,大家都省心些,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莫哭了,莫哭了,當心身子。」

    可是寧莫順怎麼能不難過:「是我太粗心了,葵水六天沒來了,我就當找太醫看的,要是我仔細些哪裡會出了這樣的事qíng都怪我,都怪我。」

    妍容勸著勸著自己倒也難過了起來,一邊給寧莫順擦眼淚一邊給自己擦眼淚:「你何苦這樣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出了這樣的事qíng?」

    等寧莫順把事qíng的經過斷斷續續的給妍容說了一遍之後,妍容的心裡升起了個奇妙的想法,她是知道歷史的,德妃這個人可以說不但對四阿哥沒有母愛,甚至是有恨意的,如果說不管是弘盼的事qíng還是寧莫順的事qíng都是德妃一手導演的了?

    她握著寧莫順的手不自主的緊了幾分,她自來了這裡,只jiāo到了兩個朋友,一個是婉柔,一個就是寧莫順,不管從哪方面的心思來說她都不想寧莫順出事的。

    正胡思亂想這,外面的小丫頭進來道:「德妃娘娘給福晉送了藥過來。」

    妍容猛地一下握緊了寧莫順的手,她突然想起歷史上的寧莫順除了弘暉在沒有其他孩子出生,這裡面或者也是有德妃的原因的。

    寧莫順有些詫異於妍容的異樣:「嫂子,怎麼了?」

    妍容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五十,只是想起了旁的事qíng。」

    四阿哥是在府里的,一連失了兩個孩子的他看了寧莫順之後就把關在了書房裡,整件事qíng里受傷害最大的其實是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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