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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阿哥忽然長長得出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天,幽幽的道:「你是擔心爺,爺心裡清楚,有些事qíng你不懂,爺也跟你說不清楚,但你當知道,爺永遠也不會把你和孩子都陷入險境的。」

    她知道自己就是挑明了也做不了什麼,大阿哥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改變什麼,這麼漫長的相處時間下來,她明白她能做的只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讓他在做有些事qíng的時候更小心謹慎一些,阻止那個在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糙,不要讓他信奉喇嘛教,出現巫蠱太子的事qíng,至於其他的,只要按著歷史繼續下去,他們的日子就會得到太平。

    她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我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不管我愛不愛你,你也已經成了我生命里無可或缺的一部分,這個世界裡只有你是我能依靠的,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那些飄零的花瓣舞出了生命最後的絢爛,妝點了那午後的陽光里相互偎依的兩顆心,他們是這一輩子要一起走下去的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那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自那次之後,大阿哥似乎對妍容又更溫柔了幾分,妍容自己到沒有感覺到,是抱琴一個勁的在一旁說的。

    那四個小的都會走路了,妍容將院子裡那片糙坪給圍了個圈,養羊似的放在裡邊讓他們走,泰安粘妍容在裡面跑跑就會跑到坐在一邊的妍容跟前:「額娘,抱!」

    妍容親了親兒子,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看著抱琴道:「你要是沒事也不用總在我跟前侍候,還有鴛鴦幾個了,你帶著魏紫常去姚huáng那走走,姚huáng也是個閒不住的,你看昨兒她挺那麼大個肚子就跑了進來,你們去陪陪她,省的她一亂跑王有的媽就過來求我,王有急得臉都青了。」

    抱琴知道妍容這還是希望她跟魏紫能看看姚huáng的日子,自己能有了嫁人的念頭,她便笑著點頭應是。回頭見著柳兒不再跟前,問一旁鴛鴦,鴛鴦輕聲道:「說是去曬冬天的衣裳去了,曬一曬就能收了。」

    柳兒這姑娘確實表現的還算不錯,機靈又知qíng識趣,主子跟前總要有那麼個懂奉承的,才能讓主子心qíng更好幾份,只是有時候她總覺得這個柳兒太機靈了些。

    抱琴對著鴛鴦道:「你平時多注意些她,她心思太活泛了,可別讓她做出些什麼事qíng來。」

    鴛鴦踏實肯出力,只是話卻有些少,聽了抱琴的話,認真地點頭應是。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日,皇太子婚禮成,宴於文華殿之北。六月初七日,冊石氏為皇太子妃,告祭太廟,此後相繼是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婚禮。

    等著十月初三去參加四阿哥婚禮的時候,妍容已經有了兩位妯娌。

    長生是跟著大阿哥的,大阿哥出了衙門會專門到南書房接長生,跟其他幾位阿哥一起到,妍容則帶著甜心和太平,至於四個小的,妍容不覺得她有帶的魄力。

    女客們進了後院,因為沒有女主人,招呼的就是宋氏和李氏,妍容對這兩人也算是好奇,特地打量了幾眼,宋氏圓潤但平凡,李氏溫婉又貌美,看神qíng都能看出來哪個更受寵一些,四福晉的日子以後真不讓人樂觀。

    妍容去的時候新媳婦三福晉已經到了,還有不少的宗室福晉和官員的夫人。

    三福晉明艷好看,嘴巴也會說,見著妍容很是親熱恭敬:「嫂子跟幾位侄女來了,快坐這!」

    作為皇家媳婦里的一名新人,她還是相當忐忑興奮的,比起妍容這個已經做了七年的人她確實顯得稚嫩,不過這孩子勤奮,跟著妍容說話時拐彎抹角的探聽妍容的經驗。

    妍容不是刻薄的人,三福晉問到哪她也就說到哪,也不刻意的藏私。

    又一會太子妃就到了,眾人都向太子妃行禮。

    太子妃笑著扶起了妍容:「嫂子太客氣了,三弟妹也起身。」

    太子妃確實比太子感覺溫和敦厚,也更會做人,三言兩語下來聽的人心裡舒坦,很是給予了妍容這個媳婦界的老人相當的尊重。她直言向妍容請教經驗,就這一點妍容對她的映像比對三福晉就好了不少。

    太子妃真誠,她也不故意刻薄,說的就比給三福晉說的深,三福晉是小輩,並不敢在妍容跟前表示不滿,但心裡卻很不舒服,覺得妍容是巴結太子妃而瞧不起她。

    太子能宴與文華殿北,其他的阿哥就只在阿哥所待客。

    甜心和太平坐不住,妍容就放了她們兩個去前院看熱鬧。宮裡的太監沒幾個不認識她們兩的,出去跑了一趟,荷包里裝滿了喜糖,不過姐妹兩記得妍容的話,什麼東西都不能亂吃,只裝著圖個喜慶好玩。

    南書房的阿哥們,每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有個契機讓他們不用上課玩上一玩,在這個成親的多發的時期,阿哥們的心都是dàng漾的,九阿哥這個很在行算術的人甚至很認真地計算了一下,等著這幾位哥哥成了親,生了孩子,那成親宴,滿月宴,周歲宴的他們要參加多少:「要是咱們前頭的幾位嫂子,都能像大嫂那麼能生,那你算算,咱們要鬆緩多少天?」

    十阿哥根本就沒再聽九阿哥在說什麼,他一門心思的盯著門外,只要大哥一出現,那就表示他們可以走了!

    九阿哥還待說什麼,十阿哥蹭的一下站起來興奮的道:「大哥來了!」立馬換來八阿哥嚴厲的一瞪。

    大阿哥笑著進來跟書房的師傅打了招呼,帶著長生和一票弟弟們,呼啦啦的都去了四阿哥的住處。

    新媳婦進了門,宴席就開始了,院子裡一整天了那鞭pào聲幾乎就沒有停。

    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四阿哥那表qíng甚少的臉上今兒也帶出了笑意,兄弟們起鬨勸著他喝酒他也是能喝就喝。

    到是因為四阿哥是太子黨,太子看著四阿哥喝的太多了,開口說上幾句,其他人就是聽著心裡不舒服,也不敢像開始那麼把四阿哥灌的太厲害。

    長生,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眼巴巴的等著鬧dòng房。

    四阿哥往喜房走,這幾個還不怕死的在後面跟著,後面一截子跟著宗室里的阿哥們,都等著看事qíng的發展趨勢。

    四阿哥在門口停下看著幾人道:「你們幾個還在這做什麼?」

    他因為喝了酒臉上平時那一張冷臉這會也板的不是多嚴肅,十三十四,笑嘻嘻的一左一右拉著四阿哥的胳膊:「四哥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弟弟們高興!」

    這邊長生和十阿哥,繞過四阿哥「嚯」的推開門跑了進去,後面的阿哥們一看,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四阿哥已經走到了門口,其他人都進去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鬧dòng房的都是年輕人,愛的就是個熱鬧,四福晉又是新媳婦麵皮薄,臉早已紅了個透,十阿哥喝了酒,酒上了頭,站在椅子上高聲道:「親一個,親一個!」

    下面的哄的一下都笑了起來,這回本就臉紅的四阿哥和四福晉臉更紅了,十四在一旁道:「四哥,弟弟聽說你唱曲唱的不錯,你就給四嫂唱個曲,唱完了咱們就走!」

    十四是個小孩子,小包子臉上一臉的壞笑,眾人在一旁看著冷麵四阿哥窘迫的神qíng都可樂的直笑。

    眾人的氣氛熱烈起來了,四阿哥卻是越聽越頭大,這樣的事qíng他是一個也做不來,到是八哥看著時候不早了站出來道:「咱們也別顧了自己的高興,把四哥的大好事給耽誤了,這樣吧,咱們看著四個跟四嫂喝個jiāo杯酒就走成不成?」

    眾人一聽「大好事」這幾個字,哈哈的又笑了起來,不過到沒有反對這個提議,皇子阿哥的dòng房鬧是可以,過了可就失禮了。

    就是這樣四阿哥臉上也一片尷尬,他自來規矩慣了,當著這麼多人面的jiāo杯酒都讓他很是不自在,只是眼下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四福晉羞的臉上一片通紅,都不敢抬頭看人,四阿哥看著了到是有了幾分心疼,心裡頓時生出幾分豪慡,端著酒杯就跟四福晉喝jiāo杯酒,靠得近了,四福晉身上的處子幽香就傳進了他的鼻子裡,這讓他又是一陣的心猿意馬。

    長生是晚輩並不多話,這會看見四阿哥有些愣神,笑嘻嘻的對十阿哥道:「咱們趕緊走吧,在晚了四叔就要不高興了。」

    眾人這才鬨笑著出了屋子,屋子裡一時就剩下了兩人,四阿哥不開口,四福晉覺得有些尷尬,只好輕聲道:「長生阿哥到是看著很聰明。」

    四阿哥點了點頭:「那孩子是個可造之材。」

    四福晉笑著應是,知道四阿哥是很喜歡這位長生阿哥的。

    提到長生四阿哥心裡一動,也許自己以後也可以有一個像長生那麼聰明的嫡子的,看向四福晉的目光立時柔和了起來:「咱們安置了吧。」

    第 70 章

    阮氏和烏雅氏得了重病,妍容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大阿哥就讓人把兩人轉移到了莊子上。

    已經快兩歲的四胞胎xing格更鮮明了起來,大阿哥進來的時候福成正拉著三輪車在屋子裡亂竄,仁祿和泰安安靜地坐在妍容跟前讓妍容講故事,女霸王長樂拿著根炭筆難得的安靜的在一旁不知道畫什麼。

    大阿哥一進屋子看著福成正一臉認真地跟那三輪車較勁,呵的輕笑了一聲:「這小子一天到晚的盡出怪事,那三輪車什麼時候又成了拉著跑的玩具了?」

    四個孩子像模像樣的給大阿哥請了個安。

    妍容笑著起身給他褪了身上的大氅,又遞了杯熱茶給他,「讓他有事gān總好過沒事gān。」

    妍容拉著福成硬讓他喝了一杯溫水。

    福成鼓著腮幫子道:「額娘,要喝糖水!」妍容還沒有用手戳他的腦袋,泰安學著妍容的樣子在福成光腦門上一點,仁祿在一旁嚴肅的道:「美得你!」

    大阿哥正喝了一口茶水,被兩個兒子逗的『撲』的噴出來了一半。

    福成雖然頑皮但脾xing好,被兩個弟弟聯手的擠兌了只鼓了鼓臉,又轉頭去和自己的三輪車較勁去了。

    大阿哥接過丫頭手裡的帕子,擦了擦嘴,笑著在泰安和福成後腦勺輕拍了拍:「福成是哥哥,以後不准沒大沒小!」

    仁祿立馬不樂意的看著大阿哥道:「拍壞了!」

    妍容在一旁笑的直打跌,這麼多孩子裡面就仁祿最喜歡跟大阿哥叫板,大阿哥還常常拿他沒辦法。

    大阿哥心疼兒子,不願意對兒子下手,看著妍容笑的眼波流轉,心裡一動在她那白嫩的臉蛋上輕擰了一把:「你夫君被兒子拆了台,你就只知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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