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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劉品年神態上又恭敬了幾分應了聲喳。
甜心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太平和魏紫往垂花門走去,魏紫經過劉品年身邊的時候只輕輕的說了一句,還是相忘於江湖的好。
他等了這麼久等來的竟只是這樣一句絕qíng的話。
妍容在正房裡聽得外面報甜心和太平回來了,還沒起身就聽見了甜心的聲音:「額娘!女兒跟妹妹回來了!」
邊說著話兩人已經跑了進來,小姐妹兩穿著一色蔥綠色絲綢面的小襖,梳著小辮子,臉蛋雖是曬的不如先前那麼白嫩了,但卻看著更顯健康了。
妍容笑著道:「快過來,快讓額娘看看,額娘的寶貝們瘦了沒?」
甜心笑嘻嘻的拉著妍容的手:「女兒沒瘦,女兒整日的吃羊ròu牛ròu還吃胖了!」
太平露著一口雪白的小米牙:「女兒也沒瘦!」
大夏天的為了讓幾個孩子習慣以後的蒙古生活,蒙古莊子上依舊是按著蒙古人的生活習俗來的,整日的以ròu食為主,一想到女兒們今後要到條件那麼艱苦的地方去,她的眼圈一紅,摩挲著兩個孩子因為長久的騎馬已經磨出了繭子的小手:「額娘的寶貝受苦了。」
太平看著妍容難過忙用自己的小臉貼了貼妍容的臉蛋:「額娘,太平沒有受苦,太平喜歡騎馬she箭。」
甜心也忙道:「甜心也喜歡,額娘不要難過了。」
女兒們乖巧懂事,妍容只覺得更難過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一邊嘴裡還道:「額娘不難過,不難過。」
大阿哥聽得兩個女兒回來了,從前院過來,下人們打起湘妃簾,大阿哥一進來見著妍容正哭著,驚訝的道:「可是甜心和太平受了什麼委屈了?」
甜心和太平忙向大阿哥行了一禮:「女兒沒有受什麼委屈,阿瑪快勸勸額娘吧。」
大阿哥在妍容身旁坐下,揪著妍容手裡的帕子給妍容擦了擦眼淚:「女兒不回來的時候想的是你,怎麼回來了哭的也是你,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世道娘不好當,她傷感一下又怎麼了,在說她又不是沒有什麼原因的:「沒什麼,只是一時有些傷感罷了。」
大阿哥輕笑了笑,他知道妍容的脾氣,什麼事只要一放在幾個孩子身上,在小的事qíng也是大事,只要兩個女兒沒事就應當沒什麼大事,他又問了兩個孩子在蒙古莊子的事qíng,見著妍容不哭了,才又起身去了前院。
妍容讓兩個孩子下去洗漱沐浴,將魏紫留了下來。
她似乎應當比自己想像中的過的還好些,至少比劉品年過的好,妍容笑著叫魏紫坐到了自己的跟前:「過的怎麼樣?」
魏紫的笑聲依舊慡朗:「還算不錯,奴婢這次去可是學會了騎馬了,大格格還教了奴婢幾路的鞭法。」
妍容用手扶了扶几子上的花瓶里cha的一束早jú,拍了拍她的手:「看你氣色也不錯,你能這樣我就放心了,唉,你這樣抱琴也這樣,你們兩……」
一旁的抱琴笑著給妍容換了盞茶水:「奴婢是覺來覺去,還是福晉身邊跟著舒服。」
妍容笑罵道:「你明白什麼,你沒聽前院王有的媽進來說姚huáng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王有喜的什麼似的,都把姚huáng當菩薩一樣供了起來。」
魏紫一笑,眼裡竟露出幾許滄桑:「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妍容心裡微嘆了一口氣,不管魏紫表面上看起來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到底快樂還是難過。
柳兒在妍容的身後給妍容打著扇子,笑著道:「魏紫姐姐和抱琴姐姐以後定能如願的。」
魏紫抬眼看了看柳兒,柳兒長的眉清目秀比著鴛鴦和絮兒都好看幾分,似乎她不在的這段日子比著以前還好看了幾分,她笑了笑:「想如願的人那麼多,但這世上有些人總也如不了願,便是不如願又如何?」
柳兒本來只是順口的說上幾句吉祥話討個妍容的高興,這會魏紫這麼一說,她便愣住了,求助的看著抱琴。
妍容忽的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是在看佛經了吧?」
魏紫低著頭:「只是拿著認字罷了。」
妍容用手摩挲著几子的面:「你要是想認字,我這有本三字經,拿去就行,從哪找什麼經書?」
魏紫搖了搖頭:「在福晉跟前奴婢也不說暗話了,奴婢現在信這東西,每日裡都念上幾段。」
抱琴氣的戳了一下她的背:「你這又是何苦了?!」
魏紫抬頭看著抱琴:「那你這又是何苦了?」
抱琴被魏紫問得一哽。
妍容卻已經站起了身往裡間走去:「行了,你也剛回來,大熱天的先回屋梳洗一下吧。」
魏紫聽得出妍容這是不高興了,她知道妍容希望她好,可她只覺得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向妍容行了一禮,退出了屋子。
夏末秋初太陽已經遠沒有先前那麼毒辣了,院子裡的樹木依舊鬱鬱蔥蔥的,只是在過不久秋天一到,滿院子都會是枯枝敗葉,魏紫走到門口,頓了頓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裡間幾個孩子剛剛睡醒,泰安看見妍容了依依呀呀的伸手要妍容抱自己,妍容有些低落的心qíng才慢慢好了些許,抱起地上的兒子親了親,又在幾個孩子跟前坐下,給他們示範的壘積木。
甜心問她明明劉品年不是好人,為什麼還要讓他當總管的時候,她只想著,只但願她的孩子們在qíng上都能順順噹噹的。孩子們怎麼會知道,若單論qíng事總是很難說清楚到底誰是誰非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對錯之別。
大阿哥將要給幾個孩子種痘的事qíng向康熙上了個摺子,康熙准了,派了幾個jīng通的太醫過來,痘苗是大阿哥自己讓人找好的,只幾個太醫動手。
妍容雖知道自己的藥材絕對是萬無一失,但還是緊張的不行,將手裡的帕子揉來揉去,一遍又一遍的查看孩子們養痘的院子和院子裡的下人,生怕有人趁亂對孩子們動手。
三個孩子的種痘兩個月之後才全部結束,最後一個出來的長生都已經養胖了一圈,妍容卻累的瘦了一圈,其實也不用她做什麼,她只是gān著急使不上力,所以才更難受的慌,帶累的大阿哥看著好像都瘦了幾分。
長生一安全出來,宮裡的康熙太后和惠妃立馬就知道了,愛新覺羅家出過天花的孩子那立馬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起來了,再個皇長孫順利過了天花也算是好兆頭,康熙正在跟張廷玉,馬齊,高士奇這幾位大臣們探討學問,聽了這事又被大臣們奉承了一番,一高興就賞了不少東西進了大阿哥府。
大阿哥自然也高興,叮囑妍容晚膳的時候多加些餐一家子坐在一起慶祝慶祝,他摸了摸妍容那小了一半的臉道:「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叫廚房上多做些好的,爺看來看去這最該補的人是你。」
三個孩子都在跟前圍著弟弟妹妹玩,妍容還沒有開口,長生已經站起來道:「阿瑪說的對,額娘是該好好補補,兒子不過半個多月沒有見額娘猛的一下差點沒認出來。」
甜心笑著戳了戳他:「那還不是因為額娘擔心你。」
晚上的家宴,芳惠和玉惠肯定是不能少的,長生這小子去了幾天南書房做事越來越有模有樣了起來,端著杯茶水站起來道:「兒子以茶代酒謝過阿瑪和額娘這些日子對兒子費的心思!」
邊說著一仰頭將茶碗裡的茶水全部喝掉。
大阿哥笑著道:「懂規矩了。」
妍容給他加了一筷子的菜:「你要是能在少惹些事,額娘這心就能更少cao幾分。」
長生臉一紅:「額娘,兒子也算大了,不會在惹事了。」
甜心在一旁拆長生的台:「我可是聽九叔說你前段時間打翻了墨,把他好好的一件袍子都染髒了,聽說你是拿了那什麼才讓九叔瞞下去的?」
妍容一頓,眯眼看著長生:「還不老實jiāo代,又gān了什麼壞事?」
長生是剛說了話就砸了自己的腳,臉漲的一片通紅。
大阿哥顯見是知道這件事qíng的:「算了算了,那都是小事qíng,快吃菜,吃菜,一會就涼了。」
妍容氣的瞪了一眼大阿哥:「你們不錯,和著就我不知道,你就慣他吧,總有一天把他慣成祖宗了你就樂意了!」
關氏忙在一旁笑著道:「大阿哥這年紀能這麼聽話已經是難得的了,念書又好,武藝也好,就奴婢看大阿哥已經很不錯了。」
關氏這麼一開口,妍容一想到也是,長生才五歲,現代五歲的孩子會什麼?恐怕是連長生的一丁點都比不上,便是比長生大的十四阿哥好些方面也比不過長生,這樣一想她心裡又順暢了幾分。
長生見著妍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忙在一旁保證:「兒子以後一定不惹事了。」
妍容的口氣也緩和了幾分:「行了,額娘知道了,這事就算了,你自己既然已經處理過了額娘也就不管了,不過你可記住自己說的話,要是在惹事,額娘就要上家法了!」
說到後面妍容的臉上已經帶出了笑意,長生見著雨過天晴了,忙笑嘻嘻的應是。
大阿哥讚賞的看了眼關氏,一旁的吳雅氏在心裡一哼,阮氏的目光則是從大阿哥進來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大阿哥,一日不圓房,她在這府里一日不會有好日子過,便是那些掃灑上的粗使婆子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在這府里到底算是個什麼?她為了收買人銀子給出去了不少,但依舊沒有幾個人願意為她辦事,還不是因為她不能算作爺的女人。
家宴的氣氛還算歡快,等著用完了膳,漱了口,淨了手臉,大阿哥正想起身帶著妍容離開的時候,阮氏卻噗通一聲跪到了妍容跟前,磕著頭道:「奴婢求福晉跟爺憐憫!」
妍容被阮氏這突然的一下弄的一愣,示意下人帶著幾個孩子先下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今兒爺也在這裡,你有什麼難處就儘管的說,咱們給阮妹妹做主。」
大阿哥神qíng不變的坐在一旁喝著茶水。
阮氏哭的十分難過:「奴婢自來了咱們府上也算是謹小慎微,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惹了福晉跟爺的不滿,爺跟福晉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心裡想著即是奴婢就一定要做好的奴婢的事qíng,只是奴婢便是做到了這份上還是得不了爺跟福晉的認可,奴婢雖是奴婢,但怎麼說也是皇上親賜的格格,可是現如今卻是人見人嫌,便是一般的奴才見著了都給奴婢臉色瞧,奴婢知道自己在府上的身份不正,可是奴婢心有不甘,只求福晉告訴奴婢,可是奴婢哪裡還做的不對?求福晉指出來,奴婢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