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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2:01:19 作者: 少辛
太子因為私帶戲子進宮被御史彈劾,而且事qíng查起來有板有眼,康熙一怒之下直接罰太子跪在乾清宮門口反省半個時辰,後來還是其他大臣們求qíng才放了太子下去。
康熙之所以會發怒,是因為他知道那是個什麼戲子,分明就是太子的男寵!太子之前有了苗頭被自己好好的訓斥之後答應以後在不會出現這樣的事qíng了,沒想到現在是更加的變本加厲,明目張胆了起來。
太子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沒有面子,在加上剛被訓斥不久,下去之後又在寢殿裡發了一通脾氣,狠狠的抽打了一番奴才。
其他的阿哥們常年被太子壓制,這會見著太子被罰,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大阿哥下了朝之後,直接跟自己的幾個門人去了喝了一回酒,啥都不說了,先慶祝慶祝。
天氣漸暖,因為宮裡的老大們都喜歡孩子,妍容不得不多帶孩子們進宮轉轉。
惠妃笑看著甜心幾個拍了拍妍容的手:「你是個有福氣的。」
妍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我們爺有福氣。」
惠妃拿帕子捂著嘴笑道:「你這話說的妙。」
妍容心想她可沒有胡說,要不是大阿哥厲害,哪裡來的這麼多孩子。
惠妃讓宮人帶著幾個孩子去外面轉轉,自己跟妍容坐在暖閣里說話。
「額娘聽說太子那的你庶妹身子最近不好?」
妍容點了點頭,妍雲流了產,還是大出血卻很是奇蹟的活了下來,不過聽她額娘的意思,妍雲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惠妃轉了轉手上的指甲套:「二格格身子好了沒?」
「她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了,太醫的意思還是靜養的好,所以最近也沒有走動。」
「說是騎了甜心的小馬駒?」
「可不是,若不然,當時受傷的可就是甜心了。」
惠妃的眼眸深了深:「甜心是個有福運的,自甜心之後這孩子才算是多了起來。」
說自己的女兒有福運,妍容自然高興,連忙笑著道:「那就承額娘的吉言了。」
惠妃看了看外面:「扶額娘到外面走走,天氣看著不錯。」
三月時節,桃花紛飛,粉嫩又燦爛,甜心帶著長生和太平在院子裡放紙鳶,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跑的快,只可惜地方有點小。
長生的聲音最大:「飛上去了,飛上去了!」
間或還要注意一下太平,見太平放得不高,急得只跺腳:「快點放線,放線!」
惠妃輕笑了笑:「這孩子。」
轉身對著妍容道:「咱們不打攪他們了,到別的地方走走。」
妍容點了點頭上前扶住了惠妃的胳膊。
「這要是帶著他們去蒙古莊子放紙鳶,應該更好些。」
妍容笑著道:「可不是,只是長生過了五月就要進南書房了,也不能在讓他四處跑了。」
惠妃笑著道:「一轉眼都是進南書房的年紀了,不過那孩子看著機靈,額娘也會照應著,你到不必多擔心。」
邊說著指了指前面的亭子:「去那裡面坐坐。」
身後的小宮女當先過去在凳子上鋪了墊子,又在桌子上擺上茶點。
妍容扶著惠妃在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側:「那可就要勞累額娘了。」
惠妃笑了笑。
兩人又隨口說了幾句,惠妃忽的問起了阮氏:「阮氏跟保清可是還沒有圓房?」
妍容愣了愣思索了一會才想起阮氏到現在還沒有跟大阿哥圓房,這也說明自己這個嫡妻做的不夠好。
「是兒媳不好,這事qíng都給混忘了。」
惠妃擺了擺手:「額娘也只給你提個醒,別給人留下什麼話柄就成了。」
妍容聽這話的意思當是有誰在惠妃跟前說什麼閒話了,說是提醒,也確實是提醒,這樣的事qíng外人是怎麼知道的?這說明府裡頭不gān淨。
妍容的心不自主的提了提。
妍容又陪了惠妃一會,就帶著幾個孩子出了延禧宮,剛走了幾步碰上了大概是才從宜妃宮裡出來的五阿哥,這孩子這幾年變化實在是很大,長身玉立,分度翩翩,溫和圓潤,給人一種如沐chūn風的感覺,便是那八阿哥都比不上這樣的他。
不過越是比不上她心裡就越舒服,或許歷史稍微的偏移,五阿哥成了代替八阿哥的那一個,不是她心狠,人總有個親疏遠近,八阿哥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然更希望八阿哥好。
他笑容滿面的向妍容行了一禮,幾個孩子也向五阿哥行了一禮。
五阿哥笑著道:「嫂子可是去看了惠額娘?」
妍容笑著點頭:「五弟是從宜額娘那過來的,宜額娘身子可好?」
五阿哥笑著點了點頭:「我額娘都好,只是有些羨慕惠額娘。」
妍容被五阿哥說的一陣輕笑:「你這孩子也太會說話了,宜額娘急什麼,你這不是也快了嗎?」
五阿哥看著羞澀的笑了笑,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才互相分開。
回了府里讓幾個孩子都下去了,對著大阿哥妍容有些感慨的說起了五阿哥:「這孩子小的時候還不顯,慢慢的大了,實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大阿哥翻著手裡的書淡淡的道:「會說話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你以後離著他遠些。」
妍容換了家常的衣裳,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坐到大阿哥跟前有些疑惑的道:「這又是為什麼?」
似乎也沒有明確的為什麼,只是自王守城的一番話之後,大阿哥覺得自己這些個弟弟,一個也不能小瞧,尤其是五阿哥這個笑面虎樣的人物,深藏不露來形容也不為過。
「你聽爺的就是了。」
妍容沒在說話,忽的想起長生進南書房的事qíng:「爺,長生進南書房要不要還準備些什麼?」
大阿哥將書放在一旁的機子上,有些無奈的道:「你這話爺記得是在問第六遍了吧?是去念書又不是去上山打虎,你到底緊張什麼?」
妍容訕訕的笑了笑,在她的認識里去皇宮跟上山打老虎的區別沒有多大,長生就是在聰明年紀到底還小,那裡面又都是叔叔輩的,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大阿哥拉著妍容的手嘆了口氣,聲音柔和了幾分:「有爺在了,你不用擔心。」
妍容笑著點了點頭。
忽的想起惠妃的話了,妍容對大阿哥道:「對了,額娘今兒問我阮氏是不是還沒有跟爺圓房?」
大阿哥愣了愣:「額娘訓斥你了?」
妍容連連搖頭:「額娘怎麼會訓斥我,額娘的意思是讓咱們注意些,這樣的事qíng是怎麼傳到外面去的。」
大阿哥也反映了過來,他想了想起身道:「爺知道了,爺去前院書房了。」
墨jú的事qíng現在把吳雅氏和阮氏都粘在了裡面,如果在查不清楚,這兩個人就都的收拾了,今兒聽著府里似乎還有別人的探子,這也是一件大事。
四月的時候侍書和姚huáng的事qíng就都辦了,府里也算是熱鬧了一番,三朝回門是回到了妍容這裡來,一屋子的丫鬟僕婦們都圍著看,看著兩人的神qíng都知道是嫁的不錯,妍容笑著讓兩人跟抱琴多處處,要是能改了抱琴的心意就更好了。
劉品年到底是納了那芬娘,魏紫是徹底斷了心思,若不是因為妍容拜託了她照看太平,只怕現在已經開始吃素的她,一定會出家的,妍容看著以前一個鮮活的姑娘,為了qíng一下子像是進了暮年似的,她自己心裡總是無端的會有幾分悲哀。
現如今妍容跟前的四個大丫頭算是走了三個,只剩下抱琴一個,原先二等里的鴛鴦,柳兒和絮兒就補了上來。
長生進南書房的前一天晚上,妍容把長生的小包里的東西來來回回的檢查了十幾遍,拉著長生一個勁的叮囑,最後是大阿哥看不下去了,才讓長生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阿哥還沒有起身,妍容就已經醒來了,親自叫了長生起chuáng,又看著他更衣洗漱,用了些早膳,才帶著他一起到了正房,這會才不過凌晨的三點,妍容雖為了讓他適應這時間,讓他提前一個月都是這會起chuáng的,但他頭一次去上書房念書,晚上興奮的睡的有些晚,都用了些東西了,還在犯迷糊。
大阿哥見著妍容為了兒子都不管他了,有些吃味的看了眼長生,見著兒子的大眼睛這會還沒有完全睜開,又有幾分心疼。
妍容拍了拍長生:「去了要好好的聽先生的話,不要調皮,不要惹事,額娘已經給你十叔和九叔說過了,要是有什麼事qíng你就找他們兩個,放了學記得早些回來。」
長生應了是又打了個哈欠,妍容看著這qíng景很是怨怪康熙定下的制度,怪不得他自個的個子就不高,這也是應當的,她心裡一時又默默想起該要用什麼給兒子好好的補身子。
妍容親自送著長生跟大阿哥上了馬車,直看著馬車走遠了才進了府。
長生進了馬車還靠著大阿哥,大阿哥笑拍了他一下:「坐好了!」
大阿哥看著凶,其實比著妍容還溺愛孩子,長生根本就不怕大阿哥,笑嘻嘻的又在大阿哥身上蹭了蹭:「阿瑪,兒子還有些困,就讓兒子在靠著阿瑪在睡上一會。」
大阿哥笑著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睡可以,但是去了絕對不能給阿瑪丟人!聽見了沒?!」
長生連聲的應是。
康熙下了早朝,一般都會去看看上書房念書的一班兒子,今兒又加了個孫子,他帶著幾個慢慢的已經不去上書房的兒子和大臣們,去了上書房,也沒讓人通報,站在外面看了看。
上書房裡的皇子阿哥們都正襟危坐,長生年紀最小,坐在十四阿哥的後面,大阿哥見著兒子脊背挺的筆直,搖頭晃腦的一個勁的讀書,臉上看著很是欣慰,康熙看了眼大阿哥笑著道:「今兒朕先考察考察弘昱阿哥的功課。」邊說著當先走了進去。
眾皇子和伴讀都跪下行禮,康熙在上首坐下叫了聲起。跟著師傅說了幾句話,就看著長生道:「弘昱,今兒感覺怎麼樣?」
長生行了一禮道:「回皇瑪法的話,孫兒感覺良好。」
康熙笑了一聲道:「怎麼個良好法?」
「守時守紀,認真踏實,該記得都記下了,該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康熙聽得這麼個小人到說的有模有樣的,哈哈笑了笑:「你即說你該記得都記下了,那就把你記得給朕先背上一遍。」